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神魔在搞事》

24.神明比魔鬼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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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好手段,居然敢私自逃出黑水狱,不知道是谁给鬼帝行了这个方便打开了只能从外部打开的黑水狱大门?”

水神最先开口,张嘴便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鬼无月其实并不想回答,因为他看得清楚,他们在意的并不是谁放他出来的这件事情,而是“他出来了”这件事本身。鬼无月往身后云朵上一坐,就跟没骨似的一靠。

“既然都说本帝是私自逃出来的了,还有谁能开门吗?”

水神只是冷笑,他不在乎鬼无月是谁放出来的,只在乎鬼无月被人放出来了这件事,而值得说道的大概也只有鬼无月毁了黑水狱这件事情。

但是……水神状若无意地瞥了一眼上座的一片麻灰的衣角,他不知道这一次人皇是继续无条件的包庇还是会象征性地说两句?尽管这两种结果都不会是水神乐意见到的,但是他从来不会去违背神帝的意志。

“鬼帝既然早有这个本事出来,何必还在里面受三年的刑罚?”

虽然众所周知神帝将鬼无月关押进黑水狱是为了鬼无月私自处理金乌遗体一事,但是对于鬼无月是不是真的在黑水狱里老老实实待了三年,在座的一群神明是一个不信的。他们不信一个见天儿手痒难耐的鬼帝会安安分分地在一个地方待上三年,哪怕那个地方是“只能从外部打开”的黑水狱,那个连魔鬼都不愿意靠近的绝灵之地,混沌虚空。

“我乐意。”鬼无月没有去猜测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也懒得去猜,反正他这次唯一的目的就是搞清楚剑灵身上的欢怡香是谁搞的鬼,至于他们会不会为难他,甚至会不会大打出手?这些都不在鬼无月的考虑范围内。

水神被鬼无月说的一噎,火神忙开口打圆场。

“鬼帝啊,你就别倔了,我们这群老头子也是为你好,当初把整个六界的安危压在你肩上也是我们不对,我们如今也很是后悔。想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用什么去承受呢?是我们考虑不周。”

鬼无月对于这个一上来就充当自己长辈的火神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同时也觉得这群人是真的眼瞎,看不出来他是个男人吗?还在管他叫小姑娘?!可是鬼无月这会儿忘了,他在此之前一直是女身示人,如今虽然身体变了,可脸还是那张阴阳莫测的脸,而面前的这些神明也不似白泽,根本不会在意鬼无月是男是女。

“你既承受了三年黑水刑罚,过往之过就算是一笔勾销,但是你也不该直接把黑水狱给毁了,纵然不喜,离得远远的就是了,这件事情上你就有些冲动了。而且不论你是怎么出来的,你逃狱却成了一个事实,这也是你的不对,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整个神界的声誉都会受损,我想这不会是你所希望看到的。”

面对火神的示好,鬼无月不为所动,他也看出来了,这里大概只有操纵这件事情的人才知道白泽去黑水狱的事情,不然他们现在不会跟他一个人吧啦吧啦这么半天,早就把白泽也找过来了。但是能拿到妖界的禁药,还能在道莲上动手脚,并且还不被白泽发现的只能是这几人中的其中一个。

如今脑子不够用的水火二神便可以直接排除了。

其实有一个最有可能的人,但是出于私心,鬼无月并不愿意往那个人身上去想。

看起来该是三方会审的场面,偏偏鬼无月路边携了朵白云过来当椅子,飘飘摇摇地坐在中间,于是这场景看起来像是下属像上头汇报一样滑稽。一群人准备好的下马威没使出来,于是一个个兴致缺缺像条强撑精神的死鱼一样。

“你们神界的死活跟本帝没关系,只是在本帝接下轩辕剑的一刻,六界存亡便系与本帝一身,如今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了。”

鬼无月说道。鬼无月没说完的是,要是他撂挑子不干,整个六界都只能等死,而只要他活着,便是用他一人换天下苍生。

众神大抵是孤零零太久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其实这都是不需要鬼无月说明他们就该明白的事情,如今鬼无月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感觉是一个巴掌煽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尤其鬼无月微微仰头斜睨着众人的那个欠揍的眼神。

“鬼帝莫不是忘了,魔界如今正虎视眈眈六界之主的宝座,神魔大战随时可能再次来袭,而鬼帝你身为神界的神明,纵使你是冥界之主,但你终究是神族,神魔之战关系到整个天下苍生,作为天下芸芸众生的一员,你又如何能将自己摘得干净?”

