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侠》

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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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宗闪出二人拦住去路,那领头人步步紧逼,虽满面和善,却目露凶光,言道:“幼子恶行,是否要给个交代?”适才被粪水弄脏的百姓,见有人撑腰开始喧闹起来。

白衣男子之前吃亏心中已有不悦,此时又被刁难,怒火顿上心头,道:“你想怎样?”

青衣男子嘴角上扬,细眼弯弯,笑道:“我观幼子年过总角,或丈刑,或赎刑,知州自有公断。”六七岁的孩童本就难以分辨,那男子见一把米口不能言,故说年过总角以便惩处。一把米闻听丈刑二字,捂住屁股不由心生寒意,可眼神依旧恶狠狠盯住众人不放。

白衣男子怔了下,环顾四周百姓,那些人眼中尽是鄙夷、厌恶,不时还附和青衣人,要将一把米送官,他惨笑道:“哈哈,这东洲城真真让小生涨了见识,满城百姓竟跟一个娃儿较真。”

青衣男子道:“这位师弟言重了,国有国法,岂是我等较真?”

白衣男子收起笑容,冷道:“人,小生是保定了,我倒要看看青雀宗今日是要以多欺少么?”

青衣男子双眼闪过贼光,拱手道:“好魄力,不愧少年英雄,那就江湖规矩以武断公。”言罢青雀宗众人散出一块场地,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十招之内若阁下胜,我等便不再叨扰,若在下侥幸赢得一招半式,还请这位师弟给在场所有百姓,购买新衣。”

听知此事流言飞文传遍全城,看客越聚越多,少说不下二三百百人,市集已是风雨不透。

白衣男子衣衫轻甩,凌空跃出数尺,立在中间,道:“品月轩高蠡。”

青衣男子回道:“青雀宗庄和,拳脚无眼,点到为止,请小心。”言罢庄和纵身跳起,爪出如风,似飞鹰捕兔,向高蠡扑来。

一把米见那庄和或撩或戳,忽抓忽扣,一招未完,一招又起,爪如傀影,连绵不绝,如雄鹰抖翅,翱翔苍空。旁侧青雀宗弟子称赞道:“师兄的‘鹰戏长空’又精进许多,看来今年名武会弟子辈的比试,我宗有望了。”

高蠡持扇抵御,左击右档,右击左档,形若游龙,翻江入海,将攻势一一化去。煌煌烈日,洁衣灼灼,其形犹如白鹤,双翼伸展,肆意飞舞。鹰鹤互搏一时难分胜负,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只到精彩处叫好声连连不绝。

斗至第五招时,高蠡右手直刺,翻出数个浪花,庄和却疾如惊林鸟,滑若脱网鱼,尽数闪去,面露得意。紧接折扇脱手,悬在空中,二人对掌比试内劲,数掌过后不分上下,各退几步,此时庄和忽感臀部被木棍闷击一下,原是那折扇转了一圈,无意间碰到了他。

高蠡左手接住飞回折扇笑道:“庄师兄刚说丈刑童子,自己却被打了屁股,以身代刑小生受教。”围观众人见状,哈哈笑起,好不热闹。

庄和脸上顿感无光,他爪风一转,接连涌出‘摘月式’、‘捕兔式’、‘夺空式’,三招齐出,高蠡收住笑容,仓皇闪躲,被逼进死角,他急忙踢墙入空,打开折扇,闪出七八个身影,厉声一喝“着”,白衣女子见状惊呼:“师弟!”

刹时,飓风骤起,好似千把利刃,直奔庄和,这便是品月轩绝技‘苍涛怒风’。可高蠡本是初入门庭,未达登峰造极境,又在情急下使用,招式方出,下盘不稳,落地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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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和见状大喜,恨上心头,瞅准脚筋,五指变三爪,蜕变出‘擒龙式’,欲废其武功。

白衣女子大骇,正想出手,为时却晚,眼见高蠡双腿被断,两支木筷从酒楼飞出,把庄和双手戳了个窟窿,牢牢钉在地上,血流不止,疼的他哇哇大叫,咒骂道:“哪个贼子偷袭你爷爷!”

酒楼内传出浑厚梵音“好畜生,自言点到为止,却下手狠毒,和尚替那老色鬼教育教育你。”出手那人正是恒绝,他立在门前,双眸放火盯住庄和。

青雀宗众人见状,纷纷抽出长剑大喝道:“哪来的贼秃驴,竟敢伤我师兄,今日休想走出东洲城。”话虽厉,未有一人上前,都怕和尚再出杀手。

围观百姓见起刀刃,慌忙逃离,鸟兽群散。一把米张口瞪目,呆在原地心道:那二人武艺都超霍寨主许多,不曾想老和尚也如此厉害。

高蠡坐在地上,回想方才庄和那招,若非和尚出手,此时他脚筋已被挑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白衣女子娇容皱眉,忧道:“师弟无碍吧?”。高蠡微微摇头,起身站到恒绝面前恭敬道:“小生多谢大师出手搭救。”

恒绝冷哼一声回道:“小娃儿你莫会错意,姓庄的小畜生自己出尔反尔,跟和尚有甚关系?”恒绝回首望向一把米,斥道“你小子,妄想救人就把本事练好,再胡乱出手就把你屁股打烂。”

一把米心中自是不服,想道:“好个老和尚,自己本事大不救人,反道怪俺?”他口不能言,只得手舞足蹈,旁人也不懂他说些什么,恒绝怒目一瞪,他又怕屁股开花,不敢作声,闷哼一下,扭头不再搭理和尚。

高蠡转身面对青雀宗弟子展开架势,喝道:“大师请走,小生一人断后。”

恒绝见状叹道:“小娃儿收了招式,若再动手,怕是知州要把你我当成贼人。”

“大师言重了”众人闻声观瞧,不远迎面走来四人,其中一位正是方才讲书的老者,不知何时他从酒楼逃出,去报了官。领头那人中等身材,蔼然可亲,身着官服,后面跟着两位衙役,四人直奔庄和走去。

庄和双手虽被简单医治,可依旧疼痛难忍,此时坐在阴凉处运功调息,见知州前来正欲起身,却被拦下。知州附耳低声道:“庄少侠,若身无大碍就此作罢,你我皆知那品月轩是忠王门客,莫要让寿王与我为难。”庄和双眉皱起,紧咬牙关,眸子里充满恨意,冷冷看着恒绝与高蠡,却也不好说些什么,示意同门师弟搀扶自己,朝城内走去。

知州走近酒楼笑脸说道:“各位,我东洲地小,容不下几位大佛,请把。”惹下这般麻烦,众人也不想再生事端,只是青雀宗乱收卫费,欺压良民,那知州片字未提,高蠡内心不由冷笑,与其争论了几句徒劳无功,只好做罢,离别余财相赠妇人,并说道若有难处可去扬州寻他。

一把米见那孤儿寡母相伴离去,心如刀绞,痛恨自己无能为力,救不了饱受欺凌之人。恒绝一切看在眼中,也不多言,只道:“走吧小子,牢牢记住这一切。”众人径西门而出,高蠡师姐弟再谢恒绝,各奔南北分道扬镳。

恒绝、一把米行官道上洛阳,走了一程,暮色更加厚重,余火跳跃烧红晚霞,雁鸟成队翱于天际,让这老少的背影显得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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