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第 89 章 if线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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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墨恢复意识的时候,人正躺在医院。

头顶的天花板斑驳陆离,灯光昏暗,四周人声嘈杂,蹩脚的普通话混合他听不懂的乡音,让谈墨陷入短暂茫然。

他不是……死了?

他确定自己已经死了,所以眼前一切显得尤为诡异,谈墨警惕地打量四周环境,将未在挂点滴的右手举至半空,瞳孔骤缩。

掌心虎口处有一块陈年疤痕,这不是他的身体。

一道突兀闯入的嗓音打断他的思绪,说话人情绪激动:“沈知墨,你醒了!”

“沈知墨?”谈墨回头,指着自己,“你是在叫我?”

半小时后,他倚着县城第一医院的病床,怀揣巨大的不真实感,面无表情地整理此刻的情况。

距离他因病离世已经过去四年,他居然重生在一个名叫沈知墨的男人身上。

沈知墨和他同龄,今年27岁,长相居然也有几分相似点。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高中还没毕业就早早辍学步入社会。因为缺乏正确的引导,他染上赌瘾,欠下巨款,又常年酗酒,昨天酒精中毒后被送进医院,心跳曾一度中止。

医院给他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沈知墨在病床上没挺过去,刚咽气不久,又奇迹般地恢复心跳,送进抢救室抢救了五小时,竟然彻底脱离了危险期。

一众医生大呼不可思议,谈墨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同样觉得浑浑噩噩毫无任何真实感。他在网上搜索路饮的名字,立即弹跳出数页新闻,翻来覆去看他四年后的照片,才终于感觉自己的双腿踩在实处,这不是梦。

这具身体酗酒过度,又大病一场,他醒来没多久又昏睡过去,留院观察了一周,直到所有指标全部及格,才被允许出院。

谈墨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走出医院大门,阳光一下洒在他身上,他抬手挡住直射的光线,环顾四周热闹的街道,犹如新生。

他如今所在的城市没有前往清河的直达车,谈墨交完医药费后身上没剩下多少钱,买了最便宜的硬座,兜兜转转十八个小时,到第二天傍晚,才终于赶到了清河。

从火车站出来,他打车直奔蓝湖庄园。

在医院的一周,谈墨已经基本了解了自己缺席那四年间的情况——爷爷因为他的离世深受打击,至今卧病在床,很少露面,他爸妈头发白了大半,形容憔悴,从照片来看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意气风发,至于路饮。

网上有人爆料他跟傅洛集团的傅南时举止亲密,疑似情侣。

谈墨之前刚刷到这条消息时简直快炸了,本来身体就不好,气得当即又在床上昏睡了两天,才耽搁了出院时间。

一出院他就马不停蹄地跑来了清河,可惜想要见到他爸一面不是什么容易事,也尝试过给他的私人号码打电话,但结果显示是空号。

“谈总。”车内,保镖斟酌着开口,“那小子一直嚷着要见你。”

三天前,庄园门口跑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拎着一袋简陋

的行李,衣着普通,但脸和身材实在让人过目难忘。他一直请求要见谈斯理一面,保镖过去和他交涉时近距离注意到他长相,不由一惊。

居然和四年前去世的谈少爷有六七分相似,让他立即想到了对方,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谈墨的影子。

保镖怀疑他是谈斯理的私生子,但他不敢贸然说起,只能委婉地提醒。

过几天就是谈墨的生日,谈斯理这段时间触景生情,精力不济,闻言只是抬眸扫了车外的人一眼,很快收回视线,言简意赅:“不见。”

保镖就不再说话,车内噤若寒蝉,谈斯理撑着额角闭目养神,又想起卧病在床的父亲,勉强打起一些精神。

商务车经过谈墨身边,谈斯理本不欲理会,但余光瞥见一道追着车跑的身影,还是抬头看了过去,仅是一眼他就忽然愣在原地,立即对司机说。

“停车。”

车辆猛地刹停,谈斯理面色阴沉地降下车窗:“你叫我什么?”

“爸!”谈墨弯下腰,手肘撑着窗玻璃,离谈斯理很近,笑起来时露出一口晃眼的大白牙,又用熟悉的音调喊他一声,“爸爸,好久不见。”

他被保镖搜了身,确保身上没有任何危险品才被允许进入他爸的办公室。听见推门声谈斯理神情恍惚地抬头,惆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谈墨说:“我就叫谈墨,你问我多少遍我还是这个名字。”

谈斯理两手分开撑着桌面,闻言隐隐处于发怒边缘,声音冷硬:“我不喜欢这个玩笑,告诉我你的目的,是谁派你过来的!”