神农说话声音缓缓地,清润有力的强调轻轻松松将鬼无月绑在了神族的一方,若是大战真的爆发,鬼无月能置身事外吗?当然不能。不是因为他是神族,而是因为神魔大战事关重大,两个大族的战争难免会牵连到其他族群,纵使是偏安一隅不见天日的冥界鬼族,甚至是西方佛族,都不可能幸免于难。

“本帝今日来不是跟你们讲道理的,也不是来推脱责任的,本帝可以算是来兴师问罪的,来讨个真相的,没功夫也没兴趣跟你们探讨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

“那你想知道什么?有什么值得你兴师问罪,大动干戈?鬼帝不妨直言。”

金神石夷说话的声音同神农氏极其相似,但是说出的话比神农更直白也更不避讳。

在偌大的神界里,水火二神同鬼无月交手不下五次,甚至有一次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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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开了什么窍合起来了,生生在鬼无月手里过了三招,当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只是后来这二人销声匿迹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到鬼无月再次闭关都没有再见到过这二人。

神农和残女常年呆在自己的地方不挪窝,虽然以神力推演操控凡人的生死打发时间找乐子,但是也怂得不敢出来露脸。

金神石夷自从向一位神女示爱被拒之后便隐居了,苦心钻研,潜心修炼,期待有朝一日能和那位拒绝他的神女修成正果并打上一架……

“早听闻鬼帝为了渡劫,强行将神魂一分为二投入了轮回台,不知如今历劫几世了?打算几时归位呀?”

听闻水神极具挑衅的这话,几个神明不由得露出看好戏的笑,鬼无月也笑了,他们可是神明,众生之神,本该是高高在上供人瞻仰的存在。明知如今整个六界只有他一人有这独挽狂澜的本事,不巴结着生怕他跑了,反而妄想趁他虚弱时抹杀他,就因为他的实力在他们掌控能力之外?如此,置六界生灵的性命与何地?!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祇吗?鬼无月只觉得他们比魔鬼还下贱。

“怎么?水神想替本座分忧?不妨问问老头子,本座需要吗?”

老头子?刚刚问话的水神一愣,转头看向了坐在上头的一身麻衣的粗糙汉子,看起来带个草帽披个蓑衣就能下田的人,正是如今神界的领袖,人皇轩辕。

人皇一直笑眯眯的,笑眯眯地看着众神为难鬼无月,笑眯眯地看着鬼无月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像个木偶一样保持微笑,保持沉默。只是垂在腰间的手一直无意识地抚摸着一枚黑白的方印,眼神里的幽暗落在鬼无月眼里,被鬼无月回以挑衅,于是人皇笑的更高兴了,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人皇不说话,场面便僵硬了下去,但是谁也没有挽救这场面的意思,都无所谓,各想各的。

但是也许他们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怎么杀了鬼无月?!

杀意在心里沸腾,最后溢出了眼眶,浓厚的压抑铺天盖地地压向鬼无月,鬼无月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这都是这些人的老把戏了,看了太久一点新意都没有,太没意思了。

等到鬼无月坐的无聊准备离开了,人皇终于才开口了。

“鬼帝的实力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纵使他神魂受损,也不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人能挑战的,他不需要。”

