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精穿着白色的衬衫，黝黑的皮肤衬托的更黑了。

笑起来，脸上的痘痘都在冲他笑。

顾朝阳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对啥模样的姑娘，不挑剔。

但是眼前这个，看眼都觉得头疼。

“我困了，先上楼睡觉去了。”

赵二妮听他这么说，不高兴的噘嘴。

她看看顾晚，以为是顾朝阳带回来的姑娘。

“她是谁啊？”

赵二妮伸手指着顾晚，捏着嗓子问。

问完收回手，捏住辫子，脚在地上踢。

一副我不高兴，你要给我个交代的模样。

“和你没关系。”

顾朝阳拍拍屁股走人。

平时赵二妮会追上去，死皮赖脸蹭着和他说话。

今天有顾晚在，赵二妮没追上去。

“你是谁啊，和他什么关系。”

顾晚撑住下巴，扬起嘴角。

“你看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李桂芝听到牛春花的声音跑下来。

“二妮来啦。”

她下楼介绍:“这是我家你嫂子，晚晚。”

赵二妮听过顾晚的名字。

和朝阳哥共同经营商店的人。

听会认字的人说，这家店营业执照写着顾晚的名字。

她就是顾晚啊。

“原来是嫂子，我叫赵二妮，住在那边的胡同，我经常来这买东西，李大娘可喜欢我了。”

赵二妮比顾晚小两岁，今年十七。

没念过学，没出去上工，岁数差不多，张罗相看对象。

顾晚笑笑:“看出来了。”

“你们两个小年轻在这说话，我去和你牛大娘聊天去。”

李桂芝过去的路上，顺手拿两瓶汽水，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递给陆老六。

牛春花眼睛瞬间亮了。

陆老六心里有怨言，在外人面前不好说，收下钱目送俩人出去。

李桂芝和牛春花去房东石头那坐着。

“大家喝口汽水。”

牛春花稀罕的接过汽水，眼神微闪。

“你媳妇回来了。”

“嗯呐。”

李桂芝美滋滋的喝。

牛春花羡慕的看着她。

“也就认识你，没事能喝瓶汽水，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好不容易喝口汽水，我都不敢喝水，就指着汽水味儿在我嘴里多停会儿。”

话落，咕咚咕咚喝进去大半瓶。

这玩意比水好，她若是能和商店攀上关系，天天喝。

李桂芝向来待在人后。

就在牛春花面前，能挺起腰杆说话。

“你是我大姐，我能做主的东西，都给你好处，放开喝，等会儿走，给你装两个咸鸭蛋，回去和二妮吃。”

牛春花高兴的抹干嘴上的汽水。

“有你这个大妹子，我就知足了，你媳妇回来咋样。”

“挺好的，还给我买两条裤子，一件衣服，夏天穿好看。”

李桂芝带几分炫耀的说。

她没注意到牛春花的不满。

她家里男人不在了，这些年她拉扯姑娘长大不容易。

李桂芝总在牛春花面前炫耀自己过得好，难免人家心里不是滋味儿。

“你媳妇对你态度怎么样？”

“挺好的，我让她帮我和陆擎说，把焉焉姐回来，她眼都不眨就同意了。”

“她想劝，早就给你劝了。”

牛春花眼睛滴溜溜拐个弯。

“你可别被你媳妇这样骗了。”

李桂芝茫然:“骗啥。”

“她嘴上答应，实际不帮你，好人是她，坏人也是她，哥哥对妹妹，没道理那么狠心。

她做嫂子在你面前装的啥都行，背地里吹口枕边风，你家陆擎，还不帮你。”

牛春花说的煞有其事，李桂芝脑袋昏昏涨涨。

真会这样吗？

顾晚的脸和做法，在李桂芝心中，稍微动摇。

“不会的，我媳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竟不可能了，就你傻，谁在你心里都好，大姐看你这样，心疼你多说两句，你可以不听，但是我得说。

我不能坑自己妹子。”

“春花大姐你人真好。”

李桂芝心里更加坚定，牛春花人好。

赵二妮知道顾晚的身份，就对她各种献殷勤。

“嫂子你长得真好看，真白，头发还直，你看我的毛毛躁躁。”

女人长得好看没用，出去危险。

赵二妮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娘俩一来，顾朝阳犯愁，陆老六也犯愁。

顾文不喜欢和她们说话，跑上楼找顾朝阳玩去。

顾晚和赵二妮寒暄:“没那么好看，一般人。”

“才不是呢。”

顾晚面上功夫，也不说话，赵二妮渐渐无趣，往楼上看去。

不知道她们家中午吃啥好东西。

“嫂子我出去一趟。”

赵二妮管牛春花要钱。

“娘我饿了，中午没吃饱。”

牛春花把裤子兜拽出来。

从里面掉出几粒瓜子。

“你看我像钱不。”

李桂芝站起来，拉着赵二妮进去。

“买啥东西，大娘中午包的饺子，你娘俩进屋尝尝。”

这娘俩跟着李桂芝上楼。

牛春花上楼前，瞅眼顾晚，呦，怪不得陆家小子这么稀罕，感情这闺女长这么好看。

男人栽进去爬不出来。

红颜祸水。

还剩两盘饺子，李桂芝拿出一盘。

“大娘，我想吃醋。”

赵二妮咬着筷子说。

李桂芝也不嫌烦，拿完醋，还把蒜酱一并带过来。

牛春花看到还有一盘饺子，吃着这盘，眼睛没事往那盘扫去。

“这饺子真香。”

“凉的也好吃。”

赵二妮在家里喝好几碗小米粥，不饿，就是馋了。

肚子胀胀的硬往里塞。

“闺女来点蒜酱不，好吃。”

牛春花拿勺子舀起一勺。

赵二妮护住碗口:“我不吃。”

吃蒜嘴巴有味儿，等会儿和朝阳哥说话，不能让他闻到。

“不会吃，蒜酱还不愿意吃。”

牛春花倒进碗里，沾着饺子，一口一个，比顾朝阳吃的还凶猛。

盘子见底，牛春花舔舔嘴角。

“真好吃。”

“娘我没吃饱。”

其实已经饱了，但她家还有一盘，她要吃光。

李桂芝为难的把剩下的端来。

牛春花和赵二妮埋头苦吃。

吃到最后胃里像坠个大石头。

“我吃饱了。”

赵二妮放下筷子，揉揉肚子，肚子硬邦邦的。

“吃饱去找你朝阳哥说话。”

牛春花将她赶走。

顾朝阳在屋里看漫画，顾文躺在床上睡午觉。

赵二妮进来，害羞的脸上黑里透红。

胃好胀，不停往外翻腾。

“你有啥事？”

顾朝阳不耐烦的问。

赵二妮张口，哗啦啦吐顾朝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