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哪里来的炮声？

日上三竿……

怀来城外的喊杀声震彻云霄。

“陛下，也先大军攻打卧牛山了！”邝野声音中略带焦急。

“莫慌！朕克敌制胜的法宝做好了没有？”方然悠然道。

“启禀陛下，都做好了，不过由于火药也剩余不多，只做了两千三百多枚这个……大炮仗。”梁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就随口道。

“嗯，不错，应该是够用了！你呢？”方然点点头，又看向王佐。

“陛下，要打造那种盾牌实属不易，目前城中所有的材料加起来也只做了五百个那种盾牌，两千士卒已经在校场上待命。”王佐拜道。

“五百就五百，两个人一面盾牌也够了。走，随朕去校场，朕亲自教他们使用。”

来到校场，两千名壮实的大汉已经列阵完毕。

“今天朕赋予你们打败也先铁骑的实力，你们都看好了！”方然站在检阅台上吼道。

“陛下，这个火药危险，不如由臣来代替吧！”邝野上前道。

“你？还是算了吧！”方然摇摇头，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出什么风头？装叉这种事得交给咱这种好青年才对。

方然拿过盾牌，把它立在前面，然后拿出赶制的大炮仗，朝盾牌前面扔了出去。

“看见了吗？这就是克敌制胜的法宝，使用的时候记得用火折子点燃引线。”方然有些得意。

可想象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出现，反而台下的将士一脸懵圈儿。

“你们看清楚没有，就这样躲在盾牌后面，然后使出最大的力气把这个往前扔。”方然以为众人没弄明白，于是又解说了一遍。

“你，大个子上来试试！”方然不太放心，立马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壮的士兵上台。

“你可弄明白了？”

“陛下，小人明白，这和炮仗没什么区别，不知道陛下想扔哪里？”大个子抱拳道。

“就扔这边吧，用你最大的力气！”方然指向一边的空地。

嗖——

只见那大个子捏住大炮仗随手一抡便飞出去了老远。

我去！这货力气真是不小啊，这得有个七八十米了吧！原来他们不是没有明白，而是觉得太简单了啊！方然心里大囧。

“不错不错，就这样扔！扔了之后记得躲回盾牌，小心敌人的弓箭。”方然非常满意。

“陛下，那咱们何时出击呢？”梁成道。

“这个，邝尚书你觉得什么时候出击比较好？”方然转头看向邝野。

“陛下，现在咱们也不是很清楚英国公那边的情况，容老臣去城楼上观察一番再做决定。”邝野谨慎道

“好，朕也一起去！”

再次登上城楼，眼前的景象与昨日完全不同。蒙古兵举着盾牌手持弯刀不断的冲击着张辅的营寨，期间箭矢犹如蝗虫般遮天蔽日地涌进大营。

但张辅大营也时不时推出一些滚木顺山坡而下，砸翻不少蒙古兵，但面对如蚂蚁般密集的人数，那点伤亡几乎不值一提。

很快蒙古兵便冲上了山头，不过张辅却未束手就擒，而是组织军阵与其厮杀起来，接连有人倒下，而倒下的人却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一时间烟尘滚滚，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血腥味儿。

看到这一幕，方然心里有些发怵，蒙古兵就算没有马也强悍如斯！

而远处也先大营则是有两处骑兵方阵已经蓄势待发，只要方然的援兵敢出城，他们就会像恶狼一样扑过来撕碎猎物。

“邝尚书，也先这是准备用两万骑兵冲击我援军，你看咱们派多少人去合适？”方然问道。

“陛下，两万援军即可，在这样狭窄的战场上，两万步军和两万骑兵都是能展开阵型的最大兵力。”邝野分析道。

“那咱们何时出兵？”

“陛下，蒙古兵已经与英国公率领的将士厮杀在一起了，现在就可以前去支援了！”邝野拜道。

“那就赶快出击！可别让也先把英国公吃了！”方然有些激动。

“臣这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怀来城门大开，一队甲士喷涌而出，但他们却没有立刻往卧牛山赶，而是在城下两箭之地列阵展开！面对着也先大营方向的骑兵！

