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 60 章 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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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在桃林中飞奔。

“快一点……再快一点!”

梵楼抱着沈玉霏,眼尾漆黑的蛇鳞没入鬓角,额心也出现了倒生的蛇纹。

他化身妖修,将一身残存的灵力运用到了极致。

忽然,梵楼的身形猛地一顿,继而斜斜地侧过身。

——铮!

一柄雪色的长剑裹挟着血光,“刷”得一声钉在桃树上。

剑刃穿透的空气,刚好是梵楼方才站着的位置。

梵楼搂着沈玉霏,喘着粗气倒退了几步,继而再次飞奔起来。

那柄插/在桃树上的长剑“嗡嗡”作响,很快就重新将剑尖对准了梵楼的背心,化为电芒,疯狂地追了上来。

被梵楼搂在怀里的沈玉霏,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却能感受到凛冽的杀意。

他揪着梵楼的衣襟,面色几经变幻,最后也不管梵楼能不能听见,虚弱道:“凡……凡间!”

梵楼脚步微顿,继而眼中金光大盛。

生出重瞳的妖修浑身气势暴涨,硬是拼着被长剑割破后心的下场,生生挣脱了灵力的锁定。

追杀他们的,皆是大能。

进入醒骨真人秘境的修士,皆是各宗门内的佼佼者。

他们死于孟鸣之的忽然发难,几十盏魂灯齐齐熄灭。

秘境再凶险,这么多修士同时陨落,必定是遭人暗算。

梵楼还没从宗主身负重伤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各派长老与掌门的法器就已经逼近了桃林。

法器锁定了血泊中唯二还活着的人。

同样身负重伤的梵楼当机立断,抱着沈玉霏疯狂逃窜。

沈玉霏虽看不见周身逼近的法器,却很快猜到了自己与梵楼即将面对的一切——怎么会猜不到呢?

几十名名门正派的弟子同时陨落,唯一逃走的孟鸣之四肢尽数化为白骨。

……孟鸣之不会承认那些弟子都死在自己的手里。

毕竟,被吸干的修士中,也有玉清门的弟子。

孟鸣之必定会将一切都推在合欢宗的头上。

沈玉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外人如何看待合欢宗,但他身为合欢宗的宗主,不能让宗门背负不该背负的黑锅,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想要解释并非易事。

沈玉霏献祭识,让长安钟敲响了下,如今耗尽一身灵力,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神器是他的保命之计,也是他逼不得已下,才会使用的底牌。

想当初,沈玉霏将合欢宗的宗主之位从玉娇娇的手里夺过来,也不过献祭了一识,玉娇娇就因神识碎裂而亡。

那时,他足足修养了一年,才重回巅峰。

现如今,献祭了识……

沈玉霏猛地咬紧牙关,残破的身躯里涌起一股浓浓的不甘与无力。

长安钟强归强,可他到底不是当年的大妖白矖

,肉/身无法承受神器,只有通过“自残”的方式,才能催动神器进行攻击。

可伤成这样,他如何立足?!

且不说,未来一段时间,等着他与梵楼的是各宗各派,无穷无尽的追杀;就连合欢宗内,觊觎宗主宝座的人,也不知凡几!

不……他还有梵楼。

愿意为他去死的梵楼。

沈玉霏的五指收拢得更紧了。

全神贯注逃跑的梵楼逼不得已,分神将头低了下来。

沈玉霏却不言不语,只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花瓣般柔软的薄唇紧抿。

梵楼微怔,继而心神剧震:“宗主,你的眼睛……”

沈玉霏听不见梵楼在说什么,揪着对方衣襟的手攀上滚动的喉结,面上很快划过一道隐隐的难堪——他自是摸不出梵楼说了什么,但心中盘旋而起的无力却让他无比地憋闷。

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地训斥梵楼,如今……如今……

沈玉霏恨恨道:“不过是有损伤罢了。怎么,你要造反吗?!”

他明知道梵楼是最不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心性使然,仍然怒气冲冲地戾呵:“你若敢背叛我,我……我一定会叫你后悔!”

梵楼的眼神微微一黯。

他不是因为沈玉霏的话而伤心,而是因为沈玉霏的耳朵也听不见了而难过。

……若是再强一点。

梵楼脚下不停,又躲过一柄飞剑。

若是他再强一点,就不用宗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操纵神器了。

梵楼从未如此强烈地渴望过力量。

即便吃了那枚能更改根骨的丹药,也不够。

远远不够!

