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闹市，高明高掌柜从小就生活在此，他原先是商队的脚夫，在他二十八岁时回到京都开了这间粮铺，直至今日已有五年有余，现在他在京都的粮铺已扩到四家。正高掌柜开门店门之际，一中年男子提着篮子走了过来，喊了声“高掌柜。”

高明连忙回头，想来是家中没了粮米，于是笑着说道，“您老兄出来的早，先进来坐会。”

来人也不多说，移步到了店里坐了下来，高明将最后几块封门的木条搬走，快步来到了店里。

“久等久等，您要些什么？”

中年男子移步走到柜台前，说道，“我听说益海帮有种纸背面画有虬龙纹，用于传令，我还听说益海帮中还有一种货币，鱼骨制成状若虬龙拇指般大小，能得到它就得到了一次承诺，掌柜的你这店里有卖的吗？”

高明对着两件物件中的虬龙纹纸是见过的，最早的一次是多年前的商队中管事的收到的来信，令他心中一紧的是一大早一个陌生人对于两件物件的用途很是了解不免心中波澜迭起，但还是强作镇定笑道，“我在外走了些地方，耳闻过益海帮的大名，不过这虬龙纹纸和这鱼骨币在下没听说过，您不妨去纸店古董行或者当铺问问。”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么早来我也是怕人知晓，所以高掌柜不必担心，我既不是官也不是益海帮的对头，找到高掌柜我也费了不少功夫，自然不会害你。说白点我想让掌柜的您替我递个信，递给益海帮的堂主。”

“您说笑了，我那有那人缘，认识什么堂主，富贵人家不都是下人来店里买粮米，您说呢。”

中男子看着高明说道，“这倒是，不过监察司在查你们益海帮，掌柜的与益海帮交情不错，还是要救上一救的吧。”

“官府想查什么就查什么，小老百姓知道这些做什么，您的话我只当是乱风过耳，我这儿场子还没收拾，您要是不买就请自便。”

中年男子不气也不恼，他知道他的这些话已经勾住了高掌柜，笑道，“掌柜的要是寻我，就在粮铺窗前放上两块红砖，我自会前来。”

中年男子说完就笑着走了出去，高掌柜连忙从柜台上出来跑到门前看然而中年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日渐晌午，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今天是约定取粮米的日子，高掌柜一边问陈澄陈老爷安一边从柜台下面提出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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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粮米放到了柜台上，说道，“这是昨日刚到的，下次要的话得晚几天才有。”高掌柜悄悄递上记录早上之事的纸条，接着说道，“你且收好，多注意袋口，不要提溜翻了。”

“高掌柜的瞧把你吓得，这粮米金贵，我自会注意，陈爷说让您晚些时辰再到府上去结这个月的账。”

“好，慢走。”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高掌柜将店里的事交给了伙计，自己则是去到了西城陈老爷府中小厮通报之后，高掌柜来到了内院见到了独自在屋内观画的陈澄，陈澄屏退了小厮，将高掌柜迎了进来，安排他坐了下来。

“那人今天来见你想来都是算好的，想来应该是观察你很久了。”说时陈澄递上了一杯茶水。

高掌柜有些紧张的说道，“那我们与他接触岂不是很危险，我要不要离开些日子。”

陈澄略作沉思想着来人用意，解释道，“来人是想给自己留些转圜的余地，所以找你来牵线搭话，看来此人也是一个消息灵通之辈，能知道帮里的秘事想来也是门路深广，若是平常这样的人我倒是愿意深交，你没和那人说什么吧？”

高掌柜连忙道，“没有没有，我一直推脱说不认识帮里的人。”

陈澄回道，“这样，你问问他有什么条件，我再考虑要不要见他？”

高掌柜问道，“那人问我虬龙鱼骨币卖不卖，万一他的条件是这，我们怎么办。”

陈澄对卓奇的事也有所耳闻，他随即想到了沙长老堂下的‘鬼老’，此人两年前来京，自己虽未见过，彼此之间却常有消息交换，按照帮里的来信烦有要紧之事必定找他商量，沉吟片刻说道，“他说监察司在查我们，这个我们应该是被通缉的卓奇有关，倘若那人所说是真的，只要查清了卓奇的身份，那这件事也就关系到我们的身家性命了，你想想这一年来京都流了多少人的血，但现在我还心有余悸，所以你我都得小心些，这件事我先去问问‘鬼老’，过两日我再给你消息。”

陈澄这么一说高掌柜不由得背脊发冷，脸色也有些白了，连忙说好,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陈澄叮嘱了一阵，高掌柜便去到了账房结了这个月的两千钱，收好了钱庄的存票，高掌柜闲来无事在街上逛着遇见熟人就坐下来闲聊了一会儿直至中午，他提溜着馆子里包好的熟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给老婆孩子中午加菜，一家人自是欢喜，高掌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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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用完午饭他也陪孩子在院中耍了会儿，作别妻子后高展柜从院中寻了两块红砖带到了粮铺放到了窗上，高掌柜在铺子里等了一下午，直到伙计问他，“东家，街坊们都开始收摊了关铺子了，我们是不是也收了。”

高掌柜还想再等等于是先让伙计回去了，就在伙计走后不久清早出现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轻轻唤了一声“掌柜的。”高掌柜连忙将手中麻绳扔到了米袋上，忙招呼其坐下，斟上一杯茶递到来人面前，随后说道，“我本想明日再找阁下来的，但是我哪位朋友有些急，一天让阁下来了两次，还请见谅。”

中年男子笑道，“不碍事，想来是掌柜的朋友想通了。”

高掌柜陪笑道，“近年来京都发生了不少事，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自然要多小心一些。天也快黑了宵禁也快了，我就直接问了，阁下觉着您手中的消息值什么价钱。”

中年男子回道，“还是早上的问题，鱼骨币卖不卖？”

高掌柜依旧笑着说道，“既然是生意，容我一两日，让我问问朋友的意思，毕竟我也只是一个中间人，这种大事做不得住。”

“无妨，还请掌柜的问清楚。”中年男子应了下来，随即起身准备离开，走时提醒道，“掌柜的，京都中寻你们的暗哨可不少。”

高掌柜连忙从柜上取下一袋豆子递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说道，“一袋豆子，您拿回去煮汤喝。”

“承情了，多谢。”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随后出了铺子朝着另一条街走去。

待到夜里，陈澄独自一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鸽笼站在二层小楼廊下放了带着消息的鸽子，令他没想到的是四五盏茶的功夫，鸽子就带着消息回来了，往常都是要等个把时辰或者只有鸽子回来，想来此次的事大了些。陈澄连忙取下，而后将鸽子放回笼中走回了屋内放下灯笼，陈澄小心着卷开了纸条，上写着“后日清晨，南城净恩寺，此事先应承下来，先交给他黑色折扇，谈好之后再挂上双鱼扇坠以此作为信物，还望小心做事。”

陈澄皱了皱眉不免有些不爽，心中微怨道，“又得起早，要是能安排个近些的地方不知该多方便。”

陈澄再三确认之后烧毁了纸条，随后提着灯笼下了小楼休息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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