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1章
有钟越河在, 抱小吴岳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从家里三楼下去，他抱着，检查租房要上四楼, 还是他抱着。
空荡的房间，除了没有积灰, 看不出半点居住过的痕迹, 王锦绣仔细检查过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遗漏。
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一大一小, 钟越河站着，小吴岳扶着叔叔的腿站着。
钟越河对自己孩子都没有很多父爱, 完風雨文学牵着小朋友的手，能把腿借给小朋友扶着已经很不错了。
见一一终于不来回走动, 朝自己过来了，小吴岳跌跌撞撞朝一一走过去，王锦绣把小朋友扶住，对丈夫说道：“每个角落都检查过了, 没有漏东西。”
“我再看看。”钟越河本来不想看, 她检查够仔细，他没必要再检查一遍。
想到她的性格，为了让她心安, 他再随便看一圈。
房东在钟越河检查后没十分钟就过来了, 两边都没问题后，夫妻俩带着小吴岳和房东一起离开。
走到楼下, 他们和房东分别往两个方向走 。
在走了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后, 王锦绣抬头看向四楼的位置。
钟越河以为她不放心：“我检查很仔细的, 你放心吧。”
“不是检查仔不仔细的问题, 我有点难过，我们姐妹俩有姐妹情，妹妹住了一个月，虽说见面时间不多，但是妹妹一家离开，多少会有点难过。”
钟越河：“过两天会好的，回家去看看你妹妹送你的衣服。”
本来沉浸在妹妹一家离开的悲伤中，听到丈夫的话，王锦绣从悲伤中抽离，满脸震惊表情。
钟越河看着她略为夸张的表情：“早上我在家等他们送东西过来，钟立志送过来的，我猜你妹不想和你罗里吧嗦，直接让钟立志把送你的衣服交给我。”
王锦玲直接交给姐姐的话，确实会推来推去，干脆离开当天再交给姐夫。
王锦绣的确和妹妹说过她要去干活，钟越河留在家里收东西。
“锦玲怎么都不说一声，她说了我好有个准备。”
“送你件衣服有什么好准备的？就你事情多。”
“你别说我了，我回去看看，太贵重的衣服我得寄回去。”
钟越河：“能贵重到哪去？镶银镶金了不成？”
“钱不是锦玲自己挣来的，是立志挣来的，我用着亏心，我能穿下的话，锦玲应该也能穿下。”王锦绣走路速度加快，把抱着小吴岳的丈夫甩在身后。
她都小跑起来了，钟越河也只能加快速度跟在后面：“你不能这么想，钟立志的钱就是王锦玲的钱，你妹妹花钱给你买件衣服怎么了，打扰我们那么久，送件衣服不是应该的？”
王锦绣不听丈夫的话，没回头，径直往家里赶。
回到家里，她呼吸有些急，抱着小孩的钟越河倒是还好：“你急匆匆跑回来有什么用，衣服留下来，你要是敢寄回去我生气了。”
王锦绣之前没注意，现在看到堆在客厅里的行李，指着其中一个小袋子问钟越河：“这里面是新衣服吗？”
钟越河把小吴岳放地上，自己坐在躺椅上：“是啊，我劝你别打主意寄回去，浪费钱，不如等下次见面给她钱，就当你买下来了。吃的能接受，穿的就不行，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管丈夫在旁边念叨，王锦绣拿起袋子：“好像有点薄，我以为是件棉衣。”
比她想象中薄好多。
钟越河：“下个月就要热起来了，送你棉衣做什么。”
“我以为是棉衣，不是棉衣的话，就不用专门寄回去了，你之前给我买的棉衣不便宜，都是15往上，太贵重了，不能要。”是她多虑了，她不敢要棉衣，夏天的衣服能接受。
“你妹妹没那么傻，专门买件冬天的棉衣给你，你自己拿出来看看给你买了什么，我猜是夏天穿的短袖。”
王锦绣将衣服从里面拿出来，还是两件，抖开一看愣住了：“是送我的吗？”
钟越河：“不是送你还能送给谁？有张纸条，你自己打开看看。”
王锦玲送了一条黑蓝格子半身裙和一件杏色的衬衫，衬衫衣领挺大，快挡住肩膀了，还是圆形的，看着应该是搭配好的一套，就是太嫩了，王锦绣只看过女大学生这么穿。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送给姐姐，恭喜姐姐成为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字迹歪扭稚嫩，却没有任何错别字。
她把内容念出来了，钟越河听到后：“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学生装。”
“不是学生装，是现在有些女大学生喜欢这样打扮……锦玲真是的，给我买这种裙子做什么，穿出去简直是老牛装嫩草，我叠起来，留给叶子穿。”
幸好家里有个小姑娘，她只要保管妥当，衣服裙子就不会泛黄，想来保存到十年后穿，也不会过时。
在她说话的时候，钟越河站起来了，小吴岳正趴在软软的编织袋上。
小吴岳趴着的编织袋里指装了被子枕头垫被之类，没有硬物，小朋友自娱自乐。
王锦绣看了眼小吴岳，没注意自己的丈夫，刚想把衣服放回袋子里，又想到要保存的话，还是得先洗晒一遍，准备把衣服放到盆里洗，额头就挨了一记。
她吃了个栗子：“你干嘛打我。”
整天看他给叶子吃栗子，第一次自己吃到。
“再说留给叶子的话，我还敲你额头，把你头脑敲灵清为止，你妹要是知道你把她送的衣服留给叶子，指定把你骂得抬不起头来。”他就是脾气太好，换成她妹妹，早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我不适合穿这种衣服。”
“衣服就是给人穿的，哪有适合不适合的说法，只要能穿下去就可以穿，留给叶子，亏你说得出来。”
王锦绣摸了摸额头：“嗯。”
“嗯什么嗯，你有意见？”
“你该去上班了，我要刷洗这些东西，锦玲送的衣服你不用管了。”
“现在不管你，天气热起来，你带小孩不穿无所谓，上课的时候一定穿上，不穿上，我再帮你买几套回来，放在家里让你看着心疼。”
看他火大的样子，王锦绣没反驳。
知道反驳的话，又要吃一个栗子。
看她又露出小媳妇模样，钟越河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出门去上班，晚上再收拾你。”
他走了，王锦绣抱着衣服叹气。
锦玲送她吃的没事，怎么送这样的衣服来。
衣服要拿去洗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出神。
作者有话说：
先来小短章，晚上还有一章，可以明天再看。
意中人那本预收男主人设准备从哑巴改成木讷寡言了，文案也要跟着改，近半年内是不可能开的，文案过段时间再改，原版先留着。
如果有追连载并且收藏那本预收的小天使，介意换人设的话，可以取收。_(:3”∠)_
? 第162章
小吴岳敲打编织袋发出的小小声音, 让她回过神来。
小朋友从趴在编织袋上，变成敲编织袋，敲得很开心, 都发出笑声了，他的力道不大, 王锦绣就没管, 拿着衣服去睡觉间。
丈夫走了，现在没别人在, 她把房间门关上，试穿衣服裙子。
一岁多的小吴岳不算别人, 可以当不存在。
穿好衣服裙子，将衬衫下摆塞进裙子里，王锦绣坐在镜子前, 把头发编成两条麻花辫。
镜子不能看到全身，只能看到肩膀及以上的位置。
看了两分钟，王锦绣又把两条麻花辫解开，长发全部梳在一起, 梳成一条麻花辫挂在背后。
她觉着头发太长就会让越河剪头发, 现在辫子长度没有很夸张，差不多二十厘米长，不长不短。
不能让小吴岳一直在外面拍编织袋, 小朋友手要拍麻了, 王锦绣在换下衣服还是直接走出去之间，选择直接出去。
小吴岳只是一岁多的小娃娃, 不会看到她这身打扮笑话她。
她走出去的时候, 小吴岳确实没有笑话她, 还在认真拍编织袋, 被她拦住后，才放开小手手，看着她，眼睛没有很快认出来，耳朵认出来了。
听出是一一的声音，小吴岳眼睛随后同步，喊着一一。
小朋友似乎想爬到编织袋上坐着，自己的身高比编织袋高一点，只是一点，完全不足以爬上编织袋，想让一一抱上去。
王锦绣逐渐自然起来，没把小吴岳抱起来，而是先回房间把衣服换下来。
眼见着到了该做午饭的时间，先不管洗刷的事情，做饭，她把小吴岳也带到厨房里，不让他再敲打编织袋。
小吴岳有两个玩具在手上也不闹腾
下午再见到丈夫，王锦绣怕他生气，意外发现他没生气。
仿佛无事发生。
他不提了，她也暂时按下不说。
吃过晚饭，碗筷都收拾干净，王锦绣想想还是走到丈夫面前。
钟越河躺在躺椅上，眼睛闭着，看不到她，能感觉到她靠近自己，他没说话。
王锦绣自己先开口：“我偶尔会在家里穿，不留给小朋友穿了，你别因为这种小事情生我的气。”
“不想我生气，今天晚上就试穿给我看。”
“越河，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是吗？”
钟越河睁开眼睛，由躺改为坐，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是我在强迫你，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对吗？”
王锦绣：“我还没办法轻松越过心里那道坎，我希望你能给我时间越过去。”
钟越河：“成吧，等你越过去再说。”
他又重新躺回去，眼睛也闭回去了。
气氛突然有点微妙，王锦绣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生气了，按捺住想问询的心思，坐在书桌前看书。
她愿意改变，但不愿意在他强迫的情况下改变。
他是她的丈夫，不是不讲道理的父母
王锦玲一家近六点钟回到家里，回到家，钟立志出去寻摸做晚饭的材料。
家里的菜园子有爸妈帮忙打理，他剪了两把青菜，再从爸妈家拿了五颗鸡蛋回自己家。
爸妈有话要问，他说等明天再问，今天天晚了，不着急。
父母就按下想问的话。
镇上不如处于偏僻位置的大学城方便，包子铺也没有，没办法顺路在外面馆子铺子买吃的，只能自己做了。
晚上家里煮鸡蛋青菜挂面应付。
女儿肉饼在路上没精神，在家里精神得不行，走来走去。
妻子锦玲早就已经躺到床上，不想动弹。
“锦玲，来吃晚饭了。”煮好面，钟立志去找王锦玲。
房间里很黑，他提着煤油灯进来，王锦玲确实不想起来，让丈夫抱自己起来。
钟立志把她抱起来，把她抱起来后，也不管放在床头柜上的煤油灯，直接往厨房走。
不是第一次这样抱着她，他都习惯了，摸黑也能从睡觉间走到厨房。
爸爸抱着妈妈进来厨房，小肉饼已经见惯不怪了，坐在自己的专属椅子上玩玩具。
爸爸去喊妈妈吃晚饭就不让她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把她抱到椅子上，让她玩玩具。
王锦玲坐下来后勉强恢复了精神：“立志，我还要吃点心。”
“我给你拿过来。”
锦玲挺爱吃大学城一家蛋糕店的甜品，姐姐说过味道很不错，就是价格有点贵。
价格在锦玲接受范围内，临走前一天，锦玲带他一起买了不少，他都放在编织袋里了。
他怕压坏压扁，一路上护着装有点心的编织袋，很是小心，带回家后就拿出来放在厨柜里了。
他拿了几块点心装在盘子里。
王锦玲吃面的同时，还在吃点心，一甜一咸吃起来也不难受，她非常享受这样的吃法。
“明天应付那群亲戚，你说话注意点，爸妈那边你也注意点，别说老实话，就说我们只是在姐姐家借住一段时间，没花多少钱，嗯，说我们住了汤圆的房间。”
他们用的借口是说在姐姐家住，没说专门花钱租屋子住。
租房子的事不能说，到处吃喝玩乐的事情也不能说。
王锦玲累是累，但并不后悔出去玩。
这个月收获的快乐是真实的，她住了一个多月，差点就不想回村子了。
回村子哪哪都不方便，没有通电，没有自来水，没有随处可见的馆子铺子。
一个月了，她甚至有多余的饭票还给姐姐，姐姐在他们刚来的时候说过饭票不够的话，她再帮她寻摸几张回来。
不需要的，她很喜欢外面各式各样的馆子，很快就不想去大学食堂吃饭了。
“我记着的，我们都提前说好了。”
“点心分几块给爸妈，说是姐姐花钱买来送给我们的，至于别的东西，我们实在带不过来就没带了。”
她说的爸妈不是自己亲爸妈，是公婆，亲戚公婆这边对她生出女儿两年后肚子都没动静的事情有点意见。
公婆有意见是有意见，并没有苛待她，压力都给了立志，她无所谓的。
只要别吵到她面前。
吵到她面前，她绝对要吵回去，离婚也没事，她自己去省城发展，让公婆给立志找个能给他们家生一串儿子的女人。
在省城一个月的时间里，和姐姐聊过贴心的话，姐姐说过让她珍惜立志。
说立志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不多就不多，比起好男人，她还是更喜欢钱，更喜欢便利的生活。
她是个坏得不彻底的坏女人，喜欢丈夫和女儿，但是哪天丈夫和女儿成了她的负担，她能毫无压力把他们甩掉。
和她从小认识到大的钟立志，明显感觉到结婚后也不能放心，对她是十年如一日的好。
姐姐苦口婆心的话，她有耐心听，但是做不做得到，要看立志的表现。
他们家回来确实没有带什么特产：“我送四五块点心过去。”
“嗯，我亲爸亲妈，你不用管，他们谁要过来，我自己应付，别的亲戚你来管。”
“好的。”
第二天，果然有一堆亲戚上门问询他们一家在省城玩一个月的事情。
不好听的话都没敢在王锦玲面前说，在钟立志面前说。
翻来覆去就几句话，锦玲不安稳，成天想着出去玩，别老是惯着她。
钟立志没点头没反驳，默默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锦玲的不是。
这幅光景王锦绣应该很熟悉，当初她也被一群人围着说丈夫的不好。
钟立志听到别人对锦玲的“讨伐”，比王锦绣听到对钟越河的“讨伐”严重多了。
下午终于送走一拨人，钟立志听到女儿午觉睡醒的动静，去睡觉间伺候女儿起床。
王锦玲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的意思。
昨天的疲累，需要两三天才能恢复过来。
她亲爸亲妈上午就来过了，她把两个人应付走，别的全是钟立志这边的亲戚。
懒得管他们。
因为妈妈躺在睡觉间床上，小肉饼下午的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睡觉间里。
钟立志没有带女儿出去散心吹风的意思。
开始的半个小时还没事情，后面小肉饼慢慢待不住了，小肉手抓住爸爸的一根手指，嘴里喊着哥哥姐姐。
小肉饼想去幼儿园和哥哥姐姐说话了。
今天一天都没出门去别的地方，说明下午可以出门去幼儿园。
钟立志察觉到女儿的意图了，温柔对女儿说：“星星，我们现在回到家里了，离哥哥姐姐在的幼儿园很远很远，最近都去不了，你在家里乖乖待着。”
王锦玲到这里还没出声，由着丈夫温声劝女儿。
在女儿执意要出门，哭了的时候，王锦玲终于开口说话：“肉饼，爸爸不打你，妈妈会打你，你再闹，妈妈就打你屁股，明年就让你读幼儿园，你再大吵大闹，不给你读了。”
他们家爸爸温柔，妈妈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
爸爸妈妈的话，小肉饼连个大概都听不懂，但是能明白爸爸妈妈的语气，所以她越哭越凶。
知道妻子不耐烦听到小孩的哭声，钟立志赶紧把女儿抱出睡觉间哄。
耳边没了小孩尖锐的哭声，王锦玲烦躁情绪消散，火小了点，躺在被窝里，没有丝毫要对女儿道歉的意思。
前头在睡觉间听到几句钟立志亲戚的话，自家亲爸妈上午也在念叨生儿子的事情，早让她不耐烦，女儿简直就是在她生气冒火的时候给她添柴，让火更旺了
小肉饼不能去幼儿园和哥哥姐姐说话，叶子和几个小朋友也察觉到了。
时间过去三四天，妹妹都没来过，她和哥哥休息日的时候也没有到小阿姨和小姨丈家里，被他们带出去玩，而是跟着爸爸去养殖场或者水产品市场。
叶子问妈妈，他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妹妹。
休息日和阿姨姨丈出去玩，累是累的，也确实开心。
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玩，小朋友想念得紧。
王锦绣：“小阿姨和小姨丈带着妹妹回老家了，暂时不会过来，不用等妹妹过来和你们说话了。”
妈妈的话让叶子很意外，问小阿姨和小姨丈什么时候再过来。
“要很长很长时间呢，叶子暂时不用去想，想了没用。”
王锦绣看着躺在躺椅上的丈夫，几天了，他一直这样，话少，几乎不说话，吃完晚饭也没闹脾气直接进睡觉间，照常躺在躺椅上。
说他没生气，好像生气了，说他生气，好像又没生气。
钟越河不像王锦玲，他没对女儿发火，女儿的问话，他都没搭腔。
叶子确定见不到小阿姨一家，叹气一声，去哥哥房间，通知哥哥这个消息。
看着小大人似的女儿，王锦绣没再说话，坐在书桌前看书。
? 第163章
叶子小朋友发现几天没见到阿姨姨丈和妹妹, 知道自己来问妈妈，却没发现爸爸的反常。
王锦绣想想也是，平常丈夫对儿女就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他连续几天不怎么说话，别的时候都正常, 该干嘛干嘛, 小朋友们没察觉到很正常。
“妈妈。”叶子躲在门边喊妈妈。
叶子自以为说话声音很小，睡觉中的爸爸没听见, 王锦绣注意到叶子似乎不太想爸爸发现，看着叶子, 用眼神问叶子什么事情。
小朋友指着哥哥房间里头，想让妈妈进来说话。
看明白女儿的意思，王锦绣起身往汤圆房间里去, 叶子等妈妈进来房间后，把哥哥房间门关上。
一家三口坐在汤圆的小床上说事情。
叶子最先开口：“爸爸，不说话。”
“爸爸本来就不爱说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王锦绣没想到儿女发现了。
叶子不是来问妈妈的, 她是来分析爸爸反常原因。
她和哥哥事先讨论过, 一致认为是因为晚上没肉吃，所以爸爸没力气说话了。
一致认为是叶子自己的想法，汤圆不认同妹妹的想法, 爸爸不至于吃不到肉就没力气说话。
让他说出原因, 他又说不出来。
勉强按妹妹的想法来。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家里晚上不是喝粥配炒粉、炒面、炒年糕, 就是单一样的煮面、煮粉干、煮年糕。
很少能见到肉了。
只有小阿姨一家过来吃晚饭的时候, 他们才能吃到丰盛的肉食。
王锦绣仔细回忆, 没记错的话, 家里晚上不吃米饭是在妹妹一家离开前的事情。
越河没嚷着吃肉，她就不做了，渐渐的，米饭从晚饭饭桌上消失。
她煮粥是从米袋子里盛出一碗米，放高压锅里煮，而不是将前一天剩下的米饭煮成稀饭。
因为前一天都没有米饭。
“叶子，你是不是想吃肉了？爸爸中午也吃肉，不会因为没吃肉不想说话，随便爸爸怎么样，你和哥哥不用管。
再说了，爸爸只是不想说话，又没别的事情，你们休息日跟着爸爸的时候，爸爸有对你们说很多话吗？”
汤圆叶子都摇头，妈妈不在的时候，爸爸的话不多，还不能经常见到爸爸。
让两个小朋友不用管之后，王锦绣觉得自己也要适应现在的丈夫。
现在的挺好，除了不爱说话，别的和平常差不多。
晚上夫妻生活都在正常进行，压根不需要担心
四月中旬，吴晓君的宝宝出生，是个小女孩，取名孔知意，小名珠珠，吴晓君特意解释是珍珠的珠，不是猪肉的猪。
“锦绣，你决定好了吗？脱产高考班的事情。”吴晓君坐在床上，问起王锦绣的决定。
王锦绣：“我想试试成人高考，如果高考班不办了，我自学参加考试。”
高考班没做下去或者不接收她这个“走后门”学生的话，她去找阿紫借书。
阿紫参加高考的书还在家里，想来几年前教科书的知识和现在差不离。
晓君姐孩子具体哪天出生她不确定，今天卉姐让她带着小吴岳去看晓君姐，她答应下来，来之前带了水果和小朋友用的口水兜当礼物。
口水兜是新买的，不是从很久之前越河买回家的一包口水兜里拿的。
那一包口水兜全都用过，小朋友太多，叶子的几个朋友来吃饭，一人一条口水兜，很快，口水兜都被用过了。
