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卫日常》

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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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先出去吧。”不知道为什么老族长开始赶人了。最后只留了桑榆一人在空荡荡的祭祀之地。

“当真病的只有那女娃娃一人吗?”老族长目光如电。

桑榆毫不拒绝地伸出手腕。老族长只轻轻探了一下,便很快放开。将手杖立在身前。那些错综复杂的拧脚之处,绑的红绳无风飘起。过了半晌,老族长睁开眼睛。

“治不了,逆天而行,必当折寿。”

桑榆不置可否。

“你不难过?”这话一出,老族长自己也有些结巴。他可不是那种靠管闲事之人。

“道理我都懂,不过咱们就这么走了。”

吴忧不自在的拽了拽胸前有些勒得慌的书袋拉链。那里边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随着她的走路一顿一顿的撞击着腿。有些硌得慌。

红鹭没好生气地白了她一眼:“不走,难道你要留在这里过年吗?”

“现在还不到收割季,等到了收割季,他们自会将咱们要的暖金香给送来,到时候只要派人接应就行了。”

“嗯,那不成。我之前还跟福宁街的吴老板说好了。若今年有好的火腿,要让他给我多留几条来。我还预定了你们的分呢。”

“算你有良心。”红鹭有心要帮吴忧分担一下,不过桑榆有言在先,吴忧的书带只能他自己来背。旁人是不许碰的。红鹭伸出去的手,只好惺惺作罢,只帮她提了一下。重新摆正了位置。

桑榆身下的白马,轻轻的打了个响鼻儿。他对简宁道:“地形图都送出去了吗?”

“都送出去了。”

那就好。

马蹄轻踏着青青草地。他们这一路行来,周围暗中护卫的麒麟卫亦有不少。其中深入腹地所探究的地形图,已悉数送出。倘若开战,对己方极为有利。

夏咱跨马骑行了几步不疾不徐地走到桑榆身边低声问:“公子,咱们要到巨石林去看一眼吗?”

毕节族的位置选的奇妙。巨石林和北漠旧城王都,虽然不在同一个方向。但都不算太远。

桑榆看了正趴在马背上拿着不知从哪里薅过来的草茎在马鼻子面前晃来晃去逗弄的吴忧。不动声色道:“让红鹭先送吴忧回客栈。我们先去。”

他突然不说话了。眼神的望向北方。剩下的马不安的在原地踱了两步,甩了甩尾巴。

与此同时,红鹭等人很快发觉出不对来。几乎在同一时刻都做出了反应。

桑榆的马,不疾不徐的挡在吴忧面前。

风沙沙的吹过草地此间山谷,一片寂静。

吴忧的马终于受不了这不靠谱的主人的戳弄十分不满的掀了掀梯子,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响鼻儿。

她不得不抓紧缰绳。差点儿从马背上被掀下去。她如今的骑术可不是吹的,也就是简宁座下那大黑马脾气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容易撂蹶子。

好不容易安抚完躁动的马匹。吴忧直起腰背。哟呵。什么时候面前多出了这么一批人。

她他这会儿眼神儿倒比平时要亮场的多。乍一看还以为是麒麟卫的外援来了,结果吴忧一眼便看见是曾经把她吓了一跳的凶神恶煞的大汉,苏勒。

苏勒看到吴忧的目光缓缓收紧了缰绳。

“这位小友好久不见呢。”

他甚至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意,吴忧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眼,这样更吓人好不好?

这位大哥显然日子不是太好过。胳膊上草草绑着布条,身下受了伤,脸颊上还有黑红的结痂伤口。跟着他的那一队人亦是如此,个个面色不善。给吴忧的感觉像是刚厮杀完的狼,血腥气未散。随时都有可能发疯咬人。

“你们不是总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吗?看来我们就是有缘对吧?”