鬼无月咬牙,不是任何一人能挑战的,加起来就可以的意思吗?神魂受损?这世间知道他神魂受损的人原本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一句话定死了是怕他们对他下手不够快吗?指尖无意触碰到衣袖,想起一样东西来,鬼无月突然觉得这里过于平静了,不如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上古一战,鬼帝以一己之力救众生于水火,该是这六界众生都欠了她一条命。如今六界劫难又应在了鬼帝身上,将来真的到了那一日,还是得依靠她。但她还是个丫头,不过万把来岁正是好玩的年纪,就不用计较太多了,闯闯祸闹点儿事我们这些老家伙替她扛下来便是了。”

水神把尾巴甩地“啪!啪!”乱响,道:“帝君说得有理,但是鬼帝私放弱水妖孽、屠杀金乌一族、还擅自将罪人浮屠的尸身交给金龙,如今还私自毁了黑水狱,这难道也是小事?这可是挑衅神威,藐视天规,任何一条都该处以死刑的大罪。”

“水神此言差矣,弱水那个妖孽的生母便是由鬼帝亲手处刑的,她又怎么会把那个妖孽放出来呢?其中怕是有蹊跷,只是弱水乃是绝灵地,无法窥其真相,不如听鬼帝解释一下吧,万一是误会就不好了。”

座上唯一一个女神残女轻抚肩上如瀑青丝,对水神嗔了一眼,水神对其冷哼一声,抱着手看着鬼无月,仿佛再说,我赐你一个说话的机会,说吧。

说?说什么?说人皇设下的是只有鬼无月能解开的阵法?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欲置鬼无月与死地的引子?谁会相信?这一圈儿坐着的哪个不是轩辕的忠实仰慕者,他们会信这种听起来就荒谬的话吗?

说不得下一个罪责就是她藐视帝君,不敬尊长。

“鬼帝在等什么?王母好歹是你长辈,她问话你为何不答?座上还坐着帝君,就算你实力再强你就能藐视帝君,不敬尊长了吗?”

水神看着鬼无月,低沉的声音带上了威压,压得鬼无月身下的云朵直接下落了一寸,鬼无月翘起腿,不动声色便卸了水神的威压。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事情已经在朝着他所预想的一个极其有意思的方向发展了。

鬼无月的动作引起了座中人的注意,人皇轩辕道:“黑水狱被毁这件事就算了,反正也是个神憎鬼厌的地方,毁了更好,只是不知牢狱三年,丫头可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在哪?如是知错了,便也不枉当初留你性命送去黑水改过。”

“神憎鬼厌,留我性命……”

鬼无月细细咀嚼着这两句话,仿佛听到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样,在众人的目视里从袖子里取出一物来,成功看到人皇眼神躲闪了一下。无意间注意到的鬼无月唇畔笑意一深,偏偏是他最不愿相信的那个人。

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其他人是怕他,想让他死,他呢?也是想让他去死吗?

“鬼帝这是何意?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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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帝君以剑代人替你受过也是为你好,你如今还留着这破碎的剑灵作甚?也不知道你在哪捡到的?轩辕剑气性甚高,且它跟你时日尚短,你与它并无羁绊这不怪你,但是它都消亡了还不能让他安息吗?把它给我吧,”

残女看着鬼无月手里的莲花,朝鬼无月伸出手去,看到鬼无月拿出花来虽不解其意但是直觉让她觉得不好。她明明亲眼看到轩辕剑碎成了齑粉,但是不曾想剑灵的真身居然被留了下来,得想法子让鬼帝收回去或者是彻底毁掉。

鬼无月看都没有看残女一眼,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把花倒提,然后指尖在花瓣上敲了敲,然后众人便看到从花里落下来闪闪亮亮的粉末,落在洁白的云朵上显露出淡淡的蓝色来,一股异香以飞快的速度开始在大殿里漫延。

神农脸色一变站了起来,惊呼道:“欢怡香!”

