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神魔在搞事》

22.你亲回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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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的脚步声响在黑暗里,荡起的回声惊醒了暗处的人。

手指轻轻动了动,束缚的链子便哗啦啦地响。

长发有些凌乱,衣衫几处破碎,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已经结痂,浓厚的黑暗里,尝试着睁开眼睛,但是怎么样才算是睁开了呢?根本分不清。

脚步声停在面前,半晌才有一点点微弱的光芒亮起来,但是对于久处黑暗的人而言,这一点点光芒已经足够刺眼。一双猩红的眼睛麻木地直面向光源处,又是半晌,等迷蒙的白光褪去,才看清眼前是一张白皙的,微笑的,熟悉的脸。

“好久不见了,鬼帝。”

三千里冥花纷纷凋残,桥上走下来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她走到桥边拨弄了一下地上的枯草,看了一眼地上冒出的嫩绿的新芽,又把草刨了回去继续盖上,转身走到桥上,与桥上的人并肩而立。

孟霜伸手扶了一下头上戴着的花,这大概是三千里黄泉唯一的花了。冥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如今已是花落时节,待花再开还要再等一千年了。

“你已经等了三年了,他还没回来。”孟霜说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上神界的通道?”

“唉,别问了,你区区一个半神,上不去的。”孟霜叹了口气。转身倚靠在桥栏上,偏头看向那人说:“你们凤族这么平静的吗?你一代凤皇都不用回去处理事情吗?整日呆在这冥界里。”

凤皇,是的,凤皇。

扶桑已经在冥界待了三年,领着鬼无月三年前交给他的小孩儿把冥界的一草一木都摸清了,甚至和地藏王和鬼无月麾下两大鬼神都成了好友。也知道了两位鬼神的名字,不好好穿衣服的是神荼,不爱穿衣服的是郁垒,他们是一对没有血缘的兄弟。开始两人只是度朔山上的桃木所化的精灵,天生地养,只是被鬼无月路过时看上了。双方打了一架,两兄弟惨败后便变成了冥界的鬼神,驻守在度朔山。

金乌出逃后他二人应鬼帝之令携龙珠前往天泽,各留一缕分身在度朔山防止妖界入侵。两年半前世间最后一只五爪金龙前往天泽替换了两人,他二人便回了冥界,凤皇那时才知,这二人居然司阅领万鬼之责,每月都会在冥界呆上一段时间。

两人向扶桑讲述起这些往事,尤其是提到鬼无月的时候,扶桑在旁边看着只觉得两个人的眼睛都在发光,他们崇拜强者,忠诚于鬼无月,视他为信仰,是鬼无月虔诚的信徒。

佛家的地藏菩萨常年守在十八层地狱里,他任职的时候,面上便交由这两兄弟和其他鬼神管理。凤皇带着小孩儿四处游荡时经常碰到双方,一来二去,四人竟有成莫逆之交的意思。

扶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勾魂锁,仿佛那人的温度还如昨日般停留在上面。锁链另一头的小孩儿短短三年已经长大了不少,看身形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年了,已经快和扶桑差不多高了。三年长这么高怎么看都不合理吧?只是身上的衣服还是不合身,但是也比矮个子的时候好上太多,头发还是凌乱地披散着。凤皇和孟霜都曾试过想把他的头发扎起来,但是一向懒散的小孩儿只要有人动他头发他一定剧烈反抗,便罢了。

“说是去神界一趟,一走三年杳无音讯……”

扶桑喃喃了一句,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

“喂!哑巴。”

扶桑拽了拽手上的勾魂锁,躺在桥栏上假寐的人差点掉下来。不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偏过头朝向扶桑的方向。扶桑一撩衣袍坐到桥栏上,说:

“那个说要让你跟着的人把你丢下了,你有什么感想?”

“哑巴”只是好像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不知道睡觉还是干嘛。“哑巴”便是被鬼无月交给扶桑的小孩子,因为自打第一次见到到现在,三年都过去了,这孩子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扶桑便自顾自地管人家喊“哑巴”。

“哑巴”也不曾对这个名字起过什么抗议的样子,便一直就这么叫着了。

扶桑偏过头笑了一下,道:“怎么又忘了你是个哑巴,问你做什么,你个傻子。”

孟霜倚在桥上看着,只觉得那个被丢下的不是那个少年,而是凤皇,凤皇口中的傻子,说的仿佛也是他自己。孟霜笑笑,道:

“只听闻凤皇为司命星君守身如玉,不曾想对帝君也能这般牵肠挂肚的,我们帝君真是有本事,冥界的大姑娘小媳妇只一眼便对他念念不忘,奈何帝君凶名太盛不敢示爱,不曾想连男人也这般被俘获。”

孟霜说着摇了摇头,笑道:“祸水呀祸水。”

扶桑“噗嗤”一笑,道:“论及你家帝君的容貌啊,找遍四海八荒怕是再找不出一个足以媲美的。”

孟霜头一回听见这话,倒是笑了,抬眸瞥了一眼扶桑道:“连你家司命星君都比不上吗?”

