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紧着点，趁着今日日头不错赶紧再晒晒，过两日就要装船送出去，偷懒误了功夫，小心你们的皮。”

......

“老爷，回来了。”

“老爷辛苦了，快给老爷上茶。”

“谷场上怎么样了？”

“回老爷，最后两仓谷子今日再晒晒，过两日就可以装船走了。”

“买家那边可有什么话？”

“买家原先就是买去养牲畜的，我们已经把发了霉的都清了，剩下的曝晒了几日除了味道，我们的价格低些他们自然是乐意的，他们也没什么话说。”

“前些日子回来的裘绒，玉石成色都不如往前，你问了吗？”

“我问了，上个月西境有两处部落起了冲突，那几家和我来往的铺子也都遭了灾，死伤不少人，货也被抢了不少，我们的人去的时候那几家只收了这些上来，我们的人见着可伶就按照往常定价的八成收了回来。”

“哦，这倒是不妨事，我们的生意还得靠着他们。谷子装了船你就让大伙都休息休息，工钱该结的都结一下，你再买些酒食让大伙吃吃，届时账房先生和一同去庄上。”

“是。”

说完周老爷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同时摆了摆手庄上管事自是晓事之人不在多说默默退了下去。说来此人便是陈澄口中的‘鬼老’周永山，年纪也有四十好几了，面上依旧白皙好养生。在这京都之中做些自己的生意，高掌柜的货物都是他供的，只是高掌柜不知道他的真是身份，只道是见面恭敬的喊声周老爷。周老爷将剩下的半杯茶放了下来，心中甚是不爽，心中不免怨道，这些人在外做事不就求个安生，好的办法那么多非得弄出些动静来，这下得多少人忙前忙后费尽心思遮掩，耽误多少事。好在他已经做了些安排，皱着的眉头才稍稍松了些。

“来人。”

“老爷。”

“备轿。”

“去哪儿？”小厮小声问道。

“听曲儿。”

“是。”

......

“你来找我，自是有事儿，说说吧。”

“我想让你追踪一人，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此人很厉害？”

“我素未谋面，只知下面的人回来说此人会些武功。”

“那就是了，什么时辰。”

“明日清晨，那人会从静恩寺出来，我让人给了他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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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他住哪儿。”

“清晨人少，周爷挑的时候不错，不过周爷，既是厉害的角色这次的价格比以往贵一点。”

“你我也是老相识了，直接说不就行了。”

“这到是我不爽快了。”说完她便伸出了手指两个手指头，要价两万钱。.

“明日我会再来。”说完鬼老双指夹着在手中玩弄了许久的暗青色钱币伸了出去。

女子笑着接过，说道，“明日我在此恭候周爷，那就不打扰周爷的雅兴了。”

说完进来的女子就走出了房间，没入了这座轻歌坊里。

.......

翌日，晨光熹微天色未明，陈澄早早的乘着马车来到了静恩寺，寺庙他还是第一次来，寺门前一小和尚正在清扫，小和尚见到来人便想起了师傅的交代，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上前走了几步，先是行了一礼，陈澄自然也是还了一礼。

小和尚行礼之时打量着来人心想倘若直接问来人姓名有些失礼，随即问道，“施主可是会朋友？”

“那不知小师傅，我那朋友是否先到了。”

“施主是今天第一个到寺里来的，师傅有交代，您请随我来。”

“小师傅，请。”

“施主，不知你那朋友名姓，到时他来了我也好带他来找你。”

“我那朋友手中有一把黑色折扇，小师傅到时留意一下。”

“好。”

......

约莫五六盏茶的功夫小师傅便将陈澄约见之人领了进来，随后小师傅关上了门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见到来人手中的黑色折扇，陈澄说道，“阁下请随我来里间。”

二人来到了里间，陈澄招呼其坐下，其间陈澄打量了来人一番，随即说道，“事起仓促，这里无茶也无吃食还请阁下不要见怪。”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虽然他知道面前人名姓出处，笑道，“您不必客气，您能来说明您是做得了主的，既是这样谈完了街上的吃食铺子自然就全开了。”

“您不怪就好，不知阁下......，”陈澄笑了笑，接着说道，“这阁下阁下的叫着怪别扭，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名姓？”

中年男子忍住了笑意，暗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爽快，随即说道，“有时候没名没姓才好做事，您别介意，我这儿也需小心。我听说这寺里香火不错，走时我想去拜拜，不过这人多了我就不好去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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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澄陪笑道，“该死，该死，把正事给忘了，阁下是有本事之人，想交您这个朋友，倒是没这个缘分，不知阁下知道些什么事儿，值不值您说的价儿。”

中年男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放到桌上手指轻压信件推到了陈澄面前，说道，“请。”

陈澄带着疑惑拆开了信件，看到了纸上的名字，不由得大惊，随即质问道，“阁下，开这种玩笑岂不是要人性命。”

“您不必动气，此事由南境使团提起，相国，监察司自然是处理这件事最好的选择，而知道此事者不多，细细想来南境也是准备多时了。您也是有身份之人，有身份之人自然在惜颜面，颜面受损必然会愤怒，愤怒之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

看着有些失神的陈澄，显然这三人的分量像三座山一般，中男子一抹笑容转瞬即逝，问道，“您觉着我这份消息够分量吗？”

陈澄一时哑然，待平复心情之后，问道，“阁下是否他们的计划？”

中年男子佯怒道，“您生意做的精明，这消息可不比寻常物件，全说了可就不值钱了。”

陈澄只得从怀中拿出双鱼扇坠，站起身递了过去，中男子眼神一变，问道，“老兄，这......，不对吧。”

陈澄说道，“阁下要的鱼骨已经在来京都的路上，这双鱼扇坠加上这黑色折扇便是信物，这两件一起用来交换鱼骨，少一件都不行。”

中年男子略加思索还是接过了扇坠，同时说道，“虽不知真假，我信益海帮的诚意，那我们何时交换。”

“只要鱼骨一到，高掌柜便会告知阁下。”

“那我就多等几日，临走之前我有句话您请听听，都说生意之人狡诈诡谲我想这并不能长久，唯有信义之人才能让生意兴隆。”

“阁下说的是，受教了。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教，阁下要鱼骨自然是有为难之事，既是难事，我们要做的准备怕是不少，不知能否提前说一些，帮里也好抽出一些人力来安排，以免误事。”

“您不必担心，我的事对于你们而言是小事，顺手便可以。”

中年男子起身拱手拜别。

陈澄一想，“既是小事，那为何？”随即想出声叫住中年男子，可转眼之间中年男子已然出了禅房，陈澄不免有些懊悔，此事是有些苗头还不知真假，我怎么就被这几个名字给吓住了，随即骂了自己一声，“猪脑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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