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玺》

第二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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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陀天生院前栽了个大跟头的金色竖瞳那厮,一路逃离了黄溪县。他从记事起就没离开过,一向在黄溪县境内作威作福的他,如今好似丧家之犬有一种流落他乡的感觉。

一日,他行至一片茂密的竹林,在一个凉亭的横梁上小憩。为什么在横梁上?很简单,因为他是猴,一只头长犄角青身白头开了灵智的猴,正是说书先生口中无恶不作的角猿。只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头顶长了一对犄角,双目并非暗红而是金色。但确实丑陋至极,面目可憎。

民间传说中对角猿说法不尽相同,但大多是臭名昭彰,喜夺人类女子行合欢之事。也有的说,喜欢夜里潜入人家户,见一些讨喜的小物件就顺手拿走,待玩腻了又给送回来。所以人们经常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就是一些个小物件,明明经常出现在眼前,突然有一天不见了,任你翻箱倒柜也找不着,等过了几天,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你也只能挠挠头认为自己糊涂了,总是丢三落四。

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人们对角猿这种山鬼精怪一般的存在,没有半点好感,更多的是厌恶和畏惧。尽管也没几人亲眼见着过真正的角猿。

前番,这只角猿来到陀陀村,其实一般他不怎去农村,都是一些粗布麻衫的庄稼汉能有什么好玩的物件。只是那日他见那袭青衫很是不喜,明明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娃儿,偏偏打扮的老气横秋,所以他想捉弄他一下,把他掳走带到自己的老窝给自己添灯油,读话本给自己听,还要让他穿娃儿的肚兜,想想就很有趣。没想到碰到个硬茬,差点丢了小命。

横梁上倒挂着的这只角猿,摸了摸面门还未痊愈的伤口想想就来气。可正在这时,有两人掠风而来,还伴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角猿心头一紧,赶紧躲了起来,不敢出声。

只见一赖头和尚单手斜握一人多高的鎏金锡杖快步追击着一个负伤的年青道士。后者见避无可避便索性在凉亭前停了下来。

赖头和尚抢先开口:“区区炼气期七层的小牛鼻子,还想和贫僧炼气期大圆满斗法,不自量力。”

道人呕出一口瘀血,怒道:“你这妖僧,作恶多端,头顶长癣脚底生疮迟早要遭报应!”

赖头和尚:“我辈修士本就是逆天行事,何来报应之说。休要废话,你既已知晓我的秘密,那就留你不得,乖乖束手就擒,保你全尸。”

道人:“痴心妄想,我就算拼掉身家性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说罢,只见道人轻拍腰间秀袋,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箓顺势飞出,霎时间化作一口金色巨钟模样的虚影,将道人严严实实的罩住。他将右手的长剑掷于一旁,继而盘腿坐在巨钟内,打了个道家稽首,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竹林里狂风大作,散落在地的竹叶随风卷起,化作一个数丈高的竹叶巨人,恶狠狠的向赖头和尚扑去。

只见那和尚不以为意,讥笑道:“雕虫小技,还敢班门弄斧,让你看看真正的守护灵是何等威力。”说罢,双手结出一个佛家手印,高呼一声:“夜叉罗刹助我!”

话音未落,只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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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剧烈震荡,与此同时和尚身后地表破裂,竟从地下钻出一个青面獠牙、胸前长满红毛、三指大手手握短戟的怪物,身高十丈有余,宛若一头魔神。他面无表情,撑了撑胸膛,扭了扭脖子,如笼中困兽终于重见天日。

他嘶吼着咆哮着:“给我人血、给我人肉,我以饥渴难耐。”

道人和横梁上的角猿见到这一幕都是满脸惧色......

道人咽了咽口水,心知今日必死无疑,他怒喝道:“你这妖僧,竟然真的夺走了你师傅的守护灵,如此欺师灭祖的畜生,人人得而诛之。”

赖头和尚反驳道:“笑话,守护灵本就是无主之物,自然是能者居之,夜叉罗刹属于凶物,嗜血嗜杀,而那老东西却整天吃斋念佛,如何能发挥他真正的威力,我这叫物尽其用,发挥他应有的价值。”

说罢,夜叉罗刹便向竹叶巨人扑将过去。

只见那竹叶巨人右腿发力一个纵步,企图给夜叉罗刹一记拳击,但他个头本就比后者矮了许多,被那夜叉罗刹一把摁住脑袋,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横梁上的角猿见状,倒抽了一口凉气,似曾相识。

他本来想着,此地不宜久留,抽身欲要逃走。不曾想一个起身,砰地一声,撞到了另一根横梁。

这响声太大,惊动了赖头和尚和老道。

赖头和尚开口问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鬼鬼祟祟?”

