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bg玄鸟之女》

51.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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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水暖,朝光孤自一人浸泡其中,随侍宫人小心将泡过青梅的酒倒入她手边铜爵,朝光见她用青梅调酒,觉得好玩,学者她的样子顺手捡起几块切得小小的瓜果丢进爵中,喝了一口,复杂的味道在舌尖绽开,五官瞬间皱成一团。

那宫人被朝光的表情逗笑了,“大人若是想喝别的果酒,婢子可以为大人调制。”朝光将手中自己混制的怪味果酒一饮而尽,拒绝道:“不必,我不是很喜欢喝酒,把瓜果切给我就好了。”

宫人熟练地剖开瓜果,切成小块,放入铜盘中,朝光双手枕在池沿,静静看那宫人切瓜果,她看着宫人美丽娇俏的脸庞,笑容温柔和蔼,不由心生欢喜,感慨道:

“以前我也切过,我有过很多朋友,春日的时候,他们带我去看鸟语花香,杏花的花瓣簌簌往下落,掉了我满头。夏则抓鱼,河水清凉,绿树成荫。秋天瓜果成熟,我就像现在这样,把瓜果切成小块,分给大家。”

朝歌城,也曾有过分明的四季,春风温暖,消冻严寒,只是现在,过去相识相知之人,死了,分离了,只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和唯一认识的殷郊,依偎取暖。

那宫人见朝光目露哀伤,以为她在谈及自己与殷郊的过去,少司命大人与太子殿下年少相识,曾并肩作战,这在宫中,人尽皆知,太子对少司命的爱,也都有目共睹。

只是上天不曾赐福这对恩爱的眷侣,他们没有子嗣,而姜妃顺利生下了王长孙,换做任何人,都会伤心。少司命性格刚烈,殿下也是性情中人,她之前侍奉在温泉宫时,曾目睹过二人争吵的场景。

殷郊沐浴池中,朝光坐在他身边,小腿以下浸泡水中,低着头,认真细致的剥着手中干果,两个人不时侧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些什么。

前线有捷报,周军止步,朝光派祭司为奴隶诊治,施粥派药。

忽姜妃宫人入内,以小王子多日不见父亲为由,来请殷郊过去,殷郊闻言,有些犹豫。朝光听到孩子,仿佛一根针扎在心口,又见殷郊犹豫,怒意上头,径直将手中干果壳丢入了池中,洁白如玉的温泉水面,果壳漂浮,十分碍眼。

殷郊生气了,“你做什么!”

朝光盯着殷郊的眼睛,纵身沉入水中,殷郊虽然生气,却还是接了她一把,朝光顺势勾住殷郊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殷郊想推开她,但她搂的太紧。侍奉宫人见状,纷纷退出殿中。

约莫一个时辰后,殷郊离开了温泉宫,所有宫人回到殿中,收拾殿中凌乱,朝光披着纱衣,坐在案上,抱臂出神。看着宫人打扫,朝光眼中有些触动,她歉疚的对离得最近的一个宫人道:“我不是故意丢果壳进去的,对不起。”

朝光给了当日守在温泉池的宫人额外赏赐,就连制酒的宫人都有,她非常惊喜,只是朝光很少饮酒,制酒宫人无缘为她献艺,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却遇见朝光难过。

见她难过,宫人柔声安慰她道:“大人,殿下不会生您的气的,你不要太担心。”

朝光冷笑,“他生他的气,关我什么事。”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殷郊已经走入了温泉宫,侍奉的宫人立刻跪下磕头,“殿下。”

朝光仰头,见殷郊一身白金常服,应该是处理完政事后便匆匆赶过来,她旁若无睹的转身,游向温泉池的另一端。殷郊挥手,宫人全都退下,他绕着温泉池边缘石子小路,走近朝光。

殷郊越走近,朝光就往越远的地方游,殷郊的步伐加快,很快就追上了水中的朝光,他单膝跪地,一把拉住水中朝光的胳膊,眼中已带责备:“为什么不吃饭?不是说了不要等我。”

他的口气无奈,分明早上走的时候,已经告诉朝光,让她不要等自己,他处理完朝政后,会陪姜妃用膳,然后再回来。朝光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我会等殿下陪我用膳。”

殷郊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处理完政事,人到姜妃宫门口,殷郊还是忍不住问宫人,“少司命用过膳了吗?”

宫人不知,纷纷摇头,殷郊踌躇良久,终是放心不下,“你跟姜妃说,让她不要等我了。”他匆匆赶朝光居所,却不见她人影,宫人说少司命没等到殿下,一个人离开了,殷郊找了多处,才在温泉宫找到朝光。

朝光仰头注视殷郊,口气强硬:“我自己要等,我活该!”

