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大家闺秀人设崩塌》

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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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邪术,若身死之前将所有灵力修为全部藏于灵台,以灵器束缚神魂不散,就能通过道侣契约将自己的神魂转移到道侣体内。

这是安魂教的最高机密,剧情中安魂教教主曾打算用,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丰邈斩杀,作者对这一幕一笔带过,因此邹聆月一直没想起来。

[邹祁生的算盘打的真精,这是笃定没人知道那邪术呢。哼,还挺会挑,正义的使者邹聆月马上就揭穿你的阴谋。]

丰邈歪歪头,散漫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精神起来,衣袖上的毛毛无风自动,周身都散发着欢快的气息。

邹蓝洲背对着女儿,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前方。妹妹的女儿璧玉正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向来张扬的衣裙上沾满了灰尘,妆容凌乱,仿佛什么都顾不上了。

妹妹和丈夫远远地站在一边,看向璧玉的视线中满是不满,视线时不时投射过来,充满艳羡。

邹蓝洲回头看了一眼女儿,五官秀雅,仪态从容优美,说话不急不徐,从来没有失态的时候,堪称世家典范。

他若无其事地回头,正了正姿势,果然收获到妹妹更加艳羡的目光。

中央的哭声渐渐变弱,见邹璧玉终于哭累了,邹聆月走上前,双手拎着裙摆,微微俯身:

“璧玉姐姐,你真要和大哥结为伴侣?”

“当然。”邹璧玉毫不迟疑地开口。

抬头便看见邹聆月不沾一丝灰尘的莲纹裙摆,那白皙的指尖在碧色长裙上轻轻晃动,光影晃动间仿佛欢快的花灵,她一下子就炸了:

“邹聆月你在高兴什么?你大哥死了你就这么开心?冷血无情,冷酷残忍,冷……”

噎了半天想不出下一个词,哭得通红的脸被羞愧再添一抹血红,她崩溃道:

“总之我就是要嫁给祁生哥哥,他死了我也要嫁给他!”

“璧玉!”邹音奴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不要无理取闹,你和祁生同宗,如何嫁给她?”

她夫君入赘,璧玉自然跟着她入邹氏族谱。

“那我就改回张姓。”邹璧玉的情绪已趋于崩溃,这份爱情被太多人阻挡,分量愈来愈重。她觉得自己在做某种伟大的事,某种邹聆月绝对不敢做的事。

挑衅地看向邹聆月:“你没体会过那种愿意为别人舍弃一切的感觉吧,也对,你从小就冷心无情,怎么会懂得爱情的可贵。”

全场静默。邹氏族人的眼睛个个睁得老大,看邹璧玉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物种。

邹聆月倒是没那么吃惊,腰身微弯,绸缎般的长发垂落在邹璧玉眼前,声音里带了几分飘忽:

“修真界从没有和死人成功结下道侣契约的先例,表姐打算怎么做?”

似是觉得她话题转变地太快,邹璧玉有一瞬间愣神,嘴比脑子快:“祁生哥哥教过我步骤……”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迅速捂住嘴巴,心虚地看了邹聆月几眼。

[一定是邹祁生不让她说,这是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啊。]

装作没听到邹璧玉刚才的话,邹聆月环视四周一圈,用树枝从一块粪球里夹出一只屎壳郎,满脸真诚地递过去:

“契约不成必遭反噬,你修为高,反噬也重,说不定会让大哥魂飞魄散,不如用这个试试,此物弱小,反噬轻,就算失败也能重新再来。”

平地挂起一阵妖风,仿佛某人的怒骂声。

邹聆月淡定地捋了捋头发,眼神更加诚恳真挚。

邹璧玉从没见过如此真诚的目光。也对,邹聆月这人虽然做派讨厌,但还算得上光明磊落,从不屑于骗人。

万一契约成功了怎么办?祁生哥哥岂不是要和只屎壳郎绑在一起?

她挣扎地看向丰邈:“丰邈道尊可有更稳健的方法?”

丰邈摇头,无情地粉碎了她的期待:“没有。”

邹璧玉又看向家主,家主的眼神极冷,全然没有丧子的悲痛。邹氏族人们围在家主四周,或用眼神交谈,或漠不关心地看着远方。

他们都不关心祁生哥哥!

她气愤地一把接过屎壳郎,手中传来隐隐的粪臭味,嫌弃地甩了甩:“这破虫子怎么不动?”

邹聆月不紧不慢道:“它寿命刚尽,正好与大哥配对。”

“是吗。”邹璧玉勉强接受,又道:“那它是公是母?”

邹聆月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你希望它的公的还是母的?”

