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不要跌落神坛!》

第 123 章 失明小将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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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杜云期就随意走,走到一殿前,看穆程正与一些人议事。

穆程坐于殿上,这些人或站或坐,杜云期也都认识,是一些朝臣,督公处理事务已经懒得去宫里,直接叫人到府里来了。

这些人里有一向跟他走得近的,也有骂过他的,骂归骂,但该处理的事宜还是得来。

杜云期随意走过,听其中一人说:“督公大人,那些钱财已经都按要求发放修路。”

“嗯。”堂上,穆程还是披着大麾,这回没抄袖,手里捧着个暖炉。

那人又说:“剩下一些是我的俸禄,您说我可以留着自用,我就……留下了。”

穆程笑看过来:“连俸禄都想要送我,你自己吃什么啊?”

这臣子不敢多言,低头不语。

杜云期听父帅说过此人,这人是督公的走狗,父帅一贯看他不顺眼,但现在看来,谁愿意大把大把的钱财送上,估计以前是怕被找麻烦,不得不巴结吧。

但现在怎么回事,穆程不要钱,叫他用这些去修路?

“你该得的,大方拿着,拿了俸禄,就做好分内的事,不该拿的,就不要拿。”

“是,是。”这人连连点头,他吞的一些钱财都是达官贵族们送的,他是一点都没花上,全用来孝敬督公,现在好了,督公不要,他也不用再去跟那些贵族们周旋。

他突然轻松了,不免对督公改变了看法,以前嘴上笑呵呵讨好,心里暗搓搓叫苦,现在则是由衷觉得他很好。

他行礼:“谨遵督公教诲,我一定会做好该做的事。”

穆程抚抚眉,摆手让他退下。

原主没有荒淫无道大肆杀戮是不错,宣朝是好好治理了,可该得的好处也没落下。

这些时日,穆程把他得的“好处”一样样清了,不是给原主收拾摊子,是他得给自己洗掉污泥,毕竟往后就是他代原主活,奸臣这个骂名他领了,无所谓,但他既然来了,就不能真的做奸臣的事儿。

以前巴结他的,该整治整治,都去办实事儿去,有的能够再给一次机会,如果实在品行恶劣,那就不能留了。

至于反对他的,这些人自带偏见,每次上奏折提事务时都要吵上一番,无非是觉得但凡对百姓好的事情,督公都不会同意。

这一点对原主来说也是冤枉了,明明是双方沟通上有些问题。

现在他们的提议穆程爽快答应,这些人都愣了,穆程再给出一些更加可行的方案,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就发现督公确实是在为百姓着想的。

连日来,朝堂上关于他的争议已经转变了风向。

此时,又有一朝臣上前来,态度恭敬说着事儿,说了几句停下,问及穆程的想法,穆程说了之后,他略一思量,恍然大悟。

杜云期听着这些方案,也觉精辟,这是真正从百姓之中去想才能有提议,他不由多看了穆程几眼。

他站在门外,恰那朝臣说完话后退,瞧见

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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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与父帅交好,杜云期和他认识,该称一声伯父。

穆程抬手让他进去,杜云期就走了进去,而那朝臣微微讶异:“少将军怎会在此?”

“我邀少将军来府中做客。”穆程笑道,往身边的空位上示意了一下。

殿内只有这个位置了,杜云期既然进来了,总不好再走,便坐在了那里,听其他人继续议事。

一个上午过去,见这些朝中臣对穆程的态度改变的不是一点半点。

少将军有点糊涂,暗暗打量身边人,等众人走后,他还是迷糊的。

怎么朝堂中人都开始夸他了呢?

一只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他回神转眼,身边人已经收回手,仿佛没动过,只有黑色衣袖的影还浮现眼前。

“发什么呆?”身边人目视前方。

“没有。”杜云期摇头。

穆程往前走去,走几步又回头:“吃饭了。”

杜云期一怔,跟上他的脚步。

饭桌上只他们两个人,很大的圆圆的桌子,依旧是面对面,却离了老远,不能再一伸胳膊就能牵到彼此的手。

下午穆程去忙,杜云期闲来无事还是在院中乱逛,走累了就回去睡觉。

到晚上,惊惧的心又起,今天没人绑着他,但他白天走不出这府邸,晚上照样走不出卧房。

穆程往屋里走,他就往后退。

但来人今晚并没有到床边来,只在外厅案牍边坐着,拿着书册:“睡吧。”

杜云期:“什么?”

“赶紧睡,不睡的话,我这样看着你,很有可能会有些想法哦。”

小将军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被窝里,探出头惊恐看他。

穆程暗笑,靠着椅子开始看书。

接下来几天,白天基本都是看不见穆程的,他要处理诸多事务,有时要进宫,有时也出门,只在晚上回来,坐在外厅的案牍边看书。

杜云期好奇他夜里到底睡不睡觉,佯装熟睡,看他在自己睡着后并没有留在这个房间,有时是直接离开,有时会过来给他掖一下被子再离开。

过几日,杜云期在府里闲逛时,看那殿中坐的不是朝臣,竟是陛下,是说今天府里的守卫更严了一些。

陛下见着他,也是同样的反应:“少将军怎么在此?”

