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吕布女儿的我太难了[三国]》

211 风云际会66 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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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最近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与他一直有联络, 共同抗击公孙瓒的刘和在不久前的一次战争中身中流矢,不治身亡。阎柔所率领的乌桓、鲜卑人马悲痛万分,为刘虞最后的血脉举办了隆重的葬礼。之后他们对公孙瓒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打得公孙瓒满脑袋包, 暂且顾不上跟袁绍斗, 袁绍因此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时间。

在日常与宠爱的小儿子把臂同游后, 袁绍终于分出一点精力,关心了一下被他扔去青州的血缘上的大儿子。

袁谭倒是老老实实地听话了,没有在吕昭离开后搞事, 守着剩下的可怜的一亩三分地默默种田。但此一时彼一时, 眼下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就在袁绍思考取得怎样的战果才是值得的、能令他满意的时候,他收到了最新的战报以及曹操的求助信。

袁绍:“……”

袁绍:“来人!传我命令,升帐!”

世界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不见, 兖州就联合吕昭反了!曹操要被打得无家可归了!

对这位从小跟自己一起混到大的小弟,袁绍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他当然能看出曹操眼底燃烧的雄心壮志,也很不满他偶尔试探自己底线的行为,但听说曹操被欺负了,他一边在心里骂小弟不中用的同时,又感到非常生气,忍不住想给他找找场子……

片刻后,谋士们齐聚一堂,大家互相传阅了战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意味深长。

“诸位以为如何?”袁绍的语气不太平和,明显还在生气。

仍然是许攸第一个跳出来发言,他摇摇头,重重叹气:“唉,孟德糊涂啊!他在兖州经营许久, 怎么还能出这种乱子……”

乍一听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是有感而发。但在这种紧要关头说出来,多多少少就带了一点上眼药的意思。

袁绍又不傻,当然听出来了。虽然没明确表态,但其实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曹操在兖州待的时间不短了,又有他这位出身高贵声誉斐然的老大哥做后盾,怎么还能把好好一个州经营得七零八落?

吕昭在豫州大搞改|革,提拔寒门,组建女兵,打压士族,就差直接撕破脸面了,也没把豫州折腾得处处造|反,那豫州还是他们汝南袁氏的老家呢。

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个被他错过的荀彧和他没能得到的陈群就那么厉害?

袁绍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比起酷爱搅混水的许攸,大监军沮授显然眼光更加长远,他没有半句废话,跳过了中间曲折,直接抓住自认为最关键的一点:“河南尹和东郡,此二郡绝不可落入敌人之手。”

河南尹连接兖州陈留郡与豫州颍川郡,一旦被吕昭所得,她就能直接影响关东与关中的联络,再配合已经打进陈仓关的吕布,将西凉势力和其控制之下的汉廷逐步圈死在狭小的关中平原,慢慢消化。

真到了那时,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畅想恐怕会成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幻泡影。

之前正是出于对这点的担忧,袁绍才默许了李傕郭汜的暗中示好,派出曹操占据河南尹,制衡稳步扩张的吕昭。

已经得到的地盘万万没有吐出去的道理,曹操守不住,那就由他袁绍来守,反正不可能白送给吕昭!

对于冀州而言,东郡的地理位置同样非常重要。曹操控制兖州的时候,沮授尚且常常忧心万一哪天双方翻脸,曹操会以东郡濮阳为根基进攻魏郡,更别提本来就是敌人的吕昭。

至于陈宫和张邈……不是沮授看不起人,只是他们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对战局的把控水平也就那样。

陈宫的想法是好的,招来吕昭对付曹操,使了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可他把老虎引入自己的地盘,有没有想过在老虎吞掉狼后,该怎么送走老虎呢?

他们连原本的狼都打不过,哪儿来的自信能降伏一只吃饱的老虎?

玩到最后不把自己赔进去才怪呢!