终于是出来了！还搞些奇奇怪怪的盾牌，天真的小皇帝不会以为凭这玩意儿就可以抵挡我勇士的铁蹄吧？伯颜帖木儿看着列阵的明军，心里满是不屑。

随即便大声道：“儿郎们，给我冲杀敌阵，活捉小皇帝！”

令旗一挥，两个骑兵方阵开始策马加速起来，接近两公里的距离足以让骑兵冲刺达到最佳状态，那是将任何人的恶梦！

“变阵，准备御敌！”梁成看着滚滚而来的铁骑面色有些沉重。

命令下达，令旗兵连忙将指令通过特殊的旗语传给方阵中的基层军官。看到旗号所有百总，什长开始带领手下士兵结成防御阵型。横队也立马转换为纵队。这样可以最大幅度减少骑兵冲击所带来的伤害。

“敌军迫近！炮仗队准备！”

看到信号打出，所有手持火折子的士卒立即点燃了手中的大炮仗，然后奋力扔了出去。

这莫非是明军的新式武器？

蒙古骑兵看着眼前飞来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有的甚至想接过来看看，但是骑兵冲锋是无法停下来的，这个想法只能做罢。

轰——

突然，一声巨响，一匹战马的腿被炸伤，吃痛下的战马一下子跪倒在地，马背上的士兵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嘶律律——

轰——轰——

爆炸声不断响起，战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震得乱蹿起来，许多受伤倒地的战马直接被踩死，或者绊倒后面的战马。

原本紧密的阵型一下子变得散乱起来，而侥幸未被波及的战马也跟着乱了，丝毫不在意骑士手中的长鞭。

杀气腾腾的骑兵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变得疲软不堪。甚至在冲到明军阵前时有些骑兵的战马已经变成了走，完全丧失了冲阵的能力。

只有少数失控的战马驮着蒙古兵闯进了明军的方阵，不过在撞飞了几人之后便连人带马都被砍翻在地。

“陛下，敌军骑兵的战马已经悉数受惊，完全不受控制了！”邝野看着如此场面有些惊讶。

“嗯，朕看见了！不过骑兵之威果然不同凡响！”方然看着那些被失控战马直接撞飞的士卒有些唏嘘。

“陛下，骑兵的两大强处是步军完全无法比拟的，其一是骑射，其二就是冲阵。不过冲阵尚可破解，毕竟冲阵对于战马来说也有不小的损耗，但骑射非骑兵不可与之抗衡。所以骑兵在于野战的优势更是要强于在于阵战，陛下万不可大意！”邝野提醒道。

“朕明白，让将士们出击，这两万骑兵不可放过！”方然沉声道。

“进攻！”

令旗下，两万明军顿时转守为攻，纵队立马变横队，刀盾在前，长枪紧随其后，直接朝已经停下来还在训马蒙古骑兵围了过去！

也先大营……

“怎么回事？这里哪来的炮声？”听到爆炸声，也先连忙跑向帐外查看情况。

“禀大王，小的不知。”卫兵摇摇头，一副神色紧张的模样。

“这就奇了怪，这里并没有发现明军的火炮，自己的大营也没有被炮轰的痕迹……”也先陷入了沉思。

“报——大王，伯颜将军的两万骑兵被围。”一个负责观察战场情况的哨骑飞马来报。

“什么！你说骑兵被围？”也先眉毛一挑。

“是的，明军朝冲锋的战马扔出了一种会爆炸的东西，随后伯颜将军的军阵便开始大乱，随后两万明军便包围了上去！”哨骑解释道。

原来不是火炮，只是把火药拿出来单独使用！这小皇帝有两下子。我逼你出城，你反手就让我下马，有点儿意思。也先瞬间反应了过来。

“传令全军，点兵三万弃马步战！剩余人马随我杀向怀来城！”

此时怀来城下，两万明军已经大致对两万也先骑兵完成了分割包围。也先的骑兵也很郁闷，平时好好的战马怎么一下子就不听使唤了。于是也不得不弃马步战，与明军对峙起来。

林百万·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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