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虢沉默了小一会儿后，才肯定告诉两人，奶奶看不见听不见语言也出现障碍。

那时刚碰到一波大降温，忽然这样，吃过了降压药，按理说问题不大。

到了医院后，奶奶说了半天，才让人听懂是要尿尿。

爷孙两个好不容易把她放上病床，将她按着，一听这个就把她放下来。

结果她一下来就跑。

爷孙两个以为她想要去卫生间，就扶着。

结果到了卫生间不坐下来，反而往外跑。

这时两人才明白，她想要逃跑。

陆虢说，奶奶这时看不到听不到害怕才这样的，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爷爷是信了的。

接下来医院怎么做的？

先给奶奶抽血做检查。

奶奶不配合，六个人按不动，就直接给她打快速镇定剂，让她不动。

不动，送去做脑CT，结束后送回来，抽完血之类，医生已给她准备挂水了。

陆虢当时看着挂水名字，就去查了查。

他在这块上面有点敏感。

这一查，是缓推的镇定剂。

当时爷爷和他爸看到奶奶安静下来后，还以为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不久后，脑CT和血检都出来了。

奶奶没有任何问题，只有一个不痛不痒的指标超了一点点。

医生当时说可能是三个问题。

一是中枢神经慢性炎症，这个得做核磁。

另一个是有精神病，说她不是看不到听不到，是不想看和听，故意忽视。

最后，就是脑补更细处有血栓之类的。

第二个可以排除。

一个是因为他们家上下没有精神病史，奶奶家娘家也没有，陆虢外婆家也没有，但是却有家传三高，到了中年就发福的状态。

这也是奶奶带过来的基因，他们老陆家完全没这个基因。

另一原因是，这次突发，中午还好好地，三点多钟就这样了。

医生在听完解释后，就说，那得等明天去做更详细检查。

当时陆虢老头子看自己的妈这样，弄了半天几个小时，就得出这结果就火了。

他那纯天然暴脾气就上来了，直接质问医生。

医生说，这是没办法的，目前不知道任何病因，他们能做的，就是一项一项做检查，用排除法把问题筛查出来。

问题是，眼下光做个CT加上一点药，就达到了小五千药费。

全套都做下来，这还不要人命？

更大的问题是，万一全套做下来，还检查不出呢，医药费能退吗？

医生说那没办法，要么明天做核磁等结果，要么现在转院。

一家人没办法，只能等。

陆虢当时就发现，奶奶嘴唇有点发紫，额心又泛红。

他怀疑奶奶是心脏或者心脉上有问题。

当然，脑子上也有问题。

因为血栓时做CT就检查出她脑子有萎缩迹象，是阿兹海默症前兆。

他和老头子说了，老头子不信是心脏问题，觉得很可能是阿兹海默症。

可阿兹海默症也不可能如此突发。

中午还和你吃饭有说有笑，几个小时后就这样了？

更离谱的是，全家人还觉得是“撞鬼”了。

陆虢就直接说了，人是一台机器的话，脑子清醒时相当于有数控来控制，状态是有分寸的状态，等到数控坏了，机器继续运作，那就有多少电就开多少马力了，再加上奶奶年轻时种了几十年田，这力气不会差，也正常。

后来，那个医生开了几盒药，老头子和爷爷他们都看不懂。

觉得是乱开药，毕竟太贵了。

陆虢查了查，发现都不是治脑袋的，都是用来治疗心脏的。

再后来，隔天奶奶状态就稍微恢复了些，没那么糟糕了。

核磁却也仍旧查不出什么。

在陆虢的强烈建议下，请了个自己开诊所的老中医来看看。

看完之后，直截了当地说是天冷导致血管收缩，心脏部分出了问题，另外也有旧疾，这才导致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胡言乱语也说不清什么话。

开了药后，吃下去第二天奶奶便清醒过来，说话正常，耳朵能听，眼睛能看了。

而老中医的门诊费免费，就是几服药两三百。

现在，他奶奶虽然还是有些痴呆，进入了老年痴呆状态了，可整体健康没问题。

“我自己，检查出来的那段时间，医院给我开各种抗生素。”

“我吃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情况只是停止，并没有好。”

“后来，我去看了中医，中医给我开了一种他们自己研制的药浆。”

“我喝下去第二天就情况转好，只不过有些晚……”

“中医西医，治好病的就是好医，可有的时候，不是病治不好，是没钱治。”

陆虢最后这些话，是说给谢翎韵听的。

谢翎韵之前一直接受西医保守治疗，可后来放弃了。

花费太高，家底没这么厚。

放弃之后，虽然身体经受折磨，可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