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吕布女儿的我太难了[三国]》

213 风云际会68 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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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默默地悲痛悼念他那还没捂热就被收缴的一枚钱。

吕昭倒了杯冰可乐敷衍他,拆开刘备的书信,目光依次扫过情真意切、言辞诚恳的句子,很快看完了,陷入沉思中。

占不占兖州的土地是一回事,听不听朝廷的调解又是另外一回事,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退兵是不可能退兵的,来都来了,不跟曹老板见上一面,比划比划,只听到对方的名字就退走了,恐怕天下人会都以为她怕了曹操,或者怕了曹操背后的袁绍,宣扬出去,她以后还怎么混?

虽然在此问题上,吕昭早就下定了决心,不会被任何外力改变想法,但能得到刘备的支持,使徐州和青州的局势保持稳定的状态,总归是一桩锦上添花的好事。

刘备难道不明白吕昭的存在对汉廷来说是多大的威胁吗?

他当然明白,他可太懂了。历史上权臣坐大威胁皇权的例子从来不在少数,光两汉就能数出来许多个,远的有霍光、王莽,近的有梁冀、董卓,这四位典型代表中,“被清算后权力收归帝王”和“虽然死了但搅和得天下大乱”的人数恰好对半分,由此可见上层之间门权力的争夺有多可怕,整个王朝都会因为他们的斗争而动荡。

但至少现阶段,他们仍然走在同一条路上,吕昭的所作所为并不构成刘备与她离心的必要理由。

刘备决定彻底与公孙瓒告别,不是因为公孙瓒软禁了刘虞,而是因为他逼着朝廷使者杀了刘虞全家老小,尽失民心。

以此为参考,吕昭目前还没干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混事,离底线远着呢,大家还能愉快地玩耍。

“玄德公询问我,谁能担起安抚泰山百姓的重任。”吕昭道。

“玄德公心中可有人选?”郭嘉问。

吕昭摇摇头,“他未曾提及。”

郭嘉又笑了起来,“玄德公真是谨小慎微。”

泰山郡是关羽和孙策一起打下来的,关羽的功劳还占了大头,但刘备只问吕昭的意思,自己甚至连个推荐的名单都没列,摆明了一切听从安排。

“既然如此,”吕昭抬手在荀采的肩膀上轻轻一拍,示意她撰写公文,“那就麻烦臧宣高走这一趟了。”

臧霸祖籍泰山郡,年轻时为救蒙冤入狱的父亲,带人劫囚车,孝烈勇武之名遍传乡野,百姓们都很佩服他。由他去安抚民众,肯定没问题。

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圆润的明月,月光温柔地洒落人间门,暖暖照亮了初夏时节生机勃勃的原野。

一支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荒草和丛林的遮掩下悄悄行军,率领他们的将军穿着一套被血污浸染得不成模样的铠甲,头盔半掩的面容透出一股风霜雕刻的沧桑感,但他的双目却十分明亮,宛如黑夜中熊熊燃烧的一把火,要将整片荒原都焚烧殆尽。

夏侯惇小心地辨别方向,确认无误后,以手势给传令官下达无声的命令,示意全队转向。

曹操起兵讨伐董卓时,夏侯惇就跟随着他,因为自身品格过硬,又对曹操忠心耿耿,深得曹操信任,常常被委以留守后方的责任。

乱世之中,奋勇杀敌、积累军功确实是一条比较容易的晋升渠道,尤其是在吕昭、曹操这种喜欢亲自领兵作战的大老板面前,相比之下,守家的工作看起来就没那么耀眼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守家是件可以被轻视的简单事,事实上,坐镇后方与征战沙场同样重要。

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大本营,能源源不断地产出粮草与士兵,哪个将领能安心地在外打仗呢?

