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无月也不反抗，任凭白泽紧紧搂着他上啃下咬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地发泄着。

良久后，白泽搂着鬼无月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大口喘气。

鬼无月身上的冰凉不仅没能压制他越发抑制不住的欲望，反而加大了他心里对鬼无月身体的渴望。

鬼无月皱了下眉，伸手抓着白泽的肩膀试图把人分离一点，结果非但没能把人拉开，反而贴得更紧了，这厮都快把他揉碎了!

一抹白光覆映掌心，鬼无月把人扯离按在水里不让他贴近，看着白泽迷蒙的眸子和脸上的潮红，抿了下唇，他忘了，长白没有他那样的自制力，压不住欢怡香的药性，尤其现在欢怡香超过一半都被渡进了他的体内，靠他自己，还真就只剩下精尽人亡这个结果了。

无意识地扯了一下领口，手心传来不太对劲的触感，鬼无月凝眉，心里有个不太美好的猜测，顺着领口往下摸去，触到那一处明显的弧度，摸过明显细了一圈的腰肢，不用往下了……

鬼无月拽住腰带一扯，下一刻，他的衣服出现在了岸边，鬼无月对白泽冷笑一声，道：“你运气倒是极好的……”

说完手上劲儿一松，白泽直接扑了过来。

霎那间，瑶池的雷电仿佛活了过来，死死围在瑶池四周，浓雾遮盖了天际，仿佛将此处裹成了一只巨大的茧，只有凌乱的水波声和呼吸声响在瑶池里，被紫色的电光打散在岸边，没有泄露出去一丝。

一阵狂乱的欢娱后，丝丝温情也开始弥漫，脸颊上的潮红已经褪却，意识逐渐回笼，自散乱的青丝里抬眸，白泽疲惫地闭上眼睛又把脸埋回脖颈间，深呼吸一口气后才隐约察觉不对劲。

手心里不及一握的腰肢，身下传来的触感……

白泽咽了口唾沫，抬手扶住对方的肩膀，转过头看清对方脸的时候愣住了，那双半阖的墨瞳里映出他红润的脸，两个人的脸上都还带着情欲未散的些许迷离。

“……鬼帝？”

“嗯……”似嘤咛一般从喉间发出的回应让白泽颤了一下，连带着身下的动静让鬼无月忍不住拧眉，白泽瞬间不敢动了，明明人就在眼前，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在告诉他，他面前是个女人，可他还是不死心，这可是在黑水狱里压得他动不了的鬼帝呀！？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鬼无月把搭在白泽肩上的手收回来，挑起白泽下巴，问道：

“本帝难道没有告诉过你？神是没有性别的。只是本帝有些不受控制罢了。”

白泽松了口气，额头抵上鬼无月的额头，还蹭了一下，闭上眼睛无声地笑了一下，道：“还好是你。”

“什么？”鬼无月没听清，低头时迎面对上白泽送来的唇，感受到面前这人的小心翼翼后鬼无月有些怔愣，忘了反应。

浅尝即止，白泽放松身体退出来，鬼无月闭上眼睛再睁开，欲转身走时被人一把抱住了。

把人抱在怀里，白泽微微低下头对上鬼无月抬起的眸，两人对视许久后鬼无月感受到了这人身上渐起的炙热感，不适地挣扎了下，转过头去。

一只手抬起撩起鬼无月的脸面对着自己，闭上眼睛吻了下去，动作急促，但是力道温柔，脑海中闪过骷髅山千里洞里的一吻，鬼无月怔住了，和那个时候，很像。

“长白。”

“我在。”

“放手。”

“我不。”

“……”

“我叫你放手。”

“你是我唯一的解药，我死也不会放手的。”

“你疯了？”

“我被你逼疯了。”

“……”

两人的对话就在白泽一个又一个深吻中进行着，鬼无月承欢脱力，几乎被白泽揉进了骨血里，情至浓时，鬼无月似乎还听见白泽喊了一句“月儿……”缱绻深情，带着他听不懂的情愫。

待白泽抱着昏睡过去的鬼无月从瑶池出来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池中雷电自发地给两人让路。

行至岸边，入目是三套衣衫，两黑一白，低头看了一眼鬼无月身上青紫的吻痕，白泽眸色渐深，两人的唇触碰上的一刻，白泽骤然清醒，大抵是反正都亲上了不差这一回，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又嘬了几口。

轻柔地把人放下抓起一旁洁白的衣衫，一件一件给人套上，从袭衣袭裤到外面的大袖，指尖从滴水的发梢划过，头发便干了，再顺手取出一只白色发冠给人束上。末了离远了看一眼，大抵觉得不大好看又取了下来，指尖一划掌心出现一只纯白发簪，撩起鬼无月的头发给人在脑后挽了一半。都好后拽了下旁边黑色的一套，金光晃过，他自己又是衣冠楚楚，袖子一挥还把鬼无月的那一套收了起来。