她知道晓君姐大概在四月生产，卉姐没主动提堂妹生孩子的事情，她没主动问，心里惦记着，所以提前问过丈夫口水兜在哪买的。
口水兜长得挺可爱，小红鹂几个小朋友后来到家里做客，要用到口水兜的话，都开始认自己用的口水兜了，因为样式不同，小朋友们不容易搞混，用过一次就当专属了。
大多数小朋友都挺喜欢的口水兜，应该能当礼物送给小宝宝，现在用不着的话，再几个月也能用得着，不贴皮肤，可以放心用。
水果是买给晓君姐吃的。
她想着小朋友满月的时候，再送几个小布娃娃，越河送她的那种小娃娃。
小宝宝有礼物，妈妈也有礼物。
至于送妈妈的，她准备送垫子，还是越河送她的礼物之一。
他买回来的东西，有几样她觉得送人实用又好看。
“今年七月高考结束后，八月新的班级就会开课，你决定下来的话，我和我朋友说一声，说过就能去上课听课了。
你是我介绍过去的，他们会给你放宽条件，别的学生都是按照参加高考标准来的，二十六岁以下，没有儿女，额外加了一条，未婚。
需要参加七月份高考的考生要在他们提供的宿舍住宿，晚上有晚课，你不用参加晚课，就当自己是去听课的，要发的习题卷子会发你，不过你不用交作业，不需要太为难自己。”
王锦绣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晓君姐，别的学生都是怎么收费的？”
学费并不便宜，吴晓君考虑过后，选择告知：“从八月到明年五月参加预选考试，食宿、书本习题卷子、学费，加起来三百块钱，要是学生连明年五月份的高考预选考试都无法通过，会退还两百块钱，只扣食宿部分的钱，通过预考，参加七月份高考的话，按考取的学校算。
被大专录取退五十，被本科录取不退，如果大专本科都没有，和前面预考没过一样，退两百，也可以算到第二年的费用，想继续考试的话，把剩下的钱补上就好。”
王锦绣听到数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吴晓君能理解她的想法：“参加这种高考班的学生，家境大多还行，参加过一次及以上高考，不是说他们成绩太差才要重考，有些非要考上理想院校，目标坚定，没考上就一直考，可能要到最后一年才会妥协。
有些只是之前高考失常发挥落榜，也有些是来自父母的压力。
参加高考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但是进去之后，必须专心学习，不要想太多杂事。
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专心听课就行，有问题可以问老师，不需要担心没交学费，老师会给你脸色看。
高考班外语统一为英语，英语方面的问题，我和堂姐也能帮你解决，找我不方便的话，可以直接问我堂姐，她比我精通英语。”
吴晓君在大学主教法语，英语也会，不如姐姐精通。
王锦绣：“晓君姐，我晚上在自家住，中午午饭想在那边吃，已经免费蹭课了，不大好意思免费吃白饭，能交五十块钱吃午饭吗？”
差不多十个月时间，十个月的午饭，五十块钱应该够了。
“也行，我帮你说一声，七月底的时候，我带你去领书交午餐费。”
“谢谢晓君姐。”
吴晓君：“今天我姐让你过来，我是提前知道的，她让我把该告诉你的事情告诉你，学习的事情除外，还有小吴岳的事情。”
王锦绣心想，终于等到说小吴岳的一天了。
她都不知道该哪天告诉卉姐，或者说，她在等卉姐主动和自己说。
原来卉姐让晓君姐代说。
吴岳小朋友这会儿就在睡觉间里，玩着妹妹的玩具。
妹妹还很小，不会说话，只会哭和睡觉，他来替妹妹玩玩具。
小吴岳玩得太专心，大人们说起他，他没半点反应。
吴晓君：“你带小孩带到七月中下旬就行了，到时候孩子会由我家保姆阿姨和我婆婆一起带，小吴岳的东西，到时候我会让人去拿。”
“七八月的时候，小朋友也不能待在妈妈身边吗？”七八月是大学放寒假的时候。
吴晓君：“我姐一直是工作狂，没有闲工夫整天照看孩子，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她有空会来我这里看孩子，过不了半年，孩子就能送去托儿所，送到托儿所的话，接送照顾孩子的事她自己会接手。”
想到两周岁小朋友待的托儿所，王锦绣心情轻松许多，生怕小吴岳年纪小小和妈妈分开，长大以后对妈妈生疏得很。
原是她多虑了：“晓君姐，我明白了，我可以带小吴岳带到领书前两天。”
“行，就这么说定了，珠珠下个月的满月宴你记得来参加，在我家里，你和我姐一起过来，我姐忘记的话要记得提醒她。”吴晓君把具体时间告诉王锦绣。
“我一定提醒卉姐。”
卉姐真有可能忙忘了
晚上晚饭后，王锦绣对躺在躺椅上的丈夫说起高考班的事情。
钟越河连续好几天都没怎么说过话，叶子提议晚上吃肉，爸爸吃肉就有力气说话。
王锦绣没采纳，晚上还是吃那几样。
越河洗碗看心情，有时候会主动洗碗，有时候不想洗了就躺到躺椅上。
今天晚上洗碗了，心情应该还行。
钟越河听到高考的事情，睁开眼睛看她：“不是骗子班？”
“骗子班骗的也不是我，骗的是那些学生，我不想自己带饭，也不想跑外面馆子吃饭，已经免费听课领书本了，总要交午饭钱。”
“听着不是很靠谱。”
王锦绣：“有晓君姐当中间人，卉姐也默认了，肯定靠谱的。”
“小孩带到七月底就不带了？”
王锦绣对钟越河说的是七月底：“嗯，七月底孩子会先交给晓君姐家里的保姆和晓君姐的婆婆带，两周岁放到托儿所，卉姐自己带。”
钟越河并不关心孩子两周岁以后怎么办：“嗯，你交个午饭钱，意思意思也行，有没有说放假的事情？”
王锦绣问过放假的事情：“他们提供食宿，除了我以外的学生，全都要住宿，一周放半天，一个月放一天，我的话，随我的时间安排，我不去也行，连续三天不去都行，超过三天就要找晓君姐问我怎么回事。”
钟越河相信她会风雨无阻，每天准时到校：“到校时间和下午放学时间呢？”
“不太确定，我可以不用参加早课和晚课，第一节 课什么时候开始，我不确定，早课六点开始，晚课到晚上十点结束。”
晓君姐只知道早课开始时间和晚课结束时间，别的时间要等她领书的时候了解。
钟越河：“你不要上早课和晚课，晚上我能去接你，早上起不来。”
他能起来，不想起太早。
王锦绣能接受六点，没法接受晚上十点，为了正常作息，为了不影响家人：“嗯，我不上早晚课。”
她熬不动。
“有没有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我下个月要去吃珠珠的满月宴，晓君姐生了女儿，取名孔知意，小名珠珠，珍珠的珠。”
作者有话说：
我查了成人高考的时间，现在的成人高考貌似都在下半年，时间不固定，八十年代的成人高考资料并不详尽，所以我将文里的成考时间设定在五月份。
——
八十年代普通高考有预选考试，这个是在高考前考的，差不多也是在四五月份。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正式高考在七月，2003年以后成为六月。
——
高考年龄限制差不多是2001年以后取消的，之前限制二十五岁以下，未婚，文中也改过设定。
——
虽说我写八十年代文完全取消各种票以及让市场经济提前很不合理，但还是要解释一下某些设定。
——
文中改了现实的内容，作话里提到的现实内容也不一定全对。
小天使们注意辨别。_(:3”∠)_
? 第164章
听她说起吴晓君的孩子, 他干脆利落闭上眼睛，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从前偶尔会装样子，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 在试穿衣服产生小矛盾后，他不经常说话, 也不会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假装感兴趣, 都不愿意认真听了。
王锦绣不想说别的话了，自己安静翻书看。
她六月毕业, 五月就不看童话书了，专心学习复习, 成功毕业后的六七月份，暂时没有学业压力了，再把剩下的童话书看完。
王锦绣看书看到叶子从房间里出来, 叶子告诉妈妈她想睡觉了，她才把书合上。
洗漱完的叶子走到还躺在躺椅上的爸爸旁边，看着爸爸，喊爸爸去刷牙洗脸。
“知道了, 就要去了。”钟越河起来, 有气无力的模样。
王锦绣跟在女儿身后，看到叶子喊爸爸刷牙洗脸，也看到丈夫有气无力的样子。
三岁小朋友都比他有活力, 爸爸和女儿仿佛身份互换。
操心的小爸爸和长不大的老儿子。
老倒不至于。
“越河, 最近干活是不是很累？”叶子上床后，王锦绣出来睡觉间, 问丈夫干活的事情。
她有点担心, 怕他的水产品养殖场和市场出问题。
如果出问题, 他们俩不应该再闹别扭。
“没有, 还行。”钟越河刷完牙正在洗脸，回答她的话。
看他模样，不像出事，王锦绣不再在意他有气无力的模样，自己回睡觉间。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完全没有问下去的意思。
果然是个狠心的人。
钟越河洗漱完回到睡觉间，刚关上灯，叶子小朋友问爸爸为什么没力气说话，是不是因为没肉吃。
钟越河掀开被子躺到被窝里后才回女儿的话：“不是。”
叶子无法想出吃不到肉以外的原因：“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妈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钟越河不想再回女儿太多话。
王锦绣没想到他不走正常路数，叶子不管爸爸说过的话，继续问爸爸，妈妈怎么了。
在小朋友的视角当中，妈妈很正常，没有一丝一毫不对劲。
爸爸的不对劲，她和哥哥开始没有察觉到，时间久了终于察觉。
她要调查清楚，给哥哥一个交代。
为什么要给哥哥交代，因为她拍过小胸脯，向哥哥保证会让爸爸变正常。
王锦绣觉得钟越河刚才太多话了，有些话不该对小孩子说，什么叫做“因为你妈妈”，就算因为她，他也别直接说出来啊。
钟越河后头没说话了，假装没听见。
听女儿转移目标问自己，王锦绣只能撒谎：“妈妈也不知道，妈妈最近不是好好的，除了没做肉给爸爸吃。爸爸不是说不关肉的事情，和肉没关系，真奇怪。”
她非常刻意的语气，让躺在身边的丈夫冷哼一声。
听到冷哼，王锦绣第一反应就是揪了把丈夫的手臂。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保持安静！
叶子这回叹了两声气，不再追问，告诉妈妈自己要睡觉了，明天再问爸爸，务必让爸爸恢复正常。
爸爸反常的几天，都不往家里带吃的了，这叫三岁小朋友如何忍受得了？
妈妈不担心爸爸，小朋友们实在担心爸爸，爸爸又是个不懂事的人，不会因为儿女担心就强颜欢笑装作没事人。
甚至在晚上夫妻生活的时候，力道狠了些，没前几天温柔，当做对她的惩罚。
前几天非常温柔，缓缓推进，全由她自己做主，今天晚上又把主动权收回来了。
“我想换上这身衣服，只给你看。”起床去上厕所的时候，王锦绣拿起衣服。
钟越河已经站在门口的位置等她，见她拿出衣服，他表情不变：“又是为了孩子？”
他的头脑倒是冷静清醒，已经猜到她为孩子妥协。
王锦绣没回话，抱着衣服裙子去厕所，让他在厨房等她一会儿。
她在厕所里穿好衣服和裙子，扎了一条麻花辫垂在身后，才到厨房里。
在客厅开灯的话，汤圆房间门缝会透光。
钟越河看到王锦绣换上新衣服的样子，本来不想说话，没忍住说出来了，看着桌面说，没看她：“挺好看的。”
在丈夫面前穿上这身衣服，和在小吴岳面前穿的感受不一样，王锦绣无法形容感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不想穿就不要逼着自己穿，我最近不是闹脾气，你不是喜欢我少说话吗？我就少说话不打扰你，没想到力度过头了，别哭了。”他最开始两天有闹脾气的意思，后面没有。
后面想的是，她不是喜欢话少的自己吗？
他话少了，也没见她主动贴过来，骗人。
王锦绣用手背擦掉眼泪，擦不完，没能立刻说出话来，只能摇头。
等能开口说话了，才说出哭的原因。
穿着她认为不适合自己的衣服在身上，再看到他，许多年来的委屈，不知为何，一股脑涌上来，使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我也，我也想过，舒服的日子，我也想，想在该上，上学的年纪，上学，越河，我以前，好累，好累的。”王锦绣抽噎着说话。
说话的时候，眼泪根本止不住。
钟越河坐在她旁边，轻轻抚她的后背：“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时间还早，你还很年轻，以后就不累了，有我在你身边。”
王锦绣哭得不能自已，他的话，不知道她能听进去几句。
她哭到后面，钟越河就不再出声哄她，让她自己消化情绪，他只默默陪在她身边。
“我，我去换衣服。”王锦绣勉强冷静下来，眼泪也止住了，告诉丈夫自己要去换衣服。
“嗯，衣服换回来，上个厕所我们就睡觉。”
王锦绣没应答，站起来去厕所换衣服
第二天早上，王锦绣的状态不是很好，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妈妈的样子让叶子小朋友无心管爸爸，问妈妈是不是生病很难受。
小朋友还说要带妈妈去医院，说看医生很快就好了。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生病，爸爸妈妈带去看病，很快就好。
王锦绣：“妈妈没什么，不难受，洗把脸就好了。”
钟越河改了前阵子的状态，对叶子说：“不用管妈妈，妈妈生病的话，爸爸会带妈妈去医院看病，你的任务是洗漱吃早饭，然后去幼儿园。”
爸爸确实恢复成以前的性格，叶子看眼爸爸，再看眼妈妈，最后选择听爸爸的话。
王锦绣洗完脸后，状态恢复许多：“越河，晚上我想吃蛤蜊。”
“我下午给你带。”
“你们养殖场真的没事情吗？”
“没事情，不用担心，我只是演了一段时间，有点撑不住了。”撑不住所以露出有气无力的模样。
他实在没办法赢过她。
王锦绣放心：“我怕你养殖场有事情，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用管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能做不了对你很有帮助的事情，但我想分担压力。”
钟越河没遇到事情，所以有心情说句心里话：“你那叫分担压力？你只会让我更有压力。”
王锦绣被堵住话，一时有些郁闷。
她有时候确实只会给人添堵，总是忧虑过头，当事人都没她想得多。
和她说事情，只会让他压力更大。
看见她的表情，钟越河立即改口：“不是，我开玩笑的，我肯定会告诉你，我们是夫妻，瞒着你的行为是错误的。”
王锦绣：“你知道就好。”
叶子吃早饭的时候，暗中观察爸爸妈妈对话的表情反应，没错，爸爸正常了！
所以说爸爸前阵子为什么不正常!
不管了，爸爸恢复正常就行。
王锦绣不知道小朋友心里闪过无数想法，吃过早饭，照常送叶子去幼儿园，钟越河则是骑自行车送汤圆去幼儿园。
把叶子送到幼儿园，叶子不放心妈妈，跟妈妈说，如果身体不舒服，来幼儿园找她，她带妈妈去看病。
王锦绣好笑，问叶子知道医院在哪吗？
妈妈的问题难不倒叶子，叶子表示他们幼儿园有去过医院的小朋友，她可以问他们。
“妈妈没事，你看妈妈现在像是生病的样子吗？”王锦绣看着女儿，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叶子摇头说不像，妈妈刚起床的样子很像生病。
“早上起来没精神很正常，叶子快进去幼儿园，妈妈也要去干活了。”
叶子和妈妈挥手说再见，王锦绣也说再见，女儿进幼儿园后，她转身离开，往宿舍的方向走，路上看着广阔的天空，昨天晚上那丁点愁绪伤感全部消散。
昨天晚上的难过是真实的，今早的好心情也是真实的。
人嘛，总该往前看。
她以前过得不好，现在过得好，以后会过得更好，不能总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
? 第165章
王锦绣让钟越河带蛤蜊回来, 上午的时候，她自己也带着小吴岳去买了块猪肉回来，晚上炒肉吃。
夫妻两人的小矛盾解决, 晚上该来顿“大餐”。
三天两头来点小矛盾都快成了家庭传统。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和好。
久违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饭后, 钟越河让王锦绣给他念童话故事听。
王锦绣看着搬小板凳坐在自己身边的丈夫：“现在不行，最后一本童话书, 我看完就念给你听，下个月要专心复习, 准备期末考试。”
意思是她没空念故事，要抓紧时间看童话书。
“多少天能看完？下个月天气热，我不耐烦听故事了。”钟越河想听故事, 仅限于天气不炎热的时候。
“我看一本书要一周时间，这本书才开始看，可以缩短时间，我明天白天的时间用来看书, 这样不出两天就能看完, 现在白天学习，晚上看童话书。”
一周已经是很快的速度，卉姐借她的童话书没有很厚, 阅读速度很快的人, 坐下来一天就能看完，她比较喜欢慢慢看, 有些喜欢的故事, 还会在看完整本书后, 重新翻看一遍。
“嗯, 天气热起来前看完，大热天开电风扇就听不见你的声音了。”
王锦绣点头，不再和他说话，专心看书。
他在她旁边影响不了她看书。
钟越河坐了会儿，确定她不会理他了，起身去睡觉间。
没多久，他拿了一个小编织袋过来，将编织袋放在王锦绣的书桌上。
编织袋吸引了王锦绣的注意力，她看着编织袋，问他里面有什么东西。
“你自己打开看。”
王锦绣把书放在一边，打开编织袋，看看里头装了什么。
一看，不得了。
“你给我买的，这得花很多钱吧……卫生巾买了十包！”
王锦绣没仔细看瓶瓶罐罐里装的什么，清点了卫生巾的数量，不敢相信。
见她又是一副心疼的表情，钟越河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你不是要报高考班，已经不是现在一周上一天课了，是每天都在上课，一周只放半天，一个月只放一天，你当很轻松吗？
待在高考班的大半年里，你每次来月事，都要坐在教室里学习，哪有空时间给你换月事带洗布条，漏了也不能在家里换裤子，漏在凳子上更难为情，我给你多买几包，以备不时之需。”
她不上早晚课，每天都回家，所以她放假天数少，对他来说不是大事。
王锦绣被钟越河说服：“十包太多，一年用不完。”
她声音渐小，知道她被说服，钟越河不扯卫生巾的事情，说起给她买的瓶瓶罐罐：“蛤蜊油是防冻的吧，那玩意儿看着也不太好看，我给你买了别的，什么黄芪霜、雪花膏、珍珠霜，这个黄瓶好像是洗脸的，有张纸写了它们有什么用，你自己看。”
他从编织袋里翻出纸给她看，王锦绣看了眼纸，上面写得挺详细，如何使用，何时使用，功效都写明白了。
“洗脸的多买了几瓶，它用得肯定比其它护肤快，我有时候也会用它洗脸，小孩子就不要用了，他们皮肤嫩，没必要专门用这种东西洗脸，清水洗洗就好了。”
他本人觉得洗脸还是用清水更好，不是说这玩意儿需要洗掉，没洗干净留脸上不是对皮肤不好。
买它是因为闻着还不错，试试，不好用以后就不买了。
至于别的护肤品，他相信有用，锦绣之前坚持用，皮肤看着是更好了。
“还混进来两块洗手皂，专门买洗手皂做什么，家里香皂也挺香的。”王锦绣看纸上面的内容，从编织袋里翻出两盒所谓洗手皂。
钟越河直接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洗手皂，这种皂比寻常香皂更小，做得很是精致，上面有花的纹路，在盒子里的时候，就有一股清香飘散出来。
拿出来后香味更明显了。
“闻着挺香，感觉适合你就买了，谁说只能洗手，你想用来洗澡也行。”
“洗澡多浪费，夏天洗澡次数多，这一小块都撑不过半个月，放回去吧。”
“你下个月生日，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这些东西不是书桌书架，我没办法再藏一个月，提前给你，你自己尽快用起来。”
