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迟到,但成掌心宠[穿书]》

第 46 章 46(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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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屿很快发觉,夏宁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向来乐滋滋跟在他身后、又甜又乖的小狗,现在见到他就冷着脸,然后气鼓鼓地扭头就走。

整整一周时间,夏宁都对他爱答不理。

在他们必须要交流的场合,夏宁也是阴阳怪气的。

“哦?”

“嗯。”

“我知道了。”

只会用这几句简单的话来敷衍和噎他。

也不叫他少爷了,永远只是用喂、你来称呼他。

自己开的玩笑是不是稍微有点过分了?

时景屿不由得反思起来。但他想到夏宁在以为自己被绑架时的可爱反应,又愉快地划掉了这个想法。

真的太可爱了。

让他忍不住想逗弄一下。

而且也是夏宁先想对他恶作剧的。时景屿心安理得,他认为自己只是适当地正当防卫。

……虽然防卫的尺度有那么点过激吧。

一天放学回家路上。

时景屿喊住门口的夏宁,“宁宁,你真的不跟我坐车回去吗?”

“不了。”

夏宁固执地摇头,“我走回去就行了,反正学校离家也不远。”

时景屿抿了抿唇。他跟司机简单吩咐了两句,让司机先走了。他也没上车,就晃晃悠悠地走在夏宁身后。

夏宁背着书包正往前走,回头一看就看见了时景屿,很不乐意。

“你怎么跟着我?”

“因为这也是我回家的路啊,”时景屿很无辜的样子,“宁宁,我要回家也只能走这条路。”

夏宁说:“但你以前不是都坐车的吗?”

时景屿面不改色:“因为我突然想呼吸下新鲜空气。”

夏宁怀疑地瞅了时景屿两眼,转过身:“总之别跟着我。”

时景屿往前走了几步,离夏宁的距离稍微近了点。见夏宁没有反对的意思,他又试探着往前走了走,挨着夏宁的肩膀。

看出了夏宁态度有所软化,时景屿稍微松了口气。

他放柔声音:“宁宁,还在生气吗?”

夏宁:“没有。”

时景屿不信:“你这明显是生气的样子吧。”

夏宁还在嘴硬:“都说了我没有生气,只是我讨厌和你说话。另外,离我远点。”

时景屿从善如流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低声哄着:“宁宁,别生气了。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

夏宁沉默了两秒,“你真的知错了吗?”

时景屿煞有其事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你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时景屿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首先,我不应该吓你。其次,我不该策划一场虚伪的绑架案。最后,我不该骗你。”

“才不是这几个原因,”夏宁声音闷闷的,“少爷你根本没有好好反省。”

“我错了,”时景屿抓住夏宁的手,夏宁这次没有甩开他,于是他便又稍微用了点力,把夏宁抓得更紧,贪婪汲取着这一周都没有触碰过的温度。时景屿低声下气地哄:“那宁宁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好不好?”

夏宁:“这种事当然要自己想出来才有诚意。”

时景屿:“那你给我个反省的方向?也便于我能更深刻地醒悟和忏悔自己。”

“那我就给你一点提示吧。”

夏宁停下了脚步。

放学后的路上分布着三两的人群,不少学生说说笑笑们从林荫下走过。日色正好,世界是这么晴朗且美妙。

夏宁大口吸了口新鲜空气,再度感受到,活着真好。

他的心情也不由畅快了几分。

他对时景屿说:

“你该反思的是安全方面的问题。”

时景屿咀嚼着这个词:“安全?”

“你的意思是,我把我们置于险地了吗?”他说,“你放心好了,当时还有十几个保镖在暗地里盯着我们的。如果出现意外的话,他们就会出现。”

夏宁突然反应过来:“那我绑架你时,也有保镖在盯着?”

“嗯,”时景屿诚实点头,“不过我让他们没有现身而已。”

夏宁:“……”

救命啊,更丢脸了。

他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说得断断续续:“你知道吗?我那天真的被吓到了。”

“我知道,”时景屿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浅淡的雾气,温柔地注视着他,“对不起,宁宁,是我错了。我不应该伪造这场绑架案,我一开始……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夏宁摇摇头:“我不是被绑架犯给吓到的。”

时景屿讶异:“那是?”