“爸爸。”谈墨无视他的愤怒,突然开口,“我死之前。”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跑了几步就受不了,喘了一口气再继续:“在你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他要是谈恋爱了,别告诉我。你知道他是谁。”

谈斯理的大脑轰得一下炸开,无法思考。

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他儿子去世前最后的遗言,几乎是用气音在他耳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可以确定不会被任何人知悉,为什么会从他的嘴里再次听到。

提起路饮谈墨就嫉妒得要发疯,这几天每次想到呼吸急促,差点要犯心梗:“但是爸爸,我让你别告诉我,你怎么就真的不告诉我,我就是口是心非,你肯定没有每个月在我坟前报备路饮的行踪,所以我只好自己爬起来看了。我上网搜过了,他和傅南时在谈恋爱,那家伙是谁,什么时候又从哪里冒出来,真的是——”

“气死我了!”

谈斯理听得眉心直跳,此刻思绪混乱,本就休息不足的脑仁隐隐作痛,但觉得这件事荒谬至极点的同时,心中生出了一点微薄的盼望。

“只是商业合作,不是情侣。”谈斯理下意识打断他。

谈墨一愣,随即激动去抓他的手,被谈斯理用力打落也不恼,一个劲地追问他:“爸爸,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但我不是你的爸爸。”谈斯理态

度疏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谈墨正色:“你是指,不相信我是你儿子?我有很多种证明我是我的方法,比如字迹,对,我还知道你和妈妈不少秘密。妈妈的电话是不是换了,我根本联系不上她,她现在还好吗,还有爷爷,网上说他这几年一直待在疗养院,我很担心他。”

半小时后,谈斯理推门离开书房,谈墨紧跟其后,喊他。

“爸爸。”

谈斯理打断他:“别叫我爸爸。”

作为谈石集团的掌权者,名下拥有难以估量的财富,唯一的继承人又在四年前生病过世,谈斯理如今的处境让他不得不对任何事情保持警惕,包括这个突然冒出自称是他儿子的家伙,简直可疑。

但他又对他所有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涉及根本不会被人知晓的部分辛秘,那是独属于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

“我会去调查,在这之前安分守己,别想着耍花招。”

谈斯理严厉警告一番,但过了会还是问他:“晚上住在哪家酒店?”

谈墨报了个名字,触及到谈斯理的知识盲区,就和他解释:“八十块一晚的青年旅社,四人间,别看它便宜,环境其实不错。”

他卡上的余额只剩下几百,如果再联系不上他爸,已经做好上工地搬砖的准备,或者挨个给他过去的朋友发“我是谈墨,其实我没死,重生了,现在需要一笔钱助我回归……”这样的骚扰短信,也不知道会得到多少赞助。

谈斯理问了他的联系方式,转头给他打了十万块。

如果谈墨只是一个谋财的骗子,那他现在俨然已经成功大半。当然,谈斯理其实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他骗去金钱,光是冲着这家伙和他儿子相似度极高的外貌,看在脸的份上,他也愿意赞助他大笔资金。

第二天一早,沈湛英的飞机在清河落地,直奔蓝湖,难以置信的同时,拉着谈墨问了很久的问题,最后一刻抱着他失声痛哭。

“我还以为那个混蛋在和我开玩笑,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情说笑,我都已经准备好好揍他一顿!”沈湛英搂紧他不放,用力到生怕他消失,“妈妈真的好想你,小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妈妈知道是你,不会错!”

短短几年过去,她身上衰老的痕迹很明显,眼尾有了粉底无法遮掩的细纹,谈墨垂眸,目光落在沈湛英夹杂银丝的发顶,悄然用力回抱她。

“妈妈。”他说,“我也想你。”

谈斯理很快拿到了让人调查的沈知墨生平,找不出任何疑点,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安排。当然,他心中早就相信了谈墨的说辞,实在是因为除了他儿子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知道他那么多父子间的小秘密。

沈知墨生前欠了大量赌债,谈斯理出手替他还清,给养育他的孤儿院捐赠了大笔金钱,又在他的家乡为他立了一座墓碑,

沈湛英得知沈知墨因为酒精中毒导致心脏停跳去世,吓得脸色一片惨白,有了前车之鉴,立即拉着谈墨到医院做了全面身体检

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表示只是有点体虚,补补就好。

虚?男人根本不能说虚。

谈墨回家后一边大补特补,一边计划和路饮的见面。

他在大学期间就喜欢路饮,爱他爱得要死,暗恋到毕业后打算告白时,却被突如其来的绝症打断所有安排,事情从此耽搁下来。

直到他死前,路饮对他的爱慕一无所知,大概未来也永远不会明白他的心意。然后在他以后漫长的人生里,会被其他男人夺走全部注意力,渐渐将他遗忘。

或许到最后,他会成为路饮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

死亡前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只是这样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无穷尽的遗憾瞬间淹没谈墨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这样的绝望。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路饮的生日。