王锦绣：“谁规定生日要送贵重东西，以后随便买点就行，不用买这么多。”
即使明年是他三十周岁生日，她都没打算送他多贵重的东西。
今年送的自行车是例外。
“我也不知道你适合用哪种，推荐的几款我都闻着味买来，你试试哪几瓶最好用最喜欢，以后就专给你买那几样。”他盲买的，光闻味道。
味道不错就买了。
“我先把这些用完再说吧。”
“你要勤快用，不勤快用的话，这些东西在大夏天很快化成水，浪费了。”
王锦绣：“我知道了。”
她先不去看书，先把东西放好，有些瓶瓶罐罐的作用差不多，就不要混在一起用，先选一样用着，用完再换新的。
不用的找家里最阴凉的地方藏好，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只有家里的衣柜。
拿出要用的，剩下全放到衣柜底下。
东西被放在家里很常见的编织袋里，妈妈又是打开衣柜放东西，坐在自己小床上的叶子没有任何疑惑，专心和荣荣还有三四个小布娃娃玩过家家。
将东西放好，王锦绣回到客厅，问又回到躺椅上的丈夫：“什么时候买的？”
“你妹一家在的那个月，更早前就想买，一直拖到你妹他们快走的时候，后来衣服的事，我们俩闹矛盾，我小脾气上来，决定先藏着。”
“没藏在家里吧，我在家都没发现这些东西。”
小脾气上来……确实是小脾气。
王锦绣每天打扫家里的卫生，很确定没见过这个袋子。
家里什么袋子装了什么东西，她一清二楚。
钟越河坦白：“买来放我办公室里，放了好几天，下午掐着你不在家的时间带回来了。”
每次买东西送她，他都喜欢先斩后奏。
就和她妹妹一样，懒得和她啰嗦，直接买下来，坚决不退。
“我瞒着你买东西，都是从你这里学来的。”
“你小气抠门的劲，我可学不来。”
王锦绣在他的大腿上拍一下，才勉强泄愤：“我也学不来你大手大脚花钱的样子。”
“你去你看你的书吧，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我去看书了。”
夫妻俩不再说话，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一个看书，一个在躺椅上休息。
? 第166章
王锦绣发现兄妹两人有小秘密, 还是个爸爸能知道，妈妈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叶子小朋友实在不会掩藏，压根瞒不住妈妈。
她猜到一个原因, 不是很确定，问丈夫, 他有没有把自己的生日告诉两个小朋友。
她担心小朋友们想买礼物给她。
钟越河：“我是说过你生日快到了, 没暗示他们买礼物，他们自己打着买礼物的主意, 向我借钱，我说不借, 劝他们别动买礼物的心思，他们年纪小，没赚钱的能力, 小红花赚的钱能干嘛，给你买两把青菜炒菜吃吗？”
两个小朋友道行太浅，尤其是叶子，简直明晃晃在告诉妈妈, 她有事情瞒着妈妈, 不告诉妈妈。
已经来到五月，天气转热，王锦绣能忍受五月的热, 钟越河忍受不了, 躺在躺椅上，旁边已经有电风扇呼啦呼啦响。
王锦绣怕小孩子们听到她的问话, 特意走到丈夫身边问, 丈夫说话声音和平常差不多, 她能听见, 两个小朋友不一定能听见。
“你劝他们是对的，小孩子在没有很多钱的时候，不要想着送礼物，送礼物对他们来说是负担，我假装不知道，他们不死心的话，你继续劝几句。”她不想儿子女儿学了爸爸有钱就花，存不住钱的毛病。
钟越河：“嗯，你去做作业吧，这个月的任务不是挺多，不用管生日的事，我来搞定两个小孩。”
“电风扇会不会开太大了，我感觉拿把扇子扇不会多热，你是想在夏天感冒吗？”王锦绣上个月月底得了几个任务，因为即将毕业，毕业要给她发张毕业证，拿到证不是那么轻松简单的事情，不光需要考试及格，还要抄写不少材料。
她形容成作业，需要按时完成的作业。
去写作业前，她要说电风扇的事情，电风扇风力有点大，她站在他另外一边，除了扎起来的辫子，其它散开的头发都吹飞起来。
她担心电费，也担心他的身体。
“电风扇开最大，能吹到你的后背，让你凉快点。”
“距离有点远，我吹不到，你开最小档，自己吹就行。”原来有这么个心思。
“要不我把躺椅搬到离你近点的地方？”
“不用，开小就行，你知道我这个人怕冷不怕热，现在天气对我来说不是很热，你非要我吹，两个人都感冒就不好了。”电风扇的风扑到她脸上身上，她已经感觉到冷了。
“没你说得那么夸张。”钟越河嘴上这么说，伸手把电风扇开成最小档。
已经知道小朋友们的秘密，王锦绣坐回书桌前抄写材料
王锦绣生日不在休息日，不用去上课，待在家里学习。
两个小朋友都知道妈妈生日，早上对妈妈说生日快乐。
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钟越河送汤圆，王锦绣送叶子。
来到家楼下，上自行车之前，钟越河最后说一遍：“晚饭我来负责，你不用管。”
“我不管，随你安排。”她明天要把填写以及抄写的材料全交到学校，已经完成了，今天白天要在家检查一遍。
说完了，钟越河骑车带着汤圆离开，王锦绣和叶子手牵手，带叶子去幼儿园。
叶子主动找话题和妈妈聊天，小朋友表情非常刻意，她思来想去，决定不拆穿，配合叶子说话。
看来想要叶子恢复正常，必须等今天过去。
“妈妈，生日快乐，我……我会，听话！”叶子差点露馅，连忙把嘴巴捂住。
叶子根本藏不住情绪，王锦绣有不好的预感，丈夫会不会骗她了？
不管了，晚上回家再问。
“好，叶子听话，晚上有好吃的蛋糕吃。”
“妈妈再见！”叶子太怕露馅了，语速很快，说完往幼儿园里跑。
王锦绣：“叶子再见，慢点，没迟到，不用着急。”
去宿舍的路上，王锦绣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
她发现从头就透露着不对劲。
两个小朋友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怎么可能记住妈妈的生日。
他们只知道生日的时候吃蛋糕。
事情由丈夫引出来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对孩子提起妈妈生日的事情。
很有可能是他主动找两个小朋友说妈妈生日，让他们送礼物给妈妈。
至于他的目的，她想不出来。
叶子过年压岁钱换喜糖袋子了，现在只有小红花换来的一毛二，汤圆压岁钱没动，加上小红花兑换的钱，有五毛。
两个小朋友加起来六毛二，半斤猪肉都不够，按越河说的，买青菜够了。
难道他借钱给孩子，让孩子倒欠他？
不是没有可能
下午四点钟，王锦绣抱着小吴岳去宿舍。
越河昨天说过让他负责，她四点去宿舍，米饭都不用她煮，只要负责吃饭就行。
四点后不能在家待着，她决定去宿舍搞个大扫除，打扫卫生。
小朋友的事情晚上再问。
四点半左右，钟越河带着蛋糕和两个小朋友回家。
“今天早上你没告诉妈妈吧？”钟越河问叶子。
叶子摇头，她保证没说出去，差点说出去的时候，已经把嘴巴捂住了。
她的朋友们都知道了，只有妈妈不知道，差点没忍住告诉妈妈。
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她真棒。
“没告诉就成。”钟越河洗手做晚饭。
汤圆给爸爸打下手，叶子待在客厅里。
时间来到下午六点十分，王锦绣回到家里，来到家里后，她直接问丈夫是怎么回事。
钟越河：“吃完晚饭再说吧。”
他确定叶子没说出去，锦绣看出来了，没问而已。
她知道她问出来，会对叶子小朋友造成一丢丢伤害。
为了叶子脆弱的小心灵着想，她选择假装没看出来。
“行吧，今天晚上你最好跟我说老实话，不然我生气了。”一大家子为了生日，全瞒着她，气人。
“嗯，晚上说真话，不骗你。”
今天晚上的晚饭比平常丰富，没有丰富到很夸张的程度，三荤二素一汤，荤菜只有一道是猪肉，剩下两道，一道是红烧鱼，一道是炒蛏子。
考虑到她生日，水里的食物也出现在饭桌上了。
吃过晚饭，钟越河让她坐在书桌前。
他和两个孩子一起去睡觉间拿东西。
“我送妈妈的。”叶子第一个送礼物，送了妈妈一对发圈，发圈上带着蝴蝶结。
发圈和蝴蝶结都是黑色。
接下来是汤圆，汤圆送了妈妈两张小卡片，小卡片没有内容，主角是夹在上面的发夹。
一张卡片是两个星星发夹，一张卡片是两个月亮发夹，发夹足有王锦绣食指长，星星月亮也不是实心的，是镂空的，主体是紫色和蓝色。
星星紫色，月亮蓝色，都属于比较暗的颜色，不像是小朋友会喜欢的颜色。
叶子送的蝴蝶结发圈显然也不是小朋友会喜欢的颜色。
应该是爸爸在干预了他们的审美。
钟越河把五本书放在书桌上，五本书用两条……发带绑着。
在王锦绣纳闷现在捆书的绳子都用那么好布料的时候，钟越河把丝巾发带取下来，没让她误会下去：“这两条是绑头发的，五本书是童话书，你没看过，我亲自看过，还挺有意思，把它们放到你的书架里，在你中专毕业前都不许看童话书。
好，接下来我给你绑头发，我悄悄在荣荣的毛线头发上练了很久，绝对绑得很好看。”
平常布娃娃都懒得喊，为了向叶子借荣荣练手，他已经知道喊荣荣名字了。
王锦绣任由丈夫拆开自己的麻花辫：“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汤圆叶子，你生日要到了，妈妈这么辛苦，是不是应该给妈妈买礼物，汤圆叶子都应下了，又问我该给妈妈买什么礼物，他们钱不够的话，能不能问我借。”
现在连叶子都知道，自己手上的钱，能买的东西实在有限，没决定好买什么就在想借钱的事了。
钟越河早有主意：“我说妈妈头发是不是太素了，发圈发夹发带什么的，都能买来送给妈妈，这些小玩意儿不是很贵。”
“然后你带他们去买了？”王锦绣听明白了，她没想错，全是丈夫在引导孩子给自己买生日礼物。
“对啊，叶子给你买的一对发圈，花了五分钱，说是三分钱一个，五分钱两个，叶子搞不清楚区别，问哥哥怎么算，汤圆把自己心算的结果告诉妹妹，叶子觉得两个更便宜就买了两个，汤圆的稍微贵点，两根发夹一毛钱，叶子又想拿星星，又想拿月亮，汤圆就买两对。”
不是全由着叶子的喜好来，汤圆选了星星发夹，因为有和小徽章一样的图案，他很喜欢星星，所以选了星星。
小徽章是之前他回答“祝福祖国，繁荣昌盛”后，一个大哥哥送给他的，他现在都记得。
叶子假装帮哥哥看看，一看就纠结起月亮和星星了。
看妹妹纠结，汤圆一起买了。
所以说汤圆像爸爸，花钱不小气。
他带孩子买发饰的地方，老板审美很正常，消费群体是成年女性，没有小孩子喜欢的花里胡哨的颜色。
所以小朋友们挑选的发饰，确实是他们自己主观挑选出来的，爸爸没在旁边干预。
叶子上来就和老板说她不要超过一毛钱的礼物，老板第一次遇到这样目标明确的小朋友，给她指了不超过一毛钱的发饰放在哪。
叶子挑了非常久才挑出蝴蝶结发圈。
“我买的丝巾发带，一块钱两条，我砍价砍成八毛钱两条，没骗你啊，真是八毛钱两条。”
“汤圆叶子挑的都很值，很好看，不容易出错，你挑的发带……”
布料是很不错，四毛钱一条……四毛钱她都能买一大包普通发圈了。
“我挑的发带怎么了？我挑的发带很难看？”
汤圆叶子坐在妈妈身后观看爸爸绑发带，爸爸的问题，叶子想了想回答：“好看。”
就是没有好看到小朋友的心里去。
发带这东西，要好看还是得看怎么绑。
钟越河几天练习不是白练习的，花了近十分钟将妻子的头发绑好，给儿女展示自己的成果。
叶子突然能感觉到发带的好看了，点点头，告诉妈妈很好看。
王锦绣只觉得头发被绑得松松垮垮的，很想看效果。
她试图把头发转到胸前，被钟越河拦住：“你这样我绑的发带就掉了。”
“你绑的发带松松垮垮的，这叫什么绑头发？”
“你别管，主要是绑给汤圆叶子看，让他们看到我几天努力的成果。”
王锦绣都快无语了。
看完绑头发，叶子跑到妈妈面前，问妈妈，她喜欢他们送的礼物吗？
王锦绣对儿女一向都是以夸奖为主：“妈妈很喜欢你和哥哥送的礼物，妈妈之前就夸过了，好看又实用。”
钟越河：“不公平，我的呢？”
“你的我看不到，暂时夸不出来。”
能看出丈夫挑的发带是根据妹妹送她的衣服裙子颜色选出来的。
一条蓝黑发带，另外一条是浅棕色发带，和杏色衬衫搭配起来不会太突兀。
“荣荣头发没你的头发好看，你看不出效果，叶子这丁点头发毛，也不好展示，让我想想该怎么展示给你看……不许碰。”
王锦绣手刚要碰到童话书，被丈夫的话喊住，只能收回手。
钟越河：“毕业前都不能看。”
“我看看是谁翻译的成吗？”
“成吧，我把荣荣抱出来，给你看看发带绑法。”
专门从老板那里学来的，绝对要给她看看。
钟越河去睡觉间拿荣荣，王锦绣正要翻开童话书，叶子让妈妈用她和哥哥送的发饰。
? 第167章
王锦绣对丈夫和孩子就是有两套标准, 孩子们想让她用他们送的饰品，她用。
她没有刘海，为了方便别发夹, 将头发中分，用叶子送的两个发圈扎了两条麻花辫, 再拿出两根发夹, 一根星星，一根月亮, 别在耳朵靠上去两三厘米的位置。
叶子夸好看，让妈妈换成爸爸给妈妈扎的头发。
小朋友的话, 一般人很难理解，王锦绣理解了，把辫子拆开, 所有头发都用发圈扎在一起，垂在背后。
没有编辫子，只是将全部头发拢在脑后扎起来。
之前绑了很久的麻花辫，头发有些卷翘, 不碍事。
叶子刚还觉得好看, 现在觉得不好看了。
“爸爸，好看。”
妈妈出门不会扎两条辫子，最多扎一条辫子。
大多时候是一条辫子, 偶尔不扎辫子, 只是用发圈将头发全部拢在一起。
王锦绣的发质比一两年前好许多，头发黑了, 还不少, 所有头发拢在一起, 叶子送的蝴蝶结发圈, 主角蝴蝶结存在感不如爸爸绑的发带强。
叶子存了和爸爸比较的心思，她能明显感觉自己输了。
见叶子情绪低落，王锦绣搬个小板凳坐在小朋友旁边，拿一个蝴蝶结发圈，在叶子头顶上扎小揪揪。
幼儿园里的小女孩都是到下巴的短发，叶子不例外，不是幼儿园的园规，是大家默认了。
别的爸爸妈妈怎么想，王锦绣不知道。
她是这样想的，叶子是小姑娘，不能图方便给小朋友剃寸头，小朋友头发长一点了，却不给扎头发，一是小朋友头发软，头发不多，二是怕小朋友早早扎头发，会掉很多头发。
现在看起来，扎个小揪揪没问题。
“叶子送的蝴蝶结很好看，叶子和妈妈一人一个，我们家叶子戴蝴蝶结真可爱。”王锦绣被自家女儿可爱到，亲了女儿的脸颊一口。
叶子被妈妈一夸，很快不想和爸爸比较，让妈妈也亲哥哥。
“好，妈妈也亲哥哥。”王锦绣在汤圆脸上亲一口。
钟越河刚好拿了一条毛巾出来：“我呢我呢。”
他都不坐下，蹲在王锦绣旁边。
已经亲过汤圆叶子，王锦绣也就没害羞，在丈夫脸上亲了一口。
快三十岁的爸爸可不是两个会因为她亲自己而害羞的小朋友，他被亲后，很快亲回去，声音非常响。
又一次，王锦绣脸被钟越河嘬疼了。
他哪是亲！
见爸爸亲妈妈，叶子也要亲，叶子发不出爸爸那种响亮的声音，自己配了mua的声音。
汤圆没等妹妹催，在妹妹之后亲了妈妈的脸。
他比爸爸妹妹收敛许多，没有发出声音。
钟越河本来要在荣荣的毛线头发上练习，绑好拿起来看，感觉不对，换了条毛巾绑，毛巾比荣荣的头发长，更能展示出他绑发的高超技术：“你看，好看吧。”
“不如在我手上试试，我看看绑法，你绑得太宽松了。”王锦绣将手臂竖起来，示意他在自己手臂上绑。
钟越河叹气：“真拿你没办法。”
王锦绣：？？？
到底谁拿谁没办法？
钟越河示范两遍，王锦绣看懂了，自己上手，绑好后，她本人还是看不见，询问丈夫是不是对的。
“怎么学得这么快。”不可思议，他练习了好几天！
“本来就不难，你没扎过头发，学起来不容易，其实挺简单的。”
钟越河：“送你了，用不用随你。”
他已经放弃让她用发带的想法，只是单纯想送给她。
见丈夫的目光落在女儿头顶的小揪揪上，怕丈夫打击叶子，王锦绣手落在丈夫的肩膀上：“越河，叶子这样绑头发很可爱是不是？”
她的手在他肩膀上揉了两下。
对于充满威胁意味的揉捏，钟越河思考过后回答：“没有很可爱，一般可爱吧。”
他想说这点头发毛就别绑在一起了，被妻子威胁一通，改成一般可爱。
爸爸没说难听的话，王锦绣带叶子去照镜子，让叶子自己看看。
叶子显然也很喜欢头顶上的小揪揪，时不时用小手手去碰一下，喜欢得不行。
叶子问妈妈她明天可不可以绑揪揪去幼儿园。
王锦绣答应下来。
一番折腾后，终于能吃蛋糕。
今天晚上叶子吃蛋糕不积极，没守在蛋糕旁边，而是一直在睡觉间照镜子。
“小小年纪就那么臭美。”钟越河切蛋糕，说了一句。
锦绣学到叶子一半臭美就好了。
王锦绣：“小姑娘喜欢漂亮哪里有问题，你别啰嗦，我去喊叶子吃蛋糕。”
叶子吃完蛋糕，又去照镜子，照镜子前还让妈妈帮她重新扎一遍，因为她经常碰，快掉了。
王锦绣按小朋友的话，帮小朋友重新扎好揪揪。
叶子在睡觉间照镜子，汤圆回自己房间翻书看，王锦绣坐回书桌前。
“这里头是钱吗？”她刚要打开笔记本，钟越河就把一个红包按在她面前的书桌上。
钟越河：“是钱，给你的红包。”
“很厚的样子。”
“六百。”
“你给我六百做什么，之前那一袋子东西不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吗？今天又是发带又是童话书，还给我六百红包！”
要知道她今年送他的自行车也不过二百七十块钱。
钟越河：“算你一年的工资，之后不是要上高考脱产班，专心读书，不用想赚钱的事，就当已经把钱赚到手了。”
王锦绣拿起红包，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带小孩带一年也只有三百六十块钱，你给多了。”
“就当包含了我送你的中专毕业礼吧，总之，不要想赚钱的事，专心读书。”
“我会专心读书的。”
有六百块钱，王锦绣更来劲了，数一遍钱，确定数量没问题，把钱存好后，抱起五本童话书：“我要把童话书放到猪罐子那层，放最里面就不会诱惑我了。”
“随你，你开心就好。”
过完生日，王锦绣学习劲头更足。
吃过珠珠的满月宴，没别的大事，除了带小吴岳，剩下注意力全放在学习上。
需要毕业的学生，考试都会提前，六月上旬就要开始考。
何紫不是冲着毕业来的，她能晚点再考，但是王锦绣考完放假，看成绩领毕业证的那天才会出现在学校，她觉着一个人上课也没多少意思，于是选择和她同时间考试。
她领毕业证，她领学习证明。
“考完了。”钟越河对走到自己身边的王锦绣说。
王锦绣点头：“考完了，我们回家吧，下个休息日就能领毕业证了。”
“还紧张吗？”
“不紧张了，回家吧，叶子汤圆在家里等着吃晚饭。”
钟越河坐在自行车上：“接下来一个半月时间放轻松，不要想读书的事情，我给你买的童话书不用等拿到毕业证后再看，晚上就可以开始看了。”
“嗯。”
今天的考试对她来说不难，她从同批毕业同学口中得知，他们几个就算考了不及格的分数，老师也会酌情加几分，给个及格分，让他们顺利毕业。
“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不介意我绕路买半边烤鸭吧？”
“你不是做好饭菜了？半边烤鸭会不会吃不下。”
今天午饭是丈夫送过来的，晚饭也是他负责烧好。
钟越河：“不会，烤鸭可以留着明天吃。”
“随便你。”
“再买两瓶冰镇汽水。”
“你最想买的是冰汽水吧。”王锦绣又习惯性戳他的腰。
钟越河不介意她戳腰，朝着烤鸭的方向骑车：“家里没冰箱，所以白天没买汽水，汽水要冰镇的才好喝。”
? 第168章
本来说买半边烤鸭和两瓶汽水, 最后带回家的不止两样，另加上甜点和水果。
王锦绣考试结束的日子，钟越河比她更开心。
除了带回家的, 他们还在外面吃了一根冰棍。
王锦绣怀疑不是他想给她庆祝，单纯是他自己想吃。
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 叶子看到爸爸妈妈拎了许多东西, 问爸爸妈妈今天是谁的生日。
在小朋友眼里，只有生日才会吃得很丰富。
“今天不是谁的生日, 今天是妈妈考试结束的日子，你快点进厨房坐好, 吃晚饭了。”
叶子迈开小短腿往厨房走，往厨房走的同时，回头看爸爸妈妈手里提着的东西。
小朋友压根不用看, 爸爸妈妈买回家的东西，就是要拿到厨房的。
今天晚上的冰镇汽水，王锦绣没让孩子们直接喝，要他们先吃几口饭垫肚子, 晚点再喝汽水。
汽水会给他们喝, 不能立即喝。
能喝到就成，两个小朋友不介意早喝晚喝。
喝到冰汽水后，叶子说出了很危险的话。