苏勒舔了舔唇,缓缓抽出腰刀:“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你们自己撞了上来。麒麟卫首领的头颅。配得上为我们家大汗祭祀。”

“我呸!”吴忧眉毛一条几乎要在马背上跳起来。这男人果真无耻。明明在大魏的时候是公子放了他一马,只是监视并未要他性命,还放走了他,如今在外遇上居然还敢想他们的脑袋。

“你要是敢动我们公子一根汗毛。你看我们怎么治你,麒麟卫那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丧家之犬了!

“你要是敢乱来掘地三尺也得把你们家大王挖出来。在河里想冲他个百八十天,好好洗洗他的罪孽。再把他的骨头一节一节的都敲碎,磨成粉做成杯子。到时候一人送给你们一个回家供去吧!”

大风骤起,一片寂静。

不管是敌方还是己方都侧目回头看着她。

吴忧缩了缩脖子,好吧,她承认她把大皇子的话添油加醋,现学现用了。

桑榆收回探寻的目光。对着苏勒淡淡道:“你放肆。”

短短三个字却给苏勒带来重逾千斤的压力他无比的清楚这个人的实力和他的可怕之处。他有着比草原更宽广的胸襟。可是如果触及到他所在意的事情。那么它可以是一支利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挑衅麒麟卫威严的人的喉咙。

他从来不敢怀疑这一点。

北漠畏惧强者,尊重强者。

□□坐骑不安的往后退了两步,苏勒到底是有些不甘心。手下一个独眼壮汉挥着百余斤重的铁锤哗哗作响。

“首领跟他们废话什么?”

“那矮个小子不是挺能说的吗?待我把他的喉咙扯出来。晚上正好用来下酒!”此话一出,后面的汉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红鹭眼神一暗,见桑榆轻轻抬手。当即从马背上飞跃而出。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武器,顷刻之间乙方马背上便倒下了几个人。

对方之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抽出武器作战。

叮当一声。桑榆骑在马背上挥剑挡开了朝着吴忧即是而来的一支箭矢。

“公子,那是什么?”

吴忧瞪大了眼,颤着手指着前方。

就在苏勒等人的背后。像是有未知的神明在推动一番。天空地面几乎红为了一体,黄沙带着黑烟慢慢滚滚而来。像是有什么要追赶着。急切的要把这方天地吞噬殆尽。苏勒带的那一帮人虽然逞凶好斗,可是却并不傻。当即便有人发现了状况。扯破了嗓子,喊:“罡风,是罡风!快跑!”

北漠的罡风来的迅猛又激烈。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说是恶灵的诅咒。会吞噬一切所见之物。

当下谁都顾不得恋战,几乎在同一时间接结束战斗,策马向前直奔而去。

桑榆早在吴忧发愣的时候在他她马背上狠狠甩了一边鞭。厉声道:“抓紧缰绳。”

吴忧收了心神。调动着全身的肌肉,随着马儿的奔跑保持一样的频率,上下起伏。这是简宁一开始教给她的办法,如果不想颠簸难受最好的方法就是跟让自己的身体起伏和马儿奔跑的速度保持一致。

饶是如此,她仍忍不住回头去看,当真是觉得既滑稽又觉得恐惧。像是身后有一片黑色的幕布,连接了天地。看着虽然远,事实上却一直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苏勒等人脸上的急切惊恐让她觉得情势不妙。可是就仿佛是割裂的两个天地一般他们策马狂奔的方向却仍然算得上是风朗气清暖日洋洋。

吴忧有一瞬间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逃命,这种荒谬和不真实感让她有一些恍惚。

“别发愣。”桑榆策马追上他。如果被罡风包围,记住闭上眼睛。不必再看路,只去策着马往前跑。听到了没?”

“好!”