看着怀里一袭白衣却依旧眉目如画的人儿，白泽苦笑了一声，伸出手描摹着对方脸上的眉眼，喃喃道：“我真的是疯了……”

等鬼无月醒过来时瑶池边已经没了白泽的影子，揉了揉酸痛的腰，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白衫，又抬手摸了下平坦的胸脯，鬼无月顿感头疼，又变回来了……

指尖微光在身上晃过消除了身上的不适，也不在意身上的衣衫了，鬼无月大步离开了瑶池深处。他前段时间感应到他的“另一半”出现在冥界了，他得回去一趟，乱象早现，如今妖，魔两界也掺合了进来，他需要尽快回归。

凤皇又牵着那个小哑巴来奈何桥了。

孟霜一如往常靠坐在桥上发呆，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影摇了摇头，似是叹了口气，她不懂这人对鬼帝的执着，这明显远远超过了知己的范畴，但是这两个偏偏一个传闻心有所属，一个不近人情，都不像是会对对方生出什么旖旎心思的人，两人都无所察觉，只外人看着觉得怪极了。

“凤皇大人又来了，今日可还想知道如何上神界？”

凤皇怔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了。”

“哦？”孟霜颇感意外，“大人终于放弃了？何时离开冥界呀？”

凤皇一撩衣袍坐到离孟霜不远的台阶上，手上一个用力，哑巴也被拽到了他旁边被迫跟着坐下。

“不问你了，等着便是，他早晚会回来的。”

孟霜失笑道：“原来如此。”

“对了，”凤皇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看了一眼孟霜身上的嫁衣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两日见了地藏菩萨，无意间听他提了一句，你是在这里等人？你等的是谁？等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人来，你为什么不放弃去投胎？”

孟霜愣住了，双眼失焦看向虚空，头微微偏了一下，轻声道：“我忘了……”

“什么？”

“我忘了……我忘了我等的是谁，也忘了为何要等他，我就记得有个人跟我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所以我就一直在这儿等着，我也不记得等了多久了，大抵从帝君建立冥界之初我便在这里等了，时过境迁，我都不记得那个人了，就记得他爱穿红衣，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但是……”

孟霜说着抬头看向远方，悠悠道：“那个人是男的女的我也不记得了……”

凤皇噎住了，他想说一句“你这么惨！？”但是看见孟霜悲戚迷惘的神色又闭上嘴了，这会儿说这话有点儿不太道德的样子。

随即凤皇看着满地嫩绿的芽发怔，他家阿溯长什么样儿来着？应该是浓眉大眼的，表情严肃的，对了，舞跳的极好，身姿优雅，一袭白衣在月下仿佛会发光一样，就像……就像远处走来那人一样，但是好像没有这么高的……脸好像没这么好看，这人看着倒是像极了无月……啥？

“无月？”

“嗯。”

不小心喊了出来就算了，得到回应却是惊悚了，凤皇忽地一蹦三尺高。

“帝君。”

孟霜站起来冲鬼无月行礼，右手按在左肩上，微微侧身，朝着鬼无月附身弯腰，有一缕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滑倒了胸前，发梢依旧在身后垂着，头发在肩上搭出一个圈儿来。

鬼无月正从凤皇手上接过勾魂锁，闻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不可闻地蹙了下眉，不动声色地把勾魂锁在手上绕了一圈。孟霜抬起头看着鬼无月一袭白衣的模样，清冷淡漠，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仿佛就是人间传说中仙人的模样。

孟霜笑了，见鬼无月看过来忙解释道：“人间传说仙人都是白衣翩翩，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如今帝君这模样倒是像极了。”

“本帝是神，不是仙。”

鬼无月说完牵着哑巴转身离去，凤皇直愣愣盯着鬼无月的脸，傻不愣登地却直到抬腿跟了上去。

孟霜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眸子里一片阴霾，转身走到正在烧着的一口大锅前，看着锅中冷冷清清的一锅五颜六色的汤，偏过头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眸子里仿佛盛进一片深渊，冷然无情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传说中的阴官。

“是啊，你可是神啊……”

无人听见的呢喃被风吹散在忘川河里，河水似乎回应一般激起了一朵水花。

“你盯了我一路了。”

鬼无月说着转身看向凤皇，凤皇讪讪地揉了下鼻子，“那个，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穿白衣了，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见你穿白衣，还挺新奇，一不小心的。”

鬼无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其实并不太合身有些偏小，但是外面根本看不出来的衣裳，想了想道：“有些事情，我的衣服被条狗叼走了。”

