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将季瀚送到了安南王府，又接着把妹妹送到了锦衣卫，到了北镇抚司相当于是到了他们亲姑姑季湘澜的地盘了。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看门的黄巾力士行了跪拜礼，季渊说了声“免礼”后，直直地朝里走去。

“姑姑？姑姑你又在哪呢？”季渊在北镇抚司衙门里大声喊叫道。

不知哪里传来了一阵懒洋洋的声音：“你怎么闲的会来北镇抚司啊，小没良心的，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来见见姑姑。”

季渊笑着抬头朝树上望去，只见一道穿着银白色飞鱼服的女子仰躺在树干上，嘴里还衔着根儿狗尾巴草。

“姑姑，每次和皇兄一起见你，你不是在树上就是在房檐上。”季沐楚深深叹了口气，“您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吗？非得要不走寻常路。”

季湘澜“啧”了一声，从树上飘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季沐楚：“阿楚啊，姑姑发现你这嘴是越来越能说了，小时候挺可爱的啊，都跟着你皇兄学坏了。”

“皇兄是最好的，才不像姑姑说的那样，而且您都待在这北镇抚司多久了，也不嫌这里憋闷。”季沐楚皱了皱翘鼻，很是不满季湘澜的话。

季湘澜左右瞧了瞧：“我觉得挺好的，我喜欢这的气息。”

“什么气息？阴森恐怖还是血水污臭？”季沐楚没好气地说道，“姑姑，皇爷爷不是给你立了公主府了么，这两年父皇还找人重新修缮了一番，何苦要住在这啊。”

季湘澜神色追忆：“你还小，还不懂，若是你经历了也就懂得比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我更愿意在这亡魂聚集之处待着。”

“姑姑，孤把阿楚送到这来是因为她想查一查九星楼。”季渊连忙扯开话题，“听说九星楼平白无故地给大哥添了不少麻烦。”

“这事不是已经查过了么。”季湘澜正色起来，“季连常的背后势力莫名其妙地给他找了一堆事，着实令人可笑。”

“可惜我那愚蠢的大哥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还在替人家数钱玩了。”季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季湘澜撇了撇嘴：“他是个蠢货，齐妃也是个蠢货，他母子二人还不如静贵妃看的清楚明白。”

“是，静贵妃确实看得清楚，不然也说不出父皇偏心这等子话。”季渊促狭一笑，“景誉常说，父皇心眼子都偏没了。”

“他那个小没良心的，偏的还不是你们三个。”季湘澜点了点侄儿的头，“你这些日子是愈发的高了，长得快。”

“皇兄再过七个月就要十六岁了，就要大婚了。”季沐楚叹了口气，“我就要有一位.......或者很多位嫂嫂了。”

“说起来你也快要大婚了，当初看着才那么点，现如今长成了偏偏俊公子。”季湘澜欣慰地拍了拍季渊的肩，“皇兄没说给你想看的是哪家姑娘吗？你大婚时是要迎一位正妃两位侧妃的，你也没什么心上人？”

“一切全听父皇母后做主，嗯.......父皇说了，亲贵娶亲，真心是最不要紧的了。”季渊耸了耸肩，“至于太子妃的位置，一切可能要等我从九黎回来再说了。”

“什么时候走？”季湘澜顺势躺了在了旁边的摇椅上。

“两日后。”季渊也招呼着妹妹坐了下来。

“那么快？”季湘澜蹙起了眉头。

季渊点了点头：“九黎归顺迫在眉睫，耽误不得。”

季湘澜深思熟虑一番道：“我派我手下武功最好的两人跟着你，皇兄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出京呢，这万一........”

“姑姑，孤身为太子，代父皇亲征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况且父皇派了宫中暗卫给我。”季渊无所谓地笑了笑，“姑姑打算派谁护孤左右？”

“锅国，殃民。”季湘澜拍了拍手。

季渊眼睁睁地看着两个黑色飞鱼服的女子从天而降，跪在了他亲姑姑的面前。

“大人。”

季湘澜抬了抬下巴：“这二人就是我准备护你的手下，修习奇门遁甲，武功也是极好的。”

季渊愣了一下，后又问道：“祸国？殃民？这就是你起的名字？姑姑，你你你..........”

“姑姑！您好歹也是大家教出来的学生，堂堂一国的公主怎么起这种名字？”季沐楚也是皱起眉头，“祸国殃民.......若是皇爷爷知道了，又要数落您一顿。”

“多有意思啊，还是祸国殃民不好听吗？”季湘澜翻了个白眼，“我这还有忘恩负义，作恶多端，处心积虑，阴险狡诈，你看看你喜欢哪个，我派给你。”

“.......算了吧，我突然觉得祸国殃民是个不错的词。”季渊抽了抽嘴角，他这个姑姑，想什么是什么。

季湘澜眉毛轻挑：“来来，见过咱们太子殿下，在九黎的这段日子里，你们俩给我把他护住了。”

“殿下。”祸国殃民又跪在了季渊面前，“祸国，殃民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季渊无奈地抬了抬手，“姑姑，你负责看好阿楚就好了，她非要来查什么九星楼，你把她看好了，孤这还有些事情。”

“什么事啊？是看沈清辞啊，还是她洛颜汐亦或者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女郎。”季湘澜轻轻地笑着，带着点促狭与戏谑。

季渊登时红了脸：“姑姑！”

“我猜是沈清辞。”季沐楚摸着下巴道，“看来太子妃是要花落沈家了，这位沈姑娘要成为本公主的正嫂嫂了，那位洛姑娘估计也逃不掉。”

“孤先走了，你们慢慢猜吧。”季渊哼了一声，“那个祸国，殃民，跟上。”

季渊的身影逐渐远去，离开了北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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