夏宁猛地冲上去,扑入了时景屿的怀中。他就像颗开天辟地的小行星般,那样撞进了时景屿的生命里。夏宁紧紧抓着时景屿后背上的衣服,声音都夹杂了丝哽咽。

“我真的……我真的很害怕……”

他抽泣着,“在你被枪指着的时候,我以为你真的要死了。那时候我心脏都骤停了拍。”

时景屿无措地看着怀里流着泪的夏宁,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伸手拍抚着夏宁的后背,声音非常的轻,“我知道。对不起,宁宁。”

“你那时候冲过来挡在我前面的时候,我真的很意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时景屿语速很慢,似乎边说边思考那般。

“但是,我也很高兴。”

“你这么喜欢我。”

“你长大了。”

“不过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想保护我。你是英勇无畏的王子,勇敢地挡在我的面前。”

时景屿还记得那一刻的悸动。

他失去了所有反应能力,只能失神地看着向他扑来的夏宁。夏宁的表情是那样明亮坚定。他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他甚至怀疑

他的血管都会在顷刻间爆炸。

是心动。

是惊悸。

时景屿牵起夏宁的手,在夏宁指尖上落下一个轻盈的吻。夏宁的指甲盖微粉,色泽清透,看上去很健康。让他忍不住又咬住指尖亲了口。

“我本意并不是搞什么人性测试,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绑架游戏,所以我想让你玩得更开心点。”

“可好像适得其反了。”

时景屿自嘲了声,“结果最后我开心了,反而把你弄得心情糟糕了。”

夏宁抬起头,眼圈红红地看着时景屿。

“……下次别再开这样恶劣的玩笑了。”

“我知道的,”时景屿承诺,“我以后绝不会再这样做了。”

夏宁偏过头去,不自然道:“那这次,我就先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真好哄。

时景屿忍不住笑了声,捞起夏宁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那我先提前谢谢夏宁大人的宽宏大量了。”

夏宁不作声,默许了时景屿牵住自己手的行为。

他们在路上晃悠着,缓缓往时家的方向靠近。路边的银杏叶掉了下来,时景屿突然说。

“其实我也想。”

这句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夏宁茫然地抬起眼,“少爷,你在说什么?”

时景屿笑了下,没再说什么,只是拂去了掉在夏宁头顶的叶子,“回去吧。”

剩余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我也想保护你。

下次,不会再给你挡在我面前的机会了。

***

足足过了一周时间,夏宁在消气之后,才后知后觉想起问系统这个问题。

“说起来,系统,为什么任务突然算完成了啊?”

系统问:【你是说英雄救美那个任务吗?】

夏宁点头。

系统琢磨道:【也许是因为你满足了任务的完成条件?反派被绑架,你在反派遭遇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成功救下了他。】

夏宁还是想不通,很费解:“但少爷不是真的被绑架啊,这是他一手谋划的,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置身于险境中。”

【这里是根据你的认知来判定的,】系统解释,【因为你不知道真相,所以在你看来这就是一次真正的绑架案,反派被枪指着确实陷入了危机。至少在你看来是这样的。因此系统也会把这当做是真实。】

【宁宁,你听懂了吗?】

夏宁老实摇头:“没懂。”

系统:【……】

它苦口婆心,又费了一大堆口水开始解释。

夏宁还是似懂非懂:“所以是因为我这样觉得,所以系统判定任务时也会这样觉得吗?”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绕,但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系统又解释了半天,看夏宁总算理解了,差点热泪盈眶。

【对,就是这样,宁宁你变聪明了

。】

夏宁:“……感觉你并不是在夸我。”

他想了想,眼睛一亮,又问:“那难道以后都可以用这招,比如遇到比较难完成的任务时,洗脑我自己让我以为我完成了?”

系统:【首先你真的要能够洗脑自己才行。其次你只要表现出想洗脑自己的意图,系统也能检测到你的欺骗行为呀。】

看来这个法子还是不可行。

夏宁遗憾地摇了摇头,放弃了走捷径的想法。

他翻出手机,上次绑架案结束后,盛鑫又重新把他拉入了个新的群里。

这个群名很好玩-“暗之绑架集团”。

群里有十七人,正好是上次协助夏宁绑架时景屿的人数。

这个群也挺活跃的,其他人聊得很积极。

夏天想吃肉:。

他敲了个句号发到群里,群里立刻炸锅了。

张大狗:!!!!