凤皇闻言睁大了眸子，就连一旁当隐形人的哑巴都诡异地偏过头面向鬼无月，“什么狗敢偷你的衣裳？”哑巴居然点了点头非常认可的模样。

鬼无月眉心拧了下，道：“一条白毛狗，下次看见了我会直接打死他。”

“阿嚏！”某个千里之外的人突然打了个喷嚏，背后一股凉气窜过，“谁在骂我？”不得其解。

凤皇站在原地看着鬼无月的背影，脑海里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凤皇追了上去，问道：“无月，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鬼无月停下脚步过身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连哑巴都看出来了，这就是在看一个傻子的眼神。

“不是，你，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凤皇连说带比划地，也比划不出个什么东西，说话吞吞吐吐道：“就是，我就是觉得，你穿白衣服的样子，我好像，好像在哪，在哪看到过？”

鬼无月转过身接着走，道：“没有，这是我第一次穿白色的。”

“啊？”凤皇愣住了，“是，是这样吗？”

“嗯。”

哑巴跟在后面看了看发呆的凤皇，又看了看前面的鬼无月，偏过头看向不远处宽阔的忘川，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凤皇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没了两人的影子，凤皇傻眼，“人呢？”

“金乌事已了，回大泽去吧，我在大泽给你留了礼物。”

天际传来鬼无月的声音，只闻声不见人。凤皇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都没去仔细听鬼无月说了什么，“赶我走吗？”呢喃了一句话后，气鼓鼓地化作了天边的流光离开了冥界。

而另一边，等哑巴从一阵眩晕中醒过神来事已经被鬼无月带到了一出冥花满地的地方，哑巴抬头看了看面前好像是阴木盖的一栋房子，房子上挂着匾额，上书“黄泉驿站”。哑巴环视了一下房子四周盛开的红艳艳的冥花，回过头就撞进一双毫无感波动的眸子里，生生打了个寒颤。

鬼无月直接拉着人走了进去，不客气地一脚把门踹开了，迎面落下一层的灰，鬼无月直接把哑巴拽了进去，道：“本帝出去一趟，本帝回来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要一尘不染，屋子后面有温泉，衣服给你准备好了，把自己清洗干净，不然本帝回来这两件事你但凡没做好，本帝掀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话音刚落，哑巴手上的链子“哐当！”一声脱落坠地，又是“哐当！”一声身后的门关上了。

哑巴看了一眼解放的双手，抬头面前出现一把扫帚、一盆清水、一块抹布，转身是紧紧闭上的大门，尝试推了推，又拉了拉，开不来，但是透过门上的窗纱，门外是一望无际的猩红。

这里是黄泉，真正的黄泉……

与此同时，奈何桥上，孟霜正熬好了一锅沸腾的五颜六色的汤，正舀了一勺欲往嘴里送，一道白光打过来直接打翻了她手里的勺子，紧接着又是一道白光打翻了她面前的大锅，一锅浓稠的汤汁淌在地上，少许溅上了她的裙摆。

片刻，地上和裙摆上的汤汁变成了透明的如清水一般。

孟霜苦笑了一声，回过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掐上了她的脖颈，孟霜只是难受了一瞬后脸色便复归平静，一双眸子平静地看向来人，道：“有本事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掐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鬼无月稍稍低下眸子对上孟霜看过来的眼神，墨瞳无悲无喜，仿佛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般。

“当初是你自愿跟本帝走的，本帝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这么多年了，本帝是给了你太多的纵容，由着你在桥上胡闹，闹出事了本帝都给你兜着，但是你的野心长大了，居然妄想脱离本帝的掌控，谁给你的胆子？”

孟霜笑了，“谁敢当着帝君的面儿阳奉阴违？帝君太看得起小人了。”

“你确实是个小人，平日里你吃些孤魂野鬼本帝不拦着你，不曾想你竟敢对神族动手，怎么？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忘记，如今想回忆起来了？没那么容易。”

说着，鬼无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孟霜面色狰狞了一瞬，依旧笑着，“帝君可真会开玩笑，小人一届孤魂，如何敢对神动手，小人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啊。”

鬼无月手上一用劲，拽着孟霜脖颈往旁边一摔，直直把人摔在桥栏上，孟霜被反弹回来，嘴角流下一道鲜血来。

鬼无月转过身，袖子对着桥下遍地的嫩芽一挥，地上的绿芽便消失无踪，露出来的是一片金灿灿的荒漠，一望无际。

“以冥花为主料，七情六欲为辅料是普通的孟婆汤，能让人忘却生前事，加上十万阴魂便能解开忘情水，再加上熬汤之人的血和神族的心头血，便是一道至阴至毒的散魂汤。”