沮授不关心陈宫翻不翻车,他只关心陈宫翻车后,重要的东郡不能落在吕昭手里。

这是底线!而在底线之上,最好的结果是兖州除东郡之外的地域暂且重归于曹操,吕昭什么都得不到。

不对,黄毛丫头可是个雁过拔毛的性子,去郿坞逛一圈,至少薅走董贼囤积的六年粮草;去南阳逛一圈,直接把整个南阳吞了;追着袁术跑进豫州,豫州又进了她的口袋……

这次她进了兖州,绝对不可能什么都没得到,无论这场仗如何收尾,她都不会太亏。

沮授越想越气得牙疼。

“冀州与兖州唇齿相依,而兖州本来也该是明公的土地,”郭图拢着袖子,慢吞吞地说道,“救自然是要救的,问题是何时去救。”

现在就去?

还是再等一等,等兖州的水被搅和得更加浑浊,等曹操被进一步削弱,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听上去难以理解,曹操都这么惨了,还要拖延,万一继续拖下去,吕昭把鄄城打下来了怎么办?

但如果鄄城真的沦陷了,事情反倒变得简单起来。

鄄城沦陷,曹操最后的大本营被端,意味着他这么多年在兖州经营的根基彻底垮塌。对兖州士族而言,战争进行到这一步时,他们邀请吕昭入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从“赶走曹操”变成了“赶走吕昭”。

兖州士族扪心自问,如果他们处在吕昭的位置,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直接退走的。

那可以是一整个人口稠密、物产富饶、底蕴丰厚的大州!

吕昭不愿意走,兖州士族一定要赶她走,双方矛盾无法调和,唯有战争。

以吕昭现在的实力,把那帮兖州士族们团成团捆在一起,都不够她下酒的。但她毕竟先打了曹操,又打了兖州士族,连续对付两波敌人,再精锐的军队也会感到疲惫,需要充分休息。

如果那时袁绍派出大军进入兖州争夺……

袁绍和吕昭的综合实力旗鼓相当,双方在准备充分、正面碰撞的情况下,胜率尚且五五开。疲惫的吕昭直接对上最终bss,获胜的可能性并不高。

因此郭图主张暂缓支援,等敌人互相消耗得差不多了,袁绍再登场,将他们一网打尽。

根据袁绍麾下这几派谋士水火不容的特性,很快有人跳出来表示反对。

沮授面无表情地盯着郭图,“依公则之意,是打算举全州之力,与温侯一决胜负?”

所有人的目光先是集中到沮授身上,紧接着又陆续去看郭图。

郭图的心脏重重一跳,他面上保持着平静,谨慎对答:“倘若时机成熟,有何不可?”

“公则认为眼下时机已然成熟了吗?”沮授步步紧逼追问,没等郭图开口,他先回答了,“公孙瓒尚在北方虎视眈眈!倘若他趁机偷袭,你又当如何应对?”

“幽州有乌桓、鲜卑,他们与公孙瓒素有仇怨。”

“乌桓、鲜卑何时胜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这句话直接把郭图堵得语塞。他还真没法反驳,因为公孙瓒就是靠暴打乌桓、鲜卑起家出名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混迹幽州的少数|民|族|们只要听到公孙瓒和白马义从就忍不住打哆嗦,公孙瓒在胡杂中的名声就跟正史中威震逍遥津后的张辽差不多,单靠一个名字就能止小儿夜啼。

沮授乘胜追击,又换了个新问题:“公则如何断定鄄城城破后,湖阳侯会与兖州士族起冲突?”

这个郭图倒是能回答,但他一时想不明白沮授怎么会问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兖州士族邀请吕昭入兖州,不过是为了拿她当刀子,赶走曹操罢了。鄄城城破,曹操流离失所,兖州士族下一个要对付的人自然就变成了吕昭,他们当然会跟她翻脸。

“如果湖阳侯不想要兖州呢?”沮授语出惊人。

郭图:“………”

“她为什么不想要?”郭图感觉今天的大监军被气糊涂了,也可能是年龄太大,脑子出现问题了。

沮授:“她为什么想要?”