从他爸口中得知每年这个时候,路饮都会去他墓前陪他一起过生日,所以谈墨早早出现等在了那里。

墓碑前的照片是他大学入学后拍的第一张证件照,他自己选择这张做为遗照的原因,是因为曾经被路饮夸奖“非常帅”。

他希望路饮每次想起他时脑海里都是他最帅的模样。

谈墨穿了件黑色冲锋衣,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和过去的习惯一样,将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他全部的面庞。

他站在墓碑前,垂眸打量遗照里的那个自己,半晌后舔齿笑,自恋地夸:“不错,还挺帅。”

沈知墨的长相和过去的他有六七分相似,虽然常年营养不佳,但有高个的基因,身高快到190,拾掇完毕无疑也是十分帅的。

不知道路饮会不会喜欢。

谈墨回头,在长道尽头看到路饮的身影出现,立即闪身躲到碑后。

路饮弯腰放下手中的花,不顾地上脏,盘腿在他墓碑前坐下。

来公墓陪谈墨过生日已经成为他这四年来的习惯,他总在沉湎过去,想念谈墨,直到现在也没有释怀。

“生日快乐,谈墨。”然后他停顿了几秒,“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四岁了。”

谈墨在心里回答他:二十七岁。

“过得好吗?”

谈墨:挺好的,一切顺利。

”我好想你。“

谈墨:我也想死你了。

路饮伸手抚摸碑文上的字迹和谈墨那张拓印在上方的黑白照片,慢慢和他讲述这一年来的经历。他自觉自己是个极度无趣的人,拥有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好像没有多少有趣的事情能跟谈墨分享,讲的最多的还是那条谈墨托他照顾的杜宾犬。

暴龙今年已经十二岁,从谈墨去世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健康状况堪忧,医生说他大约活不过今年。

谈墨背靠自己的墓碑,安静听着路饮说话。诺大公墓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空旷寂寥,他不知道过去几年路饮是怎样忍受这样压抑的环境,但他简直一刻都等不了,所以在路饮第五遍说“我好想你

的”时候,他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

“嗨。”谈墨蹲在地上和他平视,黑色帽檐在他那张立体的脸上打下深刻阴影,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路饮,对吧。”

路饮虽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往后仰,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但依旧保持足够的冷静,抿唇警惕地同他对视,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谈墨顺手将帽子摘下,甩了甩半长的凌乱头发,当着路饮的面伸手将额前的刘海往后梳,好让他能够更清楚地看到自己长相。

他自我介绍:“沈知墨。”

路饮的目光慢慢移到他脸上,失神了般愣在原地,有几秒谈墨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路饮缓慢地提问:“你和谈墨是什么关系。”

“好问题。”谈墨说,“我是他表弟,所有见过我的人,都说我们长得很像,你觉得呢?”

路饮失神地回答:“是很像。”

光是看着他和谈墨相似的长相路饮就能相信他的说辞,但出于应有的警惕心,还是致电谈斯理,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他放下手机回头时,身后谈墨毫不掩饰自己偷看的行径,光明正大地打量他。只是看着网上的那些照片无法解渴,现在路饮站在他面前,四年后的他相比过去更加成熟而有魅力,因为瘦了些,身形挺拔,面部轮廓看上去更立体。

谈墨以为自己能忍住,但根本无法移开犯规的视线,显得像是一个变态。路饮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正要出声制止他冒犯的举动时,听到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路饮轻轻皱眉。

谈墨用的是陈述语气:“你喜欢我表哥吧。”

路饮没说话,但从他表情判断,即使回答显然也不是个肯定的答案。谈墨无视他对这个话题的抵触,愈挫愈勇:“不喜欢的话,谁会每年特意跑到公墓陪他过生日,一坐就是一下午,反复对他说我好想你。别急着否认,我都替你数过了。”

他伸出掌心在他面前晃了晃,痞气地笑:“有五遍。”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他话锋一转,“我表哥曾经告诉我,他好爱你。”

如果对方不是谈墨的表弟,路饮对面前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没有任何耐心,绕过他准备回到谈墨的墓碑前,擦肩而过时听到他的后半句话。

路饮脚步一顿,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问题的发音,路饮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谈墨……喜欢他?不,谈墨为什么会喜欢他?

谈墨观察他的反应,又嬉皮笑脸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所以说起来,你应该算是我表哥的——”

他简直不怕死,疯狂在路饮的底线来回试探。

“遗孀?”

他就是要路饮亲口承认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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