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在藤原志夜再度开口之前，神秘男人先堵住了他不想听的辩解：“纵然是市井传闻，也该空穴才能来风——”

藤原志夜微微皱眉。

宇智波泉奈看到他的表情，立刻就意识到，正如神秘男人所猜测的那样，藤原志夜确实调查过北山满月的背景。

可他要怎么调查？

从月亮上来的传闻虽然离谱，但也无人能证实其虚假性——总不能跑到月亮上去问，月亮啊月亮，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不小心掉落凡间的天女北山满月啊？

宇智波泉奈被离谱的想象哽到了。

好在，藤原志夜没跟着他的思路跑，他略略整理思路后，开口说道：“北山满月最早在歌舞坊里名声鹊起，而天女传闻也是从歌舞坊里传出来，当时也只是指她的舞姿鸾回凤翥，不为人间所见而已。”

神秘男人静静地等着下文。

“那群商贩们以为自己捡到了一枚会抱金蛋的母鸡，传闻越演越烈，不过，纵然他们极力隐藏北山满月的过去，我还是调查到——

她来自一座火之国边境的小村落。”

“那村落你去过了吗？”

藤原志夜的表情僵了一瞬：“那村落路途遥远，又深藏群山之中，道路崎岖……”

“那就是没有去过了。”

神秘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你所说的偏远村落，怎么可能是北山满月的出生地，浅水养不出蛟龙，穷山恶水也养不出能歌善舞又花容月貌的少女。”

“可是——！”

神秘男人的话似乎真的踩到了藤原志夜的痛脚，他难以容忍他人的轻蔑之情，整个人几乎从原位处跳起来，“她又不是忍者，北山满月究竟从哪里来——这个问题重要吗？”

“不是忍者……你确定吗？”

“她没有查克拉。”

藤原志夜生怕又蒙上不明之冤，用最快的语速回答，“这是我反复确认过的事实，她身上一点查克拉也没有，没有查克拉，就不可能是忍者——”

藤原志夜停声。

这原本只是词句之间的换气，但藤原志夜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吞下了后面的话，这就像是狂风骤雨忽然停歇，空气里水汽氤氲，满地荒芜狼藉。

过了许久，神秘男人才低声喟叹：“……没有查克拉？”

“对，没有查克拉。”

藤原志夜有些僵硬地回答：“你难道见过没有查克拉的忍者吗？”

“……”

谁也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里，那位神秘男人究竟在想什么。片刻后，他的手指轻轻地磕在桌面上：“那个村落在哪里？”

藤原志夜睁大眼睛：“你难道……”

“不然呢？”

神秘男人冷哼一声，呵斥道：“我可是为你查漏补缺。”

“为你”两字咬得格外沉重。

呵，骗人。

别说是面对面的藤原志夜，就连倒挂在门外天花板上的宇智波泉奈，都没能被这句话骗到。什么为了藤原志夜，分明是他自己想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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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如果说，那位神秘男人刚开始提及北山满月，似乎只是拿来敲打藤原志夜。然而，在听闻对方没有查克拉之后，神秘男人才陡然对其升起了巨大的兴趣。

为什么？

没有查克拉的忍者——

宇智波泉奈完全设想不到这样的存在，然而，神秘男人的反应又不得不让他多想一层，似乎北山满月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

藤原志夜在附近的柜子里抽出一张地图，他手掌拂过，地图随之铺展开来。

他手指点向一个方位。

“喏，就在这里。”

神秘男人俯身看去。

宇智波泉奈也凝神看去，然而，窄窄的门缝里根本看不清地图的全貌，他不得不更靠近一点。

“吱——”

木门发出声音。

藤原志夜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然而，那位神秘男人比他的反应更快，瞬间扬起手臂，一阵白雾从他袖口挥舞而出：“什么人？！”