扶桑愣住了,一只脚踩上桥栏,胳膊挂在膝盖上,抬头看着昏沉沉的天空,沉默许久,久到孟霜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说:“阿溯的容貌啊,隔得太久了,我想不起来了……”

闻言孟霜沉默了,她也是,想不起来了,太久了……

桥上躺着的少年看看背对着他坐着的扶桑,又看看低眉顺眼的孟霜,偏过头看向底下浑浊的忘川,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霜转身拿出一个勺子,把发髻上插着的花取下来丢进了桥上的大锅里,锅里汤汁本来闪闪亮亮,五颜六色的,等孟霜拿勺子在锅里搅动几下,汤汁瞬时变得清澈见底。一阵阵奇异的花香开始向四周弥漫,有站在花丛里,或茫然无措,或疯疯癫癫的游魂闻到花香,顺着香味一路向奈何桥边飘来。

孟霜看着那些聚拢过来的魂魄,一边搅动汤汁,一边说:“凤皇大人好像永远都在等,等待出生,等待司命星君,等待帝君,您的命运真无聊,大半时间都用来等了。”

扶桑自嘲地笑笑,没接话,只是站了下来,扯了扯手里的勾魂锁,像往日一样拉着“哑巴”离开了。

孟霜盛汤的同时抬起头来朝着凤皇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做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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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时不时地跑到奈何桥来,是想看看那人回来了没有吧,毕竟那年那人就是从这里离开的。但是他大概不知道,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如今早已像极了帝君。

孟霜唇角含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扶桑一路走到阎王殿,这里正在处理一起好像很特别的事情,牛头马面守在门口不让进。恰好抱着一堆册子的判官走了出来,看到扶桑仿佛看到救星一样。

“凤皇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溜达到这儿来了?”末了看到扶桑背后站着的红衣少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跑上去揉两把少年的头发,而是把册子往牛头手里一塞,勾上凤皇的肩膀就往外走,边走边说:

“唉……今日真是流年不利,导致一看到这些穿红衣服的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凤皇挑眉道:“红衣服的怎么了?孟姑娘那一身红嫁衣你一天看的少了?我看你挺喜欢往那凑的,怎么不见你头疼?”

“那不一样……”说着判官把手里的笔用来挽了发,对扶桑连说带比划,“今儿来了个厉鬼,生前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但是偏偏死的时候穿了一身苏红鲛纱,还死在子时,又死在一个大凶之地,这不,天时、地利、人和、齐活儿,就成厉鬼了吗?本来她走的远远儿的咱们逮不着她就算了吧,偏偏这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白无常去魔界勾魂,这厉鬼居然跟着来了。”

凤皇讶异了,道:“你们鬼界还去魔界勾魂?业务这么广了吗?”

判官面露苦色,道:“没有,就是一个凡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误闯进魔界去了,他阳寿已尽,白无常职责所在只能走这一趟,去晚了怕生魂被魔族给吃了。结果好巧不巧,那人阳寿散尽的时候那只厉鬼就在不远处,头一回看见勾魂使,一时好奇就跟着来了,也不知道怎么进的冥界,反正是进来了。”

凤皇一脸无所谓,说:“你们鬼界的规矩不就是厉鬼直接抹杀吗?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岂不是更好?”

“好什么好?”听到这话,判官脸色不仅没好转,反而更垮了。

“厉鬼杀就杀了,关键是不能杀啊!这只不能杀,她背后是魔界的一方霸主,一只觉醒不到两年的蛟龙,这蛟龙杀人比切瓜还顺手,咱们惹不起啊。”

“刚觉醒不到两年就这么凶悍?”凤皇咋舌,“蛟龙一族多龌龊,一只未成年的敢这么霸道,他背后谁呀?本座认识的吗?”