郭图:“………”

郭图叹了口气,对袁绍行了一礼,不再回答沮授提出这些怎么看都毫无意义的争辩。

虽然袁绍的这帮谋士们经常为杠而杠,但至少那些争论表面上听起来都挺有道理的,不像现在,是直白的废话。

袁绍微微皱眉,但并没有呵斥哪位谋士,而是进行了一波日常端水,先安抚沮授,再鼓励郭图,最后把话题拉回正轨——到底是立即出兵救援,还是等等再救。

沮授还想说什么,凌厉的视线无意中掠过对面,先是微微一怔,继而软化下来,一直憋在胸腔中的那口气儿缓缓散去,化为绵密悠长的无奈。

有那么一瞬间,他跟荀谌目光相对,这位一直很低调很安静的年轻郎君深深望着他,轻轻一点头,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沮授读懂了荀谌传达给他的意思。

点头是赞同他的观点。

尽管荀谌曾经评价吕昭喜欢剑走偏锋,并非长远之道,但那是她的用兵风格,在经略地盘的时候,她一贯脚踏实地,稳中求进。

吕昭可以为了与曹操的联盟放弃半个颍川,也可以在理智地评估自身实力后,做出推举刘备上任徐州牧,而非自己占据徐州的决定。

那可是一整个徐州,富庶程度不输兖州,面积还比兖州大。

吕昭能放弃直接控制徐州,为何不能再放弃一次兖州?

只要她眼光足够长远,在袁绍的拖延中理解了他的真实意图,她就能做出最有利的正确抉择。

甚至可能不需要等袁绍势力出招,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一口气吞掉兖州。兖州士族已经送了她两个郡,她会先把两个郡好好消化,再图谋更多的东西。

摇头则是给沮授善意的提醒,提醒他不要继续争辩了,再辩下去,把袁绍惹急了,不好收场。

虽然不是郭图的本意,但他话说的没错,沮授与他的争论确实没意义。

冀州安稳太久了,这里的安稳并非指环境的安稳,而是利益分配的“安稳”。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够所有人瓜分后心满意足的大蛋糕了,与公孙瓒的战事过于拖延,产出抵消投入后得到的盈余少得可怜,大家都感觉十分疲惫,迫切需要一场全新的胜利来激励人心。

如果不能对外扩展,寻找新资源的同时消耗掉多余精力,内部的派系们就会不可避免地陷入斗争中,逐渐打破原本稳定的局势。

这就是郭图的目的,袁绍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心中的天平已经隐隐倾斜了。

公孙瓒一直打不死怎么办?先换个目标呗,只要能创造收益,打谁不是打啊。

至于沮授提出的公孙瓒可能会趁机偷袭的问题……

在场这么多谋士,难道还商量不出一个解决办法吗?

沮授有满脑子的奇谋妙计,有满腔沸腾的热血,他想把它们一股脑儿地献给明公,协助明公实现他们的理想。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明公变成了现在这副不接受忠诚的劝谏、不接受直白的提议、只喜欢听好听的哄人话的模样?

那位征辟我为从事,大声对我诉说理想,诚恳地向我问策的明公去哪儿了呢?

沮授眨了眨眼睛,视线瞬间恍惚。

袁绍没有注意到沮授片刻的异常,他只是悄悄松了口气,庆幸沮授及时闭嘴了。

要不然我又得费劲儿端水。袁绍以手撑住额头,垂下的眼睫挡住了无奈的目光。

大监军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犟了,不懂变通,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

不过比起刚而犯上的别驾(田丰),大监军的脾气又显得没那么烂了……

袁绍的思维稍稍有些发散,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专注地与谋士们讨论该如何支援曹操。

讨论的结果是取郭图和沮授两种方案的平均值,既不立即支援兖州,也不故意拖延时间,而是把兵马和物资都给曹操派过去,或集中力量对抗孙坚,或带着人马回兖州解围,都由曹操自己选择。

袁绍最终还是端了水,看来端水这个行为已经成了深深刻入他血脉中的本能了。

毛玠能不能撑到曹操回援,曹操能不能顺利归家,都是他们的事,袁绍只需要确保吕昭得不到河南尹和东郡就行了。

到头来,还是得我去扶阿瞒一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袁绍在心里对自己碎碎念。唉,没了阿瞒,谁来帮我守住兖州呢?我可舍不得把显甫派出去,他岁数还小呢,得在我身边再多留几年,多学点东西。

至于支援曹操的主将,经过深思熟虑后,袁绍选择了淳于琼。

淳于琼曾与袁绍和曹操共为西园八校尉,袁绍相信派淳于琼前去,曹操定能明白他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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