小朋友说希望妈妈每天都能考试。
“为了几口吃的喝的, 让妈妈每天考试, 你知道考试多辛苦多累吗？”钟越河听到，教育女儿。
王锦绣在叶子开口前, 赶忙来打圆场：“叶子年纪小, 不知道考试是什么, 你别对叶子发火了, 夏天天气热，发火身体更难受。
今年十月怎么说，我要上课，晚上和休息日才有空时间整理我们家的行李，是不是至少得提前半个月找房子。”
她摸了下叶子头顶的小揪揪，问丈夫有关十月找房子的事情。
离房子到期只有四个月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用提前半个月。”
“也是，浪费钱，那我还是到休息日，请整天假在家里整理，一整天应该能把东西整理好。”
“提前一周找房子就成了，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不着急。”
“嗯，到时候再说。”
考试结束的一周，王锦绣照常带小吴岳，没有学习压力后，她整个人轻松不少。
轻松到自己仿佛都没在干活，就是待在家里休息看书，没别的事情需要做。
“阿姨。”
“小红鹂怎么了？”王锦绣看着小红鹂头上顶着的小揪揪，问小红鹂。
自从叶子顶着小揪揪来到幼儿园，幼儿园就刮起一阵揪揪风，是个小女孩都在头上扎揪揪。
小话唠几个小男孩也想跟风，头发太短扎不起来，说要留长头发扎揪揪。
小女孩们扎揪揪的发圈，什么样式都有，有蝴蝶结，有花，有小兔子，各种各样，叶子这个带头小朋友的蝴蝶结在里头都不太显眼了。
叶子没有哭求着要妈妈给自己买更好看的发圈，现在的她就很喜欢，每天顶着蝴蝶结去幼儿园，美滋滋。
今天下午四点，她带着小吴岳去接哥哥姐姐，大夏天的不想在外面走太久，也怕热着小吴岳，选择骑三轮车接孩子。
把汤圆接回来，到叶子幼儿园门口，刚下车要把叶子抱到车斗上，跟在叶子旁边的小红鹂开口叫她，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她问怎么了，小红鹂摇摇头，回幼儿园里去了。
小红鹂情绪低落，没发生什么事情的叶子，情绪也跟着低落。
王锦绣看小红鹂回到几个相熟的小朋友堆里，把叶子抱到车斗里坐好，回家。
终归是放心不下小红鹂，王锦绣回到家里问叶子，小红鹂是不是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
小红鹂并没有和叶子说明，叶子只有三岁多，无法心思细腻到猜出事情原委，猜不出事情原委，却有一点点小发现。
她说小红鹂这两天心情都不好，书包里没有牛奶面包和饼干了。
什么吃的都没有。
王锦绣想想，没有面包饼干很正常，牛奶不应该啊。
天气热，吃不下面包饼干，牛奶总喝得下。
难道说阿娴连牛奶都给孩子断了？
她看小红鹂没胖起来，似乎瘦了点，怎么扣牛奶呢？
先看看情况，改天再寻找解决对策
“至于吗？我看挺好的，人家爸妈是为了孩子的身体健康着想。”
王锦绣把小红鹂的事情告诉钟越河，钟越河回答如上。
王锦绣：“影响到小朋友心情就是不好，小红鹂闷闷不乐，长久下来才会影响身体健康。”
钟越河：“行，明天早上要是宿舍没活，你就蹲幼儿园门口，守着小红鹂爸妈，守到他们再问原因。”
“不是我来守，是你来守，那个时间我出不来，我明天不送小孩，送小孩的任务全交给你。”
她的意思是，蹲人家爸妈的活交给丈夫，差不多时间和叶子在幼儿园门口守着。
“如果是阿娴来的话，你让叶子问，如果是小红鹂的爸爸，你来问。”她交代过叶子了，明天早上碰见小红鹂，不要和小红鹂一起进幼儿园，要和爸爸待在门外边。
她来问小红鹂妈妈，问杨阿姨，小红鹂怎么了。
叶子很乐意揽下任务，钟越河不是很乐意：“忒麻烦。”
“你就帮我一次吧，帮我一次的话，休息日我去领毕业证的时候，用你送的发带绑头发出门。”
“我考虑考虑。”
“你好好考虑一下。”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是觉得用发带当条件，会让他答应下来。
不出半个小时，钟越河果然答应下来：“到时候无论遇到谁，我都说是你担心，不关我的事。”
“是我关心没错，如果七点到八点间，我有空时间，我就自己去蹲人了。”
“服了你了，对人家小孩这么用心。”
“小红鹂对叶子好，我关心她是应该的。”
“除了给叶子吃的，哪里对叶子很好，她不是没少在我们家里蹭吃蹭喝。”
丈夫很多怨言，王锦绣全认下来，顺着他的话讲。
她不反驳，钟越河才没那么不情愿了。
第二天早上，钟越河七点二十分出门，把叶子留在幼儿园门口，让叶子先蹲着，他把汤圆送到幼儿园后就回来。
有自行车，钟越河七点半出头就回到叶子幼儿园大门旁边。
叶子在大门旁边守着，爸爸过来，她一副超级认真的小模样，向爸爸报告，小红鹂还没有来。
“知道了，知道了。”钟越河把自行车搬到边上锁好，百无聊赖，陪着叶子在门旁边蹲人。
叶子小小一只，站得笔直，仿佛在站岗。
之前老师要带她进去，她都拒绝了，小表情严肃，老师差点以为她在执行重要任务。
比起叶子，爸爸就显得站没站相，蹲没蹲相，看着像是有张床在边上，他随时能倒在床上。
到了七点四十五分，叶子最先看见小红鹂，连忙扯住蹲在自己身边的爸爸的袖子。
钟越河看过去，接送小红鹂的人，不是妈妈，不是爸爸，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中老年男人。
约莫五六十岁。
钟越河似乎明白事情原委：“来送小红鸟的人，或许是她爷爷，不是她爸爸妈妈，妈妈交给你的任务没办法完成，爸爸交给你一个新任务，进去幼儿园，然后问小红鸟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在家，下午回到家告诉妈妈。”
叶子接到新任务，连忙点头，听爸爸的话，进去幼儿园。
这会儿小朋友多，小红鹂低头看着地面，都没注意到蹲在大门另一边的叶子，自己先走进去了。
钟越河算已经完成任务，骑车去水产品市场。
下午接叶子回家，不用爸爸回来报告，叶子把“调查”出来的事情告诉妈妈。
“原来是这样，小红鹂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小红鹂要住在爷爷奶奶家一阵子……她为什么不住在外公外婆家呢？”
她明白爷爷奶奶家对小红鹂来说是苦海，问出为什么不住在外公外婆家后，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了。
叶子没有仔细到问小红鹂为什么住在爷爷奶奶家，不住在外公外婆家，她不知道原因，猜测外公外婆也不在家。
王锦绣想，爸爸妈妈不在家，可能是学校安排出差，外公外婆处于半退休的状态，不应该没空照看孩子。
猜测是爸爸妈妈有意把孩子交给爷爷奶奶，怕他们不在家，女儿在外公外婆的溺爱下，长胖几斤。
不想前功尽弃，所以托小红鹂的爷爷奶奶照看。
小红鹂的爷爷奶奶貌似比外公外婆忙，好在小红鹂已经读幼儿园，不需要费很多心思带她。
放在爷爷奶奶家，不光不会长胖，还能瘦下来，很好的主意。
主意不错，就是苦了小红鹂。
她甚至都没主动和叶子说，在叶子问起来的时候，才对叶子说出实情。
住在爷爷奶奶家的一段时间，对小红鹂来说，怕是要有阴影了。
钟越河回来，王锦绣问他，小红鹂爷爷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看起来和她奶奶差不多凶。”
“凶？你是不是想说严肃。”
“有什么区别，三岁小孩眼里只有凶，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小红鸟的事情别再麻烦我了。”
“知道了……我明天能去一趟你的水产品市场吗？”
钟越河：“干嘛，想挑点水产品回去做给小红鸟吃？”
王锦绣：“我就想挑点鱿鱼，鱿鱼炒雪菜，伴粥吃好吃。”
“你是不是想给小孩子开胃？”
“就是带小红鹂回家喝点粥。”她想什么主意都瞒不过他，她只好坦白。
钟越河：“你什么时候能少管闲事？”
“对不起。”
她说对不起，钟越河瞬间没气：“服了你了，随你。”
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
打定主意，王锦绣第二天上午就带着小吴岳去水产品市场。
她很久没去过水产品市场，来到水产品市场后，先带着小吴岳逛一圈。
“曹姐，那个小摊子是怎么回事？”王锦绣走到海鲜摊子前，挑选鱿鱼的时候，忍不住问一句。
她看到水产品市场有个凉皮摊子，是个中年女人在经营，她不认识，越河从来没在家里跟她说过。
曹姐本来不好说别人闲话，老板娘问起，还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她就让老板娘走进来，她仔细和老板娘说道说道。
王锦绣走到曹姐身边，曹姐就告诉她，那个人是孙国建对象的亲妈。
“孙国建对象的亲妈啊，在这里卖凉皮，越河允许了？”见小吴岳又想摸螃蟹，王锦绣抓住小朋友的手。
越河怎么答应下来，之前明明态度坚决……
“老板允许的，租摊位给人家，只租到十月，别说，凉皮做得真有一手，味道不错。”
王锦绣：“原来是这样。”
“老板娘，花钱租来的摊位，不是我们自家的，如果你想吃凉皮，还得花钱买，我们都是花钱买的。”曹姐怕老板娘不知情，过去让人家拌碗凉皮，如果对方问老板娘要钱，老板娘要尴尬了。
“租金怎么算？”
“挺贵，三十块钱一个月，不过生意不错，算着应该有赚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租金，曹姐当时刚好在场。
“我知道了。”王锦绣挑好鱿鱼，带小吴岳离开。
走到水产品市场门口，又忍不住折回来，走到凉皮摊子前。
凉皮摊子由一辆三轮车支撑，三轮车上放木架子，材料摆在木架子上。
见有人来，中年女人问王锦绣要不要来碗凉皮。
王锦绣先询问价格。
中年女人介绍价格，一碗凉皮三毛钱，两碗五毛钱，三碗六毛钱。
王锦绣看到装凉皮的碗了，不是很大，和汤圆叶子吃饭的碗差不多。
价格不算很便宜，三碗加起来，越河才能勉强吃饱。
她摇头说不要，随后带小吴岳离开，不再折返回来。
? 第169章
不确定小红鹂爷爷奶奶什么时候来接小朋友, 王锦绣下午接叶子的时候，顺道问了幼儿园老师。
幼儿园老师说小红鹂爷爷奶奶五点半之后会来接孩子。
她估摸着时间，把小红鹂叫出来, 小红鹂出来，另外三个小朋友也跟着出来。
今天王锦绣不带小朋友回家里, 她把吃的带幼儿园来了。
三轮车停在距离幼儿园门口五十米的地方, 幼儿园里看不到三轮车，站在幼儿园门口就能看到。
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一个带出一串的情况, 王锦绣拿了五口碗出来，出门前把粥盛到搪瓷缸子里, 雪菜炒鱿鱼装在饭盒里，另外一个搪瓷缸子装了凉皮。
关于凉皮，不是她又后悔了, 跑回水产品市场买凉皮，是她自己做的。
她早听过法子，各种原因没去做，今天第一次尝试, 成功了。
自己做一次的想法是, 有些钱还是要让别人赚。
她自己做的成本，和外面买的差不了多少。
如果家里有填柴火的灶台和大铁锅，她能省点煤气费。
中午煮的粥比较稠, 适合小朋友入口, 粥到现在还有点温度，不烫嘴, 不会太凉, 夏天想凉也凉不下来。
粥没问题, 她在确定每个小朋友都想喝粥后, 指着雪菜炒鱿鱼里的鱿鱼：“这个是鱿鱼，鱿鱼要多嚼几口，不能直接吞下去。”
汤圆叶子和小吴岳不吃，剩下四个小朋友吃，她把家里的小勺子都拿出来了。
每个小朋友半碗粥，吃完粥再吃凉皮：“不能吃很饱，还要回家吃晚饭，这个当下午点心，阿姨来喂你们。”
车斗里的小板凳暂时成了小桌子，四碗粥放上面，她记住每个小朋友的碗，挨个喂，一个嘴里在嚼，就换另外一个。
小朋友刚开始还排排队，后面就随便站，玩游戏，阿姨喊他们，他们就过来吃一口。
四个小朋友只有小红鹂在认真吃，站原地没动。
她的粥最快喂完。
她确实怕小朋友们吃太饱，给他们的半碗粥，大人两三口就能吃完。
不到十分钟，四个小朋友的粥都喂完了，接下来换凉皮。
考虑到小朋友不宜吃重口食物，给他们拌的凉皮没放辣油辣酱，别的调味品也都是适量。
凉皮只给小朋友们吃两口，剩下的她自己吃了。
她吃的时候，小红鹂在她面前看她。
小姑娘眼巴巴看着，叫她实在不忍心，不忍心也不能再喂了，她把搪瓷缸子的盖子盖回去：“不是吃晚饭，不能吃饱，小红鹂现在吃饱，晚上就吃不下了。”
叶子前面和别的几个小朋友玩，听到妈妈的话，走过来，她告诉小红鹂，晚上不好好吃饭，会被爷爷奶奶骂。
叶子和小红鹂站在同一阵营，在她眼里，小红鹂爷爷奶奶是动不动就会发火的人。
“好好吃饭，爷爷奶奶不会凶你，阿姨给你吃的是开胃菜，开胃的意思是，是让你有更好的胃口吃晚饭，不能吃太多。”
小红鹂没有彻底死心，想让阿姨给她一点菜，她带回爷爷奶奶家吃。
小朋友指着装雪菜炒鱿鱼的饭盒说。
王锦绣看着饭盒，她家越河喜欢吃她腌的藠头，今年她没怎么买菜，都是他在买，某天看到他带回来满篮子藠头，感到意外。
他说比起萝卜更喜欢藠头，他来洗藠头，腌制的活交给她。
她和汤圆叶子更喜欢她炒的雪菜，对小朋友来说，炒雪菜方便入口，所以她带了炒雪菜出来。
没想到炒雪菜成功征服小红鹂的胃口，在爷爷奶奶家吃得太淡，雪菜都想带回去。
王锦绣没答应下来，问小红鹂爸爸妈妈还要多久才回来。
小红鹂拿出两只小胖手，掐着手指算时间，王锦绣耐心听小朋友用手指数数。
数了近五分钟，小红鹂快数晕的时候，自己吐出来一句，爸爸妈妈休息日回家。
早说休息日回家，也不用费老大劲算时间，王锦绣告诉小红鹂答案：“爸爸妈妈后天就回家，很快的，阿姨明天下午再带点吃的给你。”
幸好后天就回来，省事了。
在爷爷奶奶身边度日如年的小红鹂，不再打炒雪菜的主意。
她想让阿姨帮她和爷爷奶奶说一声，说她要在阿姨家住到爸爸妈妈回来。
王锦绣没那么大的胆子，她得劝小朋友：“你要是住在阿姨家里，爷爷奶奶会以为你不喜欢他们。”
“我不喜欢爷爷奶奶。”
王锦绣语噎，这就是所谓的童言无忌？
小红鹂刚说完我不喜欢爷爷奶奶，为了表示公平，补充一句：“爷爷奶奶也不喜欢我。”
“爷爷奶奶不是不喜欢你，他们对谁都一样，这是性格原因，就像小久喜欢说话，润润不喜欢说话，你见过爷爷奶奶笑眯眯的样子吗？”
小红鹂摇头。
“没见过就对了，爷爷奶奶不喜欢笑，对谁都是一样，不是说不喜欢你。”
接下来的时间，王锦绣都待在树底下做小红鹂的思想教育工作。
钟越河骑车路过的时候，她才把几个小朋友带回幼儿园。
上楼的时候王锦绣提篮子，钟越河抱着小吴岳。
回到家了，王锦绣吃剩下的粥和凉皮。
“凉皮买的？”
“不是，我自己做的。”
钟越河不拿干净筷子，凑到王锦绣身边：“你自己做的，让我尝尝味。”
想让她直接喂他一口。
王锦绣不给他吃：“我现在吃的这份不行，味道很清淡，你吃不下，想吃从厨柜里拿，按自己喜欢的口味拌，汤圆叶子一起坐下来吃晚饭。”
钟越河拿出一盆凉皮，王锦绣没拌过，提前在上面码了黄瓜丝豆芽和面筋。
他想吃什么口味，自己拌。
拌凉皮省事，钟越河要大展身手的时候，王锦绣让他分一份出来，给汤圆叶子吃。
汤圆叶子或许没办法接受爸爸的口味。
钟越河拿出一口大碗，往大碗里夹了半碗凉皮，配菜也分出来一部分：“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没了，你开始拌你自己的吧，汤圆叶子的份我来拌。”
往凉皮里尽情加调味料的钟越河忽然想起来：“你在吃几个小孩子的剩饭？”
“没，篮子里有好几口碗，粥和凉皮都放他们各自的碗里，勺子也是一人一个……你要说剩下的，似乎没问题。”剩下的够她吃饱了。
今天下午妈妈对小红鹂说的话，小红鹂有没有听进去，叶子不确定，叶子自己听进去了。
她知道小红鹂爸爸妈妈很快回来，小红鹂很快能结束现在痛苦的生活，所以她这会儿已经不担心好朋友了，看着爸爸大展身手，往凉皮里倒了许多东西，她也想自己发挥。
即将碰到辣椒油罐子的小手被爸爸拍了一下，叶子没来得及控诉，就听到爸爸说：“你们的让妈妈来调，自己不许碰。”
“越河，你也别放太多东西了，怎么盐糖都放进去了，你是拌凉皮，自家拌凉皮，芝麻油、酱油、醋加点就行了，喜欢吃辣，加辣椒油，不用什么都加进去。”
钟越河：“你不懂，入味。”
“凉拌海带都没见你加盐。”
“没加很多盐，要是有香菜和蒜泥就好了。”
“……随你。”
花了几分钟，钟越河拌好自己的凉皮，给两个小朋友盛粥，不用妻子自己动手，他给两个孩子拌好凉皮。
按妻子说的，酱油，醋，芝麻油，没加辣椒油。
叶子想要辣椒油，钟越河倒了一丁点，意思意思，叶子小朋友没半点意见，只要有就行，她和哥哥的凉皮算拌好了。
小朋友们晚饭准备好，王锦绣不用着急吃晚饭了。
钟越河吃口自己拌的凉皮，直夸好吃。
王锦绣不信，让他给她夹一筷子，她尝一口，确实还行，和传统凉皮味道差很远，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钟越河：“说吧，是不是看到了？”
夫妻两人的默契，让王锦绣明白丈夫已经猜出来：“看到了，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坚决不答应。”
钟越河：“她们摆摊摆到水产品市场旁边，本来我不知道是谁，没理会，后来孙国建又找到我说他对象的事，表示他对象一家都比较倒霉，对象爸妈变成下岗工人，她也成了下岗工人，一家人干脆搬来大学城做小生意。”
“一家人都在一个工厂吗？”
“嗯，一家人都在一家厂子，厂子改革重组，辞退了一批工人，他对象一家全部在内。”
“他们在外面好好的，难道是你不允许，给他们选择，要么走，要么只能租你们的摊位？”
钟越河：“不是，没在水产品市场里，我懒得管，孙国建来找我，说摊子摆在外面，刮风下雨的话，生意就不好做了，想租里面的摊位，我问三十块钱一个月能不能接受。”
他没瞒着租金的事。
“孙国建回去和他们讨论后，都接受了？”
“我还有个前提条件，孙国建的对象不能掺和进来，只能是她爸妈其中一个人经营凉皮摊子，他们商量后，两个条件都答应下来了。”
王锦绣听明白事情起因经过：“他们在外边摆摊，赚的钱有部分就是来自水产品市场的客人，你想着既然他们在蹭，不如让他们光明正大蹭，从他们手里赚笔租金。”
钟越河：“差不多。”
“一个小摊子，在水产品市场不是非常显眼，他们不是才下岗吗，一家子舍得花三十租金，太夸张了。”
钟越河：“舍得，当然舍得，赚得不少。”
“你吃过吗？”
“没吃过。”
和王锦绣想得一样，他没吃过。
? 第170章
“知道人家身份后没买过凉皮, 之前没买是不是怕被大家看见？”
他挺爱往家里带小吃甜点，不久前还往家里带过凉皮。
他说没吃过，她完全相信, 这种小事，他不至于撒谎。
钟越河：“我买凉皮怎么能被员工看见, 我是老大。”
“对, 对，你是老大, 不能被别人看见你贪嘴的样子，我今天差点买了, 听到价格，立即转头回家，我自己做也不会差到哪去。”
钟越河：“你很介意吗？介意的话我把他们赶出去。”
王锦绣：“我不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三十块钱的租金不香吗？抵我一个月的工钱了。”
话题都不是她主动提起，是他自己提的。
她发誓她做凉皮不是在暗示他解释清楚。
听到曹姐都夸凉皮好吃，觉得他可能眼馋了, 所以做给他吃。
“租金以后给你。”
“别给我, 算到你们的公账里，省得以后说不清楚。”王锦绣学会计，知道自己要避嫌。
钟越河：“知道了, 知道了, 未来的大会计。”
“谁说我一定当会计，现在想太早了。”
钟越河看她的表情, 知道她心思又飘到学习上, 及时打住：“是, 没错, 现在想太早了，你跟我说说，下午待在树底下和小红鸟说什么，有没有虫子或者树叶掉到头上？”
“没虫子和树叶掉我们头上，我看你巴不得有东西掉到我们头上吧。”
王锦绣把下午和小红鹂说的话告诉丈夫。
自己的晚饭吃完后，开始喂小吴岳吃晚饭，喂小吴岳也不耽误她说下午的事情。
小吴岳专注玩玩具，一一喊他，他就把嘴张开，吃一一喂到嘴边的粥。
钟越河听完，提炼出关键信息：“她爸妈后天就回来了，好事，你也不用每天为别人家小孩着急上火。”
