《正宫不让位》

第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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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萄双眸含泪,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拆穿你,但你糟蹋这些花,我就看不过去了,而且嚎得真难听。”牧远歌说,“半点真情实感都没有,吵得我耳朵疼。”

他躺棺材里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不简单,相比而言那个卢达却是个直率胆小的,若能操纵异植行凶,早就不需要跑到荒郊野岭去挖蜜,所以这人最有可能是清白的。寨子里偷蜜的不是他,捣乱的也不是他,他或许真有个老母亲久病待医。小丫头应该是碰巧遇到的。

而这小丫头唯恐天下不乱,夜半挖蜜只当是玩闹,回来一看到阮枫就跪了。说她怕阮枫吧,倒不如说是忌惮正道,胥礼一来她就安分得不像话。

说实在的胥礼半点没隐藏自己,一看他的剑和他的招式,名字就呼之欲出了,可这小丫头却仿佛不认识他似的,胆识惊人。

“我打算把他带回南承天,可有些人偏要他死,我很生气,实在装不出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好意思。”

夏萄脚踩着一根还没埋得严实的肋骨,背对着他们佝偻着身子,等站起身已经亭亭玉立,声音也变得不再甜美,却也依旧好听:“你说这儿的村民全都是蝠族,那他们背后的又是谁?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弄出这等规模的异植花田,恕我直言,异兰花很不好养活,就是当年富可敌国的承天府君,平日最喜爱这异兰花,也没有这般大规模种植并另类贩卖过。”

正道虽然不喜蝠族,却也不会把他们血染的异植正规渠道进行贩卖,那是不被允许的。

“是你!”阮枫听出她的声音,“南承天右斩使!你就是虞花烛!”

南承天右斩使虞花烛擅长使毒,更是豢养毒物,出门总戴面纱,都以为她是个特别阴森脸上有疤的女子,没想到居然这般美貌,美如蛇蝎。

“南承天?”牧远歌嘀咕,“这是什么势力,居然也有个右斩使?”

胥礼道:“原府君麾下左右护法分庭抗礼,将原来的承天府一分为二,原右斩使居南承天,左斩使居北承天,他就是原右斩使麾下的。”

牧远歌这才稍稍平静,原来是田裕的人啊。无广告网am~w~w.

虞花烛道:“胥礼宗主也别说得这么事不关己,若不是承天府钥在您手上,您又不肯交出来,承天府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般田地,邪道更不至于乱成这样,群龙无首,君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哦其实称您宗主是戳您痛处了,应该称呼您为太上宗主,毕竟您为此也丢了宗主之位。”

牧远歌愕然,心里万分好奇,胥礼不再是宗主,现任宗主是谁?

长生剑宗为避免宗门内斗,基本上与宗主同届的都曾有过一次公平竞选宗主的机会,就不会再给第二次。胥礼退位,按常理下一任宗主应该在年轻弟子中选。

居然不是阮枫,谁这么大能耐居然能胜过有阮慕安帮持的阮枫?

“那你究竟是谁?”虞花烛对牧远歌道,“我看你说话很有某种特质,当年我有幸在承天府君身边当过婢女,论容貌我大概算是他所有婢女里数一数二的,可你知道,他跟我说过唯一的一句话是什么?你可曾听闻?”

牧远歌欣赏她自夸的勇气,但实在不记得了。

“他老人家说我,鸦叫也比你的呼吸声好听。”

猝不及防的噗嗤声从两个方向传来,一个是阮枫,另一个压得很低,牧远歌看向花田某处。

“我真是从没见过比那位府君更不解风情的男子,”虞花烛道,“我家君上说,只要看到说话很气人的人就带回南承天去,你可有意愿随我去邪道,我向君上举荐你当左斩使,兴许可免你几十年摸爬滚打哦。”

牧远歌心说你要夸就好好夸,道:“您先把手松开。”

胥礼按住他的右肩,不放。

虞花烛道:“既然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何你不拆穿我,还让他们带着我进来呢,你又有何目的?”

“这就要问你们了。你不清楚,可见这片地方不是你君上的,”牧远歌道,“他们不清楚,也跟他们长生剑宗无关,那这地方到底是谁的?”

“你们清楚么,藏着的那两位!”牧远歌耳朵灵着呢,他摘下两片绿叶,可不等他出手,已经有两道带着冰寒之气的叶片朝着两个方向飞掠而去。

花丛被划出两条明显的道来,尽头两个人影攒动。藏在远处的人猛地冲了出来,大叫:“饶命!”

牧远歌挣脱胥礼的手,从背后取出那件被衣料包着的宛如长棍似的东西,露出一截漆黑的剑柄,他将包袱往旁边一扔,抖掉了布袋。

几乎是那黑剑样式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虞花烛的目光陡然一亮,阮枫的脸色唰地黑了。

从两个方向纵身杀来的粗衣男子却没有多余的反应。

牧远歌猛地一把抽出黑剑,手感不对。

不同于想象中的出鞘声,拔得也很是艰难。

牧远歌低骂了一声,一手握住剑鞘另一端,用膝盖一顶,直接给掰折了,往地上一砸,还踩了一脚。

而那两人见他身上突然爆涌的杀气,直接绕过他,冲向他后面的胥礼。

阮枫被他周身若隐若现的剑气震慑了一刹,见了被他扔掉的那“剑”的真形,险些又没绷住。

地上弯成弓形的乍看是一把剑,剑鞘是实心的,与剑柄仅有一根长钉相连,那长钉是螺旋着拧进去的,被他硬生生拔了一小半,又掰折了。

阮枫道:“你还说不是牧远歌的狗腿,拿他本命剑的仿品当成宝。”

“你管这玩意叫仿品?”牧远歌觉得这玩意不配!