鬼无月抓起孟霜的手，在她挣扎之前撸下了她的袖子，露出了她袖子下早已伤痕累累的手臂，一条条一道道的深痕纵横交错，横亘在白皙的手臂上十分的狰狞可怖。

孟霜面色惨白，但是依旧不肯承认，只是说：“什么忘情水啊，散魂汤啊，小人听不懂帝君在说什么。”

“那你如何解释这三千里荒芜的忘川？”鬼无月看着孟霜妆容精致的眉眼，有些无力。

“不知道啊，”孟霜一脸的坦然，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鬼无月，神情动作一派的天真无邪。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这黄沙满天的景象不是帝君您刚刚变出来的吗？小人怎么会有这个本事呢？”

“你是没有，但是判官有，判官笔不光能断生死，也能制造出以假乱真的幻境。”

孟霜依旧神色十分平静，从鬼无月手中挣出手来，用袖子遮上，靠坐在身后的桥栏上，声音轻轻浅浅地，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一样的自然。

“是吗？小人可不知道这事，毕竟小人跟判官大人可不熟。”

“不熟？你熬汤的锅和勺子不都是他给你准备的？他三天两头往你这里跑的事整个冥界都知道，你现在说你们不熟？”

“是吗？”孟霜挑了挑眉露出一抹讶异来，“判官大人有三天两头往小人这里跑吗？小人怎么不晓得这事？都没看见过他，想来判官大人是来看看小人工作是不是认真然后跟阎君或者帝君您汇报呢？反正小人是不知道这事的。”

鬼无月看着孟霜不语，最终只是道“执迷不悟。”

鬼无月转过身，却并没有离去，只是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漠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自愿饮下忘情水时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不在乎他会不会来，就算他真的失约了也没关系，你还是会一直等下去，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因为这是你答应他的，你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如今呢？不过数万年你便等不下去了吗？居然用散尽神魂的方式来折磨自己。”

身后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鬼无月低低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见孟霜一脸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双眼失焦，略显凌乱的发髻和衣衫让她看起来格外狼狈。

鬼无月转身走下桥，却听到一句“我累了。”

孟霜这么说着。

鬼无月停下脚步。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了，我忘了我是怎么来的冥界，我忘了我在等谁，我忘了我为什么要等，我忘了我等了多久。我就只记得我要在这里等一个，那个人说他一定会来接我，他让我在这里安心等他。于是我就等啊等啊……等到冥花开了又落、等到忘川从一望无际到现在成为一条能看到对岸的河流、等到荒芜的奈何桥头被孤魂野鬼踩出了纵横交错的大道、等到冥界从一个混乱的杀戮场变成现在鬼差阴官各司其职的样子、等到时间都忘了我的存在把我孤零零地丢在这里、等到我忘了时间的存在从孟霜变成了现在的孟婆……”

孟霜抬起袖子擦去嘴角的血，原本前些日子吃下去的散魂汤被这一摔彻底浪费了啊。

“帝君是冥界的神，那帝君来告诉小人，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他为什么要食言？我等下去真的会有一个结果吗？”

“本帝可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剩下的只能你自己去探索。”鬼无月回过头看向孟霜，孟霜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他。

“你与你等的人是一世情缘，后来在大婚之日他北人设计走火入魔大开杀戒，是你用鲜血唤醒了他，你死在他的手上，但是你阴魂不散，死后依旧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埋葬了这一场喜丧，看着他报了仇，看着他自刎与你坟前，而他对你说得最后一句话，‘等我’。于是你便在这奈何桥上等着他。”

孟霜突然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

笑着笑着，孟霜眼角流下两行血泪。

“喝下忘情水我才能留在这冥界，不喝便只能化作三千里火照之路的一朵花儿，可是喝下忘情水我哪里还记得他？我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怎么等他？他怕是也没来吧，我是不认得他了，可他难道也不认得我吗？他食言了，是他骗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像个傻子一样等到现在，结果人家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转身就忘得干干净净，我这么多年到底为什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呀——”

“扑通!”

状似癫狂地疯说些胡话，大笑一阵后孟霜突然翻身跃下了身后湍急的忘川里，红影在水里浮了一下后消失无踪。

鬼无月看着，没有动作，看了一眼桥上翻转的大锅和旁边的勺子，以后奈何桥上，大抵是不会再有一位身穿红嫁衣的姑娘笑着给人盛汤了。

与此同时，正在天宫某处整理架子上的卷册的一个红衣男子突然捂着胸口跪了下去，仿佛有什么极其珍重的东西离他远去了，有水滴打落地面，开出一朵荼蘼，伸手在脸上拭了一下，才发觉已泪湿满面。

“我这是……怎么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