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回头是岸》

第91章双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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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不顺吧,我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所谓的“不顺”,总体来说,有个班上比失业强,至少有一份4000的收入,不再像失业的时候那般焦虑,正所谓口袋有粮,心中不慌。

上班坐班肯定没有做兼职自由,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我上班一月拿4000块的工资,而之前做兼职一天大概150左右。作为与上班族无缘、只能靠兼职维持生计的鲁大头和李大成来说,他们一致认为,对于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他们上班一个月赚的钱还不一定有做兼职赚得多……

我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了他们说的话是对的,事实的确如此。

我替和我一样的寒窗苦读十几年的大学生深感悲哀,根据我目前上班的情况来看,学历的确是一文不值,至于说未来我能否混得比无学历者好一些,这依然是个未知数。

每周五天的上班时光让我略感约束和压抑,但周六日却使我感到轻松和惬意。

最近每逢周六日,我都会和几个朋友或同学出去溜达,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来京城快半年了,因为失业的原因,一直没心情去欣赏京城的文化和风景。

工作稳定后,我心里那块求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虽然砸到脚上了(工作不顺,领导人品有问题),但好歹让我解决了失业的问题,算是有了一份工作,心里踏实了一些。

我挺矛盾的,失业吧焦虑,上班吧压抑,也许生存终究是一个缠绕我们一生的矛盾问题。这一切都因为穷或没钱,如果有钱的话,何必考虑上班呢?何必庸人自扰去打工呢?

这些日子我玩得很开心,很快融入并了解了京城这座城市,一有空我就出去溜达。

上五休二或双休的确是一件能让人感觉到生活很美好的事情,我利用这两天跟朋友、同学一起跑遍了帝都的一些大街小巷,王府井、天安门、潘家园、杜莆公园、国贸、望京……

据说,京城的大多数公司都是实行双休制,这一点很值得赞扬!又听说,除了四大一线城市之外的其他城市几乎都是实行单休、调休、或上十休一、甚至九九六的工作制。相比而言,京城的工作模式显得很人性化、也很正规。

我没去过其他城市,不知道小城市的工作模式。我想,工作本身已经很磨人了,人为了工作抛弃了自由,如果工作再没双休,那他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四大一线城市的工作模式让人很舒服,可它们的生活节奏让人很痛苦;如果除了四大一线城市之外的其他城市的生活节奏让人很舒服的话,那它们的工作使人痛苦。如此看来,二者区别不大。总体来讲,小城市有生活的感觉,大城市根本没有生活,有的只是每天奔波在快节奏的城市里。

我不断听到北漂族说,如果一辈子活在这座快节奏的城市里,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们也许和我想的一样,来到这里只是想着混几年或赚点钱,然后再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们想的挺美,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据统计,京城每年离开十几万人,又有十几万人远道而来前来捞金,大家在离开之时又有几人能带着从京城赚的钱离开呢?只能说其数量是有,但其比例却小的不到百分之一吧?看看京城的房租、物价、饭价就知道了,大多数上班族的工资并不高……学长鑫哥说过,他说京城不会让到此“捞金”的外来人带着赚的钱离开,如果大家都带着钱离开,那这座城市的财政收入不都空了吗?北漂族都听过一句话,京城赚钱京城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工作多年后的某一天,我才真正明白,其实任何一座城市都是一个样子,外来人很难带着自己赚的钱离开,他们只是把青春、时间、劳动、汗水贡献给自己所工作的城市而已,这也许是他们在“发展城市建设”中唯一的“价值”。

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事实,我莫名地同情那些为了生活而背井离乡的人,虽然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苦又自怜,镜子里的自己好像一条狗。

2015年12月25日,曾嫂离开了京城,终结了她的北漂生涯。

曾嫂离开的前一晚,我俩携手逛街,12月24日那天我正好发了工资,上个月上了七天的班,工资只发了1000左右,交了房租和水电费之后仅剩三四百了。左叔还给我300块,老海还给我400块,我身上的所有积蓄加起来也不到1100元了。

每天忙忙碌碌、昏昏沉沉,好像没拿钱享受过生活,一次也没有,钱却花的出奇的快,不知道花哪儿去了?

我兜里揣着钱带着曾嫂去传媒大学附近的西街逛街,她挽着我的臂膀,我们像一对情侣或夫妻一样,悠闲自得地穿梭在人山人海之中,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带着女人逛街,那种感觉很踏实,曾嫂让我那颗孤独已久的心不再孤独。

这是我和曾嫂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逛街,她明天晚上就要踏上远方的征程去找她老公了。想到曾嫂要离开我了,我心中万般不舍。

跻身于烟火气浓重的热闹人群,我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之前像是从未像此刻这般孤独与落寞?这大概是因为我之前一个人孤独久了或习惯了孤独,后来忽然某一天曾嫂进入了我的世界,她带给了我期待已久的性和不曾拥有过的特属于女人的温存与柔情,而这一切即将离我而去,我无法接受这种得到后又失去的巨大落差感。

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改变不了这一切。

书上说,所有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他们只是陪你一程而已……所以,等到曲终人散,我终究还要回归到属于我的一个人的孤独的世界。

曾嫂大概看到我闷闷不乐,大概猜中了我在想什么,她总是很善解人意和体贴,她冲我笑笑,又含笑低头,把目光转向前方。

我紧紧地抓紧曾嫂的手,我们的目光温柔地对视一眼,我问她:“想吃些什么吗?”

曾嫂害羞地说道:“买点烤串吧。”

我到路边的烧烤摊买了几串烧烤,又给曾嫂买了一杯奶茶,我们边走边吃,一路谈笑风生,像是完全忘却了即将到来的离别。

吃完了烧烤,我又买了一些水果,曾嫂喜欢吃菠萝。

京城的冬天,天寒地冻,我们在街上溜达了一个多小时,我担心曾嫂怕冷便找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两份她最喜欢吃的油泼面。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吃完饭走出饭馆,曾嫂说想去附近的服装店看看。我想买件衣服给曾嫂,就当是报答这么久以来她对我照顾之恩吧。

我们经过了几个女服装店,曾嫂都没进去,最后我们进了一家男装店。我才知道,她不是给自己买衣服,是想给我买衣服,她说冬天冷了,阿凡,你的棉袄太单薄,京城的冬天才刚开始,以后会更冷的,北漂怎么能少了过硬的装备呢?

我拒绝曾嫂给我买衣服,我告诉她,我想给她买衣服,她照顾我这么久了……曾嫂说她衣服多的柜子都装不下了……

最后曾嫂花了860元给我买了一件羽绒服,衣服装好,即将付钱时,我有点儿紧张,我口袋一共剩下1000多点,她给我买衣服我怎么好意思呢,肯定是不能让她付钱,我付钱吧又有点儿舍不得……最后,我果断走上前去付钱,被她一把拉住,她说姐姐给你买的。我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给我买了件衣服。

那件860元的羽绒服是我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在以后的很多年,我也没买过超过860的羽绒服。

离开京城后,我特意把那件羽绒服放在柜子里,那是曾经一个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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