正是因为有夏侯惇坐镇东郡,曹操的势力才能在兖州叛乱时保下三座城池,构建起互为犄角之势的防线,顶着天大的困难抵抗,等待曹操回援。

但随着时间门的推移,落在夏侯惇和毛玠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吕昭的斥候断绝了城内外的通信,夏侯惇冒死派出的信使全都被并州铁骑斩落马下。没法送信和接收信件,城内的人完全不清楚外界的局势发展到了何种地步,整座城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岛屿。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毛玠也不敢贸然做出判断,只能继续维持被动防守的策略。

百姓们的恐慌正随着封城的时间门延长与日俱增,曹军之所以还能稳定住局势,一方面是毛玠和夏侯惇治理的好,一方面是积累的粮食还够食用。等粮食见底的那日,哪怕他们长出三头六臂,恐怕也难以镇压被饥饿折磨的人们了。

权衡利弊后,夏侯惇决定亲自率人离开营寨,去往周围探查情况。

最好能找到并州军的薄弱点,突破防线,把消息送出去。

在兖州待了这么多年,鄄城附近的地形,夏侯惇摸得比谁都清楚,毫不夸张地说,他闭着眼睛都能转个来回。在经过仔细斟酌后,他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常有野兽出没的小路……然后就跟并州军的巡逻队狭路相逢。

古代的夜晚可比不上灯火辉煌的现代,城内还好点,城外是真真正正的两眼一抹黑,为了隐匿行踪,夏侯惇还特意吩咐士兵们衔枚裹甲,熄灯而行,做到这种地步了,还能撞上敌军,到底是怎样的孽缘啊?!

心里再如何抱怨倒霉,也不妨碍夏侯惇反应迅速,他拔出剑来厉声大喝,严令手下即刻列阵迎敌。

不知道是不是夏侯惇的错觉,他似乎在对面一片炫目的火光中,看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格格不入的寒光。

并非兵器反射的光,比那更加灵动,简直像是活的。

不远处,并州军防守严密的军阵中央,荀采微微一笑,亲昵地拍了拍小老虎的脑袋,毫不吝惜地夸赞道:“真棒。”

小老虎发出低沉的呼噜声,眯着眼睛,看起来很享受。

在吕昭日复一日的超额喂养下,小老虎总算长到了成年哈士奇的大小,不再看着像只傻乎乎的猫,也终于能派上大用处了。

夏侯惇找路,仰仗的是自己丰富的经验。

荀采找人,仰仗的是可靠的同伴。

没有谁比百兽之王更善长在野外搜寻猎物了。

鄄城被围后,双方只在最开始的几日交战过数次,很快就双双停手了。

毕竟是曹操的大本营,城池早就被修得无比坚固,夏侯惇又在外围造了不少营垒。虽说以并州军的兵力,正面强攻胜算很大,但同时也会损失惨重,吕昭不愿意拿人命去填坑,于是选择了围而不攻。

“我军兵强马壮,物资充足,可徐徐图之,”郭嘉道,“彼军仅余三城,三城之间门的通讯还被我军截断了,如此干等下去,无疑坐以待毙。”

夏侯惇和毛玠都不是会心甘情愿束手就擒的人,否则他们何必为曹操力保三城不失?吕昭不动,时间门一长,他们为求破局,肯定会主动作为。

“我们守株待兔即可。”

敲定行动方案后,荀采率领的侦察兵在小老虎的帮助下犁地似的细细搜索数日,终于在今夜等到了目标出现。

双方一交手,夏侯惇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并州军行动干脆果决,进退有章法,不像是仓促应战,更像是准备充分。

这要么说明并州军从上到下的战斗力都很恐怖,要么说明并州军早有准备,这支部队就是专门来埋伏他们的。

倒也在意料之中,他们目前是弱势的一方,弱者确实没有更多的选择,被敌人算计到行动方案是很正常的。早有准备的夏侯惇不动声色地吁出一口气,沉着冷静地指挥士兵应战。

在夜里打仗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

古人常赞月色温柔,而温柔意味着幽暗,没有足够的光线照明,很难分辨出与你面对面的人到底是生死相依的同袍,还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可人仅有两只手,能在乱军之中握紧长刀砍杀,已经能当得起一声“勇猛”的称赞了,如何能再腾出一只手,举起火把照明?即便排除万难举火,也会立即成为明晃晃的靶子,不断地吸引刀枪剑戟往身上招呼。

总之,两支军队就这样摸着黑进行殊死搏斗,夏侯惇数次尝试着向并州军防线薄弱的方向进行突破,但都被一一挡了回来。双方士兵渐渐裹在一处,夏侯惇本人与敌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直到某一刻,借着柔和的月光,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小土坡上,有位骑白马、着红衣、覆薄甲的年轻女郎。

人们对掌权的女性总会抱有诸多好奇的心思,王公贵族关注她执政的手段,普通人想得没那么深刻,更乐意谈谈与她相关的轶闻趣事,权当调剂枯燥无味的生活。夏侯惇并没有见过吕昭的长相,但兖州尚未沦陷时,在四方往来做生意的商贾中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即湖阳侯乃是神女,为拯救苍生、结束乱世而下凡。

