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前脚离开了北镇抚司，后脚就去了樊楼，季沐楚猜的没错，不过也有一点不对，他不是去单见沈清辞的。

季渊一打折扇遮着面容，自顾自地上了升降梯。

“殿下，去几层啊？”祸国看着升降梯的数字问道。

“八。”季渊言简意赅。

祸国点了点头，摁下数字八，升降梯缓缓而上。

说起升降梯，这可是季渊的得意之作。

在古代这个没有电的时代，季渊轻轻松松地用滑轮还有绳子就造了出来，方便实用。

升降梯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的时间，升降梯就到了八层。

这樊楼就仿若现代的商城，不过功能却更加齐全，吃喝玩乐睡，这第八层就是一个平层的大酒店一般。

“你们两个就在这待着吧，若是无聊就去转转，孤还有别的事。”季渊摆了摆手，做贼似地敲了敲天字一号的门。

殃民疑惑地看着季渊那心虚的背影：“姐姐，为什么太子殿下要遮着脸来？”

“不知道。”祸国高冷地回道。

只不过祸国也很奇怪，众所周知这樊楼的主人就是皇后娘娘，难道作为少东家的太子殿下不能来吗？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与困惑，索性也不再去想，坐在大厅内吃起了东西。

季渊四下看看，接着嘴里发出“布谷布谷”的声音，下一刻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张巧目盼兮的脸映入季渊的眼帘。

沈清辞眨巴眨巴眼睛，一把将季渊拽了进来。

洛颜汐叹了口气，似是无语地看着二人：“不是我说，咱们怎么看着跟偷情一样啊？”

季渊迎上洛颜汐的眸子：“好像.......好像是有点像，不过........孤需要偷情？”

“殿下不可胡说。”沈清辞朱唇轻启，“殿下的名声不顾，我跟颜汐妹妹的名声也是要紧的。”

季渊慵懒地倚在椅子上：“孤的名声也很要紧好不好。”

“切，你看看哪国的太子如你一般，若是让你的那些个迷妹看到了，说不得要如何呢。”洛颜汐美美地翻了个白眼，“你说要是旁人看见你我三人这般，估计明天的新闻就会是《太子樊楼一龙戏二凤》。”

“颜汐，你又在胡闹了。”沈清辞微微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地扇动着。

“嘻嘻。”洛颜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季渊耸了耸肩：“啧，孤现在这般叫做随性，况且一龙二凤？你瞧不起孤？”

“懒得跟你闹。”洛颜汐自顾自地倒了杯奶茶，“还是这个好喝，殿下不是这樊楼的少主人么下次催一催掌柜，多出些新的口味。”

“好，孤记下了。”季渊慢条斯理地说道，“比起你那奶茶，孤还是更喜欢喝茶，孤在这里也待不长，等会儿还要回宫处理去九黎的事宜。”

“殿下明明年纪不大，却像个老古董，整日爱喝这清茶。”洛颜汐撅起小嘴，“殿下这般日后是会讨不到夫人的。”

“为何要讨，孤面前坐着的不就是吗？”季渊轻笑出声。

季渊的话让沈清辞和洛颜汐二人楞在了原地，半晌没有动静。

季渊忙扯开话题：“我听说孟祥和张燕燕定亲了？”

沈清辞并不戳破季渊此时的慌张，只是顺应着道：“是，听说常慈郡主很是钟意孟家的三郎。”

“钟意？孤怎么听说她是喜欢我那位十一叔的呢。”季渊促狭地笑了笑。

“靖王？倒也难怪，靖王确实是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沈清辞微微一顿，眉目流转，宛若仙子。

季渊撇了撇嘴道：“先前还在说孤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了，怎的又变成了他？你也喜欢他那般的男子？”

“靖王玉树临风，俊朗非凡，清辞自然也是多为欣赏。”沈清辞脸上挂着隐隐的笑意，“靖王不曾有过王妃，殿下日后可是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女子自然也是想嫁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男子。”

“他是没有明媒正娶，又不是没有碰过.......可是孤还没有碰过呢，而且孤还比他年轻六岁呢。”季渊闷声应道。

洛颜汐噗呲一笑：“殿下不知道吗？现在年龄大的也蛮受欢迎，而且二十一岁也不算很大。”

“那又如何？”季渊冷哼一声，“还是年轻的好些，年龄大的身体不好。”

“殿下不必吃味，这京城及笄的女子，有的都已经年满十八了还未定亲，等的就是太子殿下，太子妃的位置人人可都瞧着呢。”洛颜汐神色淡淡地笑着。

季渊手指轻敲桌面：“一正妃两侧妃，孤倒是不着急，七个月一过，孤就年满十六，就要正式大婚了。”

“陛下跟娘娘现在还未为殿下定好人选么？”沈清辞抬眸望向季渊。

季渊摇了摇头：“还没有，孤.......”

“殿下不是还有事情吗？快些去吧，今日我们就当给殿下洗尘了。”洛颜汐打断了季渊的话，“祝殿下早日凯旋而归。”

季渊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心里却止不住地苦笑。

没有意外的话，沈清辞还是他的太子妃，侧妃也依然会是洛颜汐还有黎浅。

季渊扪心自问，相处的这几年，他不可能不动心，他动心了，但是结局那般，他是否还要.......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清辞凝视着季渊离去的地方，喃喃自语道：“虽说如今风气开放，但似我们这般私下交好的男女也不多。”

“挺多的，只不过后来大多都成了亲吧。”洛颜汐蹙了蹙柳眉，“你喜欢他。”

“你不也是？”沈清辞凝视着洛颜汐，“你在顾忌什么，我看不懂。”

洛颜汐摇了摇头：“我们私交了这些年，你可曾看见过他有旁的心上人？”

“不可能。”沈清辞自信地笑道，“他的身边只有你我二人。”

洛颜汐不置可否，但是内心却在叹息：所以会是谁呢？还是我的那段记忆只是黄粱一梦？他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你知道，我也知道，你会是他的正妃。”洛颜汐敛去心中的悲怀，宛然一笑，“陛下和娘娘怎会不知道我们私交甚笃，我也会成为他的侧妃。”

“你不愿？”沈清辞看不懂洛颜汐的忧愁，“他喜欢你，你为何不愿？”

“非是不愿，而是不敢。”洛颜汐轻轻呢喃着，个中苦涩也只有自己知道。

沈清辞眉头一拧：“不敢？有何不敢？”

“你不懂，我心中有心结，若是解不开，我一辈子都会难受。”洛颜汐苦涩一笑，神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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