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猛然从黑夜中惊颤，竟然直接从栖息的石块上摔落，啪的一声砸在距离十米高的地面上。

引得十几只高等恶魔侧目，似乎有些惊讶梦魇大人会从上面掉下来。

“梦魇大人，你没事吧。”

高等恶魔都是恶魔军中的精锐，当然不会对梦魇太过敬畏，而且恶魔的等级关系并不像人类那么复杂，不过必要的关心是要有的。

梦魇不存在的脑子里只感到山崩地裂的痛苦，仿佛要把它整个存在都一分为二。

可怕的梦中魇魔只能咳咳地发出呜咽声，像是精神病院里快死去的病人。

梦魇觉得现在自己的精神比婴儿都要脆弱，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在操控别人的梦境了。

众恶魔面面相觑，看起来自己先遣军的统帅好像已经废了。

而一旁角落里的龙郁更是变得有些草木皆兵，它就知道女王大人看中的家伙觉得不简单，连梦魇这样对付天使及其所属文明的利器都败在对方手里。

那些天使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力量。

“女王...我们遇到麻烦了。”

高等恶魔们向莫甘娜报道了先遣军统帅未战先倒的情况。

而收到这消息的恶魔女王，则正直视着那个笼罩在阴影里的存在。

死神卡尔。

她们曾一同探讨终极恐惧，但理念并不那么贴合。

“凉冰？怎么了？我还是那个意思，没有次生物引擎，你们不会是天使的对手，神圣凯莎已经将整个天使文明送上了宇宙的王座。”

卡尔的身影在闪烁，似乎这也不是他真正的躯体，又或者，他根本没有。

“我不需要。”

凉冰和卡尔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从万年前的超神学院他们就曾一起进修，钻研科技，但最终他们还是走上了看似相同实则大相径庭的道路。

或者说，她信任和知晓卡尔的理念，所以才不会接受来自他的馈赠。

当然，让卡尔当个运输员倒是不错，只要不涉及到基因科技这个层次，凉冰很乐意和卡尔打交道。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那是一个比神圣凯莎所推崇的，都还要完美的世界。”

死神消失在了凉冰的恶魔双翼里。

如果不是带着一丝希望，也许卡尔会像平常那样用暗通讯联系凉冰。

凉冰的眼神慢慢凝聚，她一定要找到那个男人，那才是最完美的存在，可比凯莎宣扬的正义秩序，卡尔所谓的虚空时代真实得多。

这才是她召集恶魔们得最大原因之一，同时也想和这么多年来追着她跑的天使们见见面。

她们都是为了理想的殉道者。

神圣凯莎来到了弗雷泽，不过她和艾妮希德的见面只是浅尝辄止。

后者毕竟还只是个凡人。

而且她感觉到了凉冰，如恶魔般炽热的欲望，即使没有任何凭借能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但凯莎还是闻到了那股独属于凉冰的味道。

“比我想象得来得慢啊。”

神圣凯莎张开身后巨大的银翼，天使武器库的权限在此刻完全开启。

“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你的恶魔老巢，这可不像你。”

凯莎本想出言讥讽一下这个到处破坏她正义秩序的女人，但才想起她俩的暗通讯不知道断了多少年了。

那就只能手下见真章了。

星际间，文明间的战争是旷日而又持久的，恶魔先遣队并没有因为梦魇提前退场而放弃行动，相反它们异常活跃。

追和路法并没有一口气消灭如此多恶魔的实力，只能任由它们接引和转化更多的恶魔。

一时间，整个弗雷尔卓德星系都被恶魔入侵，它们在各个地方留下了自己的爪痕。

而凯莎手中的天隼1号，已经捕获了处在弗雷尔卓德星系的恶魔位置，天使和恶魔们在宇宙星空中，各类行星和陨石地带中激战。

当然，天使们处于相对优势，毕竟在这里还算半主场作战，恶魔们受到的限制太多。

路法也在天使与恶魔们刚交上手的那段时间，让彦和追回到了神圣凯莎身边，她俩的战力和地位是必须要出现在正面战场中的。

而路法自己并没有参与到这场较量中，他知道结局，改变它对自己来说难度太大且好处太小，还不如顺水推舟，按照原来的轨迹。

反正凉冰手下的恶魔跟自己又没啥仇，天天飞来飞去他不累吗？

最多有恶魔骚扰自己时顺手杀掉，给炽天使加加好感度，他自己更需要去思考如何脱身，天使中他并没有更深切渴望得到的目标。

路法最后看了一眼弗雷尔卓德星系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