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稳种田剧本》

190、三剑客位面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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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里尔的刽子手, 披着红披风的高个子男人,此刻迈着大步走进告解室,手中持着那柄钉着铜环的鬼头大刀。这柄刀看起来保养得很精心, 刀身刀背都打磨得雪亮,光可鉴人。但是刀身遍体泛着寒光。

只要想象一下有多少犯人成了这柄大刀的刀下之鬼, 就令人不寒而栗。

“弗劳伦!”

高而瘦的男人快步来到本堂神甫面前,随手将手里的刀往腰间一挂, 双手扶住神甫的肩膀, 惊异而激动地问:“弗劳伦, 你真的是弗劳伦?”

神甫看见这个男人,初时还有些迷茫,但看着看着,神甫的眼睛开始发亮。他试探地喊了一声:“罗勃?”

“我是罗勃!”

披着红披风的男人也喜不自胜:“我的好弟弟, 那女人没骗我,果然是你, 你果然还活着!”

“可是……这怎么可能?”

里尔的刽子手罗勃欣喜之后却又转为怀疑。

“当初你明明死在牢里。他们还曾经让我辨认尸首……你是由我亲手安葬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

弗劳伦开始语无伦次, 他原本想说“我也不知道”, 但很明显他开始渐渐想起了一切, 他的脸色变得刷白——

“我记得我在里尔的监狱里, 我万念俱灰, 我想要了结自己……”

然后, 在那之后,他就只记得自己在甜水镇的路边醒来, 失却了记忆, 别人告诉他他是甜水镇的神甫,伯爵夫人的哥哥……

阿托斯这时把他的佩剑从地上捡起来,持在手中, 向刽子手与神甫靠近,大声问:“该问是怎么回事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谁知里尔的刽子手随手抽出腰间的鬼头大刀,轻轻一挥。阿托斯手里的剑顿时又飞了出去,这回飞得远远的,落在告解室的角落里。

弗劳伦却已经满头是汗,回忆纷至沓来,那些甜蜜的痛苦的,令人大惑不解的。

他背对圣像,颓然坐下来,思索良久,终于抬起头,对刽子手说:“罗勃,我想,伯爵大人有权利知道过往的真相。”

里尔的刽子手顿时哼了一声,手中的鬼头刀往告解室坚硬的地面上重重一戳。

阿托斯沉思了片刻,他来到弗劳伦面前,盘膝坐下。

“伯爵大人,正如您以前所知的,我原本是里尔附近一座本笃修道院的主持神甫。”

“夏洛特……夏洛特是我修道院的修女。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我这一生再也无法献给上帝……我只属于她。”

刽子手冷哼了一声,说:“那个女人,恐怕连圣人都能诱惑。”

而阿托斯疑惑不已,他听到了个新的名字:“夏洛特?”

刽子手:“闭嘴,你别打岔!”

弗劳伦:“罗勃,不是她诱惑我,是我诱惑了她……”

这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说话,告解室里一团乱。

但就在弗劳伦说出“我诱惑了她”的时候,整个告解室都静了。

刽子手长叹一口气,阿托斯先是疑惑,随即了然,然后是怅惘。

他们都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她能让弗劳伦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名,只为让她享有美好的人生。

“我们在一起了。”

弗劳伦颤声说,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挺直了脊背,显出十二分的骄傲。

“但是身为神甫,我没有办法给她世俗的幸福,因此我们决定私奔。”

“在私奔的前夜,我想到我是个一穷二白的神甫,我甚至无法担负我们离开里尔的路费,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我在夜晚打开了圣器室,从那里偷出了圣器……”

“我们在离开修道院之前就被抓住了。原因是他们发现圣器被盗。”

“有人检举了我们私下的结合。他们不仅抓了我,也抓住了夏洛特——”

弗劳伦眼中流泪:“可事实上,她完全不知情。她唯一的错,就是侍奉上帝的心还不够坚定,因而被我诱惑……”

这回,刽子手和阿托斯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觉得可怜的神甫只是在为那个女人开脱。

“后来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我因为偷盗的行为,而蒙受了烙刑。但夏洛特落在牢里之后,说动了一个狱卒,帮她越狱。”

刽子手点点头,表示这是真事。

“她逃出之后,没有远离,反而留在里尔等我。这时她被罗勃抓住,罗勃气不过我的遭遇,便利用他刽子手的身份,也私下在夏洛特的肩膀上烙下了一个烙印。”

“是的,我兄弟遭过的罪,我要那个女人也一样承受。”刽子手冷酷地解释。

与此同时,阿托斯恍然大悟:“这就是她从未经过审判,肩头却有个烙印的原因?”

刽子手顿时瞪着阿托斯:“我兄弟在说话你别插嘴!”

阿托斯也瞪回去:“这难道不是你在插嘴?”