提到自己的好朋友，叶子有话要说，她说小红鹂住在爷爷奶奶家很不开心。
“我知道她住在爷爷奶奶家不开心，但是她先别不开心，她爸妈后天就回来，苦日子快结束了。”
王锦绣看丈夫今天有心情和女儿拌嘴，没插话，专心喂小吴岳，喂完带宿舍去
周六晚上，王锦绣看着丈夫，欲言又止。
“怎么？你想反悔？”明天就是她拿毕业证书的时候，他立刻联想到发带。
“越河，我明天不想绑发带去学校。”
见丈夫脸色发生变化，在他开口说她前，她要先说明：“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先别生气，我想在我们休息日去市里玩的时候，穿一整套，衣服裙子和发带配在一起。
不骗你，我明天不知道要在学校待多久，可能很快回来，可能待很久，我想打扮出门的时候，你能一直陪着我，去学校的话，你没办法一直陪我，我也有不少话和阿紫说，没办法很快回到家。”
钟越河听完，脸色好了许多，甚至比之前好：“你早说，支支吾吾的，我以为你又要耍赖。”
“说得好像我经常耍赖。”
她故意把他引到“女为悦己者容”的方向，实际没想过为他打扮得多好看，只是不想自己太尴尬。
有他陪着，她穿裙子的尴尬会减轻许多。
钟越河被蒙在鼓里：“不是没耍赖过，去市里玩的事情你最好别骗我，我记仇得很。”
“我们先商量好哪个休息日，商量好了，有任何事情，我都推掉。”
“下个休息日吧。”
“那么快吗？”
“不然你想哪个休息日去？”
“嗯，能在六月去就在六月去，七月更热，反正我休息日放假，带上汤圆叶子的吧？”她没反对意见。
“我倒是不想带，你能答应吗？”
王锦绣摇头，她不答应。
“这不就成了，下个休息日，别放我鸽子，放我鸽子你惨了。”
日常被丈夫威胁，王锦绣习惯了：“不放鸽子，你安心吧。”
已经和丈夫约定好，王锦绣没别的心事，第二天早上八点半离开家去教室。
老师让他们上午九点过来，她想早点过去也不行。
今天时间宽松，她来到教室的时候，何紫已经来了。
她们待的地方不是以前上课的教室，是这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教室。
毕业的同学没有非常多，大家零散坐着，等老师过来。
老师九点整过来，跟在老师身后的是一个年轻学生，看起来就十几岁。
这个学生跟过来干活的，帮老师喊名字派成绩单。
在毕业学期之前的每个学期，都没有专门的个人成绩单，毕业了会发总成绩单。
在校考过的所有科目分数都在上面，盖了学校的公章。
学生喊名字，喊到的自己上讲台拿。
成绩单和另外一样一起发给大家，另外一样，不是毕业证就是学习证明。
在场拿学习证明的人比拿毕业证的人更多。
他们领到东西坐位置上，接下来就是老师的最后讲话了。
王锦绣耳朵听着老师的话，眼睛却是落在轻飘飘的毕业证上。
毕业证是一张纸。
然而这张纸的分量，在王锦绣心中有千斤重。
“最后，祝愿同学们前程似锦！”
老师的话说完了，同学里一个人带头鼓掌，剩下所有人一起鼓掌。
听着老师最后的话和同学们的掌声，王锦绣心里有了伤感的情绪。
没来得及伤感很久，同学们起身离开，何紫喊她一起去A大逛逛。
两人之前说好的，如果当天学校的事情很快结束，王锦绣就会带何紫去A大逛。
王锦绣小心将毕业证和成绩单放到布包里，带何紫逛学校。
两人来到A大校园，王锦绣今天不是来带小孩的，真正意义上逛学校。
她带何紫四处走走。
说她扎根一点没错，带孩子一年半了，除开寒暑假，几乎天天来学校，却没好好逛过，很多地方，自己都不熟悉。
“待会儿出去，我请你吃雪糕，买甜点送你。”王锦绣大方起来。
何紫：“很好吃吗？在哪在哪，我现在就想吃雪糕。”
本就是大学毕业的何紫，逛一圈学校就不感兴趣了，听到雪糕立马来劲。
王锦绣带着她去博思蛋糕店，博思蛋糕店卖蛋糕甜点，夏天还卖雪糕冰棍。
博思蛋糕店的雪糕并不便宜，王锦绣没有半点心疼，今天老公孩子在家的话，她出门买给他们吃。
“好好吃，有这种好地方，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
“需要绕路，你每个休息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加上我自己不经常来，就没告诉你，今天是因为我有学历，不再是文盲了，心里高兴，请你吃雪糕。”
两人坐在路边，太阳晒在脸上也不觉得热，手上都有凉快绵甜的雪糕解暑。
何紫还是觉得可惜：“好可惜，我都要走人了。”
“我下个休息日要去市里玩，你想吃的话，我再请你吃，雪糕没办法带，别的甜点可以。”她要去市里玩的话，很乐意帮何紫带甜点。
何紫：“你要来市里，自己一个人吗？”
“不是，是一家人，带上老公孩子。”
听到一家人，何紫有点失望：“你一个人的话，我带你在市里玩，你们一家人过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告诉我，你们要到哪玩？”
“一定要去的地方就是你之前说过的游乐场，别的地方，我们看时间逛逛。”小朋友们都非常想再去一次游乐场。
游乐场一定去，别的地方看情况。
“游乐场离我家不是很远，骑自行车二十分钟不到。”
“你看看是车站方便还是游乐场方便，哪个地方方便，我就把甜点带到哪里。”她都没关系，已经专门跑来市里，不怕远近。
何紫想想：“不然还是我去游乐场找你们，我带上我老公，不会打扰你们一家，我们分开玩。”
王锦绣想说一起玩也没事，她都带上儿子女儿了。
又想到有外人在，自家丈夫放不开，于是应下来，就在游乐场碰面。
“锦绣，恭喜你啊。”吃完雪糕，何紫恭喜王锦绣。
“我也恭喜我自己，终于有学历了。”今天心情实在太好了。
虽说只是一个开始，但她已经有了很好的开始，以后会越来越好！
何紫嘴巴闲不住，吃完雪糕吃点心。
王锦绣买给她的，都是家里大人小孩爱吃，一致认为好吃的点心。
好吃也不是何紫现在的吃法，王锦绣忍不住说起：“阿紫，你是在吃午饭吗？早饭刚吃没多久吧。”
她买来送她的点心分量并不轻，加起来一斤重了。
何紫：“好吃，这种软绵绵的点心，看起来大，吃到肚子里没多少，比面包好吃多了，不晓得市里有没有开分店。”
? 第171章
“如果市里有, 应该瞒不过你。”
“我家附近有的话，一定瞒不过我，市里范围太大。你跟我说说这边哪个馆子好吃, 你请我吃雪糕点心，我请你下馆子。”吃着甜点, 何紫已经在想午饭的事情。
今天就是来花钱的, 不把钱花出去，对不起好不容易没事情的休息日。
有个时不时就想下馆子的丈夫在身边, 王锦绣的确知道哪个馆子味道不错，她带何紫过去。
要去饭馆了, 何紫不再吃点心，留着肚子吃午饭。
她们到了饭馆，何紫看见菜单, 这也想吃，那也想吃。
在王锦绣的阻拦下，最后只点了四道菜。
没人拦着她的话，她能点好几道。
王锦绣今天来拿毕业证, 出门没带饭盒, 要是带饭盒，还能将剩饭打包带走。
剩饭也只有自己和孩子吃，越河非常抵触吃别人的剩饭, 自己抵触不够, 还要说她几句。
为了不浪费，两人把午饭吃完, 一点不剩。
王锦绣和何紫肚皮撑得溜圆, 在饭馆里坐了十分钟才离开。
吃完午饭又四处逛, 逛到接近下午一点半, 何紫要回市里，回市里前，去蛋糕店挑了几样甜点，还买了个六寸大小的蛋糕。
买蛋糕不是因为谁生日，仅仅是嘴馋想吃。
“本来要买黑鱼片和蛏子，不买了。”路过水产品市场，何紫可惜道。
“你一个人提不过来的。”王锦绣陪她去车站，她的目光没在水产品市场停留。
半下午睡午觉的时间，没多少客人，她怕汤圆叶子没睡觉，在里面玩，看见她，把她喊住。
何紫没逗留，往车站走，她要赶两点钟的车子。
车子即将发动，何紫上车前和王锦绣说下个休息日见，王锦绣也回了句下个休息日见。
车子开走，王锦绣进去距离车站不远的水产品市场。
两个小朋友没在市场里，她进办公室看看，小朋友们也不在，在的话，她现在就能带他们回家。
办公室门没锁上，她开门往里看，一个人也没有。
看来小朋友们跟爸爸去养殖场了，既然小朋友不在，她先回家休息。
和阿紫两人吃吃逛逛大半天，她都累了，回家洗个脚，躺在躺椅上休息会儿。
终于走到家门口后，王锦绣觉着今天最大的失误是没穿运动鞋，穿运动鞋走路更轻松。
从布包里掏出钥匙，她打开门进去，就见躺椅被人霸占了。
“你怎么在会在家，汤圆叶子待在厨房里吗？”她进来的时候看丈夫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本来不想开口叫他，他自己睁开眼睛，她就询问一句。
钟越河：“休息日肯定要待在家里，中午吃完饭就把两个孩子带回来了，知道你要在外面吃午饭，以为吃完午饭回来，半下午才回来，汤圆叶子都要醒了。”
他又不是钢铁打的身子，休息日下午想在家里睡觉。
“我们午饭吃得比较慢，给你看我的毕业证。”她把成绩单和毕业证保管起来之前，先给丈夫看一眼。
钟越河接过毕业证，正反面都看了一眼：“终于毕业了。”
“还给我，我保管起来，你的毕业证呢，我帮你一起保管，以后孩子们的各种证都让我来保管。”她确定他的毕业证没在家里出现过。
她的毕业证对钟越河来说没多大用处，她让他还，他也不啰嗦，递还给她：“可能在养殖场办公室吧，我忘了。”
“明天找到带回家。”王锦绣把自己的成绩单和毕业证锁进抽屉里。
钟越河不是很想找：“空下来再说，明天没空。”
“行吧，你实在没空，我有空的时候，我帮你找。”已经把东西放好，王锦绣锁抽屉后，去看汤圆叶子。
汤圆叶子都在汤圆的床上躺着午睡，叶子睡外侧，离电风扇最近，小电风扇开着，叶子的肚子上盖了条毛巾，汤圆睡里头，什么都没盖，看起来不冷，也没很热。
两个小朋友都在睡觉，她把门轻轻合上，去洗脚。
半下午正是热的时候，今天在外面也流汗了，洗脚洗到一半，她决定洗个澡，把换洗的衣服裤子拿进去。
二十分钟后，王锦绣洗完澡出来。
昨天晚上洗了头发，今天没洗，头发只是被打湿，没有湿透，既然躺椅被霸占，她去睡觉间躺着。
“怎么不开电风扇，不嫌热？”钟越河没多久后也进来睡觉间。
他把大床旁边的电风扇打开就爬到床上，和她一起躺着。
“我刚洗完澡。”丈夫没躺多久就翻身覆在自己身上，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开口，是拒绝的意思。
“怎么，嫌弃我没洗澡？”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好吧，没事了。”王锦绣想想还是不拒绝，早开始，早结束。
她答应了，钟越河坐起身，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
不光脱衣服，全身都脱光了。
他脱掉衣服，刚换上干净衣服的王锦绣也把衣服脱掉。
夫妻两人很快缠绵在一起。
结束后，夫妻俩穿好衣服，王锦绣打开窗户通风。
只开窗户，窗帘布没拉开。
窗户打开后，王锦绣躺回床上问丈夫：“孩子们几点睡的？”
“快两点的时候吧，我说妈妈吃完午饭就回来，他们一直等你，等到快两点，实在困得不行就躺下了。”
“难怪这个时间点没动静，以后别说我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该睡觉的时间就睡觉，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高。”
“放心吧，爸爸高，孩子们以后不会矮的，长不高就是你的原因。”
王锦绣生气：“你什么意思，我个子很正常，在村里是中等身高。”
她没提在省城，省城认识的女性，除了卉姐，好像都比她高一点。
“嗯嗯，没错，你是中等身高，不矮。”
她知道自己在大高个钟越河眼里，就是个小矮子，今天心情好，不计较身高的事：“等孩子们醒了，我买雪糕给你和孩子吃，或者我们一起到蛋糕店里，你们想吃哪样，自己挑好，我来付钱。”
“今天刮什么风，你居然要付钱请客。”
“我有中专学历了，难道不值得请客？你请客也行。”
“不行，难得能从里口袋摸出点钱，肯定要你请。”
王锦绣：“你不能选，让小朋友选，选妈妈买雪糕给他们吃，还是跟妈妈一起去蛋糕店，挑自己想吃的甜点。”
“过分了啊，公报私仇。”
“不是报仇，两个选择对你来说没有差别，对孩子们来说不一样，你忘了？
我知道蛋糕店里有雪糕卖，是因为你买回来，我们俩背着孩子吃，孩子都没吃过。
你没少做这种事情，我们都快吃遍蛋糕店的甜点了，孩子们却没吃过几样，亏不亏心？”
钟越河毫不犹豫：“不亏心。”
“亏不亏心？”王锦绣再问一遍。
钟越河收到眼神警告，撇嘴违心道：“亏心。”
“嗯，你知道亏心就好……我下午想穿拖鞋出去，成吗？
今天选的布鞋不对，走太多路了，脚疼。”
“为什么不成？穿拖鞋不犯法，你早说脚疼，我给你揉揉脚。”钟越河坐起来，两只大手抓住她的左脚，先揉左脚，待会儿再揉右脚。
脚被握在他的手里，王锦绣下意识想挣开，没挣脱：“你别公报私仇给我挠痒痒。”
“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要不试试？”
“别闹。”
钟越河没闹，安分帮她揉脚。
他还算安分，王锦绣没再挣扎，随他去。
揉完左脚换右脚的时候，钟越河听到有个小孩子大喊爸爸。
“叫魂呢。”
“汤圆叶子醒了，你快去开门。”
? 第172章
“冤家。”钟越河没立即去开门。
不管他说的扆崋冤家是孩子还是自己, 王锦绣都认为不能任由孩子大喊下去，对嗓子不好，还会惊着邻居：“你放开我的脚, 我去开门。”
“我开，我去开。”钟越河去开门。
在客厅里大喊爸爸的是叶子, 原本待在客厅的爸爸不见了, 小朋友大声找爸爸。
王锦绣没在床上躺着，跟在钟越河身后出来。
喊爸爸的是叶子, 忽略爸爸的也是叶子。
小朋友见到妈妈，很快冲向妈妈, 不理爸爸了。
在丈夫冷哼之前，王锦绣将请客的事告诉两个小朋友。
汤圆叶子午睡刚睡醒，瞧起来都不太有精神, 听到妈妈说请客吃雪糕，叶子问妈妈雪糕是什么。
王锦绣大概形容一番口感。
听起来很好吃，叶子纠结了两分钟，实在选不出来, 问哥哥选什么。
汤圆不纠结, 他选择和妈妈一起出门，挑自己想吃的。
哥哥出门，叶子也选出门。
爸爸没得选, 只能一起出门。
王锦绣：“先洗脸, 洗完脸再出门，越河, 你也洗, 我们全家都洗把脸再出门。”
“嗯, 出门怎么说, 我骑自行车，你坐后面，前面横杠放两个孩子，还是骑三轮车？”蛋糕店离家里不是很远，但是钟越河不考虑走路。
锦绣说脚疼，所以不用走的。
大热天用走的，雪糕拿到家里就化了。
综上，要在三轮车和自行车之间做出选择。
“自行车载三个人太危险，三轮车。”
“行。”
一家四口全部洗手洗脸后，出发去蛋糕店。
王锦绣带了伞出来，坐上三轮车就把伞撑开，给自己和两个小朋友遮太阳。
晴天打伞，对叶子来说是个新奇体验，，和妈妈说话的情绪都高涨许多。
注意到丈夫看着自己和孩子，王锦绣解释：“我想着打把伞，拿雪糕不容易化掉，想法会不会太笨了。”
孩子们不一定选雪糕，越河肯定要雪糕，所以她带了雨伞出门。
钟越河在想一家三口撑伞，又把他排除在外，她说是用来遮雪糕的：“天气太热，打不打伞都一样，雪糕该化还是得化，不过打伞遮太阳，对皮肤好，不容易晒黑，你平时也可以打伞。”
有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嗯，我们走吧。”
一家四口很快到蛋糕店，叶子纠结选哪样。
钟越河不纠结，选了两样，还问老板这两样有没有冰镇过的。
有。
老板说有，钟越河就让老板给他冰镇的，各自称半斤。
王锦绣不拦着丈夫选几样，对两个小朋友说，他们只能选一样。
汤圆比叶子更早选，他指着一个蛋糕卷问妈妈，他可以选这个吗？
“可以的，老板，蛋糕卷给我们装一个。”她知道叫什么名字，旁边放了个标注甜点名称的牌子。
“好的。”
哥哥给了叶子挑选思路，选大的。
店里最大的是生日蛋糕，生日蛋糕不用专门买，生日就能吃到。
要挑选除蛋糕以外，最大的甜点，大的点心能吃好几天。
最大的，最大的……叶子最后指着一个面包，问妈妈她能不能选它。
叶子选的是香肠面包，香肠就在面包正中间，面包上洒了许多肉松，看着非常诱人。
王锦绣吃过，味道还不错，回答女儿能以后要，让老板装起来。
汤圆叶子挑完，钟越河让老板再来三根雪糕。
小孩子才纠结选什么，大人全都要。
王锦绣没气他的“贪得无厌”，今天她请客，不用客气。
她一天内来了三次，老板也客气，送他们家一袋蛋卷。
下午可谓是满载而归，回到家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雪糕。
钟越河要了三根雪糕，他和妻子一人一根，汤圆叶子一起吃一根。
“垫着盘子吃。”王锦绣拿出两个盘子，一个自己用，一个汤圆叶子用。
丈夫吃雪糕的速度快，用不着盘子。
开始吃雪糕了，钟越河四五口解决完，解决的速度并不慢，王锦绣都没吃下去两厘米，汤圆叶子更慢，你一口我一口，一口比妈妈还小。
钟越河吃完雪糕就开吃自己挑的两样甜点。
“越河，我剩下的半根雪糕给你吃。”
“吃不下还是怎么的？”
“今天在外面吃过一根了。”
钟越河接过她吃剩的半根，接着吃，没半点嫌弃的意思。
王锦绣站起来，将所有放在桌上的点心，全放进厨柜里：“快要吃晚饭了，我把点心放进厨柜里，想吃的话，明天再吃。”
听到她的话，钟越河后知后觉，她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好把点心全收起来。
点心收起来没事，他有别的东西想吃：“今天是你拿到毕业证的好日子，晚饭是不是该来两三斤排骨，再来几样熟食卤味。”
“不行，晚上吃面，别想排骨熟食卤味，我的大方已经到期了。”她拒绝，今天花了不少钱，要去记账了。
“我要吃米饭，我花钱总行吧。”
“你花钱没问题，骑车载我去。”
“遵命。”
汤圆叶子还在吃，盘子上都是雪糕化掉的奶油水。
王锦绣不催他们，去洗米，孩子们吃完雪糕，她把盘子洗了就跟丈夫去买晚上的食物
家里厨柜上下作用不同，上面储物，下面是碗架，放碗。
汤圆叶子的甜点放在储物最低一层，方便在他们打开厨柜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甜点。
没吃过的点心，叶子想分享给朋友们吃。
周一下午就邀请朋友们来家里吃她的香肠面包。
她最早的计划是一个人吃几天，妈妈说不能放太久，天气太热，会放坏掉，她就决定请朋友们吃。
小红鹂有东西要交给阿姨，第一次来阿姨家里，没有直奔吃的，而是选择先把东西交给阿姨。
小朋友拿书包的动作不利索，王锦绣帮忙拿书包，就见小红鹂从里面掏出一张纸，一个饭盒，一罐洗头膏，一对小牙刷。
光看这些东西，她以为小红鹂爸妈没回来，小朋友离家出走了。
看了纸上面的内容，王锦绣心中的石头落地，不是离家出走。
不是离家出走，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信是阿娴写的，信里说小红鹂整天嚷嚷着要吃黑色的菜，她听女儿形容，猜到可能是雪菜，炒雪菜给女儿吃，女儿不喜欢。
麻烦她来炒一份，什么时候炒都行，饭盒放在她家，洗头膏和一对小牙刷是谢礼。
纸上内容充满歉意，阿娴表示她自己接送孩子时间很晚，没机会碰到她，所以让孩子交给她。
王锦绣看完，已经有数，她是不介意炒雪菜给孩子带走，洗头膏和牙刷实在太贵重了。
她思索的工夫，已经把东西交给她的小红鹂，不停望向厨房。
王锦绣明白小红鹂想去吃东西了，不磨着她，带她进去。
小红鹂坐好后，王锦绣准备切面包。
她拿了家里切水果的刀，切水果的刀比较小，切面包更方便。
在她不知该如何下刀的时候，小百灵开口说这个是叶子的，叶子最大。
叶子最大没问题，中间的香肠该怎么分，香肠比面包短，面包两端都没有香肠。
她考虑过后，问小朋友们介不介意把香肠拿出来，先吃香肠再吃面包，或者说先把香肠分好，放到他们碗里，分好香肠，再分面包。
小朋友们都支持先分香肠，王锦绣就开始动手了。
小吴岳没有份，其他小朋友都有。
一个面包被分成六份，难度很大，足足用了王锦绣十分钟时间。
“汤圆，妈妈要出去一趟，你帮妈妈看着吴岳弟弟，妈妈很快回来。”她要去水产品市场拿鱿鱼，家里有没炒过的雪菜，没有鱿鱼。
听到妈妈要出门，叶子让妈妈吃一口她的面包。
王锦绣咬了一口面包，叶子又让妈妈吃一口香肠。