他要强到,能护住宗主,强到把宗主困在身边,谁也伤不了……眼看思路要跑偏,桃林的尽头终是出现在了眼前。

凡尘烟火气扑面而来。

追在他们身后的法器大多失去了搜寻目标,在桃林前徘徊不前。

梵楼几个呼吸间,身影便如鱼入了水,消失在了俗世的喧嚣中。

剩下的那些能追踪上他们的法器,也在凡人的惊呼声中,堪堪停下来,犹豫片刻,化为流光,消失在了天边。

翼州城。

客栈的伙计扛着干草从马厩里走出来,迎面撞上了慌慌张张的掌柜的。

伙计心下一惊:“可是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又出什么事?”

掌柜的将伙计拉到一旁,忌惮地往身后看了看,生怕高声说话会被人听见似的,连嘴都捂住了。

“世道乱!谁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掌柜的想起那日,梵楼浑身是血地走进客栈,白森森的手指捏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挖下来的金子,说要一间上房的场面,就浑身不舒服,“我那个在玉清门当杂役的小舅子,你还记得吗?……他同我说了,有两个魔头,杀了好些个人,如今躲到凡间来了!”

修炼成仙于寻常百姓而言,实在是遥远。

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修士,都像是神仙一样无所不能。

伙计将干草摔在地上,继而向磨红的掌心吐了口唾沫:“掌柜的,你那小舅子不过是个杂役,能知道些什么?”

“……要我说啊,仙人们的事,就不归我们管!……什么魔头不魔头的,我看都是扯淡!”

“……住在天字一号房的两个人,一个是个戴着面具,半个字都不乐意说的冰块儿,一个是被那冰块儿护得严严实实,连男女都看不出来的病秧子。他们怎么可能是杀人的魔头?”

伙计搓完手,将干草从地上重新拎了起来。

他看着紧张得神神道道,话都说不全乎的掌柜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咱们也不是没见过仙人!……仙人没修仙之前,不也是凡人吗?”

“那万一……”掌柜的还是不放心。

“万一真是魔头,咱们有什么办法?”伙计快步走进柴房,“掌柜的,仙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算那两个真是逃到凡间的魔头,咱们还能将他们赶出去不成?”

他啐了一声:“再说了,仙人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们的性命?若真要来找魔头,说来就来了!我们的命早就没咯……”

伙计说到这儿,冷哼着进了客栈。

他再也不搭理掌柜的,倒是被骂醒的掌柜的不轻不重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怎么把这茬事儿给忘了?”掌柜的叹了口气,“小竹子的爹娘都死在仙人的手里……唉!”

他摇着头将手背在了身后。

踏上仙途的,都是仙人。

他们有神通,误伤一两个凡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念及此,掌柜的也不再纠结住在天字一号房的人是不是魔头了。

得过且过吧!

且说小竹子放下柴火,便端起饭菜,送到了天字一号房的门前。

住在天字一号房的客人不让他敲门,也不让他发出太响的声音。

小竹子一开始以为,戴着面具的男人护着的那个人,听不得响声,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想岔了——某天,他失手打翻了饭碗,“哐当”一声巨响过后,连在院子里的掌柜的都没好气地让他小心些,屋里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不过,这些都不是小竹子要烦心的。

他将饭菜放在了房间的门口,便打算回马厩里去,谁曾想,天字一号房的房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那个被面具男护住的人,第一次露了面。

小竹子的眼睛兀地睁大,肩头挂着的抹布掉了都没有察觉。

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人。

……漂亮得像是天上的仙。

小竹子贫瘠的脑子里搜寻不出什么赞美人的辞藻,但他的眼睛都仿佛被灼伤了,酸涩得差点落下泪来。

“梵楼?”

从天字一号房里走出来的,自然是沈玉霏。

那日,梵楼带着他摆脱了各派法宝的追踪,最后寻了个

偏僻的客栈落脚。

沈玉霏因伤势之故,在床上躺了几日。

他的世界不仅陷入了一片黑暗,还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只有靠着触碰,才能确认梵楼还在身边。

但沈玉霏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得在各宗各派打上合欢宗之前,恢复灵力,赶回忘忧谷。

想到忘忧谷,沈玉霏取出了透明的玉简。

那里面藏着合欢宗每个长老的一缕神识。

他的手指顺着梵楼的衣袖,一路摸到血管脉络清晰的手腕:“去。”

沈玉霏低声命令:“……我要知道,忘忧谷里发生了什么。”

