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说道：“不，你没有。或者说，你主动忘记了这种可能，企图把自己放在无辜者一列中，以此消减自己的罪恶感。”

凤临睁大眼睛：“你不是说……丧尸没有能力登堂入室吗？”

小丑嗤笑一声：“这话你也信？”

“你骗我？！”

小丑毫不在意，与她对视：“就算我说了，你就会冒着被认作疯子的风险把这个信息散出去吗？”

凤临抿了抿唇，没回怼ta。

小丑冷笑一声，说道：“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啦~先不说这样做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单论你自己，就会惹上很多麻烦了！如果我跟你说，他们有能力进入房舍，你会怎样做呢？”

凤临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沙石，默然不语。

“虽然他们现在还很莽撞，咬人全靠本能，但只要撑过最初的二十四小时，他们的能力就会渐渐苏醒，智力也会恢复。拥有了不属于人类的力量和寿命，却又经历了蚕食人类的惨痛回忆，你说，他们又会怎样接受，这个全新的自己？”

小丑也没等她的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颈侧飘扬的发丝。

凤临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所以……你才会让我来这里？”

“虽说他们清醒后的样子更令人作呕，可两者相比之下，前者没有智力，活动难以预测，更加不好对付。”小丑笑了声，说道：“既然杨风把你托付给我，我总得护着你，不让你死了。”

凤临睁开眼，偏头看着小丑，轻声问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崩坏了吧？”

小丑却岔开了话题：“这村人死得这么惨，你不好好想想原因？”

“别想扯开话题！”凤临咬牙道：“我问你话呢！”

小丑扭头不看她的眼睛：“我不会说的，你死心吧。”

“哦？是吗？”

小丑觉得她的语气不大对，便转头看着凤临，却没料到她竟然拿着一块石头，而尖锐的那头……对着她的脖子？！

凤临拿着尖锐的石块抵着自己的脖子，见小丑看着她，便扯了扯嘴角，说道：“如果我现在死了，你要怎么办？”

她这番操作，小丑惊得几乎说不出话了。

“你……你快放下这块石头啊！千万不要做傻事！”小丑伸出手，惊呼道。

“傻事？原来我现在做的是傻事啊~”凤临说道：“姑且算是吧。那你希望我活着，还是死呢？”

“当然是活着了！你死了，不说这个任务由谁来完成，杨风那边都不好交代啊！”

“原来你们关心的只有杨风和任务啊~其实没有人理解我的想法，对不对？”

小丑一噎：“呃……其实我们还是理解你的。你想想……嗯…………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更不会强迫你做任务。毕竟系统的维系依赖于全体执行者和监管者，如果我们的配合不默契，任务完成率低不说，还很容易影响小世界的运行机制，引发的一系列崩坏效应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凤临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我不就随便说了下我的想法，你的反应有点大诶~”

“不把后果说清楚，我怕你会做出什么傻事，如果真有什么大影响，我和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我死了，也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吗？”

“其他任务里还好，但这种世界观……”小丑说道：“如果那份药剂没能按时送到，这个世界迟早会崩溃。你知道你会受到多大的处罚吗？”

“我不能重新做这个任务吗？”

“不能。”

“为什么？”

小丑摇了摇脑袋，说道：“你还真信小橘啊？ta说的话我都不敢信，你信了这么久我也是服了。”

凤临瞪眼看着小丑，震惊道：“小橘？这个任务不是你主管的吗？”

小丑说道：“是ta。不过你被那只丧尸咬中后，我就接手了ta的工作。”

“耍我很好玩吗？”

“我没耍你。不那样说，你会心安理得地继续做任务吗？”小丑撇了撇嘴：“虽然你的心态很好，但是受到了打击，也不一定能平静。”

“那我该怎么办？”

小丑指着面前这堆尸体：“把他们的死因查清楚，然后去送药剂，你就完成了这项任务。当然，你最该做的还是把这块石头丢到地上，我怕我再看上几眼，会吓得从你肩上掉下去。”

凤临深吸了口气，才走上前去。

“喂！你还握着这块石头干什么？”

凤临一边走着，一边斜眼瞟ta：“我怕你骗我，自然得时时刻刻准备威胁你，要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