道人见事有转机,趁赖头和尚分心之际,轻拍腰间秀袋,旋即又一张符箓飞出。这张符箓比之前那张明显不一样,宝光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而道人却面露难色,好像使用此符代价不小。但命悬一线,犹豫不得,老道再次打出一个道家稽首默念咒语,霎时间,只见老道人盘坐之地一股白烟升腾,道人凭空消失。与此同时被夜叉罗刹摁在地上的竹叶巨人也轰然崩碎。

赖头和尚见势不好,破口大骂:“臭牛鼻子居然还有一张遁地符。”

道人遁走,赖头和尚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抡起鎏金锡杖就向那座发出声响的凉亭劈去,一道无形的气浪将凉亭瞬间劈成两半,木头瓦片散落一地,却炸出了一只猴。

只见一只好死不死的猴子倒飞出去,后脑勺着地,摩擦出去数丈远,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凹槽。

“原来是一个有毛的畜生,真是晦气。”赖头和尚怒不可遏,但也没有过多理会这只该死的猴子。继续去追寻遁走的臭牛鼻子老道。

虽然赖头和尚和老道人都是修行中人,但终究是练气期,感知能力异于常人,却没有神识,可以透过重重障碍探测周围事物,所以他们起先并没有发现角猿。

而赖头和尚身怀重宝,一时对凉亭内的动静起疑,故而分心,让道人趁机逃脱。不过他也懊悔不已,自己和臭牛鼻子废那些话干嘛,直接一法杖下去,魂飞魄散了事。

而另一头,角猿彻底昏死了过去,直到夜里下起了雨,冰凉的雨滴打落在脸上,他才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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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和后背传来了火辣辣的疼,挽手摸了摸后背再摸了摸后脑勺,他惊慌的爬了起来,心中大叫不好:“毛呢?我的毛呢?”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右手使劲的捶打地面。嘴里咒骂着:“该死的秃驴、该死的臭牛鼻子,我招谁惹谁了?我就在横梁上打个盹而已,至于吗?我的毛,我的毛啊!”

一夜无眠,角猿来到河边从水面倒影中不停的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后脑勺和后背。

遭受无妄之灾的他有些垂头丧气,他忽然感觉有些迷茫,这是他从未有过得感觉,以前在黄溪县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好似山中大王,时不时还能去欺负一下离自己老窝不远处的一头大水牛,一个灵智未开的蠢家伙。

如今混的跟丧家之犬一样,接连栽了两个大跟头,外面的世界太过危险,他忽然觉得有些想家了,又觉得那个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的家伙居然有些可爱。但一想到昨天那尊巨大得宛若魔神的怪物,又觉有些后怕。

赖头秃驴和牛鼻子老道的对话,他是知道一些的,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存在一类人,他们有的能凌空飞行速度极快、有的能御物杀人好不讲理、更有甚者能搬山卸岭如摧枯拉朽,翻江倒海如扁担抄水......他们就是修真者!

心烦意乱的角猿只得抓耳挠腮,突然眼睛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人们常说猴急猴急,这是猿猴之属的通病,角猿也不例外。也不拖泥带水,给自己打了打气,便打道回府,再说自己洞府里还有一屋子稀罕宝贝不是。

几番折腾又回到了黄溪县,来到了陀陀村,只是这次他没有莽撞的去陀天生家里,而是在村子外围盘桓。

要说这陀陀村倒也是风景绝佳之所在,若是从高空俯瞰陀陀村,它就好像在一只浑然天成的巨手掌心,村子外围有五座山像略有弯曲的手指,而村庄所在的坝子就像是手掌,坝子上散落着几个滚圆的小山包,就像是玉盘里的珍珠,不过村里人不识风雅说更像是屎壳郎推出来的粪球。

话说很久以前陀陀村的本名叫做“坨坨村”最初的黄溪县县志和谱牒上也是“坨坨”二字。为什么呢?因为因此村子最先的名字叫做“坨坨村”。刚开始人们觉得无所谓,还经常拿此事调侃,但后来愈发觉得“坨坨”二字实在不雅,就连邻近村落的村民也毫不避讳的说坨坨村是粪球村。

这就有些大煞风景了,于是陀陀村的先民们铆足了劲去县衙诉苦,请求改一个名字,但人微言轻别说改名字了,连县太爷的面都没见着。折腾了几次依旧无果,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这终究成了村民心中的一根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约莫千余年前,村里出了个大人物,陀陀村有史可考的第一位举人老爷。

因为有功名在身,县太爷也得礼敬几分。后来“坨坨村”就成为了现在的“陀陀村”。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改一个雅致一点的名字比如珍珠村之类的,也就不得而知了。之后也在无那位举人老爷的任何消息,有人说他官运亨通去京城做了大官、也有人说他偶得奇遇去山上当了神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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