众人脸色大变,迅速在身前凝结出一层法术的透明罩子把自己笼罩其中,只是像反应慢了半拍的残女和水神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潮,他们不像鬼无月能忍,也不像他能用混沌压制,欢怡香入体发作非常迅速,为防止做出有损神格的事来,一眨眼两个人便消失在了大殿中。

“哐!”一声,门边响起什么撞到门上的声音,只见本该离去的王母残女和水神突然现形,双双倒在了门边,一边揉着撞到的额头一边撑着打坐试图把燥热压下去。岂不料这是越压制越反噬的东西。

剩下的人看着鬼无月的脸十分忌惮,结界!没人知道这个结界什么时候升起来的,但是都下意识地认为是鬼无月干的,纷纷怒视着鬼无月。鬼无月抬起头和人皇轩辕对视,看着对方脸上一成不变的笑脸,鬼无月没有说出真相,没有说出这个结界是在他拿出莲花的一瞬间人皇轩辕升起来的,看着对方周身那一圈若隐若现的罩子,欢怡香这种恶心人的东西是谁干的一目了然了。

鬼无月不清楚自己此刻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他并没有失望,大抵……他也不曾期望过。

“本帝刚刚得了个好东西,特意拿来跟各位分享,用结界把自己藏起来做什么?不想来体验一下传说中的欢怡香吗?本帝以为你们是想的,不然,这种应该早就消亡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轩辕剑上?”

众人脸色铁青,看着座下那两个披头散发,眼神迷离的人,又急又怒又无可奈何,只好尽全力抵挡着欢怡香的气息,以免被自己沾上。

已经拿到想要的结果了,鬼无月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了。欣赏了一番众人精彩纷呈的脸后收起了白莲,顺带理了理袖口的褶皱,其实并没有,神的衣服怎么会出现褶皱呢,不过是借此打压一下众人的气焰,让他们更加忌惮,生怕他什么时候再把花拿出来而已。

“弱水的结界是本帝破的,破就破了,没什么大不了;那只金乌的尸身是本帝赠予金龙的,不过一只油尽灯枯的死鸟,还能用来烤来吃了不成;不过金乌一族的死跟本帝没关系,本帝不太在意名声,但也不是什么罪名都能往本帝身上扣的,本帝不过是一把火烧了那些残肢罢了。”

“鬼帝莫不是当我们三岁小孩子?如此三言两语会信你吗?”金神冷笑。

鬼无月回以一个不屑的冷笑,道:“本帝需要你们相信吗?”

火神正面色铁青,就听鬼无月又说道:“就算是本帝做的你们能怎样?有这个本事做什么吗?”

答案是没有,所以一群人的脸涨成了青紫色,鬼无月说的是事实,就算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人做下的,他们能怎样?为了神界的地位,他们必须替他瞒下来,甚至替他遮掩过去。

“祖魔入世,天下大乱,神魔大战一触即发,如今正是山河动荡,人人自危的时刻,还望鬼帝记得你的承诺,众生有难时,切莫推脱,相信鬼帝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人皇轩辕说道,没人去在意地上扭成蛆样和欢怡香作斗争的两个人,他只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给这场“三堂会审”的笑话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启禀帝君,白泽神君突然闯进瑶池带走了仙后,如今正往诛仙台去。”

门外突然传来月老的声音,白泽把仙后带去了诛仙台?人皇面色突然就僵硬了,除了鬼无月和那两个和药效作抗争失败了正在地上扭成蛆样的王母和水神,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仙后是怎么得罪白泽的。

鬼无月一听完月老说的就笑了,这是……能站起来了?

月下仙人话音刚落就见大门从里打开了,低下的头入目便是两具已经半裸的躯体,月下仙人傻眼了,不明白这一会儿的功夫大殿里发生了什么。直到视线里一抹玄色越来越近月老才回过神来。

抬起头对上鬼无月冷冽的眸子,月老打了个冷颤,他又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祖宗?难道是因为他想给他和白泽神君拉红线这事儿被发现了?但是他还没拉啊,这事儿还没干呢,也没跟人说过呀?!

鬼无月看着月老脸上心虚的模样拧了下眉,他不明白这人表情怎么这么奇怪,但是看了看对方脸上掉下来的一根红线,算了还是不说了。

直到鬼无月迈步离开月老才松了口气,当然他是不会知道的,鬼无月什么都没发现,只是像提醒他他头发乱了,一根红线掉了下来挡在了脸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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