邹璧玉捂着鼻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公的,祁生哥哥身边一只母蚊子都不能有。”

“璧玉。”邹音奴忍不住了,头痛地拧着眉,“不要无理取闹。”

“我才不是无理取闹!”邹璧玉吼道:“万一契约成了,这虫子又修炼成妖了呢?祁生哥哥岂不是会被她夺走?”

“从来没有虫子能修炼成精的。”邹音奴忍着怒气道。

在这么多邹氏族人面前发疯,还想不想当家主了?

邹璧玉觉强地扭头,直勾勾地看向邹聆月。

见她一副不知道答案不罢休的模样,邹聆月默了默,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本昆虫大全,准备现场给邹璧玉翻。

“是公的。”丰邈突然开口,“公屎壳郎的体型大些,头部呈扇形,中部有个略微向后弯曲的角突。”

丰邈道尊的话当然可信,邹璧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背过众人,开始施法。

从没有活人能和死人结成道侣契约,邹氏族人想要开口,却被邹蓝洲一个眼神止主,只好忧虑地站在一旁。

古怪的亮光全数被邹璧玉遮挡住,却也挡不住那若有若无的邪气,邹音奴蓦地看向家主。

“家主,这……”

邹蓝洲摇了摇头,眼神讳莫如深。

“吱啦。”尖锐而短促的叫声从屎壳郎小小的身体内发出,邹聆月摸了摸耳朵,心有余悸地朝地上望去。

邹璧玉被震得摔在一旁,左手恰巧磕在块尖锐的石头上,神情恼怒:

“这只破虫子怎么活了?瞎叫唤什么?该不会是看上我的祁生哥哥了吧?”

[这话说的,好像甲虫知道能和你的祁生哥哥结成道侣,激动地复生了。]

黑色甲虫愤怒地在地上打滚,前肢神经质地抖了抖,疯狂在地上刨,没多久便磕在一块小石头上,断了。

“吱啦。”又是一声尖锐的爆鸣,仿佛无能的怒吼。

邹璧玉烦躁地将它踹到一边:“滚远点,臭死了,别想和我抢祁生哥哥。”

“咳咳。”邹聆月掩饰地咳了咳:[它当然爱你的祁生哥哥啦,你的祁生哥哥最爱自己了,当然会好好照看自己的身体的。]

邹音奴显然也被她的荒唐言论惊住,族人形形色色的目光袭来,她难堪地深吸一口气:

“璧玉,别胡闹。”

邹璧玉恍若未闻,期待又胆怯地看向邹聆月:“聆月,契约、契约成功了没?”

没等邹聆月答话,又懊恼道:“早知道就不用这虫子了,若契约成功了怎么了得。”

“成功了。”邹蓝洲冷凝低哑的声音重重砸来,邹聆月抿唇笑了笑,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节性笑意,就听他又道:

“阿月,璧玉,跟我过来。”顿了顿,“丰邈道尊也请。”

东风清凉,庭院幽幽,夏日荷花与冬日白雪奇妙地糅杂在一起,偌大莲蓬沉沉地缀在茎秆顶部,调皮的青鸟时不时过来啄上一口,锦鲤在清澈的池水中翻腾,邹蓝洲背手站在池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邹聆月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随手一下一只莲蓬塞到师尊手上。

邹璧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她踏进主院后便安静了许多,眼神也清明起来,刚才为爱癫狂的女人仿佛不是她。

“璧玉,你去池中。”邹蓝洲扬手一挥,邹璧玉便腾空而起,跌落到池塘中央的小船上,散落在池塘各处的青鸟随即簇拥过去,将她围得看不出半块衣角。

邹聆月惊疑地抬头,听到邹蓝洲无波无澜的声音:“璧玉中了蛊。”

正专心剥莲子的丰邈补充:“情蛊,安魂教养出来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邹聆月面上淡定。

[原来史上第一痴情人竟然是假的!就说璧玉阿姐长大后怎么突然为爱疯癫了,小时候明明聪明又理智。]

见丰邈道尊将剥好的莲子递到女儿嘴边,邹蓝洲皱了皱眉,忽略那一霎那的异样感。

师徒之间亲密些很正常。他看向一脸理所当然的邹聆月:“你知道下蛊的人是谁?”

邹聆月满脸无辜地咽下一颗莲子:“我不知道啊。”

[不就是璧玉阿姐的父亲嘛,除了他,谁有机会下蛊?]