她想挣开殷郊的手,殷郊不愿松手,她挣扎不开,一时气急,伸出另一只手去打殷郊的手,剧烈的拍打,激起一阵水花四溅,殷郊穿着常服,慌忙松手闪避,但水还是撒了他满身满头。

他站起身,伸手抹掉脸上的水,气恼的俯视敢对自己动手的朝光,眼中已带愠意,斥责道:“你大胆!”

朝光不理他,转身游得更远,她游回了最初宫人放置瓜果的地方,双臂撑池沿,自顾自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站在原地想发脾气却无处可发的殷郊,殷郊看着朝光的背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殷郊生气,朝光的心情一下子顺畅,一早上的闷气消得无影无踪,她往爵中丢了两颗青梅,为自己满上,举起铜爵,隔空敬了一杯怨气得报的自己,一饮而尽。

殷郊在原地站了很久,他盯着朝光自斟自酌的悲伤背影,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上怒意,缓缓向朝光走了过来,他在离朝光三四步的地方坐下,朝光将各类水果投入铜爵,不论好喝与否,全部照单全收。

她没有和殷郊说话,殷郊也没有跟她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僵持着,朝光手中的壶很快便空了,她的耐心也耗尽,就在她打算丢下壶起身离开温泉之际,一只手伸了过来。

手掌摊开,全是剥好的一颗一颗干果,殷郊垂眸,看向朝光,没有说话,姜妃也是他的妻子,姜妃和姜王后很像,一样的端庄大方,温柔善解人意。他每次丢下姜妃的时候,都会想起母亲独守空院,等待父亲团聚的孤单身影。

朝光看着殷郊手中干果,原本酣畅淋漓刻意的伤害,变成了回旋向自己良心的一把利刃。她只是怨殷郊,明明可以有姜妃和她的孩子,却还将失去孩子的痛苦带给自己。

可是看着殷郊手中干果,分明是自己无理取闹,可是他却依旧愿意包容,殷郊的感情澄澈,让人不忍伤害。朝光鼻头一酸,她朝殷郊的方向游近了一些,“殿下。”

殷郊将手中干果凑到她跟前,“不可以不吃饭。”

看着眼前剥好的干果,朝光有些恍惚,她抬头看向殷郊,殷郊垂眸看着她,“怎么了?我看你喜欢吃榛子和栗子比较多,想吃别的吗?”朝光摇摇头,伸出手,一颗一颗捡入嘴中。

吃完这些干果,她忽然心里有些难受,缓缓伏在了殷郊膝头,泪水不觉间顺着眼角淌下,她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或许是真的见过有人全心帮她剥坚果,殷郊这带着歉意的果仁,入口泛着酸涩。

殷郊摸了摸朝光的头,投向她的目光深邃忧伤,“你以前可胆小的很,现在都敢对我动手了!你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朝光冷笑,“殿下以前杀伐果断,现在不也困顿于儿女情长。”

“孤不能对姜氏不公。”殷郊叹了口气,“朝光,孤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倾其所有,你不要让孤像今日这般为难,好吗?”朝光闭上眼睛,对殷郊的最后一丝感情,也耗尽了在这无边无际的宫禁。

孩子已经死了,她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殷郊。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相识相知之人,也在一点点陌生,意气风发的少年王孙不再,心思单纯的善良祭司不复,巍峨朝歌吞噬掉一切美好的感情,兄弟相杀,爱人别离,夫妻亦会相看两厌,这天地如鼎镬,烹煮世人。

见朝光面颊微红,眼神迷离,已有醉态,殷郊伸手,将她从池中捞起,随着她被带上岸的水,全沾在殷郊身上,常服已经被□□得不成模样,已经如此,殷郊索性放弃了自己的衣服,他横抱起一身湿漉漉的朝光,走向侧殿。

朝光醉的有些站不稳,殷郊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酒意上头,朝光觉得头沉的厉害,于是将额头抵在殷郊怀中。殷郊伸手,脱掉她最外层的纱衣,朝光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清是殷郊,见他在脱自己衣服,于是伸手去扯他的腰带。

殷郊吓得一把按住她的手,他深叹了口气,重新将朝光的手搭上自己肩膀,在她耳边沉声道:“别动!”他将朝光身上湿的衣服脱掉,为她穿上干衣服。

系衣带的时候不妨触到她身体,朝光觉得痒,扭来扭曲的躲,她含糊不清的在殷郊耳边喊道:“殿下!”给她穿好衣服,殷郊的脸也有点烫,他将朝光放到榻上,自己换掉身上的衣服。

换完衣服,宫人端上醒酒汤,殷郊喂给朝光,她喝了之后,清醒了些许,殷郊坐在榻边,朝光伏在他膝上,项间的蝴蝶掉了出来,悬在空中,朝光伸手想要拿回来,却被殷郊抢先握在手中。

“这不像是大商的东西。”殷郊的声音平静。

朝光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坦然道:“这是苏全孝送给我的。”

殷郊想了想,“我以为是崇应彪,你什么时候认识苏全孝的?”