妈妈都吃过了，叶子才放妈妈离开，自己开始吃。
? 第173章
一一离开, 暂时被汤圆哥哥守着的小吴岳盯上哥哥姐姐们的面包，伸出小手努力往桌面上够。
如果他们用的是客厅里的小桌子，想来小吴岳的手已经伸进哥哥姐姐们的碗里了。
汤圆察觉到弟弟的意图, 没有给弟弟吃面包的意思，他知道弟弟不能吃很硬的东西。
对他和几个三岁小朋友来说不算多硬的面包, 对吴岳弟弟来说很硬, 不能吃。
他的蛋糕卷被当成早饭，一家人分着吃了, 如果没吃，可以掰一小块给弟弟吃, 蛋糕卷比面包软。
小吴岳喊哥哥姐姐，语气有些急。
小话唠问弟弟是不是想拉臭臭了，阿姨不在, 是不是得他们带弟弟去拉臭臭。
是不是要把弟弟抱起来拉臭臭？弟弟会自己擦屁股吗？
从该如何帮弟弟拉臭臭问到弟弟擦屁股要几张草纸，小话唠问的问题很多。
小吴岳都被小话唠哥哥的话弄懵，没反应了，汤圆等小话唠说完才开口：“弟弟不是拉臭臭, 妈妈不久前带他去过厕所, 他是想吃面包。”
听到弟弟要吃面包，润润把自己的小碗往前推：“吃，我的。”
“润润, 你自己吃, 弟弟不吃，他是小宝宝, 牙齿不全, 不能吃。”小话唠现在就是个操心的大哥哥。
妈妈不在家, 他一个人要看着六个小朋友。
别的五个好说, 最麻烦的是吴岳弟弟。
润润也没啰嗦，把自己的碗拿回来。
小话唠还沉浸在拉臭臭的话题里，他告诉大家他已经会自己擦屁股了，不用大人帮忙。
润润嗯了一声。
剩下三个女孩子敷衍地夸小久真厉害，夸过以后，专心吃面包。
她们不恶心小话唠在她们吃东西的时候说拉臭臭，单纯对拉臭臭的话题不感兴趣。
小朋友们在吃面包，王锦绣骑上三轮车去水产品市场，拿了鱿鱼很快离开，全程没用到二十分钟。
回到家里，见小朋友们都好好待在厨房里，她开始洗雪菜切雪菜，做雪菜炒鱿鱼。
在五点前，王锦绣把炒好了，给小红鹂装到饭盒，饭盒配了个网兜，她没让小朋友把饭盒塞在书包里，而是用网兜提在手上。
去幼儿园路上她帮小红鹂提着，到幼儿园后，让小红鹂自己提。
“不要用手碰铁盒子，很烫的，就这样拎着，拎不动可以放在地上。”
小红鹂乖乖应好。
王锦绣带小吴岳离开幼儿园的时候，心想小红鹂在爷爷奶奶家待了几天，变化非常大。
以前总让人觉得懒洋洋的，现在没有懒的感觉，现在给人感觉自带劳累过后的疲惫和憔悴。
好在爱吃这点没变。
孩子爱吃，说明不是大事
“一盒雪菜炒鱿鱼换了洗头膏和牙刷？勉强不亏。”钟越河在得知下午的事情后，发表自己的观点。
王锦绣：“我在纸上写了回复的内容，说以后不需要那么客气，小红鹂想吃的话，我帮忙炒一份就好，不费事，不需要回礼。”
钟越河：“雪菜不值钱，鱿鱼值钱，你别给我瞎大方。”
在王锦绣眼里，她只花了煤气费：“总要客气一番，反正不想给的人怎么回复都不给，想给的人，你不要，人家也会给你。”
她之前给汤圆叶子买了小牙刷，现在有新的，可以换着用。
“汤圆，叶子，休息日妈妈要带我们去游乐场玩，到时候别忘记提醒妈妈。”
王锦绣：“你干嘛突然提休息日的事情，那什么，汤圆，叶子，不是妈妈带你们和爸爸去，是爸爸妈妈带你们去。”
两双大眼睛盯着她看，叫她没办法骗小朋友。
无论哪个说法，休息日要去游乐场的事情都是板上钉钉了。
汤圆叶子没立即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不专心吃晚饭，问爸爸妈妈休息日的事情。
叶子会说的话很少，问的问题却不少，汤圆只有一个问题，爸爸妈妈说的游乐场是几个月前和小阿姨他们一家去玩过的地方吗？
和小阿姨们出去玩已经是两三个月前的事情，汤圆记得细节，叶子记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出去玩。
他不光记得游乐场，还记得妈妈考虑过带他们去玩，只是短时间内没有空。
王锦绣：“应该是的，到时候汤圆看看是不是同一个。”
阿紫没说过游乐场关门的事情，市里应该没第二个。
叶子问到暂时问不出问题，她要好好想想。
既然丈夫提起游乐场的事情，王锦绣不得不通知他：“越河，我答应休息日给阿紫带点心，她和她老公也会去游乐场，到游乐场的时候，我把点心交给他们。”
钟越河听到，立时不乐意：“一天不给我找不痛快，你是不是难受？”
他哪能想到，她在这里等着他。
王锦绣：“阿紫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和阿娴青莲她们不一样，再说了，她知道我是全家过去，说不会打扰我们，拿了点心就走。”
她觉得和阿紫走在一起，有当初美梦的感觉了。
她以前做的美梦，梦见自己成为一个没结婚，未来充满光明的女大学生。
梦醒了，回归现实。
已婚有孩子的现实没办法改变，但她坚信，只要她努力，她也会和她们一样，拥有光明的未来。
钟越河：“确定不会打扰我们？”
“不会的，她和她老公一起出来玩，又不是一个人。”
钟越河：“我反对送点心有用吗？”
“没用，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能交到朋友是好事，放心吧，我没那么小心眼。”
“真的？”
“真的，骗你不成？”只要不打扰他们一家玩就行。
王锦绣看他脸色，确定他不介意后：“那我放心了，阿紫很好很大方，一年半下来，我觉得最幸运的三件事，一件是每次考试都通过，另外一件就是交到阿紫这个好朋友，她是大学生，一点不介意我没文化，愿意和我当朋友。”
说完，她让汤圆叶子好好吃饭，休息日的事情，到周六晚上再说，现在想还太早了。
“第三件事呢？”钟越河没等到后文，自己问出来。
王锦绣没反应过来：“我说了三件吗？我说错了，是两件。”
“不管几件，到时候别来烦我们家就成。”
“不会的，她说到做到，有我们一家人在，他们也玩得不自在。”
家里小朋友激动要出去玩的事情，叶子吃饭的时候问，洗澡的时候还在问。
睡觉时间，叶子小嘴巴终于消停下来。
王锦绣都怀疑自己面对的不是叶子，是小话唠。
钟越河不负责任，提前好几天说休息日出去玩，害小朋友们早早激动起来，应付小朋友们的活交给她，他自己舒服躺着，当甩手掌柜。
终于来到大人睡觉前的安静时间。
“越河。”
“嗯。”
“第三件事。”
“不是两件事？”
“不是，是三件事，第三件是很幸运有你陪在我身边。”
钟越河：“我现在一直陪着你，算什么幸运的事，不是应该的吗？非要说第三件事，你应该幸运当初那些饭馆馆子没要你，连洗碗工的机会都没给你。
他们不要你，是你的福气。”
他没想过揽功劳，和他关系不大：“我一没帮你上课，二没帮你考试，别来沾边。”
“什么叫别来沾边，学校和专业都是你帮我寻摸的，送我上学，接我回家，你为我做的事情可多了。”
“你说什么是什么。”
换王锦绣哼了一声，哼完：“今天转了性子，夸你好都不行，最喜欢我说你坏话是吗？”
“你可以试试说我坏话，看我喜不喜欢。”
“睡觉，不和你争。”
? 第174章
钟越河听不得夸奖, 不代表能接受骂声，她要是敢骂一句，他又要把收拾教训挂在嘴边。
王锦绣不想和他闹, 睡觉要紧。
她要睡觉，钟越河不闹了, 一起睡。
休息日要去游乐场玩的事情打破了家里的宁静。
叶子大嘴巴, 第二天就把要去游乐场玩的事情告诉朋友们。
这是叶子第二次去了，叶子记不清上次去的场景, 她的朋友们有人记得，比如说小话唠。
他也想去玩。
不光小话唠想去, 另外几个小朋友一致想去。
王锦绣已经和别人约了，不能再带小朋友，他们爸爸妈妈带他们去也不行。
她给了拒绝的理由, 说他们爸爸或者妈妈很快就放暑假。
放暑假的时候，他们可以挑工作日时间去玩。
叶子汤圆的爸爸妈妈没有寒暑假，所以只能在休息日人多的时候去。
她解释好久小朋友们才听进去。
在休息日去游乐场前的每一天，王锦绣心里都不太安宁, 生怕哪天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找过来, 说要一起去游乐场玩。
煎熬到周六晚上，终于可以安心了。
几天下来，她都心神不宁, 钟越河注意到了, 问她原因，她把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他。
她不怪叶子, 她怪丈夫。
都怪他提前许多天把休息日出去玩的事情说出来。
钟越河接过锅, 反手就甩叶子身上, 叶子大嘴巴, 他可没在外人面前提出去玩。
王锦绣也不想计较了，只想早点度过休息日。
周六晚上，不用担心小朋友们爸妈来找她，开始担心明天出去玩的事情。
每次有重要的事出门，她前一天晚上就会睡不好。
今天晚上也是。
“睡觉了，谁也不许想明天去市里玩的事情。”
“没想，不是你在说吗？叶子都没说。”钟越河没睡着，所以很快接话。
叶子小朋友听妈妈的，不说话，早点睡觉，睡醒就能出门了。
谁都没说话，只有王锦绣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电风扇呼啦呼啦响，没睡着的叶子问爸爸妈妈在说什么。
王锦绣加大声音，告诉叶子她刚才说的话，她说大家都快点睡觉，明天吃完早饭就出门去市里。
原来丈夫和女儿都没睡着。
叶子保证不说话，妈妈说话，她也不会问妈妈说什么了。
小朋友说过话后，一家人都安静下来，王锦绣不再主动说话
休息日吃完早饭后，王锦绣回睡觉间换出门穿的衣服。
钟越河洗碗，汤圆叶子帮爸爸一起洗碗。
主要是汤圆帮，叶子在旁边不捣乱就行。
叶子原本不是很想待在厨房里，想跟妈妈一起出去，妈妈说爸爸洗好碗就出门，她当小监工，监督爸爸把碗洗干净。
钟越河把碗洗好，该洗的都洗了，桌子也擦干净，去敲睡觉间的门。
他敲门后，门开了。
王锦绣已经换好衣服，叶子站在爸爸身边，本来想说话，见到妈妈穿她没见过的衣服，叶子瞬间忘记要说什么。
“妈妈，抱。”忘记就忘记，叶子朝妈妈展开双手，想要妈妈抱。
王锦绣把叶子抱起来。
妈妈换新衣服，叶子是第一个夸妈妈的人，她夸妈妈好看。
小朋友此时此刻觉得被妈妈抱着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钟越河不给叶子留面子：“以前不说妈妈好看，妈妈换上新衣服就说妈妈好看，你对妈妈的爱是不是太表面，太肤浅，太少了？”
表面、肤浅这些词，叶子听不懂，太少了能听懂，她反驳爸爸，妈妈在她心里是最漂亮的，她爱妈妈很多很多。
比爸爸要多。
王锦绣不想家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我们该出门了，出门赶八点钟的客车。”
她有任务，要帮阿紫带甜点，昨天下午问过蛋糕店老板，问他们早上几点开门。
老板说早上七点，她放心下来，如果很晚开门，她昨天下午就要买点心了。
昨天下午买的点心，肯定不如早上买的新鲜。
“叶子，你还不下来，要妈妈抱多久？”
叶子亲了妈妈一口才让妈妈把自己放下来，站到地上后，牵着妈妈的手。
钟越河拿上布包和雨伞，王锦绣牵着家里两个小朋友，一家人出门去车站。
出门路上，王锦绣买了甜点，告诉两个小朋友是帮阿紫姐姐带的，叶子今天早上不在乎点心，在乎妈妈什么时候买的新衣服，她都没见过。
“不是妈妈买的，是小阿姨送妈妈的，当时天气冷，妈妈把衣服放到柜子里，天气热了，妈妈就把它穿在身上。”
叶子让妈妈每天都穿。
王锦绣：“夏天天气太热，不能每天穿，每天穿就臭了。”
叶子改说法，每天穿换成常常穿。
王锦绣答应下来，在家穿，不穿出门可以的。
他们到车站没多久，八点钟的车就要出发了。
坐上客车，叶子的注意力终于从妈妈的衣服离开，说起游乐场。
小朋友到底是更喜欢玩。
王锦绣没去过游乐场，里面具体有什么，一问三不知，汤圆知道一些，但是说不上来名字，只能简单形容该怎么玩。
车子开到市里车站，一家人下车，坐别的车子。
不用换好几辆车，两辆车就行了，剩下路都用走的。
他们一家九点钟到达，何紫和她老公已经在游乐场门口等着。
王锦绣把甜点全交给何紫，何紫转手就递给自己老公，让他拿着。
两个女人暂时放下家人，走到不远处说悄悄话。
“刚才都没敢认你，早说今天要打扮得漂亮些再出门，我也穿裙子来了。”何紫大老远就认出钟越河和汤圆叶子，没敢认王锦绣。
“我妹妹回老家之前买来送我的，没好意思穿，一直等到今天出去玩才敢穿，太装嫩了，怕被认识的人看到。很熟的人看到没关系，比如说像你这样的熟人。”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起码年轻十岁。”
王锦绣：“大学里有些女生喜欢这样穿，我妹妹看到放心上，正好我在读书，也买了一套给我，我觉着太年轻了，不适合我。”
“你妹妹眼光很不错啊，穿这样，你说自己没结婚没生小孩都有人信，再说了，你才二十七八岁，正年轻。”
两人聊得投入。
“紫紫，你话说完了没有，再不进去，上午就没时间玩了。”何紫丈夫催她。
何紫没再废话，带王锦绣一起回来，回来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丈夫，叶子小朋友都没催，就他喜欢催。
叶子没想到眼前的阿姨知道自己名字，好奇看着阿姨。
王锦绣注意到女儿的目光，向家人介绍何紫，特别是叶子，哥哥不记得就算了，叶子一定要记得，年初一家人去吃了姐姐的喜酒，她的三个喜糖袋子就是从姐姐这里拿的。
或许是三个喜糖袋子一直放在身边，所以叶子不记得游乐场，记得更早前的吃喜酒，妈妈一提醒，她就想起来了，糯糯地说谢谢姐姐，糖好吃。
不叫阿姨，按妈妈说的，叫姐姐。
“姐姐和哥哥都要谢谢。”
叶子接着又说谢谢哥哥，汤圆跟在叶子后面感谢哥哥姐姐。
“我们俩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中午带午饭了吗？没带午饭的话，我们请你们一家吃饭，附近有个饭馆味道很不错。”
王锦绣：“我们打算在附近找馆子吃，没带午饭。”
她想带午饭，越河也不许，嫌麻烦。
带出来的东西就一把伞，一个布包。
布包里装着小朋友的口水兜、王锦绣的外套、家里的钥匙、草纸。
“没带就好，我们要去吃饭的时候再来找你们。”何紫很快带着丈夫离开，说不打扰他们家就不打扰他们家。
他们两个已经买好票，可以进去玩了，王锦绣钟越河刚到，现在去买票。
两张成人票，小朋友们个子矮，不用买票就能免费进去。
一家人去玩，两个小朋友走在前面，爸爸妈妈跟在后面。
“你来拿伞。”
王锦绣接过雨伞，钟越河空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还没说什么，他自己觉得握手腕不如牵手，干脆牵着她的手。
王锦绣没挣扎，今天穿的衣服让她浑身不自在，巴不得他能牵住自己。
进入游乐场后，她大部分注意力停留在游乐场里的设施上。
游乐场进门没多远的地方，能看到一个卖爆米花的摊子，王锦绣知道妹妹一家是在这里买的爆米花。
再往里面走几十米，就能看到各种游乐设施。
这个游乐场小孩子不多，就是以成人为消费群体。
有秋千，有滑滑梯，是幼儿园设施的放大版。
“不要光看着，我们先去玩，打听哪些是小孩子能玩的。”
汤圆叶子对秋千和滑滑梯不感兴趣，汤圆指着远处在动的车子：“小孩可以坐。”
钟越河看到了，似乎是会动的小火车，距离太远，先玩近的。
“先玩会转的马。”
“越河，你去玩，我和孩子们等你。”王锦绣第一次来游乐场，除了小朋友们不感兴趣的秋千和滑滑梯，什么都不敢玩。
钟越河看她的裙子：“你可以侧着坐。”
“你先玩，我看会之后，换我去玩。”她今天彻底豁出去了。
一匹木马只能坐一个人，钟越河没废话，自己先去玩。
旋转木马转一两分钟停下来，钟越河只坐了一两分钟。
“你去吧，我来看着小孩。”
王锦绣坐上木马的时候，腿打着颤，木马开始旋转，她动也不敢动。
直到叶子挥着两只小手喊妈妈，王锦绣才看向女儿，朝女儿挥手。
王锦绣每次转到家人的方向，叶子都会挥手喊妈妈。
? 第175章
在叶子喊了三次妈妈后, 王锦绣终于从马上下来。
走到家人身边，她主动握住丈夫的手腕。
钟越河见她低头：“难受？”
“还好，只是脑袋晕乎乎的。”
妈妈回来了, 叶子让哥哥进去。
她以为每个人都能去玩，他们家按个子高矮顺序进去。
汤圆隐约记得当时他和妹妹跟着小阿姨小姨丈进来游乐场的时候, 阿姨看有人从旋转木马下来吐了, 于是绕道离开。
他也不知道这个小孩能不能玩。
汤圆看向爸爸妈妈，问爸爸妈妈他能不能进去。
“小朋友自己不能坐, 妈妈去问问，可不可以让大人陪在身边玩。”王锦绣松开丈夫的手腕。
“不用问了, 直接跳过，你们看妈妈坐完多难受，坐上去身体不舒服的话, 别的要不要玩了？”钟越河不让玩。
汤圆叶子很想玩也不能玩。
旋转木马有承重范围，成年人不例外，他已经在超重边缘了，他没办法带小孩子坐上去, 锦绣能, 但是能看出她坐着很不舒服，不能让她再两次了。
王锦绣：“汤圆，叶子, 不好受的, 不要坐了，我们去玩别的。”
如果不会造成身体不适, 只要工作人员允许, 她愿意带孩子去尝试。
两个小朋友并不是坐车坐一路能面不改色的人, 所以她不建议玩。
爸爸妈妈说了差不多的话, 叶子不想玩了，汤圆也是。
两个小朋友没意见，一家人去玩别的项目。
游乐场挺大的，甚至还有个游泳池，王锦绣以为水池子用来洗东西的，没多想，略过去玩别的。
玩了许多个项目，她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玩滑滑梯和秋千。
自己会动的设备，她坐上去都犯晕。
没严重到要吐的程度，也没好到哪去。
上午玩的最后一个项目是小火车，小火车一节车厢坐两个人，王锦绣带着叶子坐一节，钟越河带着汤圆坐一节。
小火车算是比较慢的设备，大人们坐着没多少感觉，小朋友坐着欢笑连连。
王锦绣旁边的叶子就没停下笑声和叫声，游乐场尖叫声此起彼伏，叶子的声音在里面还算小的，她就没让叶子保持安静。
他们刚下小火车，何紫和她老公就过来了。
已经十二点钟，工作人员都换了一批，他们该去吃午饭了。
一家人都没意见，跟着何紫两口子去吃午饭。
他们要去的饭馆，居然就在百货大楼旁边，王锦绣多看了两眼百货大楼，被钟越河发现：“吃完午饭可以去逛逛。”
王锦绣不缺东西：“不逛了，吃完直接回游乐场，我们可以待到下午三点。”
一张票能用六个小时，他们上午九点买的，能玩到下午三点。
她觉得该多玩会儿才不算浪费钱。
“那就下午三点后去逛逛。”
“好吧。”
何紫两口子在前面带路没说话，到饭馆才开口。
进去饭馆，两口子很快把饭菜点好，都不用王锦绣钟越河考虑吃什么。
不是不给一家子选择机会，他们把馆子里最有名的几道菜都点了。
有问过他们一家子不吃什么，一家子有忌口也说没有。
他们都没意见，午饭菜单就定下了。
王锦绣不需要纠结，直接坐下来等饭菜。
“游乐场真的很方便，里面居然有凉茶卖。”设施已经付门票就不用再给钱了，凉茶爆米花等等需要另外付钱。
一家子点了一碗凉茶来喝。
凉茶价格在王锦绣接受范围内，不算贵得离谱，一家人上午玩了三个小时，只喝了一碗。
何紫也是第一次来玩：“我家住得不远，没带茶水是觉得不会太口渴，没想到贪吃，忍不住吃点心。”
没忍住吃点心，所以喝了两三碗凉茶。
“会不会很撑？”她看甜点袋子都快空下来了。
何紫：“还好，我胃口大。”
她是一点不怕让人知道自己胃口好的事情。
何紫的老公也说还好，就是凉茶喝得多，饱了。
“喝凉茶喝饱，上几趟厕所就好了。”何紫完全不在意。
菜一道一道端上来，王锦绣给自家两个孩子戴上口水兜。
何紫看到两个小朋友乖乖坐着，由妈妈戴口水兜：“你家孩子好乖。”
一直安静的钟越河有话要说：“不是很乖，装的。”
王锦绣：“都乖的，不闹腾。”
越河怎么好意思开口。
一家子属他嘴会装。
钟越河在外面维持话少的形象，没再接话。
主要是何紫和王锦绣在聊天。
叶子见妈妈和阿紫姐姐聊得好，渐渐也融入进去，和妈妈姐姐聊得很好。
“嗯，叶子还是叫我阿姨吧，我和锦绣没差多少岁。”吃饭的时候，何紫和小朋友聊天，突然感觉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当阿姨。
叶子刚吃了一口菜，把菜吃完了，开口喊阿姨，有求必应。
“叶子喊他叔叔。”何紫指着丈夫，对叶子说道。
他们不是亲戚关系，叶子不用喊姨丈，就按阿姨说的，喊叔叔。
王锦绣没管称谓的事：“阿紫，游乐场里的水池子洗什么东西？我看也没水道，水会不会很脏？”