张大狗:惊了,失踪人口回归

想要暴富:失踪人口回归

一根草:恭迎龙王归来!

铁甲奥特曼:叫什么龙王,都叫大哥。

这一周夏宁心情不好,也没怎么看聊天软件,这个群也被他屏蔽了。他还是第一次在群里发言。

群主依然是盛鑫。

社会你盛哥:行啊,夏宁,你手机终于联网了?

夏天想吃肉:谢邀,平时专心学习,不玩手机。

社会你盛哥:你搁这儿装,当我没看见你上课偷偷在教科书上画简笔画啊。

夏宁恼羞成怒。

夏天想吃肉:那也比你白天在学校装作摸鱼,背地里实际上偷偷学习好。

社会你盛哥:????

社会你盛哥:!!!!

社会你盛哥:你怎么知道的!!!

夏宁叹服:……原来你真是这种人啊。

社会你盛哥:才没有,我才不是这种人!!我只是没有好好学习而已,不然我成绩分分钟就能超过时景屿。

夏天想吃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社会你盛哥:?你有什么不满吗?

夏天想吃肉: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盛鑫:…………

他们在群里聊天吹了会儿水,夏宁才想起自己这次聊天的主要目的。

夏宁:对了,你们上次跑哪儿去了?

盛鑫:你说的哪次?

夏宁:就是绑架少爷的那次。

盛鑫:哦,时景屿的保镖跑过来说你们要继续玩角色扮演py,所以让我们先走了。

夏宁大为震惊:???角色扮演py??

盛鑫:难道不是吗?你们这玩的真花啊,666。

夏宁:这是保镖的原话吗?

盛鑫:不,是我精简提炼出的核心意思。

夏宁:……你可能有什么误解。

夏宁:另外,我觉得

你语文理解分那么低是有理由的,你这都偏题十万里了啊。

夏宁气呼呼地关掉手机,总感觉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似乎受到了质疑。盛鑫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默默把盛鑫加入黑名单,决定再拉黑盛鑫半个月。

系统默默吐槽:【你确定你有过英明神武的形象这种东西吗?】

夏宁很理直气壮:“我当然有。”

系统:【例如呢?】

夏宁认真思索起来,从脑子里翻出些陈年芝麻烂谷子事,“就我小时候少爷被绑架那次事嘛,当时少爷被人绑走了,是我追车追上去的。”

系统猜测:【你成功救下了他?】

夏宁:“不,我和他一起被绑走了。”

系统:【…………】

夏宁坚持:“重点是这次绑架,最后是我引开了绑匪的注意力,才给了少爷逃出去的机会哦。”

他尾巴都摇成螺旋桨了,开始讨夸奖:“怎么样,有没有突然觉得我的形象高大起来了?”

系统不由愣了下:【确实很厉害。】

那时候夏宁才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吧,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系统忍不住说:【不愧是我家宁宁,真是个好孩子。】

夏宁很高兴:“是吧,我也觉得。”

他掰着手指比划起来,“我和少爷好像也是从那次之后,关系开始好起来的。”

夏宁禁不住开始回忆起来。

他是被妈妈从村里带出来的。

小时候在村头,青岗村的鸡总是叫得很响,嘹亮的鸡鸣此起彼伏。

父母在城里务工。他从小由姑母带大。每天起来,姑母都会笑着剥开两枚鸡蛋,把热乎乎的水煮蛋递给夏宁。

山路崎岖,夏宁从村里到学校要走两个小时,路也凹凸不平。

夏宁从小在村里长大,年幼的他就已经很懂事,会帮着长辈们割猪草、去喂鸡之类的。

每次出门时,夏宁都会和路边的大公鸡打招呼。公鸡昂首挺胸地迈开爪子,鸡冠鲜红如血。抖了抖翅膀,爱答不理地斜了他一眼。

村头小学的教学质量不好,只有五个老师。

但是同学们人都很好。

夏宁还记得自己的同桌大牛——这不是本名,但村里人都习惯这么叫——是个憨态可掬的小胖子。

整天乐呵呵的。

夏宁跟小胖子说自己要去城里的时候,小胖子还很伤感。

“你要是走了,我岂不是从班上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一了?”