邹氏的防护阵法堪称当世第一,作为排名前三的继承人,邹璧玉的身边连只陌生蚂蚁都接近不了。

邹蓝洲再次沉默。他怀疑过祁生、二长老、邹氏旁支,就是没怀疑过璧玉的父亲张济。

仔细回想,发现那人在他的记忆中都是模糊的。只隐约记得那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修为不高,能力也不出众,唯一的优点便是长得好,迷得音奴死活要嫁给他。

他传音道:“让音奴和张济过来见我。”

一道看不见的黑影应了声“是”,很快邹音奴和张济便进了院子,许是知道女儿中蛊,两人的步履都很急促。

“璧玉怎会中蛊?”邹音奴急匆匆地奔到池塘边,看着挤成一团的青鸟,立刻想下水。

“音奴莫急。”张济立刻拉住她,俊美的脸上是和邹音奴如出一辙的焦急:“璧玉正在解蛊,不可打扰。”

邹蓝洲仔细地观察,发现他身上只有身为父亲的焦急,不见丝毫心虚之色。

或许是阿月在胡乱揣测,这孩子小时候就喜欢胡言乱语,没少使他人受冤。他拧了拧眉,看向邹聆月。

邹聆月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济。

男人站在妻子身边,双手紧紧地拉着妻子的手腕,身量瘦削。视线上抬,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右边眉梢的青色的青竹状胎记,面色有些苍白,但却出乎意料地好看。

如果说丰邈是高山上的雪,邹蓝洲是封盖的书卷,张济便是绿野青竹,周身都透着旷野的自由感。

[人人都向往自由,姑姑从小被家规礼仪束缚,难怪会看上他。]

突然被塞了满口莲子,邹聆月莫名其妙地看过去,丰邈笑着收回手,胳膊旁边对着一大捧莲蓬。

看向池塘,里面的莲蓬已经没了,只留满池盛开的粉荷和光秃秃的茎秆,无端显得零落。

邹蓝洲用百年心血养的极品圣莲,没了。

[荷花是给邹祁生的生母种的,旁边的雪山是她娘喜欢的,邹蓝洲两个都种,不就是两个都想要吗。]

[难怪娘亲被他膈应跑了。]

邹聆月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开开心心地吃师尊剥好的莲子,只听身后的邹蓝洲静默了许久,才道:

“璧玉中蛊了,你们夫妻二人可有怀疑的对象?”

邹音奴惶然地摆头:“璧玉从小到大就没出过门,谁能在邹家对她下手?莫不是祁生……”

邹蓝洲没答话,又看向张济:“你也觉得是祁生?”

张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恭恭敬敬地抬手行了个礼:“如今一切都不明朗,还请家主查明真相。”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邹蓝洲冷声道:“璧玉体内的蛊十分隐秘,若不是祁生死后她太过癫狂,我恐怕都看不出端倪。”

“竟有如此强大的蛊。”张济惊呼,声音渐渐沉下,染上恐慌:“那璧玉不会有事吧?青鸟能完全解蛊吗?”

这谨小慎微的态度,完完全全就是小修士面对顶级尊者时会有的,邹聆月忍不住嘀咕:

[好厉害的演技,不愧是鹰族的妖王。可惜瞒不过本人的天眼,剧情里说鹰族妖王眉梢长着枚青竹状胎记,那是鹰族的本命图腾,修真界独一无二呢。]

邹蓝洲脸色沉了沉,凌厉的灵气触不及防地朝张济探去,随即便被雄厚如海的灵力惊住。

之间见张济灵力波动轻微,他从没仔细探过,居然不知他修为如此深厚,只比自己低一筹。许是因过于匆忙来不及伪装,邹蓝洲敏锐地察觉出那灵力中隐藏的妖气。

果然是妖王!一个渡劫妖王伪装成金丹人修,还入赘邹氏,这是想做什么?

“家主,你做什么?”邹音奴跑到被打得吐血的丈夫身旁,抬眼怒斥。

邹蓝洲将本命法器羽扇将邹音奴挥开,困住张济,沉声质问:“你是谁?”

“我是张济啊。”张济惊慌失措地左右躲闪,身上被羽扇释出的灵刃割开道道伤痕。

“家主您为何如此?我就是个出身贫寒的小修士,现在的修为不过金丹,连聆月小姐都打不过……”

“夫君!”邹音奴急得团团转,听到“聆月”,脑中灵光闪过,一把将专心吃莲蓬的邹聆月拉到身前。

“聆月你劝劝家主,你姑父进邹氏多年从无错处,有什么事好好说。”

邹聆月被迫进入争论中心,左边是表情凝重的父亲,面前是看上去被起欺负惨了的姑父,右手还被满脸泪痕的姑姑拉着,一时非常莫名。

[这是啥情况?邹老头怎么莫名其妙打人?难道是修炼不顺,暴躁了?]

感情自己在她心中就这形象。邹蓝洲气笑了,幽幽道:“鹰王寂彰,你可识得?”

邹聆月保持着优雅的仪态,面上困惑:“不知道,不认识。”

[???邹老头怎么突然提到他?看到荷叶想吃烤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邹蓝洲满腔的惊怒被打散,指着羽扇正中的张济,仿佛在介绍某颗大白菜:“这就是鹰王寂彰。”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邹音奴惊得再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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