凤皇想的是刚刚觉醒的都不会太激进,除非是背后有人给他撑腰,谁料判官却说:“他背后没人,独来独往,但是别看是刚觉醒的,人家可是头成年的蛟龙,而且是血统纯净差一个契机就能化龙的那种。我听说幼年是流落到人界去了,血脉即将觉醒的时候自己找路回了魔界,刚觉醒那会儿不是虚弱吗,给人抢进角斗场了,差点儿给打死,生死一线之际血脉彻底爆发,屠杀了当时角斗场数万魔族,魔界的人现在都管他叫煞神。

蛟龙一族内斗一直很严重,他血脉再纯净终究来路不明,一直就处于观望状态,倒是也有过示好,结果那头蛟龙长得祸国殃民的,去的人对他见色起意了,活该给人一巴掌拍死送回了蛟龙的领地。至此,整个魔界他差不多横着走了。这人城府颇深,魔界的几个大头都想压一压他的气焰,结果没一个讨了好去。”

“能凭一己之力搅乱整个魔界,看来此人实力非同小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判官的描述,扶桑无端地想起那个他在人间见过的和鬼无月容貌极其相似的男子,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个凡人,但是那具魔气冲天的棺材出现后,他身边便萦绕着淡淡的魔气。只是听到判官接下来的话,扶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人可没有这么重的杀气,反而一副人间贵公子的模样,用人间的话怎么说?温润如玉才是。

“那人刚刚走进大殿的时候,就轻飘飘看了我一眼我就想给他跪下,气势太强了。”

“一头能给底下人穿苏红鲛纱的能使普通人吗?如今听你说那人是有钱有权还有势啊?”

“何止,看到那个人一瞬间我甚至拆但就以为帝君回来了。”

“…………你想多了,还是离远点儿吧,去找菩萨给你静静心去不去?”

“去,必须去,这我太需要了。”

“哈哈哈……”

冥界里一片平静,平静到安详,平静到无聊,亦恰如鬼无月此刻脸上的表情一样,平静到冷漠。

白泽把玩着手心里的明珠,这在外界能让一座城都亮如白昼到刺眼的光芒,在这黑水狱里却只能照亮眼前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且四周的黑暗有如实质般还在不停地挤压着这团小小的光明。

白泽看着鬼无月伤痕累累的一张脸,终于体会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感觉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鬼帝,如今也有落魄的一天。

“神界无黑夜,按照人界的时间来算,如今已经过去三年了。都已经三年了,鬼帝还是不打算开口吗?我们白泽一族本来是游离六界之外的,不掺合凡尘俗世,我跟人皇也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你就是告诉了我又能怎样?我又不会出卖你,他们也不知道我今日来过这里。这黑水狱游离在混沌里,混沌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用不了。

你现在的实力如今连一个凡人都不如,还要日日承受水浇火灼和鞭刑,如今连身上的伤口不能自愈了,你快消失了。说吧,都说出来你就解脱了,我可以帮你的——”

面对白泽的谆谆善诱,鬼无月闭上了眼睛,鬼无月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血液,身体再破碎他也感觉不到疼痛,这些看起来狰狞的伤口对他没有四号实质的震慑作用。只是对于如今的神界,对于如今神界为数不多的几位神明,他感到心寒。

神明曾是众生的信仰,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无端地生出七情六欲,眼看这个世界即将崩塌,他们仍不知收敛,破坏规则,挑衅天道,漠视生命。每万年一次的神魔大战其实都是神界那群人无聊搞出来的,他们活的太久了,又不愿陷入沉睡,整日不是找事情就是搞事情,魔界的人都是暴脾气,就看不惯神界这些人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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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来二去双方结下了既不深又解不开的仇,一有空就约架。

时间长了后神界的人又不满足了,本着独乐不如众乐的想法发动神魔大战,把其他界的人一同卷进来,其实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躲在后面看得津津有味。

“告诉你一件事情吧,轩辕剑封剑了,人皇本想用它斩了你,结果反被剑气反噬,前几日去了祖神之碑,用开天斧劈碎了它。”

白泽袖子一抖,手上出现一朵残破的拳头大小的白莲,莲茎呈环绕状,花瓣破碎不堪,只是花蕊还一如往常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看见了吗?不可一世的轩辕剑,就剩下一只剑灵的躯壳了,碎地连个剑柄都没了,这还是我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就像不可一世的鬼帝您一样,如今成了阶下囚。你为什么会束手就擒呢?你不是向来能动手就不开口的吗?人皇许诺了你什么?还是你真拿他当亲爹看了?”