“她是无罪的,有罪的是我……”

弗劳伦幽幽地继续,“你们总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这种事情里,女人才是有过错的那一方。”

告解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仔细想这整个过程,偷情与私奔都是你情我愿,说不上谁的罪过更大些。但是偷圣器确实是神甫自己的作为,难以怪到女人的头上。

“我受了烙刑之后生了一场重病,是她买通了狱卒,偷偷为我治病,让我好起来……等我好起来之后,我下定决心要逃离,要和她在一起……对不起,罗勃,我没有想到我越狱之后他们会抓你去顶替我坐牢……”

弗劳伦的话说明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越狱之后和夏洛特会合,两人一起远走高飞。但里尔的人知道弗劳伦是罗勃的弟弟,因此怀疑罗勃协助兄弟越狱,于是把罗勃关押在牢里。

“我们逃了很远,来到一个叫甜水镇的镇子。在这里,我们为了不引起怀疑,改名换姓,假扮成兄妹。我们改姓德·布勒伊,她改叫安娜,我依旧叫弗劳伦。”

“我在这里重操旧业,做起本堂神甫,希望能在这里积攒到一点小小的积蓄,然后就带着她离开,去一个新的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结婚。”

阿托斯一脸了然:到这里,他就知道往后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有一天,她跑来对我说,本地的领主,伯爵大人,看上了她,要娶她为妻。”

“她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办法……弗劳伦,她对我说,如果我嫁给伯爵,我就能接济你支持你,让你过得舒心优渥。伯爵是个有地位的人,他也许能推荐你去更大的教区,也你能做主教……”

“可是天知道,我不想过什么舒心优渥的生活,我也不想成为主教,我只想成为她的丈夫。”

阿托斯和刽子手同时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心想:女人都是这么骗男人的。

“但是她却问我:弗劳伦,我们有办法拒绝吗?”

神甫的声音凄婉欲绝,想必是回忆唤起了他心底的绝望。

刽子手顿时怒气冲冲地扭头看向阿托斯:这个道理世人都明白。这片土地上的领主,手中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愿意娶你是抬举你,你有什么理由和资格说不?

“她嫁给了伯爵,成为了伯爵夫人。他们成婚的时候我站在圣坛上给他们祝福……每祝福一句,我都能感受到我的灵魂一点点碎裂开来。我失去了她,永远地……”

刽子手对阿托斯更加鄙视。

阿托斯挠挠头,大约在想:这不关我事,当时我确实……不知道这些啊!

“她结婚之后我观察了一阵,我认为伯爵大人是爱她的,她过得很好,她的聪明与美貌,足以让她配得上伯爵夫人的身份。”

“我再无挂碍,于是我离开了甜水镇,回到家乡,这才发现因为我的越狱,导致我的兄长顶替我正在坐牢。”

“我赶紧去自首,把罗勃换了出来。”

刽子手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对于手足之情,他还是满意的。

“我在牢里回想我的这一生,发觉我已没有挂碍。我失去了一切,包括最为宝贵的自由,剩下的只有对她的爱。”

“我再也无法忍受黑牢,也无法忍受每天每夜无穷无尽的思念……我也不想再成为罗勃的负担,让他再为这个没有用的弟弟奔走了。于是我选择将自己挂在高处的窗栅栏上,了结残生……”

“但是,我却莫名在甜水镇醒来了。”

“醒来时我磕到了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所知道的一切,自己的姓名、身份、和伯爵夫人的关系……都是甜水镇上的人告诉我的。”

“好在我还记得福音书怎么念,还知道该怎么讲道,因此侥幸继续在镇上做着我的本堂神甫。”

“我真的以为伯爵夫人就是我的亲妹妹。然而我却察觉自己始终深爱着她。”

“我本以为这是为世所不容的禁忌情感,因此我日日夜夜都在忏悔,我隐瞒着对伯爵夫人的一切感情,我生怕这种情感会带来麻烦。”

“但现在,伯爵大人,我可以告诉您,是您,是您横刀夺爱,夺去了我放弃了信仰,与之倾心相爱的女人。”

“而您却没有尽到保护她的义务,导致她出门打猎时与您走散,后来遇上了强盗——这都不是她的错,您却因此无情地抛弃了她?”

“您没有资格爱她。您比我更加配不上她的爱。”

弗劳伦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尽一切可能阻止她嫁给您。”

阿托斯闻言,忽然自嘲地扬了扬嘴角,说:“这是另一件我不明了的事实。神甫,你的女人并没有遇上强盗——她是我亲手掐死的。掐死她之后,我为了避免触景生情,勾起和她在一起时的回忆,所以才离开了这片领地……”

弗劳伦一听见他这么说,顿时“啊”的一声惊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上来抓住了阿托斯的衣领。

但是弗劳伦的武力值几乎为零,这点阿托斯很清楚。他就任由弗劳伦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举起右手,伸出两枚手指,大声说:“所以现在就有两件死而复生事件了,谁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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