不用桑榆提醒,她自己便已知道危机来临,因为这会儿。背后的风越刮越大,。每个人的衣服都几乎被掀了起来。他已经能感受到来自后面的巨大锋利的边缘了。

吴忧紧紧闭住嘴巴。眼睁睁的看着前方原本明媚的日头逐渐变得昏暗。飞沙走石扑打在脸上。不得不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可是看不清路。只能没头没脑的策马往前冲。甚至还要屏着气,因为根本没法呼吸。她知道为什么苏乐等人为什么那么恐慌了。因为这仅仅只是一个算不上前奏的前奏而已。

“吴忧!”

风沙太大他听不清,只晓得桑榆在叫他,他向他伸出手。吴忧懂了他的意思。两匹马挨得极近,几乎要成挂在一起。吴忧将手伸出去,不知桑榆怎样实力。下一秒她就与桑榆共乘一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桑榆一手控马。一手护住他宽大的袖袍自上而下都落下来,盖住了吴忧的头脸。

一旦被罡风席卷。很难有人生还。这就是为什么北漠人人谈之色变!

逃命之间他们早已迷失了方向。桑榆率先发现前面的山峭石壁。更加紧迫地驱着马向前急冲而去。这些石壁之中应该有可躲藏的地方,只要避过高峰,一切都好说。

此时根本不必赘言,苏勒等人也看见了前面的救命之所。当下逃命为先。

终于在黄沙黑风席卷此方天地之前。弃了,马匹躲入了石洞之中。

心脏急剧的跳动着。吴忧看着桑榆。石壁外的世界可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两个最后进来的大汉合力用巨石堵了洞口,

桑榆紧紧牵着吴忧寻找掩体。红鹭打开了火折子在狭窄的石洞之中前行。这个时候躲得越深越好。因为前方的石壁,随时可能会被罡风冲开。

每个人都屏气凝神,石道狭窄。有的地方甚至连吴忧都很难通过,更别说了后边那群大汉。便是这样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突然开阔起来。以至于走到后来。居然有一片十分大的石洞。苏勒等人大喜。

他们走了这么久。如今已然在这时山腹地,刚外边的罡风直便是再猛练,在这里也总算是安全的。经历方才一番奔袭,众人早已力竭。便纷纷倒在石壁上休息。吴忧拉了拉桑榆的袖子,越发谨慎起来。他她的感觉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方才石壁那般狭窄,她都没有往别处上想,可是如今这般天然形成的石洞。却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桑榆知道她的意思,安抚的将她的手腕转了转。两人交流了一个眼神,吴忧发觉简宁和夏言并不在此处。如今这里只有他和红鹭三人。而对方的大部分人马皆躲进了石洞之中。情况对己方不利,吴忧并不敢多言,这点眼力劲儿她还是有的。

三人在石室的另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吴忧才有空互相检视一番。还好红鹭的脸上擦破了点皮,大约是石子刮的。手臂上一滩血迹染红了衣服,不过也不是他的。

从刚才到现在,桑榆几乎是一言不发。吴忧拿过红鹭的火折子,想要看看他们所处的这片角落有没有什么危险,却冷不防看见桑榆脸色苍白,嘴角已然溢出丝血迹。压下将要脱口而出的那声惊叫,吴忧紧紧地合上了火折子。赶快用袖子将桑榆嘴角的血迹给擦拭了干净。。

她轻轻的推了推桑榆公子。

“无事。”

红鹭也发现了。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坐在了一块较高的碎石上。慢慢的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从苏勒那边的视线看,加上凹凸的石壁。几乎把吴忧和桑榆都挡住了。

“我没事。”见吴忧担心不住的目光,桑榆不得不出言安慰。

后者一脸不信。

苏勒那边的人早已毫无顾忌的宽衣解带。他们身上大都受了伤。再遇见吴忧他们这队人之前估计也是经过一场鏊战,方才那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即使隔了很远,浓厚的血腥味夹杂着其他的味道,还是没有逃过吴忧的鼻子,让她十分不适。吴忧忍不住往桑榆身边凑了凑。躲远一些。

桑榆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把它裹住。周身被熟悉的香味儿包围,吴忧方觉自在了些。轻轻舒了口气。

却没想到那帮人看似粗糙,却一直在注视着他们这方的动静。一些衣不敝体的汉子不以为耻,反而哈哈大笑。

“怪不得都说你们大魏的人玩的花样多。原来这没什么本事的小子是你小情人儿!”