气得夏宁忍不住锤了小胖子一顿。

他的母亲带他离开村头的那天,夏宁特地跑到学校,把自己的财产分给了小伙伴们。

他有个属于自己的“小金库”。

是他这么多年在学校里藏下来的。夏宁像只小仓鼠一样把东西囤起来,认认真真埋在自己课桌深处。

其内容包括:一个快用完的作业本——夏宁豪爽地送给了

班上的小明。

一堆泡泡糖的糖纸。女同学收到时脸上满是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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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吃完了的冰糕棍,几根乱七八糟的蜡笔和画本。

在离开村子的那天,夏宁回首望着后面的村庄。

无端有几分恍惚。

他意识到他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他所熟悉的这个环境。

七岁时,顾霜把他带到了城里。

她和夏宁的父亲商议了番,感觉还是把孩子带在身边比较好,况且城里教育资源也更丰富。在征求了东家的同意后,顾霜请了三天假,专程回村带夏宁进城。

离开青岗村时,夏宁并没有太多伤感。他只是流着口水,在想城里应该会有更多美食吧。

远处炊烟袅袅,大巴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夏宁昏昏欲睡地靠在身边母亲的身上。就这样,七岁的夏宁被带进了时家。

第一次来到时家时,夏宁就被时家的奢华给震惊到了。这座庄园的占地面积,比他的小学还更大。

在这里来来回回的人也都光鲜亮丽,哪怕是佣人们的穿着也看起来很昂贵。

来时家的第一天,夏宁见到了时爷爷。

时爷爷鬓角泛白,虽然亲切,可总让夏宁亲近不起来。他身上有种岁月累积而成的威严感。

让夏宁不由有几分怯懦。

“这孩子看起来挺乖巧的。”时爷爷轻描淡写说,“或许还能跟景屿做个玩伴。”

夏宁他母亲不愿意夏宁和时景屿玩,那时候时景屿的乖戾无常在整个时家都很出名。时景屿还曾当面打翻过整桌她做的菜,只是因为在里面看到了一颗花椒。

所以她只是强笑着说了句:“宁宁年纪还小,也许会冒犯到二少。”

这是夏宁第一次听到时景屿这个名字。

后来他拽住妈妈的袖子,好奇地问:“二少是谁呀?我要陪他玩吗?”

妈妈只是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二少脾气有点古怪……你见到他时记得离远点,如果惹二少生气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时家对夏宁还是很优待的。

甚至为夏宁准备了一个专门的房间,是之前的下人房改出来的。

但妈妈放心不下他,每天都抱着他睡。

夏宁在妈妈怀里也睡得很安详。他靠在妈咪的怀抱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妈妈。妈妈也温柔地抚摸他的头,怜爱地为他讲着童话故事。

于是夏宁就放松地酣睡过去。

来时家的前两周,夏宁并没有见过那个有名的二少爷。

时家太大了,他们下人都住在另一栋别墅里,一般不被允许靠近主宅。夏宁经常在花园里溜达着,扑蝴蝶或者抓蜻蜓。每到这时,就会有其他人拦住他,说你小心点,别把花给弄坏了。

这可是名贵品种,你赔不起的。

所以夏宁也不敢抓了。

虽然他看不出那些花为什么名贵。不都是几片花瓣一个花蕊吗

?和乡下路边的那些油菜花没什么区别呀。

直到那次葬礼。

时家的主母带着大少爷跳楼自杀。

在葬礼上,夏宁才第一次看见了时景屿。

他想接近这个人,想和这个人成为朋友。

但夏宁最初想讨好时景屿的行动得来的都是失败。

小孩生得可爱,鼻尖红红的。他声音也软乎乎的,甜得像糖。但这些对时景屿来说毫无作用。

他第二次遇见时景屿时,时景屿正坐在玻璃花房里弹钢琴。夏宁被钢琴声所吸引,看着眼前肤色冷白、发丝乌黑、显得冷淡而又讥诮的男孩,忍不住走上前去。

他忍不住感慨道:“哥哥,你真漂亮啊。”

钢琴声戛然而止。

男孩猛地抬起头,他穿着戴着领巾的丝质衬衫,漂亮精致得像是橱窗里摆放着的玻璃娃娃。但那双黝黑的眼里,却一丝波澜都没有惊起。

“滚。”

他说。

夏宁不懂了,这不是在夸奖吗?为什么这个哥哥被夸了,看起来却反而不开心呢?