梵楼接过玉简,明知道沈玉霏听不见,还是答了声“遵命”。

沈玉霏似有所感,双手抬起,精准地取下梵楼脸上的面具。

他用指尖描摹着梵楼的唇,指腹划过干涩的唇瓣,上移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浓眉处。

他模糊地摸出了梵楼乖顺的表情,这才心满意足地倚在了床前。

梵楼离去,沈玉霏的世界重归死寂。

再然后,他就察觉到天字一号的房门前有人。

沈玉霏不是靠声音,也不是靠嗅觉,而是靠敏锐的洞察力。

不过,从对方的反应来判断,来人肯定不是梵楼。

沈玉霏如此想,便歇了探究的心思。

他摸索着下了楼,要了一坛酒,坐在客栈的楼下痛饮起来。

酒不自醉,人自醉。

沈玉霏自打重生起,第一次放纵自己放松紧绷的神经。

前世种种如过往云烟,无法更改的过去也依次浮现在眼前。

……竟是有那么多无法释怀却不得不释怀的事。

许是献祭了识,与世界隔绝的缘故,沈玉霏难得静下心,好好思考孟鸣之这个人。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想孟鸣之。

因为恶心。

但秘境中的种种,以及恢复的那些记忆,让沈玉霏心中生出了除了恶心以外的情绪。

……孟鸣之的身上有极重的违和感。

且不说,离开秘境后,他身上忽然爆发出的可怖威压,以及吸食修士血肉灵力的修炼方式,就说在秘境中,他的一言一行,也与前世有些微的差别。

怎么回事?

沈玉霏的眉心越蹙越紧,却不知已经有不长眼的凡人凑到了面前。

“美人……美人!”

那人穿金戴银,一看,就出自富贵之家。

而今,他色眯眯地盯着沈玉霏,魂七魄都被勾走了,痴痴地伸出来的手,眼瞧着就要摸到沈玉霏的脸颊,一道凛冽的血光忽现。

沈玉霏似有所感:“梵楼?”

“宗主。”

从外面回来的梵楼面无表情地收回剑,修长的手指掐住了凡人的脖颈。

那人断了一臂,脖颈被掐,一张脸涨成了血红色。

“唔……唔唔……”

“什么?”

即便沈玉霏连血腥气都闻不到,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垂死挣扎的情绪。

梵楼面无表情地将凡人丢出门外,继而垂眸,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染血的五指。

他也不管沈玉霏听不见,自顾自道:“来了个瞎了眼的人……无妨。”

梵楼擦拭完手指,亦觉得不干净。

他用灵力冲刷着十指,直到手指上的茧子都被削下去大半,方才停手。

梵楼缓步走到沈玉霏的身前,轻轻拭去他面颊上的血污,继而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宗主,属下带您回屋。”梵楼小心翼翼地将沈玉霏打横抱起。

熟悉的热意紧贴着面颊,沈玉霏的心渐渐静了下来。

无论方才那丝垂死挣扎的情绪是谁发出来的,他都不会放在心里。

沈玉霏舒舒服服地依靠着梵楼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慢吞吞地问:“宗内如何?”

梵楼张了张嘴,想到自己说什么,沈玉霏都听不见,便将玉简塞到了沈玉霏的手里。

沈玉霏心念一转,指腹蹭过玉简,若有所思。

“那就好。”

玉简中藏着的合欢宗长老的神识都很完好,说明此刻的合欢宗也很好。

即便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沈玉霏也放下了一些心。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被梵楼放在床榻上,手腕被握住,才将将回神。

“嗯?”沈玉霏顺势反过手,霸道地将五指插/入梵楼的指缝,“做什么?”

梵楼跪在榻上,看着交叠的手指,心跳如擂,连伸过去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

梵楼的指尖落在了沈玉霏的掌心里。

“宗内……无碍……”沈玉霏恍然大悟。

梵楼是要在他的掌心里写字。

他凝神分辨,很快就读出了完整的句子。

“玉清门……来袭……有没骨花在……击退……”

“哼!”沈玉霏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玉清门与前世一般,选择在他进入秘境的时候,偷袭合欢宗。

留在忘忧谷中的佛见愁与佛见笑姐妹,以及没骨花,或许察觉不出,玉清门的弟子中,有深藏宗门内长老神识之辈,重生的沈玉霏却知道,玉清门打得是什么样的心思!

他与玉清门的长灯真人有誓言在前,宗门内弟子纷争,绝不出手。

可玉清门这样的名门正派,尽是些龌龊不堪之辈,终日想着对合欢宗出手!