“确实很残,你买的时候不知道打开看看是不是剑么?”阮枫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机灵是真机灵,傻起来又是真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叫人看低才使出的障眼法。

但说实在的,如果是仿品,牧远歌一摸就能摸出差别,可这剑铸得费了心思,重量和他的却灼分毫不出,剑柄的手感也一模一样,可他不会御剑术,不打开看看,他甚至不知道那不是他的剑。

突然,他道:“我说我是牧远歌你信么?”

见这少年一脸认真,阮枫真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异想天开,笑道:“你说是他儿子我都不一定会信,很多想要模仿那祸害的人,就跟你这着魔的样子一模一样。”

牧远歌:“……”

“来嘛,来我们南承天!我越看你越顺眼了!”虞花烛游说道,“到时候我给你弄把真正意义上的仿品却灼。”

“若我要真的呢。”牧远歌不介意就这样回去,没有本命剑,他也不能很好地施展剑道第三重,顶多只能动用剑气,顺便打个火。他宁可毫无准备的时候他复活归来的消息传得举世皆知,也不希望剑丢了。

“这就难办了,”虞花烛道,“谁不知道真的却灼剑在姜袅手里,虽然君上很反感姓姜的,但也不能违背府君遗愿,从府君心上人手里抢吧。”

田裕不喜姜袅,他是知道的。他的剑姜袅拿着也不能用,所以是还在长生剑宗?牧远歌幽怨地看向胥礼。

就这点时间,胥礼已经拿下了那两人,将他俩冻在半截冰块里,其中一个两颊凹陷意识模糊,另一个冻得瑟瑟发抖,声音也在哆嗦。

“太上宗主啊,我俩出来是想给您下跪的,您其实不用冰冻我们!”

“你们为何而来?”胥礼不为所动。

“实不相瞒,听说您在此地现身,我等为承天府钥而来,”那人说,“您是正道首座,为何占着我们邪道的东西不撒手。”

“撒谎!”胥礼道。

“是真的只为承天府钥而来,会发现这里只是意外,我们也是碰巧闯入,要不是听你们的人说起来,我们甚至不知道这片花田有那么大的价值。”

“还在撒谎。”

那快被冻僵的人面黄肌瘦,说:“你们真不该进来的,这是片吃人的林子,这地方是埋骨之地,地下全是尸骸。”

胥礼问:“先前作乱的异植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我们又不是蝠族,哪有那本事,您不信用我的血浇灌这异兰花试试,只会化水不会变红,我们如何能操控异植?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啊!”

牧远歌有个不祥的预感:“如果说那异植被村民豢养,肯定不是吃蜜蜂的,难道是……”这群毒蜘蛛的天敌?

“不好!”牧远歌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但上层那些白云似的蛛丝并没有动摇,半点风都没有渗进来,如果那不是风,还有什么东西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抬脚往进来的方向走,胥礼紧随其后。

“那死去的村民又是怎么回事?”阮枫想到那人腿上被割下的肉,只觉无法容忍这群恶徒。

“哪有什么村民?村民不是都在外面吗,死的该不是我们的人吧!”这唯一的汉子都快哭了,“我们原先有五个人,其中一人突然失踪,村长就说让我们别进林子,可大哥觉着,这片林子肯定有古怪,就想说也许四弟就在里面呢。可我们四个一路进到这里来顺顺畅畅,毒蜘蛛的毒,这里的红色花卉可解。但是等我们要出去的时候,外面一下子就变了……出不去了!”

“怎么出不去,怎么就变了?说清楚点。”

“外面有大片的异藤群妖乱舞的,只要被捅出个伤口沾了毒丝或者被蜘蛛咬伤就会中毒,只能回到这里解毒了再出去。这里没吃的没喝的,大哥每次出去一趟,就不知从那里弄一块肉回来给我们吃,他出去了三趟,第四趟就再没回来过。”这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着眼泪直掉,“你们看到大哥二哥三哥了吗,啊?”

“这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们。”那个几乎晕过去的人有气无力地流眼泪。

阮枫还是不愿相信,道:“少装模做样,邪魔歪道满口胡言。”

“别说了,”牧远歌表情很难看,“你就没听到什么声音么?”

“风很大没听……”阮枫陡然一颤。

“是藤鞭抽动的破空声。这片瘴气林里有成片的虫枯藤。”虞花烛冷笑着,“难怪那群村民说从来没有人活着走出去过,也难怪花田下这么多白骨。”

一时间她找到这片花田的欣喜一扫而空,还以为弄到她想要的东西,顺便为自家君上拿下这片宝地呢,事已至此能活着走出这地方算是不错了。

不过,若能为君上带回这个很会气人的少年,倒也是大功一件。

“这究竟是什么人扶持的!或者说什么势力扶持了这样一个吃人的寨子?”事实让阮枫不信也得信,他想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明明穿着守林村民的衣服,可见那些村民也还是会进林子的,毕竟这片花海也需要精心打理。

那群手无寸铁的村民要想进出林子总得有倚仗,倚仗就是虫枯藤,所以牧挽没说错,所有村民都是蝠族!?而跳崖的卢达是被逼死的!?

为何要把人困死在这里,因为人可以是培育花的养料。

那群看起来淳朴老实的村民,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却干着吃人的勾当……想想的确头皮发麻。

“出去问问就知道了。”牧远歌看向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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