穆程依旧笑言:“我请他来府中做客。”

他们说话杜云期不便多听,并没有走进去,他也犯不着去跟陛下告状说自己被留在了督公府,督公又不怕皇帝。

但是中午,皇帝没走,留了下来吃饭。

席间皇帝坐在两人中间,说着一些话,看他跟穆程说一些国事,也说些家常,其间还呜咽说养的花死了一朵,言语里颇有些撒娇求安慰的意思。

杜小将军惊呆了。

他还记得八年前,督公一从帘子后走出,陛下就自动退让,态度恭敬又胆怯,这些年他没怎么再进朝堂,印象里一直觉得皇帝惧

怕督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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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陛下又说了些话,杜云期没怎么听进去,只听见皇帝放碗时说了一句:“大宣朝有督公在,必当国泰民安。”

“大宣朝是陛下的,陛下自己要多上点心。”穆程道,“望陛下尽快独当一面,往后,我只会帮你守,不再帮你治。”

“朕知道,感谢督公教诲。”

杜云期又糊涂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满朝文武都开始夸他还不止,连皇帝也对他敬佩有加了?

难道说,是误会了他吗?

皇帝与百官对他赞不绝口,说明他未辜负天下百姓。

良将与奸臣向来互看不顺眼,他父亲杜大将军脾气大,最为义愤填膺,但其实细想来,这位督公跟他们倒是也没有私下里的深仇大恨。

杜云期开始疑惑了。

而心中不知道的地方,点点思量暗暗涌上。

如果说,他不是传言中的大魔头呢?

那么……山间那些心絮,还能再拿出来品一品吗?

陛下离开后,又是两日过去。

白天依旧看不见穆程的人,但这天晚上也没看见。

杜云期没睡,出来走,今晚外面斜斜飘着细雨,他沿着回廊走,走到门边,被守卫拦住了。

他瘪瘪嘴,真是,他又没想着出去,只是……

他到那守卫面前:“能否劳烦去将军府帮我报个平安?”

被抓来数日,不知道父亲是否担忧他,他现在确实是平安的,应该知会家人一声。

那守卫道:“少将军客气了,督公已着人去报过,您不必忧心。”

杜云期微怔。

他心絮繁杂地转身,走几步又停下:“这么晚了,督公怎么还没回来?”

“属下不知。”

杜云期起伏的心絮还没平息,他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大门前竟是半晌没动,好像是……在等待着他。

一个武功极高,位高权重,身边无数护卫的人,根本不需要人担心,也不需要人等,他会乘着轿子,在很多人伺候下归来。

可是杜云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没走。

寒风瑟瑟,终于听到门外有动静。

轿子落地,守卫立即迎了上去,杜云期反而转身不再看。

那大麾掀动,穆程自门外走进,看见他,脚步一顿,浅笑道:“你莫非是在等我?”

杜云期回头:“我正好走到了这里。”话说完微有讶异,那雨雪之夜归来的人,脸上有些许红晕,浅浅的红,叫他那强大气场中增添了几分近人的气质。

他走过来,有一点酒气,不灼烈,淡淡的,是泛着幽香的酒气。

“你喝酒了?”杜云期问。

“今晚在宫里处理一些事宜,设宴安抚几个朝臣,不得不饮一些酒,原想西域进贡的好酒拿出来给大家尝尝,不想这酒后劲着实大,喝的时候不觉得,喝完

之后就有点上头。”

穆程的酒量很好,但确实低估了这个酒,主要是喝的时候是真的没什么感觉,不留神就会过量。

“哦。”

杜云期点头,心道你怎么解释这么详细?

他也没细问啊。

这督公府你最大,你喝点酒谁还敢怎么着你了吗?

“走吧。”穆程往前去,走过大门的屋檐,抬头看看飘落的雨,雨中夹着细碎的雪。

有人来在他身边撑起伞,他抬手,那伞退下,穆程往身边看,带着一点笑,面上还有些红。

杜云期抬眼:“怎么了……”

话未说完,忽而身子悬空,被抱了起来。

他错愕搂紧面前人的脖子:“你……”

“就这样走。”穆程低头看他,笑了笑,大步往前走去。

细雨不沾衣,只是打在脸上有些许冷意,两旁跟着下人,离他们数步之遥,不敢把伞举近,回廊上的灯在风里轻轻摇晃,杜云期的睫羽上沾了雨珠,他怔怔看着面前人,思绪好似游离天外,又好像全都落定在这个人身上。

他忘记挣扎,也忘记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情愫起伏,心间忽而有一点点疼。

抱回院中廊下,穆程在卧房门口放下了他:“睡吧。”人未往里进,沿着回廊往前走去。

“你要去哪儿?”杜云期问。

“我回房,你进去吧。”穆程回头。

“你还好吧?”