她吃饭的时候才开始纠结水池子的事。
“你们一家子都发现水池子了？”
“嗯，我们到处走走逛逛，看见一个老大的水池子。”
“那个是游泳池，下午应该会有挺多人去玩。”
王锦绣：！！！
看她一脸震惊表情，何紫解释：“游泳池有水管管道，能换水，具体怎么换，我不清楚，我是不会进去游泳的，感觉挺脏，外面随便一条小河都比它干净。”
何紫丈夫无情拆穿：“你也不会游泳。”
“要你管？”
夫妻俩拌嘴。
趁着夫妻俩拌嘴的间隙，王锦绣问水池子有没有淹死过人。
何紫：“没听说过淹死人，浅得很，小朋友可能会出意外，大人很难出意外。”
王锦绣还有个想问的问题，最后忍住没问出来。
她想问大家胆子都那么大的吗？居然敢在游乐场里游泳。
如果是给人游泳的，水池子看起来就太小了。
老家河道小溪长，不会出现一群人围观洗澡的事情，只有一群人一起洗澡或者洗衣服。
下午有人游泳的话，没有游客能做到路过游泳池不看一眼吧。
钟越河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有话想问，在何紫面前都很难开口问出来的话，猜测纠结保守和开放的问题。
何紫：“你不用怕孩子贪凉去玩水，爸爸妈妈在，他们没机会玩水。”
“是的，我很怕孩子们玩水，他们不会说话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不能去河边玩水，我老家小孩淹死的事情比大人淹死的事情多很多，小孩在水里很安静，大人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
两个小朋友好像都听懂了妈妈的话，告诉妈妈他们不会跑去河边玩水。
王锦绣摸摸两个小朋友的头发，夸他们真乖。
“你们家孩子不仅乖，胆子还大，听到你说吓人的话也没反应。”
“年纪小，懂的事情少，所以不怕。”
读小学的小朋友都不理解死亡，更不用说幼儿园小朋友，要是村子里哪个老人去世，他们去吃席，也只当是去吃好吃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死亡话题太过沉重，何紫把话题转到饭菜口味上去：“这道宫保鸡丁挺好吃的，美中不足的是改成酸甜口了。”
“酸甜口小朋友爱吃，我家汤圆叶子都吃好多了，我比较喜欢酥肉，不下饭，但是嚼吃的时候很香。”越河显然也挺喜欢吃酥肉，她看他夹了好几筷子。
在何紫面前，王锦绣的话比平常多了许多，丈夫孩子不说话，她也不觉得尴尬。
? 第176章
饭馆里有冰镇过的果茶, 有吊扇，是休息的好地方，一行人待到下午一点半才离开饭馆回游乐场。
回到游乐场又分开, 各玩各的。
“要不要再玩次滑滑梯？滑滑梯那边太阳晒不到。”钟越河问王锦绣。
王锦绣今天玩下来，最喜欢玩的是滑滑梯, 丈夫提起来, 她没拒绝，决定再玩几次滑滑梯。
滑滑梯和秋千离得不远, 吃饱饭的汤圆叶子坐在秋千上消食，看妈妈玩滑梯。
王锦绣玩之前把外套穿上, 今天上衣颜色浅，怕弄脏衣服就穿外套玩。
没晒到太阳，所以穿外套也不会太热。
玩了差不多十分钟, 王锦绣不玩了，脱下外套走到秋千前，问丈夫和孩子们最喜欢玩哪个，再玩一遍。
秋千有一排, 钟越河占一个, 当普通椅子坐。
秋千椅挺大，有靠背，汤圆叶子坐在同一个秋千上, 都不用大人帮忙, 他们能自己推秋千，比幼儿园的小秋千看着更安全。
钟越河拿过她手上的外套放进布包里：“没有, 随你们喜欢。”
他没特别想玩的, 汤圆叶子都有想再玩一次的设施, 他们自己报出来了。
“好, 挨个再玩一遍，越河，你没有特别想玩的话，坐在这里休息，我带孩子们去玩。”出去玩就是受累，只有小朋友们能笑得出来。
“那不行，我不在，有男人勾搭你怎么办？”
“别在孩子面前说不着调的话，我带两个孩子，谁会勾搭我？”
钟越河：“你穿这样，要把你当汤圆叶子的姐姐了。”
“妈妈是，我和哥哥的妈妈，不是姐姐。”叶子小朋友听懂爸爸的话，反驳爸爸。
“叶子一天喊好几遍妈妈，有耳朵有眼睛都知道我是两个小朋友的妈妈。”丈夫的话实在太不着调。
也就他把她当香饽饽了。
“我不管，小孩都没累，我休息什么劲。”
“那你和我们一起吧。”王锦绣不拦着他，省得他又说不着调的话。
去玩之前，她将头发重新绑一遍，玩滑滑梯的时候，头发乱了。
妈妈重新绑头发，叶子让妈妈也帮自己重新扎个小揪揪。
王锦绣：“叶子不用重新扎了，吃饭前才扎好，不乱。”
她怕女儿头发毛变少，不敢扎好几遍。
妻子收拾头发的时候钟越河没吭声，闺女想要收拾头发，他出声：“只剩下一个钟头，再不玩就没时间玩了。”
听到没时间玩，叶子不收拾头发了，抓着妈妈的手，想快点去玩。
下午两点钟左右的时间很热，钟越河撑开雨伞，帮妻子和自己撑伞，至于两个矮矮的小朋友，他们没话说就不管他们了。
叶子走着走着就放开妈妈的手，跟哥哥一起走在爸爸妈妈前面。
“真的有人在玩水游泳。”王锦绣目光被水池子吸引。
钟越河用雨伞挡住她的目光：“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
“是我想多了，我以为他们只穿条裤衩。”王锦绣虚惊一场，她看在水里玩的人，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除了部分光膀子的男人，大多数都穿了衣服，比寻常穿的衣服短，轻薄而已。
光膀子男人穿的是短裤，比普通裤衩子长。
钟越河：“你想跟他们一起下饺子？”
上午没人待在水池子里游泳，下午的人就多了，尤其是两三点钟的时候。
由于人太多，地方不够游水，大家改游泳为玩水，你泼我水，我泼你水。
王锦绣明白他说的下饺子是什么意思：“没，人少也不想进去……没想到这么多人玩。”
中午纯属想多了。
“别看了，想看的话回家看我的，我不比他们好看？”
他又开始说不着调的话，王锦绣掐他胳膊：“天天看你的，早看腻味了。”
“胆子肥了是不是？”
他们夫妻两人说话的时候，两个小朋友已经跑到十几米外的地方，叶子看爸爸妈妈还没跟上来，喊爸爸妈妈快点。
“叶子慢点，爸爸妈妈很快就来了。”王锦绣不和丈夫拌嘴，手改掐为抓，抓着丈夫的胳膊跟在小朋友们身后。
一家人玩到下午三点离开游乐场，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到在等他们的何紫两口子。
何紫比他们早几分钟出来，专门等在门口和他们一家子说再见。
说完再见，何紫坐在丈夫自行车后座上，自行车往前骑了，趁着没骑远：“锦绣，以后写信联系。”
“好，以后写信联系。”
何紫两人离开，一家子带着一盒爆米花往百货大楼赶。
王锦绣不想去百货大楼，想说孩子们犯困了，先回家比较好。
刚想说孩子们犯困了，两个小朋友精神抖擞问妈妈接下来要去哪玩。
王锦绣沉默。
钟越河：“接下来去百货大楼逛逛，逛了百货大楼就回家。”
她不说话，钟越河替她说。
爸爸决定好的行程，没办法改变了，一家人来到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比外头凉快，王锦绣原不想去，进去里面就觉得挺有意思，突然也有了想买的东西。
“蚊香买两盒，家里的蚊香撑不过两个月。”家附近就能买到蚊香，只是种类不如百货大楼的丰富。
她想买两盒不一样的回去，这里有比家里卖的更便宜的蚊香。
钟越河没意见，让她自己挑选比较。
王锦绣挑了两盒不一样的，挑完蚊香，看到花露水、清凉油、风油精，她又想买了，款式也不是同一种，她选便宜的买。
逛了一圈，最不想买东西的人，买了最多东西。
王锦绣给自己买了一组笔记本，一共十二本，不薄不厚，她看了上面标的页数，也摸过用来展示的笔记本的纸，决定一口气买十二本，买十二本更便宜，比周姐文具店里的价格还便宜。
妈妈在看笔记本的时候，汤圆叶子已经站在三四米外的小书包区域，齐齐看着小书包。
叶子看不懂字，问哥哥小书包需要多少钱。
汤圆现在认得数字，也认得圆字，看价格没问题，把数字报给妹妹听。
里头最贵的是十块钱。
哥哥报了几种书包的价格，叶子左耳进右耳出，瞬间忘记，指着自己一眼就看中的书包，问哥哥它要多少钱。
刚才哥哥报过价格，她没听进去。
汤圆：“五块钱。”
“五块钱，多少，小红花。”
没等汤圆算出来，钟越河就把答案说出来：“五百朵小红花，按你现在攒小红花的速度，要攒十几年才能攒出一个书包的钱。”
王锦绣听到动静看过去：“妈妈买来送给你们，你们要好好爱护书包。”
钟越河对走到身边的妻子说：“转性子了？现在大方，回到家里会不会埋怨我？”
“你就当我转性子了，难得来一趟，汤圆不是要读小学了，给他买个结实好看的小书包，用到读完小学。”
她对丈夫说完，就问汤圆想要哪个。
汤圆指着一个书包：“妈妈，我想要这个。”
王锦绣看过去，嗯，比叶子挑选的朴实许多，容量也大，对现在的汤圆来说可能太大了，对十岁的汤圆来说就刚好。
能用好几年。
她准备把两个都买下来，有条件：“以后每个月小红花换的钱都减半，比如说叶子这个月有两朵小红花，但下个月只能换一分钱，汤圆五朵小红花只能换三分钱，能接受吗？能接受的话，妈妈给你们买下来。”
小朋友们想都不想，答应下来。
王锦绣拿下书包，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破洞和多余的线头，结账。
“接下来给爸爸买短袖。”她有笔记本，小朋友有书包，再给爸爸买件短袖就回家。
? 第177章
百货大楼进来就是卖衣服的地方, 衣服太多，没挂起来，也没叠得很整齐, 同一款衣服全放在一起，看起来很乱。
神奇的是, 乱的同时又有序, 能叫她用眼睛分出哪件是衣服，哪件是裤子, 大小也能分辨出来。
王锦绣专门看料子轻薄的衣服，买给丈夫当睡衣穿。
家里有个女儿, 丈夫怕女儿学了光膀子的坏毛病，热的时候最多掀衣服露腹部，不会将整件衣服脱掉。
所以她想选轻薄的……太过轻薄的话, 睡一觉醒来，衣服都要卷到脖子上了吧。
太难选了。
汤圆叶子在臭美自己的小书包，连汤圆这个稳重的大哥哥都抱著书包，和妹妹你一句我一句夸书包。
他们没欣赏够小书包, 不着急回家, 钟越河找了个小板凳坐着，也不着急回家，随王锦绣仔细挑选。
王锦绣足足选了二十分钟, 给丈夫买了两套睡衣睡裤, 她已经向售货员打听过尺寸，确定丈夫都能穿得下。
要是穿着太舒服了, 两套可以换着穿。
“越河, 那个什么……”王锦绣很难开口说下面的话。
钟越河看她表情：“肚子疼想上厕所？”
王锦绣看向汤圆叶子, 妈妈逛太久, 他们兄妹俩也坐下休息了。
确定小朋友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旁边也没有别人，她俯身附在钟越河耳朵边说：“不是，就是，我看那边的裤衩质量不错，灰色的，想买给你，你自己拿，自己结账，回头我把钱给你。”
今天在百货大楼买东西，全由她掏钱结账。
自己花钱买给丈夫，语气却卑微得像在求他帮她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丈夫会带她和孩子买新衣服，他们家开始是爸爸衣服最多，现在她和孩子衣服数量快赶超爸爸了。
今天之前，他都是充当付钱的角色，很少给自己买新衣服，几条裤衩都有破洞，也不见买新的。
不是说破了必须换新的，打上补丁也能穿，她是看百货大楼卖的裤衩质量太好，忍不住想买给丈夫。
今天休息日，百货大楼人来人往，她又不敢上手摸，想让丈夫自己去拿。
钟越河：“不好意思了？”
“人太多。”
钟越河站起来，正当王锦绣要松口气的时候，手臂被他握住，他带她一起去买。
“哪件？”
王锦绣羞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他问哪件，她才抬头，指着某个方向说：“灰色的，在白色旁边。”
钟越河伸手拿了一条裤衩在她眼前晃：“是这个没错吧。”
“你别晃了，叫别人看到多难为情。”他已经把裤衩拿起来，王锦绣就接过裤衩，仔细看大小，摸布料材质。
丈夫是精壮，不是胖，裤衩这样贴身的物件，她自己就能看出他是否穿得下，不用问售货员。
“裤衩买两条。”自己一个人不好意思，有丈夫在身边，她就敢去拿了。
“白色的会不会更好看？”钟越河和王锦绣咬耳朵。
仗着小朋友在欣赏书包，周遭又全是陌生人，夫妻俩“光明正大”说悄悄话。
王锦绣看上的灰色是深灰色，不是浅灰色。
选深灰色就能表明她的态度：“不行，洗不干净，你穿里头的，要好看做什么。”
没见他嫌打补丁的不好看。
钟越河：“给你看的，肯定要穿得好看。”
“你别不正经了，外面有很多人。”王锦绣拿好两条，和两套睡衣一起结账。
他们所在的区域是男士区域，男士区域也有很多女人来挑，等她结账了，钟越河指着另外一边的女士区域：“去那边看看，你给自己买几套。”
男人区大多是女人，女人区压根见不到一个男人。
去女士区域的话，他不好陪她了。
“不要了，我们回家吧，今天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再不回家，碰到大学生回学校，车子都赶不上。”
原来她知道今天下午大学生要回学校。
前头挑选睡衣浪费了些时间，钟越河没有抱怨，毕竟她是为自己挑的：“下次挑个工作日过来吧。”
“嗯，下次再说，我们先回家，汤圆，叶子，走了。”
爸爸妈妈喊他们了，小朋友们背上小书包。
既然有两个书包，何不利用起来，钟越河把王锦绣给他买的衣物全放在汤圆书包里，蚊香风油精之类，能塞进去都塞进去。
叶子也想在书包里塞东西，爆米花就塞她的书包里了。
以防万一，王锦绣在爆米花外面包了自己的薄外套，外套加上一盒爆米花，把叶子的小书包塞得满满当当。
两个小朋友一点不难受，背着长胖的小书包，美滋滋走在爸爸妈妈前面。
一家人去车站，如王锦绣所想，已经很多学生要赶回学校，在车站等车了。
车站的人比百货大楼的人更多，钟越河和王锦绣分别护着汤圆叶子，防止小朋友走丢。
“越河，我们一人带一个小孩，大人小孩必须一起上一辆车里，如果你带汤圆上去，我和叶子没上去，你不用等我们，我记得路，晚些时候我会带叶子回家。”
钟越河不耐烦和一堆大学生挤车：“不如晚点再坐车走人。”
“晚点走也行。”王锦绣实在怕了这个场景，决定还是不去人挤人了。
钟越河和王锦绣也没心情走回百货大楼，在车站附近找了个能坐人的地方，坐下来吃爆米花。
光吃爆米花容易口干，钟越河又跑去附近买了一瓶汽水，回家前喝完就把瓶子还回去。
“我现在明白阿紫每个休息日有多辛苦了。”
“辛苦是辛苦，但她不用挤车，谁会在休息日大早上往大学城赶，只有老师了，住得近的学生都是休息日下午回大学城，她刚好错开。”
王锦绣看着赶车的大学生出神，丈夫喂爆米花的时候，她张嘴吃，别的时间全在看赶车的大学生。
她看得入神，钟越河有个猜想：“你在想以后自己到市里读书的话，会不会和他们一样辛苦赶车？”
王锦绣：“我的理想是A大，A大距离最近了，听说C大的继续教育学院在市里……”
没考上就在想这种事情，她这个人总是忍不住想很多。
钟越河：“你考上C大的话，我们一家搬到市里住，幼儿园和小学不是不能转学。”
他语气很轻松，王锦绣听他语气太过随意：“你难道想在市里开个水产品市场的分市场？”
听阿紫说过分店，她觉得他或许也能在市里开家分市场。
他不可能放弃几年的心血。
“嗯，反正我们水产品也要送到市里，本来就互通，住哪都一样。”对他们这些搞养殖运输的人来说，市里和家门口一样近。
“我只是上学，会回家的，不用搬家，搬家太麻烦了。”
“你在市里上学，平时住在学校，不打算要我和孩子了？”他说市里和家门口差不多，是建立在有运货车的基础上。
如果需要坐客车，距离就不近了，客车不能随时发车，货车想走就走，不能比。
她要在市里读书的话，只能住在市里。
小朋友们正美美地吃着爆米花，爸爸的话引起小朋友警觉，叶子问妈妈为什么不要她和爸爸哥哥，是不是因为他们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太会花钱了。
钟越河听得极为无语，没记错的话，叶子之前不止一次提爸爸胃口大，把家里吃穷：“小丫头片子能不能往好的地方想？”
“叶子，不是钱的问题，是爸爸瞎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嘴上没个把门，什么话都说出口。
趁着这个机会，钟越河把以后妈妈要是考试考到市里，全家都会搬到市里住的事情说出来。
她考到别的省他会为难，只是市里大学城两处地方，不用纠结，她去哪，他就带孩子跟去哪。
叶子问了几个问题，钟越河一一回答。
知道搬到市里就不能和自己的朋友们在一起玩，叶子心情沮丧起来，爆米花都不香了。
王锦绣安慰女儿：“爸爸说得不一定准，叶子不用放在心上，妈妈以后会努力考到大学城附近，不让叶子和朋友们分开。”
叶子小朋友坏心情会持续很久，必须及时安慰。
钟越河接收到妻子责怪的眼神，对叶子说：“我骗你的，小孩子什么都信，小蠢蛋。”
爸爸说骗人，叶子相信了，心情立马转阴为晴。
美滋滋吃爆米花。
三岁小朋友头脑就是简单，什么都信。
一瓶汽水喝完，钟越河把瓶子还回去。
他们喝汽水吃爆米花的时候，已经开出去两辆车了。
“这是市里的车，在市里转圈，没有固定发车时间，有空车就能上，我们到下一个车站的时候，学生更多，你要有心理准备。”学生少了，一家人来到候车的地方，钟越河让王锦绣有心理准备。
王锦绣没想到回家路这么坎坷，问汤圆，当初他们跟着小阿姨小姨丈去市里的时候，是不是也碰到很多人。
汤圆：“很多人，阿姨说她四个小孩，肚子里有一个。哥哥姐姐们，给我们让位置。”
叶子小脑袋空空，什么都没装，阿姨说的话没听进去，汤圆听进去了，四个孩子，他知道三个孩子是他、叶子、肉饼。
原来阿姨肚子里还有一个，可是为什么说四个小孩，就有人让出位置。
没让汤圆费解很久，阿姨回到住处后，把实情告诉汤圆叶子，让汤圆叶子别学她，这是不好的行为。
阿姨骗人的，她肚子里没有孩子，就是想早点回家，所以骗取大学生的同情。
阿姨骗人的事情，汤圆之前没告诉妈妈，因为骗人不好，所以只和妈妈说了在游乐场玩的事情。
汤圆把阿姨骗人的事情告诉妈妈，让妈妈不要告诉阿姨是他说的。
小朋友想替阿姨保密，奈何年纪小，在妈妈面前藏不住秘密。
王锦绣：……
钟越河：“胆子大得很，要是一群人里混了计生办的，当场逮捕。”
两个小孩还好解释，四个小孩妥妥超生。
王锦绣见有空车过来，售票员说可以上车，她不回话，先上车再说。
下午就没多少空位置了，两个小朋友只能坐在爸爸妈妈的腿上。
“锦玲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碰瓷。”
车里坐了不少大学生，她没说出居然敢碰瓷大学生。
“不算碰瓷，顶多就是骗人。你妹妹脸皮一直挺厚，不是一天两天了，钟立志心理强大，在她身边必须不怕丢人。”
“幸好我不在场。”她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
钟越河：“你们姐妹俩是同一对父母生的吗？”
? 第178章
王锦绣还想问钟越河和他的兄弟姐妹是不是同一对父母生的。
她问出来前, 叶子问了爸爸一个问题。
叶子问爸爸自己和哥哥是不是同一对爸爸妈妈生的。
这回都没等王锦绣反应，钟越河直接给女儿吃了个栗子。
没来得及阻止丈夫的王锦绣，赶紧揉女儿的额头。
叶子两只小手本来要捂住吃痛的额头, 额头被妈妈捂住后，手放回小书包上, 重新将小书包抱在怀里。
小朋友冷静做完这一串动作, 眼睛却告诉别人，她并不冷静。
在爸爸给自己吃栗子的一瞬间, 大眼睛就充满了泪水。
爸爸还在旁边说：“哥哥是爸爸妈妈的小孩，你是路边捡来的。”
“爸爸骗你的, 叶子和哥哥一样，是妈妈的宝宝，是妈妈亲生的小孩, 别听爸爸的话，爸爸乱说的。叶子，小书包明天就要背到幼儿园是不是？”王锦绣很快安慰女儿，转移女儿的注意力。
即使车子本身响动很大, 她不怀疑自家叶子的哭声能传到乘客的耳朵里。
坐在车里的乘客, 一部分面色正常，一部分面有菜色，晕车的症状比她更明显, 刚坐在车里就想吐的样子。
要是让坐不惯车子想吐的人听到小孩极具穿透力的哭声, 生不如死了。