前世,佛见笑与佛见愁两姐妹惨遭毒手,今生……

今生,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沈玉霏猛地仰起头,想吩咐梵楼做事,却又止住了话头。

说了又有什么用?

梵楼的回应,他听不见。

沈玉霏惊疑不定地摊开手掌。

看不见,听不

见,闻不见。

他失去了对梵楼的掌控,这对沈玉霏而言,是极大的折磨。

梵楼,梵楼……

从头到脚,从神识到肉/身都属于他的梵楼。

他竟感受不到了!

沈玉霏念及此,竟不管不顾地向着梵楼的方向扑过去。

他摸索着将梵楼压在身/下,骑在那精壮的腰间,恶狠狠地威胁:“你不要以为,本座现在身负重伤,无法掌控你……本座有的是法子治你!”

沈玉霏微垂着头,披散在肩头的发丝瀑布般滑落。

他漂亮的面庞被戾气笼罩,艳色浓烈得近似锋利的刀。

梵楼的心被那利刃削得鲜血淋漓,恨不能将宗主死死地搂在怀里。

……沈玉霏的不安,沈玉霏的无助,沈玉霏的挣扎。

一切的一切,都让梵楼发狂。

他心甘情愿地承受着宗主的威胁,缓缓将宗主的手拉到胸口,用力按了下去。

一颗脆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

“怎么?”沈玉霏余怒未消。

他在梵楼面前,不自觉地展露着最恶劣的情绪——他有恃无恐。

因为那是梵楼。

梵楼……梵楼怎么会忍受不了呢?

沈玉霏讥笑反问:“想把一颗心都给我……表忠心?”

“不是……”梵楼着迷地望着他的脸。

——宗主什么都看不见。

——宗主什么都听不见。

那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念头在梵楼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顷刻间将他的理智压垮。

“属下……什么都是宗主的。”

梵楼喃喃自语,“不是忠心……”

哪里是忠心那么简单?

他最阴暗的情愫,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见不得人的痴缠,比忠心可怖多了。

主仆二人自说自话,竟保持着这个姿势,僵了许久。

“不行。”

还是沈玉霏先回过神。

他起身,手指从梵楼的掌心里挣脱出来,“回忘忧谷!”

即便合欢宗的几位长老击退了玉清门的弟子,也难保玉清门在孟鸣之的撺掇下,不会有什么新的动作。

沈玉霏想到这里,作势要下床,谁曾想,腰肢忽而泛起难言的酸意,连双腿都软绵绵地失了力气。

沈玉霏一惊,起先以为是长安钟引起的隐痛,继而面色古怪地问:“今日……是十五?”

每月十五,是《白玉经》带来的情毒爆发的日子。

梵楼眼神晦暗。

他早就知道今日是情毒爆发的日子,且一直在等待着。

“是……”梵楼伸出手,在沈玉霏的掌心下缓缓地留下了一个“是”字。

那只手指带着火星,烧红了沈玉霏的眼尾。

沈玉霏无神的眼里翻涌着不甘与羞恼。

怎么是今日?

偏偏是今日!

沈玉霏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愤然倒回床上。

“罢了!”沈玉霏揪着近在咫尺的衣领,顺势将梵楼也带回了床榻。他咬牙切齿,“今日……今日,你若是敢得寸进尺,本座……本座一定要了你的命!”

他色厉内荏地威胁:“哪只手碰了不该碰的地方,本座就剁了你哪只手!”

“哪只眼睛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本座也会剜了你的眼睛!”

“本座……被以为本座舍不得杀你!”

…………

被沈玉霏揪着,狼狈地跪倒在床榻上的梵楼,面露怜惜。

梵楼抬起双手,想捧住沈玉霏因急躁微微泛红的脸,最后却在即将触碰到的刹那,停了下来。

梵楼跪了回去,再次捧起了沈玉霏的手。

那只手还与以前一样,雪白绵软,但掌心下蕴藏着的凶悍灵力淡去了。

宗主真的伤得很重。

梵楼不合时宜地想,宗主现在打他,会不会和以前一样疼呢?

若是不疼,他是不是就能……

他克制着下腹翻涌的热潮,眼底浓烈的情绪凝聚成了汹涌的浪潮。

梵楼在沈玉霏的掌心下,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属下遵命”四个字。

属下遵命。

他会遵命。

一直,一直都遵命。

宗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梵楼的眼中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

他卑微地俯下身,将脸颊轻轻地贴在了沈玉霏的掌心里,眷恋地磨蹭。

……若是宗主不让他碰,那即便□□焚身,他也不会越雷池一步。

除非,宗主亲口命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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