这是什么？

毒物？

宇智波泉奈立刻做出了教科书般正确的反应，他手指解印，张嘴便吐出猛烈的旋风。

风遁·大突破。

白雾被瞬间吹散。

房间里的家具也被吹得七零八落，桌面上的地图更是眨眼就消失不见，就连藤原志夜都被掀飞，他砸落在地，扭着腰，四处爬行寻找掩体。

“当、当当！”

宇智波泉奈打落疾驰而来的苦无，就在这短暂的交手瞬间，他已经对那位神秘人的实力有一个大致的预测。

精英上忍。

放在火之国的任意忍族里，无疑都是家族里的个中好手，值得信赖的中流砥柱。

然而，和宇智波泉奈相比，又略有不足。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整个火之国里，也就只有他哥和千手家的那位族长能稳赢他一筹。这种藏在阴沟里的老鼠能有精英上忍的实力，已经能算是超乎宇智波泉奈的预料了。

按理说，他应当乘胜追击——

“咳、唔呕……咳咳咳！”

宇智波泉奈猛然捂住口鼻，他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吸入一丝一毫的白雾，然而，这似乎不是吸入的毒药，某种细密的疼痛从裸露的皮肤上生根发芽，似慢实快地扎进骨头里，疼得宇智波泉奈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可恶。

就连查克拉都有些不听使唤。

宇智波泉奈努力眯起眼睛，但查克拉依旧缓慢地从写轮眼里褪去，他的双瞳回复成正常的黑色。

而也在这一瞬间，两人对视。

宇智波泉奈原本就是为了干坏事出门，一身紧身衣遮挡得严严实实，而那位神秘男人的脸上，同样覆盖了半张黑色面具。

好眼熟。

他究竟……嘶……

宇智波泉奈回想起来，他刚来到这座城池时，贩售情报的黑市商人的脸上同样覆盖着半张黑色面具。

他们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可恶。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这岂不是说——

宇智波泉奈刚进城池，这群人就在监控他了。想到这里，宇智波泉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得速战速决。

最好能擒住其中一人。

宇智波泉奈更倾向于那位面具人，毕竟，无论藤原志夜背地里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他始终都是火之国大名的子嗣，身份敏感，而那位藏头露尾的面具人就没有这一层顾虑，而且，他显然知道更多内幕。

同样，他也需要抓住对方，逼问解药。

时间一点一滴地变得紧迫。

宇智波泉奈以最快地速度，展开了疾风骤雨般的袭击，一时之间，当当地撞击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扇动。

然而，纵然那位面具人实力稍逊一筹，但他似乎笃定宇智波泉奈扛不住多久，只求不被擒住，偶尔的刀剑加身也默默承受。

一时之间，战局僵住了。

就在这时，宇智波泉奈的余光扫到，藤原志夜鬼鬼祟祟地从掩体后爬出来，他摸索到墙壁附近，似乎够到了什么机关，猛然拉下。

“哗啦——”

墙壁内机关声响起，下一秒，从拇指宽的小洞里，纷纷闪烁着点点寒光，乍一眼看过去，宛如水波粼粼的湖面。

宇智波泉奈矍然而惊。

这分明是根根闪着寒光的精钢箭头，他猛然回想起，摆在偏房里的箭矢和□□。然而，这个念头刚刚浮上脑海，机关轰然射击。

箭如雨下，淹没了整个狭小的走道。

“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足足持续了半分钟，箭雨才缓慢停息。藤原志夜小心翼翼地从机关处探出身体：“……死了吗？”

四周一片寂静。

唯一能回答这个问题的绝先生，沉默地站在门口，他受了伤，沿着衣摆流淌下来的鲜血很快汇聚成一小滩血泊，然而，对方恍若未觉，只是面色沉沉地凝视着走道。

藤原志夜手脚发软地走过去，躲在对方身后，往走道里张望——

走道里箭矢林立。

原本应该留下尸体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截被扎成筛子的木头，木头上一道被扎穿的血痕分外显眼。

藤原志夜睁大眼睛：“那家伙人呢？”

“当然是……跑了。”

看看这空荡荡的走道，除了对方跑得果断又潇洒之外，难道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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