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回荡在店面里。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心情有些复杂。
而弹幕的数量也一瞬间骤减了。
【为什么我觉得有些难受呢?】
【我也是诶,心里有点堵得慌……】
【难道努力地做好一件多数人都不愿意做的事,就会被称作愚人吗?】
【不瞒大家说,我一开始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我觉得,不论是家谱还是活字印刷,都是很有意义的事情诶。】
【我也是,请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
【你们不是两个人。】
……
姜莱看向大家的弹幕,突然觉得,其实有这种沉重感并不是坏事。
反而会引起大家的反思。
反思自己作为少年人,是不是对自家的传统文化太不了解。
如果林栩也是这个想法的话。
那不得不说,他确实很厉害。
在输出了文化内容的情况下,还不经意地攻了他人的心。
这时候,店门口又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林师傅在吗?”
林栩这回倒是很利落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迎了出去。
宁洋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门外的是穿着一件黑色夹袄的老伯。
林栩将他扶至摊位对面。
“赵伯,来了。”
那老伯一边坐下,一边拍了拍林栩的手。
他因为年纪大了,牙掉了不少,所以口齿不太清晰。
“林师傅,快过年了,请你帮我给闺女写封家书,我啊,眼睛不行咯。”
“好。”
林栩坐下就开始研磨。
【现在还有这样手写家书的吗?】
【是啊,为什么不能打个电话,或者直接视频,这样不是更好吗?】
【换个角度,你是希望别人给你发短信告白,还是写情书告白啊?】
【额……我好像一下被拿捏住了。】
宁洋站到了林栩的身后,垂下镜头,朝向了他面前的桌案。
姜莱和曲琪也不远不近地围在他案边。
确认能看清楚,又不会挡住他的光。
曲琪看向林栩手边的纸张。
四四方方一张,看着很是轻薄。
最特别的是,纸的里面居然还夹着两只小小的,黄色的花朵。
而且纸面依然还是很平整。
她不禁感叹道。
“这纸好漂亮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快看,林师傅真的是用毛笔写诶!】
【这笔墨纸张可比普通信纸和钢笔看着要带感多了。】
【真的有种家书抵万金的既视感了……】
林栩研好了墨,笔尖轻蘸,然后看向老人。
“赵伯,您念,我写。”
老人似乎也还在整理着措辞,想着要跟女儿说些什么。
所以总是停停顿顿的,可是一字一句很是郑重。
“致吾儿。”
“阮娘,见信如晤。”
“听闻你那边近来降了温,天气转凉了,莫要疏忽添衣服……”
林栩没有催促,而是慢慢地,跟着老人的节奏一笔一划地写着。
方正的楷书端正工整,就像他现在挺拔的身姿一般。
一旁的姜莱听着老人情真意切的句句叮嘱,突然有一股泪意涌了上来。
曾经,她刚刚归国读书的时候。
远在国外的母亲也曾在深夜发来了一封邮件。
开头竟是一模一样。
“吾儿,见信如晤,听闻平京落了雪,要注意保暖……”
一封越洋的邮件让她寒冬窝在被子里,捂着嘴泣不成声。
不知道这位女儿在接到笔墨浸染的家书时,会是怎样的感慨。
她似乎能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捧着信坐在灯下,泪一滴一滴,打在信纸上的画面。
老人的话语还在继续。
“今年不能回来过除夕没关系,不过你妈妈很是惦记你。”
“她念叨了我好几次,自家做的腊菜,定是要寄一些过去给你的……”
老人的发音有些含糊,可还是清晰地落在了三个学生的耳朵里。
周围一片寂静无声。
向来闲不住的曲琪也是安分地立在一旁,看着林栩笔下的字句。
就连弹幕里也是安安静静的,很是反常。
良久了,才出现一条。
【我居然猛男落泪了,你们能相信吗?】
【怎么不信,仙女也在落泪。】
【我妈在我旁边说,这就是父母之心,不论我们长到多大,都永远是他们的小朋友。】
姜莱有些忍不住了,仰起头望着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就在此时,清风吹来,带来一阵淡淡的墨香。
几人看见身着灰色长袍的青年坐在桌边,他手边的纸张偶尔随着风被吹起一角。
一副岁月静好,亘古不变的模样。
老人常说书法能静心,现在看来诚不欺我。
最后一句结束,林栩也随之落了笔。
他将纸拿起来端详了一番,而后等待墨迹干了之后。
才将其轻轻折叠好,放进信封里,递给了赵伯。
赵伯接过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有些皱巴的十元钱。
见那钱不太平整,老人放在手掌心了用力地压了压。
“赵伯,不打紧的。”
老人笑呵呵地将那张十块钱递了过去,笑得不见牙也不见眼。
“林师傅写得真是一手好字,往后再来寻你。”
“没问题。”
直到看见老人的背影离去,曲琪才开口。
“林师傅,手工费就收十块钱啊?”
这一番下来,也有半个小时过去了,居然只收了十元钱。
林栩云淡风轻地整理了一下案上的东西。
“人工费不要钱,收得是这纸和墨的费用。”
“纸和墨?”
林栩点了点头,手上摩挲着细腻的古纸。
“是啊,古纸难做。”
“手艺人的日子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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