难道是没听清?

夏宁清了清嗓子,又声情并茂地重复了遍。

“哥哥,你真漂亮。”

时景屿面无表情地说:“我弹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知道你是谁,是时管家的那个儿子对吧?”

“下次再这样来打扰我,我会把你们全家都赶出去。”

夏宁委屈地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

这个哥哥好凶哦。

看起来好难接近呀。

他试着把自己喜欢的小饼干分给时景屿。

时景屿只是转身就丢在地上,说自己从不会吃这种劣质的东西。

夏宁只能把饼干捡起,拍干净,像小松鼠那样小心翼翼啃完。这是他妈妈给他做的,才不是什么劣质的东西呢。

年幼的小孩很灰心丧气,也在想他是不是该放弃接近二少爷了,二少爷看起来真的很难相处。

但他爸爸有一天晚上,却来问他。

父亲用自己毛绒绒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夏宁的小脸蛋,逗得夏宁咯咯直笑。

父亲问:“宁宁喜欢二少爷吗?”

夏宁答得毫无犹豫,眼睛发亮,“喜欢!二少长得很好看!”

但他很快又气呼呼地改口,沮丧道:“可是二少爷真的好凶,我没那么喜欢他了。”

“二少没有恶意的,”父亲叹了口气,“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只是不太懂得怎么与人相处。”

夏宁听得似懂非懂,“也就是说,二少是个好孩子吗?”

“是啊,”夏远沉默了下,说,“他从小到大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和他的亲人也不亲近。如果可以的话,宁宁你有空时可以多找二少玩玩。当然,”他补充道,“还是要看宁宁你想不想跟他一起玩。”

夏宁听不懂爸爸的意思。但他能感受到,爸爸希望他和二少好好相处。

既然二少是好孩子的话……

夏宁的声音稚气却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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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二少爷的!”

父亲欣慰地摸了摸他脑袋。

“好,我们家宁宁真是好孩子。”

在时家的运作之下,夏宁进了市第六小学。这是市里最好的小学之一,本来是不接受外地人入学的。夏远是通过时家的关系,才把夏宁给塞进来的。

他与时景屿同班。时景屿一个人坐在窗边,没有同桌。看到时景屿时,夏宁很开心地打了个招呼。时景屿却只是平静地别过视线,无视了他。夏宁也不在意,自顾自嘿嘿傻乐。

进来第一天,夏宁就狠狠吃了记下马威。

数学课上,老师进行了随堂小测。夏宁捧着自己只有三十几分的试卷,脸红红地低下了头。夏宁很沮丧,明明在村里他还能考及格的,怎么在城里就只有一半分数了呢?

夏宁长吁短叹,数学好难哦。

时景屿在班里是个异类。他人气很高,也很受欢迎,但是同学们都不敢接近他。

夏宁曾偷偷问过其他同学。

那个同学左右看了两眼,偷偷压低声音和夏宁交头接耳,“时景屿啊,听说脑子有问题。听说他是因为打人才转学过来的。之前有人骂了一句他妈,他把那个同学打的脑袋都流血了。”他打了个寒颤,仍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同学们都很怕时景屿。

但夏宁不这么觉得。

夏宁眼睛黑白分明,“但是这是有人先骂他家人吧。”

他撅了撅鼻子,理所当然说:“如果有人骂我妈妈的话,我也会很生气的。”

同学生气地看着他,哼了声,撇下他不跟他玩了。

……

不过比起时景屿,夏宁在班上的处境更加糟糕。

没有人敢招惹时景屿。

但所有人都在暗戳戳排挤夏宁。

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夏宁就在班上大咧咧说出了自己是从农村来到城里的这种话。

他没注意到其他同学片刻的缄默。

从那天开始,夏宁就被人暗暗排挤了。

他也确实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A市是首都,六小在市中心的位置,在这里读书的孩子们非富即贵。

校门口总是停着各式各样的豪车。

班上同学用的都是标签挂着几个零的昂贵奢侈品。

他们张口闭口谈的就是自己暑假去了巴黎、去了欧洲、去了马尔代夫。

夏宁一个刚从村里来的小孩。他说话还带着乡下的口音,穿着被洗得袖口发白的白衬衫,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被所有人霸凌了。

每次他谈起自己家养的鸡、还有那头鼻子沾满泥的大黑猪时,所有同学都会默契地停下声音,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夏宁一根筋,脑子比较轴,最初根本没意识到别人的排挤。

他只是有点搞不通,

为什么每天都是他值日?

