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想恋爱》

第34章 误卿(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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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的情况比许翰云想象中的还要差一些。

他们刚入关便看到不少的面黄肌瘦的老人孩子,还有些年老些的妇女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临时搭的帐篷外,每个人的脸上全然是对厄运的麻木,就连几岁的孩童的脸上也全然是木然。见他们走过,他们一点也没有反应,只是暗暗的警惕的打量。

许翰云很疑惑,雁北的情况怎会至此?这冬日已至,雁北的冬天比京城的冬日还要难挨,这些人的身上却少有能穿得体面的,有的孩子脸上都冻得发紫。

在路过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后,许翰云终于坐不住了,那怀里的孩子紧闭着眼睛,本该是有些婴儿肥的脸竟然瘦削的像个小猴子,脸冻得通紫,连哭都哭不出声了。

许翰云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们披上,止住了那妇人的要跪下谢恩的动作。蒋亭渊察觉到那边的插曲,骑着马从前面往后来。

“没用的,你又何必这样做,仔细冻着了。”蒋亭渊翻身下马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许翰云的身上。

许翰云自然知道这样没什么用,只是到底有些不忍,等到蒋亭渊将披风给了他后,又立刻解下了给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蒋亭渊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把许翰云拉到马上去,策马往前赶路,许翰云自然是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他想起那时候蒋亭渊好像也是这样,自己还要顾着面子硬撑,其实下了马就想吐了。

“慢点!我晕。”许翰云这次一点不想要拘着了,左右他在蒋亭渊这是找不到一点面子的。

蒋亭渊笑着慢慢将马慢了下来,许翰云冻得只能缩在他怀里,蒋亭渊趁机开始数落他。

“你给他们披风御寒,她们也未必能保得住。这下好了,你我都要挨冻。”

许翰云没力气骂他,但能抓住机会嘲讽他倒还可以。

“蒋大人心是黑的,看人自然也是如此了。那些百姓虽都是些老弱病残,可都自觉的将靠里的位子让给老人孩子,能坐在帐篷边的都是身有残疾者,还需要我多说吗?”

蒋亭渊还真是没注意,头一次被噎住了,细细一回想倒还真是如此。

“呵,没话讲了?另外那些难民里竟没有青壮年男子,这事多有蹊跷,就算是征兵也不该……唔……”

蒋亭渊突然又快了些速度,许翰云没反应过来,被猛得一颠腿根被狠狠地硌了一下。

“蒋亭渊!”

“行了,你别烦心这些事了,我会解决的。”

到了雁北军的总府后,许翰云真是被震住了,这将军府修的可真是气派……在城里的人倒还算正常,有些商铺竟还好好的开着,见蒋亭渊一行人打马走过,还有人喝彩欢迎,只是许翰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这个蒋卫真是有意思。”蒋亭渊倒是一脸的淡然,许翰云看他的脸色一直就没变过,好像对这里的情况是一点不惊讶。

“棘手吗?”许翰云知道他心里有数,也不问什么别的了,只小声问了一下,想着要是没听见就正好算了,以免蹬鼻子上脸。

蒋亭渊低下头凑近许翰云的耳边,偷偷的啄吻一下,轻柔地根本让他没察觉。

“还好,比起你不算棘手。”

许翰云气得偷往后锤蒋亭渊,结果又把自己的手锤疼了。

到了雁北蒋亭渊似乎对他看得没那么严了,甚至让他远远的看了一眼许怡丰,确认了他还一切安好许翰云就放心多了。

然而当天晚上蒋亭渊就开始不高兴了,一脸要人哄的样子,许翰云也懒得配合他的演出,忙着挑灯写着什么。

蒋亭渊自己表演了一会看许翰云没理他,又气得坐了过来,大半夜挑灯细细擦拭着雁鸣刀。

许翰云写完了一些,一抬头就看到坐在灯下拭刀的蒋亭渊,雁鸣是把细刃的窄刀,雪白的刀面和漆黑的刀柄让它有种很独特的锋利美感,它没有那些花哨的装饰,只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兵器。

蒋亭渊拿着绢帕很细致的擦着靠近刀柄的地方,很温柔细致的样子。

“我记得你很喜欢它。”蒋亭渊望了过来,许翰云和他对上了眼神。

“是啊,它很漂亮。以前没见你经常拿它出来擦拭,怎么最近愈发爱惜了?”

蒋亭渊笑了起来,许翰云第一次见他这样笑,那是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许翰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他眼里有星星。

“三天后。”蒋亭渊没说完,但许翰云懂了,蒋亭渊来雁北的第一仗终是要来了。

许翰云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总有些异样的感觉,谈不上多不舍,就是莫名别扭起来。

“明天走?”许翰云低下头收拾起那些书稿,没去再看他。

“嗯……”蒋亭渊没凑近他,只是在原地很克制的看着他收拾书稿。

“我走了以后,你不许离开这里,安心等我回来,也不要去见许怡丰了。你别想着我离得远不知道……不说每日都要来信,三日一封信总可以的吧。”

许翰云一直低着头收拾书稿,又将书稿一页一页的整理起来,蒋亭渊虽然站了起来,但没有过去抱他,只还絮叨着。许翰云心里暗骂他幼稚,神经。

“冬日将近了,天气也寒凉,你身体不大好,若是你生病了,待我回来是一定要重罚于思的。”

于思是蒋亭渊留下的心腹,一直跟着许翰云,蒋亭渊倒是把一个御前使使唤成了小厮。不过于思为人忠厚没那么多心思,还有些崇拜许翰云,倒是很乐得留在许翰云身边保护他。但是,自然还有监视这么一茬。

许翰云理好了以后,将书稿又装好,只是低头不去看他,也没答应他。

“你之前找的会写字的先生也找到了,先说好,无论做什么,不许太累自己……”

蒋亭渊真成了一个老妈子,许翰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人这么能念,比许老太君还能念……行军条件艰苦,冬衣可曾备好……战场上刀枪无眼,这个人怎么不会念念自己呢?