白泽把花朵朝着鬼无月的方向挪了一下啊,明显看到花朵的光芒逐渐明亮。

看到这一幕,白泽眼神亮了一下,收回来后见花的光芒又跟之前一样黯淡了下来。

白泽心里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慢慢地把莲花朝着鬼无月靠近了一点,再靠近一点,然后收回。莲花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发亮,又慢慢归于黯淡。

“想不到啊,怕是连人皇都没想到,自诞生伊始就无比高傲的轩辕剑竟然自发认你为主了,甚至在离开你之后便封剑了,哪怕是轻易就能粉碎它的开天斧都不能撼动它分毫。鬼帝你真的能给我带来太多的惊喜了,难怪天道遮掩你的命盘,你简直就是一个活着的世界,在你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看的久了,白泽发现白莲的花蕊有些泛蓝,这似乎不是这花原本就有的?那些浅浅蓝色的东西,更像是什么粉末。白泽凑近轻轻闻了一下,还挺香的,但是确实不是莲花的香味,像是妖界的……专注着手上莲花的白泽并没有注意到,暗处那双陷入死寂的眼睛缓缓睁开了,这回指尖微动时锁链在没有发出声音。

“人皇没耐心了,这个世界的劫难也不需要你来背负了,他们正在商量放弃一处,用鲜血和生命来搭建渡劫的天梯。那一处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人界,或许是毫无存在感的仙界,亦或者……是你的鬼界。毕竟比起一个强大到没有敌手的鬼帝,他们更需要的是一个便于他们掌控的酆都大帝。人间有句话叫‘趁你病要你命’,好不容易等到你自寻死路把神魂一分为二实力大减,再不趁这个时机抹杀你,难道等你强大起来后成为足以一统六界的帝王吗?”

“你们就这么有自信?”

“当然,他们可是做了万全的……”

白泽的声音戛然而止,刚刚接话的那个人是……

白泽僵硬地转过头去,只见原本坐在地上低着头的人正抬头看着他,夜明珠的光芒恰好映在他白惨惨的一张脸上,白泽低头时无意间撞进一双幽深的墨瞳,白泽打了个冷颤,他的眼睛……刚刚是这个颜色吗?

鬼无月在白泽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来,动了动脖子和手臂,身上的锁链像活物一般收回了黑暗里。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在啃噬着骨头一样。白泽拿着夜明珠不禁后退,看着鬼无月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破碎的衣服都自我修复了,惊得手上的莲花都拿不稳了。

“你是装的?”

鬼无月打了个哈欠,道:

“告诉你也无妨,混沌其实是活的,也是本帝其中一部分力量的来源。我需要它吃掉我身上的业障,但是本帝神魂受损打不开去往天外天的通道,剩下唯一的就是这个黑水狱里豢养的了,但是通往黑水狱的钥匙在轩辕手上。他如果知道本帝的用意,就是拼死毁了钥匙也不会给本帝。”

白泽悚然。

“原来你一早就算计好了,从放走弱水的妖魔,到救下凤皇,再到私自交还死掉的金乌,一步一步你都是算计好的,就是为了等人皇把你关进黑水狱!”

稍微活动了一下后鬼无月只觉得浑身舒畅,不枉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动也不动地承受了那么多酷刑,那些千里洞吸收的怨气终于散了个干净!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听到白泽不可置信的话鬼无月咧嘴笑开,陪着一张惨白的脸庞,阴森森地骇人。

“你知道的够多了,长白,本帝有没有跟你说过,骷髅山的账,本帝一定会找你清算。”

白泽僵硬了,长白是他的本名,一直被人叫做白泽神君,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

“没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想找本帝要答案你总需要付出一点儿东西。”

白泽咽了口唾沫,想起他在骷髅山千里洞里干的好事,再扫了一眼鬼无月平坦的喉结以下,结结巴巴道:“不知道也行……大不了,你,你亲回来就是了。”

说完白泽眼睛一闭,头一仰,摆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然后半晌过去了,四周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白泽悄悄睁开眼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有黑漆漆的混沌。

左右看了一眼,已久没看到人影,白泽舒了口气,结果一口气没吐完就感觉一股冰凉顺着后腰滑到肋下,白泽惊了一跳,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往后一带,背后抵上了硬物,白泽不动声色地举高手里的夜明珠转过头向后看去。

“这可是你说的。”

一道低沉的声音平缓地说完这句话,没有给白泽任何的反应时间,只是轻轻一歪,入骨的冰凉裹上了白泽全身,整个人仿佛被冻进了冰块里一样。白泽睁大了眸子,手里的夜明珠落到地面,光芒划过交织在一处的黑白衣衫。

“我会恨你。”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黑暗里伸出来,还没抓到地上的夜明珠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十指交握拖了回去。

“随你。”

浓厚的黑暗里,夜明珠骨碌碌滚到了角落里,身上微弱的,最后的光,连同细碎的呜咽声一同被黑暗所吞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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