为什么体育课永远他都会落单?

为什么他的课桌上会被人用油性笔写着“乡巴佬”、“快滚出去”这样的字眼?

夏宁每天仍然乐呵呵的。他像个小尾巴似的,追着时景屿跑,但时景屿对他的态度也很糟糕。

时景屿没有参与过对他的霸凌,却也只是冷眼旁观。

有一天,他讥诮地讽刺夏宁。

“你接近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夏宁眼睛清澈而又天真,“二少,我只是想和你成为朋友。”

“是你爸还是你妈?”时景屿嗤笑了声,“不想被解雇,所以叫你来讨好我?”

“不啊。”

虽然爸爸也有提过,但夏宁还是决定隐瞒下这点。

“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

“从看到少爷的第一眼就这么觉得。”

“为什么?”时景屿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因为少爷很漂亮,非常漂亮,”夏宁眼睛很亮,说得兴致勃勃,“我想和这么漂亮的哥哥做朋友。而且,那个时候我看到你哭了。”

时景屿脸色骤然变了。

“……我没有哭过。”

夏宁坚持:“你哭了。”

时景屿:“不,你看错了,我没有哭。”

夏宁委屈地开口,激动地抓住少爷的袖子:“少爷你怎么能撒谎?你明明就哭了。老师说过的,撒谎的不是好孩子。”

“那很巧,我觉得我并不是什么好孩子。”

时景屿嗤笑了声,甩开了夏宁的手,转身走开。

时景屿往台阶上走了几步。他睫毛垂下,眼睛显得黑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敢这么放肆。

他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嫌恶,打算回去就扔掉这件衣服。

被人碰过了,真脏。

……

夏宁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似乎被同学们排挤和霸凌着。

在那之前,他还觉得同学们都很亲切友好,就是总是会遇上很多麻烦事,需要“热心”的他来帮忙,指使着他跑来跑去。

比如没做完的作业要他帮忙做;

又说着你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生气地把他推倒。

吃完的饭盒让他帮忙洗;

又说他洗的不干净,把饭盒丢进垃圾桶。

在夏宁参加五十米测试时,故意把他的鞋带解开,害他刚跑出去就被绊倒。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每次夏宁出丑时,全班人都会哄堂大笑。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简单而又直接。

而夏宁就沦为了那个班里的玩具。

夏宁受到的欺凌进一步升级,是因为他得罪了隔壁班的小霸王——盛鑫。

盛鑫是六小的小霸王,每天都昂头挺胸,耀武扬威的,神气得很,像是电视剧里的混世魔王。

夏宁每次看见盛鑫,都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了村头那只大公鸡。

都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的,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他最初与盛鑫相安无事,只是听过盛鑫无法无天的名头。

但有次盛鑫与其他人在谈论时景屿的事情。盛鑫坐在课桌上,眉飞色舞的样子。

“那家伙又是满分,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可恶,把我风头抢完了,回头去收拾那家伙一顿。”

“不过是个没人爱的神经病罢了。”

夏宁听到了,忍不住冲了上去,认真反驳:“少爷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盛鑫讶异地看着他,接着好像认出了他般,露出有趣而恶劣的笑容,“你就是时景屿那个小跟屁虫?”

他嗤笑声,拍了拍夏宁的脸。

“傻逼,你有什么资格对爷大喊大叫?”

那之后,夏宁就被盛鑫给盯上了。

盛鑫看不惯时景屿,却又收拾不了时景屿,就拿他当撒气桶。

盛鑫经常带着一堆人来找夏宁麻烦。

他们大摇大摆走进班上,盛鑫点名:“你,夏宁,今天放学后留下来。”

夏宁云里雾里地跟着这帮人去了,然后被反锁在体育仓库里。

他在黑暗里待了一夜。

夏宁不敢睡,在心里默默数着村里的大公鸡。一只鸡、两只鸡、三只鸡……十只盛鑫……

妈妈什么时候会来呢?