大部分上层人士对此嗤之以鼻,明白这些不过是吕昭一方故意宣传的噱头罢了,少数聪明人甚至能猜到是荀爽等人在背后主导的造势。但百姓们很爱听,听多了渐渐也都相信了。

人民群众对神女有着朴素的认知——神通广大、心地善良以及好看。既然湖阳侯能被称为神女,那她就肯定符合以上这三点。

夏侯惇眯起眼睛,远眺的目光在年轻女郎身上一瞬聚焦。

——白马、红衣、以及好看。

如此狂妄的装扮,如此闲适的神色,如此淡定的气度,除了吕昭,应当找不出第二个人选了。

耳畔的声音渐渐远去,夏侯惇的神情变得无比专注,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在紧张,也在兴奋,能钓出敌军主帅这条大鱼,下多少饵都是值得的!今晚一切牺牲没白费!

至于这位“吕昭”穿了薄甲,与传闻不符……此等小事,夏侯惇并未在意。

主帅身先士卒,固然可以激发士气,但也是一种不谨慎、不成熟的体现,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从不因为人们的身份高低而有所区别,再勇猛的将军,为了大局稳妥,也应当尽量保重自己的安危,贸然冲锋陷阵,一旦受伤或死亡,就是对全军士兵的不负责任。

年轻气盛的吕昭打仗时喜欢冲在前头,甚至还有孤身诱敌的战绩,这些名声已经在各路诸侯之间门传开了。但传言总有夸张的成分,大家将心比心,认为吕昭不至于喜欢找死,所以不穿盔甲什么的,肯定是阿谀奉承之辈的溢美之词,随便听听,笑一笑就得了。

听着传令官的汇报,夏侯惇估摸着局势差不多了,果断下达撤退的命令。

曹军说退就退,绝不恋战。并州军哪里肯把到嘴的鸭子放飞,紧紧追了上去。

双方且战且退,很快靠近了距离鄄城十多里的一条小河。

小河名为瓠子河,西抵濮阳入黄河,东连大野泽,曾经波涛汹涌,水量充沛,时常决口,令周围百姓饱受水患之苦。后来王景奉命治理黄河,自荥阳筑千里堤坝,一路疏通阻塞的河道,引导狂乱的水系,泛滥的瓠子河这才不复当初的桀骜不驯,变得服服帖帖,仅存沟渎与柔顺的支流。

出发之前,夏侯惇另外分出一支队伍,交由手下可靠的将领韩浩指挥,他命令韩浩在瓠子河的旧河沟中埋伏,等待信号再一举杀出,与他里应外合,包围被引来的敌军。

还没等夏侯惇打出信号,他忽然发现了异样。

周围的环境与他离开前相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四下寂静,但折断的灌木、凌乱的杂草和空气中若隐若现浮动的血腥气暴露出蛛丝马迹,证明此处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交战。

“……快撤!”夏侯惇悚然一惊,赶忙传令。

但一直缀在他们后面的敌军已经来了。

夏侯惇的目的是以自己为饵,引诱并州军深入包围圈,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一路殚精竭虑地操作,努力将双方的距离控制得非常近,再近一步就会非常危险。

为了确保吕昭会上钩,他不得不如此冒险。

这导致了在突然发现情况有变后,夏侯惇几乎没有多少应对的时间门,断后的部队直接就跟吕昭的前军正面交战了。所幸后军中有他压阵,士兵们不至于被恐慌淹没,仓促之下乱了章法,被敌人冲散阵型。

曹军艰难地顶住了。

可惜致命的打击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接二连三。

埋伏在瓠子河旧河道中的伏兵还是杀出来了,只是不是夏侯惇的伏兵,而是吕昭的。

率领伏兵的将军也是位年轻女郎,骑白马,着红裳,单手拎一把沉重的长槊,舞得呼呼生风。

被击中的曹军士兵连连发出凄惨的叫声,他们的鲜血泼溅到她飘逸的裙摆上,被裙摆色泽更加深沉的红压制,一口吞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跟随在她左右,手中持握的火把随风摇曳,将她姣好的面容照得明媚如花。

“……你才是吕曦月。”夏侯惇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叹道。

是他大意了,真正的吕昭确如传闻那般,从不着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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