先前出言挑衅的那个独眼大汉裸着上身。将前胸上黏着的那块纱布一扯。随手扔在地上。上前走了几步:“仔细一看还别说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有那么几分意思是吧?”

外边的罡风没有半日是不会息的,一时半刻这里根本都出不去。只能暂时在这石室之中避险。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如今自己这方人多势众,对面却寥寥无几。很难让人不起心思。

“你还别说。这麒麟卫的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没这么一会儿看到老子都硬了。”

身后有人啧啧称奇,更有甚者还毫无忌惮的故意向下掏摸。

红鹭缓缓起身,明亮的双眸似火到引来阵阵的惊叹。吴忧不由自主的摸向小腿。那上边扣着一把匕首。说是用来防身,大部分时间都让她用来削树枝水果了。

她把匕首紧紧的握在手中。

而在苏勒那方,已经有几个人缓缓起身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过来。

红鹭冷笑一声。手腕翻转之间暗气回旋。独眼大汉传出一声哀嚎。

一把寸尺长的飞刀,稳稳的定在石壁之上。红鹭断了那人臂膀。

吴忧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血流如注,脸色煞白。知道并非红鹭有意挑衅。如今公子救疾复发,贸然出手怕会折损战力。他们又和简宁还有夏言失了联系。自己毫无自保之力,即便是红鹭武功再高强自己脱身是可以。可是面对同样也不差的苏勒及其手下还要护住他们,并没有什么胜算,只能先声夺人。

她的心脏狂跳不止,不是因为输了那方面的动静。而是后颈有如针扎一般的不适的感觉。

这石室光线昏暗,岩壁之上亦有许多空洞。她总觉得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吴忧想起身看得更清楚些,却被桑榆拉住。低声提醒他:“别做多余的事情。”

桑榆不动声色的打量,目光在苏勒石壁的上方微微一顿随即移开目光。

吴忧布袋里的盒子发出响动。把她骇害了一跳。桑榆示意她将盒子打开。

她还以为可能是什么好用的暗器之类的。刚一打开。瞳孔瞬间放大。

暗银色的赤蛟鳞片在黑暗中仍是熠熠生辉。几乎是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赤蛟迅速攀爬到吴忧的手腕上,恰似一个圆环一般头尾相和。

吴忧求救似的看向桑榆。

后者强行压制住胸中横冲直撞的激荡之意。还有心口拧绞般的剧痛,密语传音:“你别怕,你身上有圣珠,赤蛟不会伤害你。把袖子放下来盖住就是了。它看着无用,有它在。没有什么凶物敢靠近你的。”

吴忧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了。

不就是手上套个会动的镯子吗?没事她能忍,怎么看苏勒那帮人也比手上的赤蛟危险的多。

此时两边各据一方经纬分明。说了那边的人再不敢轻举妄动。

慢慢的寒气上来,石壁内冷如冰窟。吴忧的两只爪子冻得梆梆硬,脚底板早已失了知觉。

只把整个人裹在桑榆的披风中瑟瑟发抖。如此时间渐渐流逝,外边罡风未停。竟然伏在桑榆的腿上,半梦半醒的还眯了一觉。苏勒那方不知如何摆置,居然升起了火堆。

吴忧睡意朦胧地看着苏勒将烧红了的匕首狠狠的贴在其中一个人流着血的后背上。那人也算是个汉子,只是闷哼一声,握紧的手臂肌肉绷起。随着滋滋拉拉的声音带来的是皮肉烧灼的焦糊味道。

与之配合的,还有震天响的呼噜声。这石洞之内时间的流失并不明显。可是吴忧俨然已经有些坐麻的小腿还有在这种环境之下,眼皮的困意明明白白的提醒着她若是按照正常天时去计算,如今的天应该已经黑透了。

