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尚略一分析，小贩说的跟人的声音就是沾在鞋底下的粽叶，山坑里看到的黑影应该是他的影子。

他当时下山沿着山谷，向城南方向走，那就是朝南走，八点半出发到黄泥岭头路廊算算脚程应该是午夜十二点左右，月亮很亮，时间点应该农历十八过后没几天，晚上八点多时月亮刚刚上山，午夜十二点月亮还在偏东南方向，月光照射着他正好在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所以看到山谷里的黑影就是他自己的影子。

杨锦尚并没有拆穿他，而是拉过凳子坐在桌子边上，开始和小贩们聊起来，也随便收集一下反馈的信息，好为下次进货做准备。

……

且说现实中的老头杨锦麟，开始用心经营起海鲜门市，往往天没亮就起床，开着5000大洋买回来的二手箱式五零神车，去五十里外的海鲜批发市场进货。

从系统换来的那点渔货，根本满足不了店里的销量，从批发市场进点货，满足市场需求也可以混淆一下渔货来路。

海鲜店开业后，出人意料的是，广场舞大妈王燕对店里的日销售额有巨大的贡献。

她这个人呢，就是本质不坏，人直爽只要跟人对了眼，帮人没商量，就是上赶着去帮忙，也有小市民的算计，凡是帮过你的，她得在人前夸耀好久，也许是几十年，这样一个人谁愿意和她做真朋友。

她通过几个广场舞群，健身群N个V信群，介绍了一堆退休大妈大爷，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家里买菜的主力，加上他定价实惠，很快的打开销路。

启发他有样学样，也建了个海鲜群，每天早上八点准时群发信息，介绍今天到的新货，只要是群友就是会员，亨受9.5折优惠，积分多可以升级，中级用户9.1折，高级8.8折，初级级，高级VIP8折。

今天是小水潮，近海渔船收获的渔获并不太多，送到市场里的更少，而蹲在市场门口等渔获的小老板们一堆一堆的依据熟悉度、地方不同聚集在一起，在吹牛打P。

也只有他们这种小贩才呆在这里等渔获，凡是有门路的鱼贩，早就联系好了，接鲜船还在海上时就用半边带联系好了，去小码头不香吗？双方都能省一笔费用，根本不来市场上。

“来了来了！有船来了！”

随着前方有人喊叫，刚刚蹲哪里的小贩们乌央央的往判鱼台也就是拍卖的地方围过去。

……

“混货十箱，一箱一百八，谁要？”（码头接渔获商贩之间有专业用语喊价为方便阅读就用普通话）市场里的拍卖师看到人多鱼少，第一单报了个高价来试试水。

杨锦麟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看，什么混货，就是一些龙头鱼，老鼠嘴，海鳗，少量姣姣鱼，白梅，梅同等等杂鱼，一箱毛估估最多三十斤不到。

他一盘算，一百八一箱以昨天的价有可能要亏本，有人说高买高卖吗，可是呢？买鱼的人大多都是熟客，你涨幅太大容易造成别人对你不信任，会流失客户的。

以龙头鱼为例，混货中要占八成，旺季时批发价也就一元钱一斤。就这八成货挑拣出来的上等货又占其中的一成，以昨天的零售价最高十五块，中等的占3～4成零售价价6～8块，剩下来的最多两三块钱一斤，也许卖到最后没人要倒垃圾桶也说不定，这些是净亏的。

其实真正赚钱的是剩下来20%杂鱼，姣姣鱼和老鼠嘴依大小大概是10～40块一斤，海鳗15～40块一斤，白梅八两上的最贵这两天能卖到一百多块钱一斤，小的和姣姣鱼差不多价，最贵的是梅同，二十头（一斤二十条）的都要30～40一斤，五头以上的120+还是有价无市，能长这么大而不被捕捞的非常稀少，其他的白蟹、烂水虾之类杂货根本不值钱，白蟹要活的才能卖上价。

这20%运气是最重要的，如果运气好值钱的鱼多，光光这部分就能收回成本，甚至是赚钱的。

作为市场里中的拍卖员小郭连续喊三遍了，码头上没有一个人喊价，只能调低价位向下喊。

“一百七十块一箱，有没有人接。”

码头上还是一片寂静，无人应话。

小郭正准备喊第二遍，听到前面响起来一个老大爷的声音：“我要。”

