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梦魇捣鼓着他的梦境，幽暗的黑色气息从旷野上迅速掠过。

它入侵梦境并不需要目标完全熟睡，只需要精神不那么饱满，身心防备低，梦魇就能根据其对应程度地影响对方。

即使是神体也会有松懈的时候，梦魇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等待追露出破绽。

可当它来到苏里部落时，却发现不对劲。

被某种存在注视着的感觉使它禁不住地感到畏惧。

就像是比它更高一个层次的霸主在凝视着自己，让梦魇感觉力量都在凝滞。

而这正是路法神堕之瞳的魔力，这双魅魔特有的眼睛并不只有腐化异性的能力，对于物质宇宙中存在的生物来说，它是处于上位。

但此刻梦魇想走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路法没有真正的手段去杀死这样一个连组成物质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

不过

路法虽然记不太清动漫的具体细节，但大致也能猜出梦魇的能力。

要是自己也能够入侵别人的梦境就好了，以后自己逃离了凯莎的控制，能够获得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那么这个能力配合上魅魔，无疑可以让路法更加顺风顺水，没有阻拦。

毕竟只是靠面对面交流，魅魔的辐射范围太小了，同时也有些限制路法。

他更像让自己的魅魔体质变成一个打开别人欲望的开关，而不是别人满足欲望的对象。

而他胸口的魅魔印记好像能听出他的心声似的，谄媚地提议道。

“看来路法大人并不是很满足现状呢，妾身还不能将您的力量完全释放出来，但利用这个奇特生物的话，倒是能提前开启您的第三个特质。”

路法虽然已经习惯了魅魔印记的突袭，但还是对这种与空气传播的声音以及天使间的暗通讯都完全不同的信息交流感到好奇，这简直就跟神话传记中的魂交差不多。

也许他本身，包括灵魂，真的是只魅魔也说不定。

“而且，赐予您这股神圣之力的那个存在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您是否真的遵循了祂的准则，祂所要求的正义与纯洁，您只要满足一个，就不会受到任何失去力量的风险，甚至妾身觉得祂还会源源不断地赋予您更强大更可怕的神力。”

魅魔印记也看出了短短几天时间，在路法身上发生的变化。

炽天使十分敷衍地认定了路法，也十分敷衍地赠予他力量。

这对于路法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不知道，包括一直洞悉万物，玩弄人心的魅魔印记本身，也无法真的对神意多加揣测。

“那你能帮我吗？”

路法完全接受了魅魔印记的提议，这何乐而不为呢？他如果并没有性命之忧，失去力量的风险的话，一个现代人类最想要的东西就是——获得感和掌控感。

路法可不是圣人，他已经很努力回想自己身为人类的感觉了。

“荣幸之至，路法大人。”

妖艳的印记再次从路法的胸口激射而出，在石屋上方还在徘徊着犹犹豫豫的梦魇突然感觉到人类才能有的心悸，它正想逃跑，却被粉色的光芒牢牢禁锢在原地。

梦魇的这一部分“身体”所存的意识在一瞬间就被磨灭殆尽，只剩下一团灰色的雾状物质。

魅魔印记很快就完成了对这坨东西的同化，并把它送回到了石屋里的路法手上。

而此刻除了路法，所有的女天使们都已经安然入睡，像一只只蜷缩在窝里的小猫小狗。

路法闲暇时则会体验体验女孩们肌肤的滑嫩触感。

“您已经可以蕴养这团魔魂了，当您想要更直接地操控人心时，它能直接覆盖生物的意识层。”

说到最后，魅魔印记的声音又再次变得漂浮和细小，一下钻回了路法的胸口，印纹也暗淡下来。

路法见此不禁有些撇嘴，好歹是连真正的天使都能碰一碰的魅魔，怎么在物质宇宙里如此虚弱？

但这也不是他能管或者帮助得了的，路法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王者和天才，他只是一个追寻着欲望，渴求真爱的男人。

神和魔的内心都别来沾边，人性才是路法真正享受和拥有的天赋。

即使他被天使选中，是魅魔的寄托。

路法感受了一下这团已经贴在自己右手皮肤上的物质，比起自己的皮肤更加粗糙，像是雾气凝结成固体的颗粒。

而他也能成功通过魅魔印记操控它，应该能直接穿过那些所谓的寻常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