两路人马皆是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番,又受了许多伤精神放松之下,自然会觉得格外的疲惫。

不过吴忧再无困意。她拉了拉上衣的袖子。抵御着心里边蔓延而来的一阵阵怪异的感觉。桑榆顺从地低下头。

吴忧凑在她耳边。我总觉得这里边有许多虫子,就像那种虫子划过皮肤的感觉很恶心。

其实跟吴忧说的恰恰相反,这石室之内。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干净的。

他她面说一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桑榆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心下了然。

“你的药呢?”

“在呢在呢,我一直带着,”吴忧说着把小葫芦摘了出来,公子你要吃吗?

吴忧坚定地认为暖金香相对于桑榆的毒是有用的。

“你自己先服几粒,平定心绪。”

桑榆看着吴忧乖乖将药吃了。红鹭搭上吴忧的脉搏,啧啧称奇。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奋力绞杀了多少敌军呢?心跳的如此之快。不用怕,小爷如今还没倒下呢。小爷被撂倒了,你再害怕也不迟。”

吴忧刚想说什么,却呼吸一致。一道长长的壮如枯枝的阴影悄无声息的从石壁上方的黑影当中伸出来。像是石壁上突然长出了枝干一样慢慢的延伸。

吴忧屏住呼吸,瞪大了眼。喉咙里只有咕咚咽口水的声音。手下分拽转着红鹭和桑榆的胳膊。连摇晃一下都不能,全身都已经僵了,只能默默的转得紧些再紧些。

二人早已注意到了吴忧的异样,他们反应的比吴忧想象的更快一些。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顷刻之间,一道血线奔驰而出。正是方才疗伤的那个人。那些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几乎在顷刻之间愿把他包围。实事之中一片混乱。

桑榆反手扣住吴忧手腕,横剑于身前。

红鹭亦是满脸严肃。不知什么时候双刃在手。随时准备迎敌。

好在时势够大混乱,一直没有延伸到他们那边。输了的人承受不住,被追咬着跑到中间来。吴忧才勉强看到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竟然都是人形。尖利的爪子毫不犹豫的插入人的喉颈。接下来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啃食的声音,吴忧寒毛林立,头发几乎都要根根竖起。那人大约是最后的求生意志迸发,竟然以半残之躯,径直向红鹭这边跑来。

红鹭咒骂一声。一脚踹飞了怪物。

“公子!带吴忧先走!”

吴忧哆哆嗦嗦的举着小刀。带着哭声吼道:“走个屁。咱们被包饺子了!”

目测一下自己手里拿着个刀,还不够人家一指甲弹的呢。

00桑榆身形如电。这石室够大,也施展得开。吴忧避过咕噜咕噜滚到脚边的头颅。也不敢细看。只是任由红鹭拽着自己紧跟着他们杀出的那条血路东冲西窜。再用手肘挡开一个朝自己飞扑而来的,不知道是残肢还是旁的什么东西的重物之后。吴忧身下所处的墙壁蓦然打开。几乎是惯性使然,他一下子跌入了那里,连带着红鹭也冷不防的被拽了进去。

“呼……呼呼……”

“你……”

“我没事,我没事,就是就是心脏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

这话不是作假,吴忧难受地弓起背。左手呈爪杖,紧紧捂着胸口,似乎想要减轻这种难言的疼痛。整个心脏皱缩成一团,像是要缩成一个核桃或者一个花生米那般大。

桑榆扶着她,因为此时她已经站立不住了,只能跪倒在地。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痛苦的□□。

这是要死了吗

吴忧迷迷糊糊的想。最后一次意识丧失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公子每次都发病,是不是也是这样,濒临死亡的难受呢。

她晕晕乎乎的看着眼前蓦然放大的桑榆的脸。手无力的垂下来,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吴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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