“没事。”穆程说着又往前走。

“你要喝点醒酒茶。”杜云期又说。

穆程站住脚,再回头,笑道:“小将军,很晚了,你不大困是吧?”

“我……”

“快睡吧。”穆程微浮嘴角,转身离开,回廊下灯盏晃动,风雪之中,将行走的人影子拉长。

杜云期心神不宁地进屋,倚靠着门揉了揉脸,愣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往床上走,路过外厅案牍,脚步不自觉停了一下。

有人过来敲门,在外面禀报:“少将军,督公请您过去。”

“他怎么了?”杜云期连忙问。

“督公无事,在沐浴,请您过去。”

“沐浴让我过去?”

“属下的话已传到。”言外之意,你有问题你自己跟他说。

杜云期打开门:“那带路吧。”

沿着回廊往前走,进一间房,下属自外关上了门,屋内水汽氤氲,帷幔轻拂,帘后浴桶之中,有人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浮起一抹笑意。

杜云期止住脚,即便水汽缭绕,也还是看清了浴桶中人赤/裸的上半身,他转过身。

“小将军,你既然不困,那过来给我擦擦背吧。”低沉的声音道。

杜云期把头垂得更低:“我不会擦背。”

“在山间的时候,你不是要给我擦背的吗?”

“那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

一声轻嗤从水汽中传来:“这有什么会不会的

,你只管过来,我告诉你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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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你私闯我府邸,我是不是还没治你的罪?”穆程笑道。

杜小将军抬眼。

“哦,将军府也脱不了关系,让我想一想……”

“好了,我来了。”杜云期开口,走了过来。

他走到浴桶旁,拿起一块巾布,缓缓拨开穆程靠在桶边的头发。

也许是水太热,也或许是酒意还没褪,浴桶里的人脸上还有一些红,他在杜云期碰上他肩膀时,脸上的笑意收起了。

巾布带着温热的水,拂过肩膀,穆程按住了那拿着巾布的手。

掌心中的手明显瑟缩了一下,他抓紧那手不放,缓缓转过身来。

他在浴桶中,面前人要低头看他,那低头的人慌张无措,连喉咙都在轻轻颤。

穆程将他拉近,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靠近自己,然后,吻上他的唇。

带有一点点酒气的幽香,霸道灼烈,再不似之前那温柔的一触既离,他紧紧按着杜云期的头,逼他与自己唇齿相缠。

杜云期愕然瞪大了眼睛,神思一瞬空白,而被吻到窒息惶惶回神,起身挣脱他的束缚往后退,踩到帷幔滑倒在地,那帷幔被扯了下来,悠悠落到他头上。

水声哗然,衣袂一扬,浴桶里的人凌空旋转离开水中,一身衣服已然穿好。

杜云期拉掉头上的帷幔时,正看他向自己走来,他的发还垂着水滴,在衣衫上落下几道水痕。

杜云期站起身往后走,倚靠到墙边无处可退。

穆程走到他面前,微弯嘴角,看着他惊惶无措的样子。

那时候想,小将军于情爱之事实在生涩,该循序渐进,让他慢慢接受与适应,现在,在这水汽弥漫中,在这酒意微醺时,他觉得……生涩的样子,其实也很好看。

他捏住眼前人的下巴,再靠近吻上去。

依然是强势的,由不得拒绝,杜云期挣脱不了他的束缚,仰头接受着他的吻,脸上羞得一片红,气息逐渐不稳,那挣扎的力道小了许多,手脚都麻,已然使不上气力。

绵长的一吻结束,小将军喘着气,唇上微肿,怯怯眼神如受惊的小白兔。

穆程又带了笑意,挑开他的衣领,再离近。

杜云期慌乱,抬手欲挡住,却被束住手臂。

穆程靠近他,抬头看了眼小将军的神色,那红透的脸,颤动的睫羽,无措的表情,轻咬的唇,都赏心悦目。

他吻上那领口下的肌肤,温热的唇贴上略微冰凉的身躯,怀中人颤抖了一下,被束缚的手臂无法动弹。

吻下的力道稍稍加大,怀中人只堪轻微喘气。

锁骨留下了印痕,穆程稍稍退离,看着小将军的神色,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吻过的红痕。

被碰的身躯又是一颤,通红的脸,羞赧无措的神色,动人心魄,挑乱神思。

穆程的手往旁边划过,慢慢将他衣领拉下,再吻在他的肩,从光洁的肌肤,到那一道疤痕,这次没有用力,唇畔轻轻拂过。

而怀中人依旧瑟瑟战栗,每碰他一下,便是一下颤动。

一点热意,一点醉意,叫人意乱情迷,穆程的唇角自他肩上拂过,再抬头看他,眉眼里几许迷离笑意,声音比平日更加低沉:“小将军,你现在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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