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从前那副傻样……还是别想了。”

“你看起来就很痛恨那段过去。怎么？很痛苦？”

凤临淡淡道：“很不堪。”

还换了个更严重的词！

小丑便有些怀疑：“你说真的？”

凤临抬脚走向餐桌，说道：“谁没有点不堪回首的往事呢。我喝过孟婆汤，投过胎，自然遇上过几件伤心事。抹了几把泪，又尝过情伤，才算活了一回不是？”

“只要你觉得自己活过，就算活过。别人的想法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

小丑把脚上的泥蹭掉，又暗暗地把脚藏了回去，“难怪你在杨风面前一直都是整洁的样子。”

“不不不……你想多了。他哪能值得我为他装扮！要不是为了遇上几个帅小哥，我才不会打扮呢！”

我想我明白他为什么会让我监视你，临行前又是那副不放心的样子了，原来是怕你绿他！小丑心道。

小丑叹气：“杨风对你可是算好的！你都说了他这么多坏话，我可没听过一句他对你的不满！”

“我和他的事，你这么上心干嘛？！”凤临只伸出两根手指便把小丑拿捏得无法逃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下面的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嗒——”

小丑踩了踩白米饭，一脸无语地看着凤临：“你这波操作很溜啊。不过我能问一下，你把我放进碗里是想干啥？”

凤临推开椅子，只听得吱呀一声，她便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ta，又道：“你觉得我想干啥？”

小丑沉思片刻说道：“嗯…………我觉得我很无辜。莫名其妙被你放在碗里——连只大点的锅进不去——我这么没牌面吗？！”

凤临却笑了，八颗白牙亮晃晃地在小丑面前摇动，ta小眼神一飘，便一屁股墩儿坐在了米饭上。

“你也知道你没什么牌面？”凤临撑着下巴，好整以暇道：“小橘还能卖卖肉，你却是什么都不成！你以为你有多厉害，连几只小绿都打不过，难怪被ta压得出不了头！”

小丑低头握拳，好一会儿才狰狞着脸怒喝道：“你不是我，你当然不知道我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你以为你知道我的大半经历，就很懂我了吗？！我告诉你，要不是ta搭上了那位，又把那颗珠子哄到手，我怎么可能被ta压了这么多年！”

“哦？那颗珠子？哪颗珠子？”

小丑没敷衍凤临，直截了当说道：“你来这儿为的是什么？小橘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不就是那颗珠子嘛！”

“你这么轻松就说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可以不信的。”

凤临伸出手把小丑提了起来，抖了两下后放在肩上，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要是我弄死了小橘，你会死吗？”

小丑在凤临肩上拍了几下自己的身体，听到凤临的声音后顿了几秒后说道：“我早八百年前就说过了！我们生死相依！你是脑子不正常，还是耳朵不好？！”

“哦。我还以为你是在诓我。”

“小橘死了，我也会死。你还是换个方法吧。”

“我会以为你会求我找个办法，把你和ta的命数改一改，让你再不需要为ta的生死所影响。”凤临跨过门槛，“真没想到，你还会为ta的死活操心。怎么？相处了720年，处出感情了？”

小丑不甘示弱：“你不也一样么？虽然杨风跟了你这么些年，可还是没机会陪在你身边，还不是被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那是自愿的。而且，你以为他跟着我来到系统，自己就没什么打算吗？”

“与我无关！他跟着那边，但你在我手底下，我当然得盯着你了！”

“你盯着我有什么用？你找不到杨风的踪迹，但总知道，他也不是好东西。”

小丑说道：“至少他从来没掩饰过他对你的爱护，和我的戒备。”

凤临端正身姿，没瞄一眼那四具尸体，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径自说道：“我来这儿逛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线索，你是在蒙我吗？”

“你有好好查看细节吗？”

“应该有。”

“我不信。”

凤临停下步子，偏头看ta，“反正我看了，你爱信不信。”

“你没看那双筷子吗？”

“嗯……应该没看。”

小丑在她肩上跳了一下，提高声音说道：“那你还不赶快去看？！”

“那双触手怪用过的筷子，你确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