她转移话题显然有用，叶子把注意力放到小书包上, 说她明天早上背到学校去。
王锦绣：“晚上回到家里要把带幼儿园的东西收拾好, 一齐放进书包里, 叶子想放什么进去？”
叶子把自己想放进书包里的东西一一说出来。
小朋友眼里泪光不见后, 王锦绣说的话也开始变少，危机总算过去。
钟越河也知道自己差点闯祸，后面都没怎么说话，也就拿出新买的清凉油，往她太阳穴的位置抹。
她脸色同样不好，是坐车不舒服导致的。
到了下一个车站，大学生确实更多，车站里挤满了人。
市里到大学城的客车都是一钟头一班，学生人数非常多就会增加班次。
饶是增加班次，一家人回到家里也已经是晚上六七点钟。
今天下午从市里回大学城，比从老家回大学城更累。
到第二站的时候，小朋友们等车的过程中睡着了，要上车的时候被爸爸妈妈叫醒过，坐到车里又睡着了。
到达属于他们的终点站后，两个小朋友也不清醒，两个都由爸爸抱着，妈妈替他们拿小书包。
钟越河抱两个小孩，不方便再拿别的东西，王锦绣句拿过一个布包，两个小书包，一把雨伞。
她给自己买的十二本笔记本全塞进布包里，分量不轻。
回到家后，钟越河把两个小孩放到汤圆房间的小床上，让他们先睡会儿。
王锦绣整理自己手上的东西，整理的时候对已经开了电风扇，躺在躺椅上的丈夫说：“今天晚上煮雪菜面，你能吃得下吧？”
家里电风扇很多，夫妻两人睡觉用的大风扇，汤圆叶子各一个小风扇，厨房有风扇，客厅也有风扇。
去年买了，今年又买，她嫌浪费钱，又觉得很有必要。
像是她这会儿很热，做晚饭的时候，厨房的风扇也得开着。
“吃得下，我下午又没有吃什么，几颗爆米花能顶事？”
“嗯，知道了，你先休息吧。”
“我先去打热水，再不打热水，热水房要关门了。”钟越河没躺多久就站起来，拿着两个热水瓶下楼打热水。
王锦绣把东西整理好去厨房煮面，煮好面就喊打热水回来，又躺回躺椅上的丈夫和两个睡着的小朋友们吃面。
小朋友们不清醒，就带他们洗把脸再吃晚饭。
钟越河看着已经换掉衣服的妻子：“你不累吗？”
回到家里，没见她坐下超过五分钟。
“在外面累，回到家感觉没那么累，汤圆，叶子，吃完晚饭不要去睡觉，先刷牙洗脸，晚点再洗澡，洗完澡才能去睡觉。”
她就说小孩子怎么可能一整天都保持精神充沛的状态，她和丈夫睡不睡午觉都无所谓，回到家除了热和疲惫没多少感觉，小朋友们多了困倦。
今天没睡午觉，撑到下午四五点，终于撑不住了。
叶子已经清醒几分，妈妈给她的分量比平时少一半，下午吃过爆米花，晚上就不按平时的分量吃，妈妈说的话，只得来小朋友一个字的回答，困。
晚饭分量减少并没有引来小朋友的注意，小朋友困到不想吃晚饭了。
“困也要洗澡，明天早上要去幼儿园，想臭臭地去幼儿园？”
“不想。”
“不想就行。”对付女儿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提幼儿园和她的朋友们。
今天晚上情况不同平常，到了洗澡时间，王锦绣给叶子洗澡，钟越河给汤圆洗澡，两个小朋友先后洗完，擦干头发就躺床上睡觉。
小孩子们太困，爸爸妈妈先帮他们洗澡。
夫妻两人晚上一起洗了，洗澡前，钟越河说想试穿她新买来的裤衩和睡衣。
“不许试，都不知道多少人摸过，洗干净再试，明天就能晒干了，不着急。”王锦绣昨天洗过头发，今天再洗一遍。
钟越河：“好吧。”
听出他语气里的可惜，王锦绣说：“很快能穿，不着急一时半会儿。”
“行吧。”钟越河拥住王锦绣，亲吻她。
王锦绣只允许他亲脖子以上的地方，他往下亲，就被她拒绝了：“我都没洗干净，今天浑身汗味，洗干净再来吧。”
“就你事情多。”
“你少来，我先替你擦背。”
夫妻俩洗澡效率极低，用的时间都快有母女俩洗澡时间的两倍了。
终于躺到床上后，王锦绣都没心思想别的事情，飞快沉入梦乡
今年开始实行义务教育，小学入学限制减少，汤圆读A大附小没有问题。
读附小没问题，还是要在六月底的时候，带孩子去小学一趟，由父母填写各种材料。
钟越河当天上午没空，王锦绣一个人带汤圆去的。
她现在根本不害怕自己带孩子去填材料。
填材料的时候也了解到义务教育是什么意思，学费课本费之类的就免了，但是孩子吃午饭的钱得自己付，班级里弄什么活动需要出钱，也得孩子找家长要。
一个学期的午饭钱十几块钱，在王锦绣的预算范围内，还是能接受的。
费用都等报名那天交。
填完该填的内容，王锦绣带汤圆回幼儿园，今天给孩子请了半天假，事情上午解决完，幼儿园能吃午饭，就不让孩子在家待着了。
不让汤圆多放会儿假，王锦绣也没给自己多放会儿，把汤圆送回幼儿园，自己就去宿舍带小孩了。
? 第179章
王锦绣回到宿舍, 卉姐和小吴岳都在。
小吴岳坐在草席上玩玩具，见到她后，把玩具丢在一边, 张开手臂要她抱。
小朋友以为她要抱他走，主动配合。
每天早上一一都会带他出门, 今天一一来得有点晚, 他问过妈妈，妈妈没回答他。
吴卉没回答是因为根本听不懂儿子在说什么, 以为孩子只是无意义叫几声。
小朋友的话她没听懂，小朋友想出去的心她看明白了, 今天早上为了拦着儿子出门，花费不少精力。
卉姐没着急离开，王锦绣就坐在床边, 给小吴岳打扇子。
卉姐的宿舍有电风扇，但是卉姐不到睡觉时间都不开，白天热得不行也只是打扇子。
比较起来，王锦绣觉得自家五个电风扇实在太夸张。
电力不是每时每刻供应, 也会有停电的时候, 每次有电的时候，越河就会“浪费”电，电风扇开最大档。
她说不要浪费电, 他都回她这是必要的, 省城夏天就是比村里的夏天热，没多少风, 他们要是不开风扇, 绝对热出一身毛病。
看病的钱比吹风扇的钱贵多了。
王锦绣只觉得他满嘴歪理, 吹风扇也能吹着凉感冒, 治一次感冒的钱能比电费贵？
电费是长期费用，日积月累，一两年花掉的电费加起来都能看大病了。
听她说感冒，他就让两个小朋友来评理，两个小朋友情感上站妈妈，但是理智站在爸爸这边。
他们也挺喜欢吹电风扇，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没有风扇的夏天。
幼儿园教室里没电风扇，睡午觉的屋子有，小朋友们不可能一天都睡觉，待在教室的时候，都是自己用老师发的小扇子扇风。
中午吃饭时候，胖乎乎的小朋友能吃得满头大汗。
三岁正处于肉乎乎的年纪，也不用单独拎出哪个，全都流汗，多少而已。
小朋友们觉得热，叶子家里很多电风扇，每天下午要来叶子家吹风扇。
七个小盆友分两拨，一拨在汤圆哥哥房间吹风扇，一拨在客厅吹风扇。
王锦绣只给小朋友们吹最小的风力，小朋友们完全不介意，最小的风都比他们自己扇扇子凉快。
小吴岳也很喜欢吹风扇，他都和哥哥们待在汤圆哥哥房间吹电风扇，电风扇开关的事由汤圆哥哥负责，汤圆哥哥管电风扇管得很牢，不许他伸手碰。
对小吴岳来说，电风扇的乐趣不是开关，是电风扇吹出来的风，汤圆哥哥不让碰，他就不碰了。
回到宿舍，小吴岳看见电风扇，尝试自己打开，每次都被妈妈逮住，妈妈不给开，把小朋友热得都快哭了。
在妈妈一次又一次拦截下，小吴岳知道宿舍里的电风扇不能开，巴不得早点去一一家里吹风。
王锦绣不走，小吴岳自然也不能走，再着急也不行。
不过有一一给自己打扇子，小吴岳没有太多意见了。
“锦绣，早上去学校填材料有没有遇到困难？”
王锦绣没想到卉姐会问起她填写材料的事情，回道：“卉姐，没问题的。”
A大附小比幼儿园大很多，因为见过大学的样子，所以王锦绣并不惊奇小学的样子。
小学校园的路比大学好走多了，大学容易迷路，小学找个老师模样的人问问，指个方向她就知道在哪。
义务教育推行，她听说很多地方在建小学，连A大附小都在扩建。
读A大附小比读A大附属幼儿园简单，都不需要盖章的大学证明。
听说A大附属幼儿园的小朋友是自动升学，名单会由园方交给小学校方，不用父母另外填写材料，只需到时间给孩子缴费报名。
不知道叶子以后是不是能省下填材料的步骤。
汤圆读幼儿园没那么幸运，读小学比较幸运，赶上义务教育，小学招生名额增加，不用父母愁该送孩子到哪读小学。
后面吴卉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一个决定。
王锦绣听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吴卉：“八月开始上课，你是零基础，七月该有个准备，不准备也好好休息一阵，搬家那天下午，晓君会过来，提前带你领书。”
吴卉决定让王锦绣提前离开，不用她专门收拾出小吴岳的行李，以后小吴岳白天待在姑姑家，晚上由妈妈接回自己家里住。
卉姐是雇主，她做出的决定，王锦绣自然不可能有意见：“谢谢卉姐关照，我今天回家就写下照顾小吴岳的注意事项，到时候让晓君姐交给带孩子的阿姨婆婆。”
衣食住行都要说明，小吴岳年纪小，不是所有软的食物都能吃，有些一两岁孩子能吃的食物，小吴岳不爱吃，做出来强硬喂到他嘴里，他也会吐出来，这些食物都要写明，省得浪费粮食。
卉姐放暑假，从宿舍搬到家里的那天，就是王锦绣工作的最后一天，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面上没有表现得太过震惊，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吴卉把该说的都说了，离开宿舍。
妈妈走了，小吴岳爬到电风扇旁边，又在试图拧电风扇开关。
电风扇对小朋友来说太危险，尤其是五岁以下的小朋友，即使这个小朋友不认字，总是往反方向拧。
方向拧对了，也因为没力气拧不开，
王锦绣简单收拾了小吴岳的东西，不给小吴岳拧开风扇的机会，带他去自己家
下午一群小朋友来家里，不光叶子看出妈妈心情不好，别的小朋友都看出来了。
他们问阿姨为什么不开心。
是不是太热了。
王锦绣不想和三岁孩子说自己的心事，连忙点头：“是有点热，你们不用管阿姨，去吹风扇，不要靠风扇太近，小心着凉。”
王锦绣把几个小书包都放在躺椅上。
他们家叶子总能带动朋友们“跟风”，叶子扎揪揪，一堆小朋友扎揪揪。
叶子去游乐场玩，带回来一个小书包，小书包样式和小红鹂的差不多，没多久就有一堆小朋友也开始背双肩书包。
小红鹂是个对吃以外事物，能保持无喜无悲的小朋友。
就算背个其他小朋友都没有的漂亮小书包，她也不会炫耀。
幼儿园几乎没有用双肩小书包的小朋友，小红鹂还是班里的“带头人”，她没能成功带动大家一起用双肩书包。
之后是润润，润润爸爸知道自己要放点心思在儿子身上，给儿子换了双肩的小书包。
要说无喜无悲，小红鹂都只能排在润润后面，润润的双肩小书包也没有让大家喜欢到自己也想拥有一个。
直到叶子喜气洋洋背着小书包来到幼儿园，风就刮起来了。
叶子是个喜怒哀乐会表现在脸上的小朋友，她有个非常喜欢的双肩小书包，心情好得不行，背着小书包，把自己在游乐场和百货大楼的经历告诉朋友们。
这下好了，班里刮起了小书包风和游乐场风。
王锦绣都愧疚起来了，据她所见，叶子先是影响了自己的几个朋友，五个小朋友又影响到整个小班，整个小班又影响到整个幼儿园。
她知道A大附属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家境都差不到哪去，可是一个几块钱的小书包，对家长们来说也不便宜。
然而叶子只是分享自己的喜悦，并没有做出炫耀的事情，她这个当妈妈的都不好说女儿的不是。
把这件事告诉丈夫，丈夫还是老样子，让她别管了，除非严重到园长叫家长来办公室的程度，不然都随孩子。
他就是懒，就是不想管事。
她说热了，几个小朋友把最佳吹风位置让给她。
王锦绣也没拒绝，阿姨吹到风了，几个小男孩去汤圆哥哥房间吹风扇。
女孩们都在客厅吹，小红鹂小百灵坐在王锦绣两边。
她们两个小朋友的位置是叶子安排的，叶子自己没坐下，跑去妈妈书桌前，拿了扇子，站在妈妈背后给妈妈扇风。
看到叶子给自己扇风，王锦绣站起来：“叶子，扇子给妈妈吧，妈妈自己去睡觉间躺会儿，不用担心妈妈，你和小红鹂小百灵聊天。”
叶子扇风，小手臂会扇累，明早起来要疼。
“叶子不用担心妈妈，妈妈太累太热，今天在家里干家务累着了，妈妈躺床上躺会儿就好。”
要去躺会儿的王锦绣终究不放心，把躺椅上的小书包全放自己书桌上，换自己躺在躺椅上。
看妈妈闭上眼睛，手还在摇扇子，叶子放心了，和朋友们小声聊天。
叶子小声说话，小百灵和小红鹂也跟着她小声说话。
“叶子，妈妈没睡觉，你和小红鹂小百灵随便说话，声音大点也没事，吵不到妈妈的。”
妈妈开口了，叶子恢复正常说话声音。
到了五点钟，王锦绣把孩子们送到幼儿园去。
越河今天去海县了，早上走，下午回来。
今年七月份，如果他还是和往年一样，待海县几天，或许她可以问问，能不能带她和孩子在海县住一阵。
不用带小吴岳的话，她想躺在沙滩上放空自己。
钟越河今天回到家里已经是六点半，夏天的六点半，天还是亮的。
他没带别的东西回家，带了三根冰棍。
他说过大概的回家时间，回到家里，她已经把晚饭做好。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属于钟越河自己的冰棍，已经吃了一半，他递了一根给王锦绣，汤圆叶子合起来一根。
汤圆叶子的冰棍还是小版的，两个小朋友不在乎，有的吃就行了。
王锦绣照旧给孩子们拿了个盘子，让他们吃冰棍，随后带着自己的冰棍，让丈夫来客厅说话。
她不想被孩子们听到。
汤圆叶子对弟弟也是有点感情的。
钟越河跟着来到客厅，听完整件事：“好事啊，你是该放寒假，你生日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六百工资，六百不够你花？”
“够不够你不知道？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情，所以被提前辞退。”
钟越河：“你为什么要反思，和你有什么关系，又没有不让你读书，吴晓君那里不是没拒绝你吗？如果她突然说不让你去上课了，是她该反思，居然做出这种缺德的事情。”
“和晓君姐没关系。”
“你不能想想她们是真的想让你休息，吴卉有句话没错，你确实是零基础，高考班的学生，哪个基础不比你打得好？对他们来说是一遍又一遍的复习，对你来说是全新的知识。”
“我确实输在起跑线上了。”
“那是，所以让你提前领书，接下来一个月时间就花在学习和休息上吧。”
? 第180章
看她手上的冰棍要滴水了, 钟越河低头，本来只是想吸一口冰棍，把快掉下来的水吸走, 没忍住，咬掉一大口冰棍。
他这一口下去, 半根冰棍没了。
王锦绣是不介意他吃自己的冰棍：“你怎么从下面开始咬, 你这样咬，吃起来都不方便了。”
她连忙将手垫在冰棍下方, 怕冰棍水落在地上。
钟越河自己的冰棍早吃完了：“谁叫你一直说话，冰棍都快融化了。”
“我知道快融化。”
“知道还不快吃, 别说话了。”
王锦绣吃冰棍，冰棍化掉的速度快过她吃的速度，怕浪费, 把剩下的全塞到丈夫嘴里。
钟越河毫不客气，全部接收。
冰棍吃下去，拿出根什么也不剩的棍子：“就吃一点冰棍，至于手忙脚乱吗？”
王锦绣：“以后少吃点冰的, 对身体不好。”
“冰棍泄火气。”
“你想泄火气, 可以喝凉茶，一根冰棍能喝一壶凉茶。”
钟越河：“看来搬家以后得给家里买个冰箱了。”
“不行，属于我们自家的房子要排在冰箱前头。”她不反对买冰箱, 她反对没房子前买冰箱。
她刚说完, 叶子跑出厨房，告诉妈妈, 她和哥哥已经吃完冰棍了。
“叶子真棒, 你先去厨房, 爸爸妈妈很快就来吃晚饭。”大夏天都不着急吃晚饭。
叶子通知过妈妈以后, 回去厨房。
王锦绣：“你不能一声不吭买冰箱，买冰箱必须提前告诉我，你要是不和我商量，我把猪里面的钱全拿走。”
必须威胁他。
家里的猪存钱罐放半年了，没一百块钱，五十块钱总有的。
“拿走就拿走，本来也是给你的。”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王锦绣想到什么：“你想买就买，不管你。”
她去厨房吃晚饭，不和他啰嗦。
钟越河跟着进去，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妈妈，不难受。”终于开饭了，叶子突然开口。
钟越河：“妈妈难受什么？妈妈今天很难受？”
“妈妈，不难受，妈妈，好了。”叶子是想说妈妈回来厨房，脸色好了很多。
下午妈妈愁眉不展的样子，小朋友一直看在眼里。
钟越河想明白怎么回事：“好了就不提了，快吃晚饭。”
今天晚饭吃粥，菜是炒土豆丝和凉拌黄瓜。
别看简单，钟越河能就着两道菜吃下三碗粥。
吃饱了，夫妻两人留在厨房，钟越河不想动，看着她洗碗。
“是不是在打坏主意。”钟越河问她。
“打什么坏主意？”
“冰箱，你能轻易答应我买冰箱？”他深深怀疑。
“我知道你短期内不会买，水产品市场和养殖场都有冰柜，你想冻冰棍随时可以冻，不至于专门在家里买个冰箱。
有件事我要说，你不要在孩子面前带冰棍回家，汤圆叶子才几岁，身体不如大人。
你没有天天带冰棍回家，我就不拿冰棍念叨你了，冰棍不是戒不掉，你每天多喝水，多喝水的话，不光不想吃冰棍，饭都不想吃。”
钟越河：“原来是想开了，你让我多喝水就买个杯子送我。”
王锦绣：“你不是有喝水的搪瓷缸子。”
“太大个了，喝水不方便。”
“好吧，我给你买个带盖子的杯子。”
“这么好说话？”今天下午过于好说话了。
“今天多亏你开解我，送你杯子是应该的。”和他说了几句，心情平静许多。
钟越河：“你不心疼就行。”
“现在不行，等我领到书以后再买给你。”
“无所谓哪个时间。”钟越河站起来帮忙洗碗。
吃过晚饭，夫妻两人在客厅聊天说话，王锦绣今天晚上看不进去书，钟越河陪她说话。
到了要去洗澡的时间，王锦绣带叶子洗，母女两人洗完，换父子俩去洗。
“我不要穿旧的，我要穿新的。”钟越河从厕所里出来，对正在给叶子擦头发的王锦绣说。
王锦绣让叶子先自己擦头发，她把丈夫带到睡觉间里说话。
“给你买了新的之后，你再也没穿过旧的，是不是都不想要了？”
家里再有钱也不能浪费布料。
她略带责怪的神情，钟越河看着挺可爱，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穿过舒服的新裤衩，你让我怎么用旧的？到了下雨天，新的晒不干，我再穿旧的。”
“真的很舒服吗？”刚买来晒干后，他迫不及待穿给她看。
她实在无法直视，能穿是能穿，太贴身了。
该说不说，比没穿的时候更……诱人。
钟越河：“舒服，不然也不会专门要换新的。”
他已经习惯新裤衩，不想穿旧的。
“我以为穿以前的更凉快，宽松。”
“没那回事，只要穿了，都穿不出凉快的感觉，我只要舒服。”
王锦绣不想浪费布料：“以前几条旧的，留一条最好的给你，剩下的我改改腰身，自己当夏天的短裤穿，没事吧。”
四角的，完全能给她当短裤。
“看来是该给你买睡衣睡裤了，总穿我的旧衣服。”
她一周睡衣不重样，全是旧衣服，不是她自己的，就是他的。
王锦绣现在就穿着钟越河的衣服：“都是你不穿的，睡觉穿着舒服，新的在这，你拿去吧。”
她把新的从衣柜里拿出来。
“还是我媳妇有眼光，给我挑那么舒服的裤衩和睡衣。”钟越河接过裤衩，低头亲吻她。
“冰棍的事不是和你开玩笑，以后尽量别带家里吃，路上就吃完，不用想着我，你知道我身体不如你结实，吃冰棍伤身。”
“你还提冰棍？”
“不说了，快去洗澡，再不过去，汤圆都要自己洗完了。”
钟越河先洗澡，晚点再说。
他洗完出来，夫妻俩就着冰棍话题，足足谈了十五分钟。
王锦绣之前聊天突兀提到冰棍，钟越河也突兀提到：“当初应该坚持要白色的。”
“冰棍不都是白色的，不管什么颜色，不许带回家吃，不许带回家吃，你带点心水果没事，冰棍不行。”她的态度很是坚决。
“我讲的是裤衩，当初应该连白色的一起要，我穿了新裤衩后，你更喜欢摸我了。”
“……是你抓着我的手去摸。”他怎么冤枉人。
“没差别。”
“无赖，不和你说话了，我要给叶子念故事听。”家里五本童话书她全看完了。
越河买给她的童话书，属于她自己，不用担心归还期限。
“电风扇呼啦呼啦响，叶子听不到你的声音，你在我耳边念给我听就行了。”他试看过童话书，没看完，比起安静阅读，更喜欢听她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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