“我十五岁的时候,在大司命殿。”时隔多年,朝光已经记不起苏全孝的面容,只记得那一夜的月光皎洁如水,照亮少年一双清澈漆黑的大眼睛,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我比他先认识你,朝光。”殷郊伸手,抚上朝光柔顺青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在大司命殿,我和姬发去大司命殿偷吃,结果你被我和姬发吓跑,抓贼的被贼吓跑......”

少时吃不饱,殷郊和姬发去大司命殿偷吃,遇见了个胆小的巫女,想弄清楚是谁偷了祭品,却被偷祭品的贼吓跑。

提及往事,殷郊笑了下,“第二次,我和姬发还想问你叫什么名字,结果你又跑了。到最后,你来了质子旅,我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当时我早点问你的名字,结果又是否不同?”

质子旅再重逢,殷郊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怯懦,相处中,为她的善良坚韧打动,一个胆小的姑娘,却可以为了救人,顶住四方质疑。虽然她的善良有时没用对地方,可殷郊还是不忍伤害。

朝光不知道殷郊为什么会忽然跟她说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索性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殷郊见她睡着,轻轻推了推她,“别睡,你还没吃饭呢。”

她又睁开眼睛,支起上半身,看着殷郊近在咫尺的脸,他目光温柔,伸手将朝光脸边发丝整理到耳后,朝光心头一软,将脸贴入殷郊怀中,“殿下。”

“嗯?怎么了?”殷郊在她耳边低声道。

朝光心绪复杂,她想说很多很多话,姜妃,孩子.....那些骤然膨胀起,色彩斑斓的气泡,在阳光下清晰的裂开,痴人坐在日光下,口齿不清的呢喃美梦。

她终于明了,朝歌只会吞噬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殷郊,不是希望,他只会消耗自己所有憧憬期盼,将绝望与黑暗留给她,深情耗尽,君恩断绝,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朝光松开了殷郊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殿下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即使重来千千万万遍,结局还是如此,喜欢一个人只问自己的心。他们的心是一样的,爱人的心是这世上最宽广的天地,没有束缚,只有一望无际的旷野与温暖的阳光。

向东走,向西走,向南走,向北走,都可以,不管她去哪里,做出什么选择,爱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规定好方向的爱,不是爱,是驯服野马的一把粟,诱骗孤狼的一根骨,套上枷锁,灵魂面目全非。

陪朝光吃完饭,殷郊便离开了,朝光仰头,天边圆月明亮,习习凉风吹过面颊,酒意彻底消散。她低下头,望着地面如积水般的月光,若有所思,对宫人道:“去请几位祭司过来。”

朝光推行约章不成,便想了别的办法,自己出钱为奴隶们添衣增药,殷郊只当她善良,并未加以阻拦,并适当给予了一定帮助。朝光选定的行善点之一在祭天台,修建祭天台的奴隶,多为冀州俘虏。

有家可归的俘虏,心中有期盼,也有方向。

殷郊羽翼逐步丰满,殷寿有时也无法压制,天谴未消,百万殷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诸侯反叛,天下陷于战火涂炭,四百年大商,已露疲态,这样的颓败之局摆在殷郊面前,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夜晚,他望着墙上的殷商疆域图,陷入了沉思。

北崇起兵的消息传到朝歌,朝野为之一振,崇应彪只想自己起兵,奈何他带着人刚到西岐,北方二百诸侯中的一半也跟了过来,他们也不满殷商泰半之贡。

崇应彪又折返回去,途中与二百诸侯的另一半撞了个会面,他们经过深思熟虑也决定起兵,殷商不管他们的死活,但崇应彪为他们想过办法,失去这样一个北伯侯,他们不愿意。

上辈子被这些诸侯驱赶,像条丧家之犬的崇应彪,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片决定跟随自己的熟面孔,一时愣住了,他笑了一下,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北伯侯起兵崇城,率军自北攻打游魂关,西岐军攻打临潼关,里应外合,很快便连拔两城,于殷商咽喉之地渑池会军。东伯侯姜文焕于三日后到达渑池,四方诸侯,只剩下南伯侯鄂顺还在赶来的路上。

渑池邑下,北伯侯跟西伯侯打了一架,原因不明,据传乃北伯侯世女崇小玉与西伯侯世子姬颂会面,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小玉者,虎女也,姬颂者,未来天下之主。

二位伯候闻讯赶来,事态立即升级,北伯侯抱西伯侯之腿,大骂:“西岐农夫!”西伯侯掐北伯侯之颈,斥道:“北崇猎户!”东伯侯左抱北崇小猎户,右抱西岐小农夫,三人高声呼道:“好!”

小玉望着姬诵,扬起张脸:“我父亲是最厉害的!”

姬颂面皮涨红:“胡说,我仲父才是!”

“父亲神威!父亲!”

“仲父威武!仲父!”

姜文焕哈哈大笑,“听见了吗!姬发!崇应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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