“成交！”小郭干紧敲下拍卖锤。

“麻烦工作人员，把标的物票据递给这位买主。”

“这位先生放心，我们交易市场有完整的服务，您是自运还是走快递。”

“我自己有车。”

“噢！自运是吧，大概要跑多少路？”

“我就在市里开店。”

“就市里，那没多少路，我们就用最简单的包装，不浪费钱，先生稍候，马上为你装箱。”

到市场里接货的可以说来自全国各地，路途遥远或者是快递的包装要严格要求的，路途不超过200公里的随便用泡沫箱装好撒点碎冰，封箱胶带一缠完事。

“这人是谁呀？”

“不认识。”

“这不是杠头吗？这价钱买混货不亏本吗？”

“就是一个傻P，全外行，那有这样买东西的。”

“我告诉你哦！那个人我认识，那个老头本来就是脑门上有坑的，你知道吗？他原来是个当官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工作不要了，下海开了间海鲜店，你们说这老头是不是傻啊！”

“真的吗？”

“绝对是真的！”

“这个还不是最新的版本，我刚刚在群里看到群友发贴说，那老头搞小三，被他老婆赶出来，工作也丢了，只能开店赚钱养小三。”

“还有更劲爆的……”

“……”

鱼贩子们说着说着楼歪了。

杨锦麟可不是怎么想的，今天早上时间不早了，买不到货，回到市里，你又有货在卖，人家不怀疑你货那来的吗？

他刚刚在系统交易平台，购买了大量的海鲜，需要有现实中有货来混淆一下。

他可不管别人议论他什么，有系统的男人，虽然说老点，也是有逼格的老男人。

杨锦麟根本不去理会杂言碎语，流言这玩意你如果在意了，想当场怼回去，只有越描越黑的，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所以他大喊道：“给我多装一箱碎冰，费用就记账上。”

“好的，马上给你装。”工作人员当场开始装箱。

……

“这位老哥，你的货已经打包装箱了。这是你的单据，你拿着它和前面的标单去柜台结账，结好账拿到出门证，就可以出市场回家了。”

………

回家的途中，杨锦麟就在几个群里发信息，再配上照片。

“今天收获满满，小黄鱼半斤重的，搞了三十多条，梅同好多五头的………”下面配上九宫格照片。

王燕刚刚起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翻查消息开始水群。

另一个群里“姐妹们，傻老杨买到好货了，大家快点去卖，迟了可就没了。”下面配转发九宫格照片。

我是一片云：收到。

小飞龙：哇！怎么多野生黄鱼吖。

人生如梦：小飞龙，现在那有这么多野生黄鱼，肯定是养殖的。

小飞龙：人生如梦，明明是黄生的，不相信问问曹大厨人妻曹。老曹快出来解释。

人妻曹：在呢，小飞龙，大姐什么事？

小飞龙：谁是你大姐啊！偶明明比你小，偶还是十八岁呢。

人妻曹：呃！大姐你醒醒吧，你孙子都十八岁了。

小飞龙：??(??￣??￣?)????

………

刷着刷着楼又歪了。

王军伟是一家酒店的经理，前几天接到一单生意三十多桌，客户是喜丧，他们家的九十多岁的老祖宗无疾而终，老人留下的后辈加起来有上百人。

平时都在天南地北，借这事大家聚一聚，加上他们家不缺钱，给酒店下了一份菜单，其中海鲜一项要用双头以上的白鲜（没有速冻过的）野生黄鱼，其他海鲜都联系好了，独独野生黄鱼备不齐。

王军伟叼着烟，手里拿着手机用会信不断联系着鱼贩子，好几个昨天答应过的鱼贩子今天发会信来说，今天小水潮上岸的渔获非常少，只能说对不住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突然手机玲声响了。

一瞅是厨师长的电话，马上接起：“喂！是曹哥吗？”

对方没有客气直奔主题：“老板，你打开工作群，我转发了一组图片，你看一下，今天我刚在一个群里收到的。”

王军伟连忙打开工作群，一看九宫格照片，一箱箱的渔获，其中一张有好多黄灿灿的黄鱼摆在上面。

他立马发语音给曹慎，“曹哥，对方在哪？”

“老板，前几天你听到过一个消息没有，就是咱们前面西汇小区门口，有一个老头开了家海鲜店。我现在就在他门口等他开门呢。”

“好！好！好极了！给我个定位我马上赶过去。”

“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