……爸爸会来救他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人打开了。外面天色深沉,即使仓库的门被打开,也依然没有光照进来。

站在门口的人是时景屿。

男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依然是那么冷淡漫不经心,却又似乎夹带着一丝无奈。

“蠢货。”

时景屿说,“他们叫你跟他们走,你怎么还真的跟过去了?”

夏宁抽泣着。小孩脸红红的,衣服脏兮兮的,白嫩的脸抽噎着,原本都精力充沛的小孩看上去蔫巴巴的,显得灰头土脸。

他嚎啕大哭,扑过去,“呜呜,少爷……谢谢你!”

“别哭在我身上啊……!”

时景屿气急败坏地数落着,但手却犹疑地放在夏宁的肩膀上。他绷不住冷淡的表情,叹了声气。

算了,就让这小孩靠一下吧。

他想,被关在这里这么久,这小孩估计也被吓坏了。

时景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过来。他只是放学时,看见夏宁跟盛家那小子走了。他是知道盛鑫的恶劣脾性的,他也并不关心。事实上,他最初也确实漠视着,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学校。

但司机开车开到一半,时景屿突然烦躁起来。

“掉头回学校。”

司机不解地看着他。

时景屿只是露出个毫无温度的笑:“我有东西落在学校了。”

他没

有东西真的落在学校。

但某个小笨蛋自己把自己丢在那里了。

时景屿仍然想不通,夏宁是看不出那些人眼底的恶意吗?怎么还能傻乎乎跟着盛鑫他们走?

……太笨了。

真是笨到无可救药。

天色已晚。

他们两人沉默地离开学校。

路上,时景屿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他冷淡地说:“你为什么不反抗?”

夏宁不解:“反抗什么?”

时景屿抬起眼皮子看了他眼,嗤笑一声,眼睛黑沉,“那些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如果是我,我会把他们整得生不如死。”他说得理所当然,神情乖戾而又恶劣。

夏宁把时景屿的话在耳中过了遍,才迟钝地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呀了声,呆呆地睁大眼,非常震惊。

“所以我原来在被人欺负吗?”

时景屿:“…………”

他平静的神色绷不住了,愕然道:“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呀,”夏宁说,“我以为那是城里人的特色相处方式。”

时景屿:“………………”

他真心实意说:“你果然是笨蛋吧。”

时景屿懒得再跟夏宁说,也不开口了。

路上很黑,只有路灯亮着光。像体育仓库里那样黑,夏宁有些怕。他小心翼翼看着时景屿,“少爷,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时景屿没做声。

夏宁知道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于是他开开心心地牵了少爷的手,像摇秋千那样左右晃动着,重新蹦蹦跳跳起来。

时景屿垂下眸,淡淡讽刺了句:“你还挺有精神的。”

却没有甩开夏宁。

也许因为夏宁的体温太暖和了。烫到时景屿心口都有着些微的发悸,太烫了。

但是。

他低头,掩住通红的耳根。

别人的触碰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这次事情结束后,时景屿和夏宁两人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变化,却又似乎毫无变化。

夏宁依然每天乐颠颠跟在时景屿身后,时景屿依然对他爱答不理的。

盛鑫后面又来找夏宁麻烦。

夏宁这次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所以你是坏孩子吗?”

盛鑫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坏什么?”

夏宁眼睛黑白分明,认认真真道:“以前老师教过我,对每个人都要友好热情,这样才能交到朋友。”

盛鑫纳闷:“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脑子有问题?”

夏宁自顾自往下说:“但是老师又告诉我,对有些坏孩子是不能这样的。有的坏孩子需要打一顿才行。”

盛鑫:“……啊?”

于是那天,大庭广众之下,夏宁把盛鑫给暴打了顿。盛鑫的小弟们都惊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老大被打的满地打滚。

盛鑫被暴打后恼羞成怒,率领着更多小弟来找夏宁麻烦,却又被夏宁暴打了顿。

于是那一天,盛鑫再度回忆起了曾被暴打的恐惧。

盛鑫狼狈地趴在地上,怨愤而又生气地大喊:“我还会回来的!”

但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就这样把夏宁当成了死对头。连时景屿的麻烦都不找了,专注于来找夏宁干架。

不过可惜的是,截止至今,盛鑫的胜率依然为0。

夏宁天生就力气大,在打架上基本上还没遇上过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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