许翰云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得难受,将手里的书稿一搁,沉默着起身抱住了蒋亭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撒回手。

“平安回来。”

蒋亭渊愣了片刻,看着这个小媳妇一样的许翰云,心里痒痒的,但又怕惹了他恼,可当听到他的话时,脑子里的那些考量又不见了。

“梅远……”蒋亭渊搂着许翰云哑声唤他,眸如点星,眼里满满的都是惊喜和柔情,许翰云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一边觉得不该信,一边又想着就这样吧,他要上战场了,就放任他一回。

蒋亭渊这次没有很快的凑过来,叼住许翰云的唇,而是半垂了眼帘,微微歪了头慢慢凑近了许翰云,他想要避开的话,只要偏过头就好。

许翰云的脸慢慢涨红起来,他第一次这样近的看着他的脸,蒋亭渊的五官随了他的父亲柱国侯,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的不像是中原人,睫毛浓密却不纤长一点女气都没有,侧面的线条流利又俊美,他这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好像将温柔眷恋都藏进了半阖的眼眸里,许翰云索性一闭眼,撞上了他的唇。

许翰云自己被磕一抖,立刻反悔了想要撤。蒋亭渊这种蹬鼻子上脸的好手,怎么可能放过他,立刻压着他吻起来。

牙齿轻轻叼起许翰云略厚的下唇瓣,舌头慢慢的舔舐着,而后像是细细品味似的,伸了舌头,许翰云本能的往下沉腰,蒋亭渊就垫着他的后脑勺往后倒在书案上。

一时间,黄橘色灯盏下的两人间只有啧啧的水声和从许翰云嘴角边轻泄出的□□。

许翰云脑子七荤八素,只能跟着他的节奏献上自己的全部,直到灯花炸开了,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他才回过神。

蒋亭渊也终于放开了他,把他打横抱起到了床榻上。

“相公,今晚睡吗?”蒋亭渊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许翰云耳边问道。

许翰云想把他的嘴缝上,可一想回避蒋亭渊就低头啄吻他,从额头到眼睛,又逡巡着落在鼻梁上,最后又叼住了小巧的喉结。

“唔……不早了,该休息了。”

蒋亭渊眼眸溢满了欲望,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许翰云感觉他像是被他传染了一样。在蒋亭渊眼里,许翰云显然是在嘴硬,盈着冰雪的眼眸里在冬日里的暧昧中化成了春水,盈盈脉脉的,像是在勾人,纤长的睫毛翻飞像是在无声邀请。

对于禽兽来说,如果许翰云不要就撩拨他,让他下沉,从高高的神坛中跌落在欲望的红泥里。

虽然蒋亭渊没少耍流氓,但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他心里总是绷着一根神经,他总念着他们没有喝那杯交杯,和合二仙若是不庇佑可怎么办,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许翰云须得好好的。

可春色太撩人,明天的分别又好容易让这个冰雪似的人软下了心,只会红着眼角迷蒙的看着他,现在明明是冬天,他却觉得最美的春花已经在许翰云的眉梢眼角,露出来的腻白腰肢还有笔直柔韧的腿上。

蒋亭渊心里一时激动,温柔又强势的将许翰云拽进了欲望里晃动,轻轻的床幔晃动着风月,暧昧的遮着床榻内无边的春色。

“你做什么!”许翰云散着如瀑的青丝靡乱的散在床铺上,露出大片的莹白后背,蝴蝶骨随着主人难耐的□□翕动着翅膀,蒋亭渊拿着毛笔蘸了朱色正要往上挥洒自己的才情。

蒋亭渊闷哼一声,捉住了要往前逃走的春色,又安抚的亲吻他的雪白皮肉,匆匆几笔便是几朵艳红的梅花,毛笔的笔触搔的许翰云要躲,蒋亭渊却决定了不要做人,按住了晃动的许翰云,还很恶意的顶他,又将他弄得只能趴在床铺上小声呜咽。

“支线任务一:已完成”

许翰云眼眸中划过一丝的暗色,但很快便掩饰住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还有你的火种计划……

第二天一早,蒋亭渊便醒来了,他看向还在怀里熟睡的许翰云,心里软塌塌的,嘴角总不由得想翘一翘,你以后可是我的人了,我盖章了。

蒋大人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很幼稚,还低头亲亲许翰云微抿的红唇,可亲着亲着就想舔舔他嘴角的破损,然后又变成了一次深吻。

许翰云硬生生的被折腾醒了,睁开眼睛先给一脸餍足的蒋亭渊翻了个白眼,然后就翻过身去,一脸的疲惫。

蒋亭渊似乎也觉得不能再黏糊下去了,老实的自己穿好衣裳要出去了。

许翰云听见了动静,又撑着转了回来,看着他的背影,很平淡的念了他一句:“平安回来。”

蒋亭渊脚步一顿,他想说的很多,但想想之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少,此刻真到离别却觉得说的少了,又怕惹他厌烦,可匆匆离别又觉得不庄重。

“嗯。”

最后他也只能说出一句,或许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吧,说的太多又要吵起来,不如都当作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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