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肚鸡的一张烂脸只在镜头前出现了几秒, 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人机晃动了几下,画面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只是他们的错觉。
“猪肚鸡是谁?”段庚酸菜鱼, “你认识?”
“是我的一个朋友。”一时脑热的酸菜鱼很快恢复冷静, “是阮明的女儿, 阮南。”
在金边酒店会合时, 姜霁北在泰国查到的事情详细告诉了缅甸组人,包括阮明和阮南父女的事情。
段庚立刻想了姜霁北直播录像里的那个刺青女人, 还有他曾提过的出现在他家楼下的鬼面人:“是霁哥曾说过的那个鬼面人?”
“小霁说过, 她是没有实体的,打不到, 还能瞬移。”苍苍『露』出好奇的表情, “是说我们刚才到的……是鬼咯?”
“阮南也许是鬼, ”酸菜鱼垂下睛,摆弄着手里的仪器,“但猪肚鸡不是。”
“但我们现在找到了马戏团的位置。”段庚话题拉正轨, “先确定一下坐标,然后酒店找小霁他们,时间不多了,我们抓紧。”
忙完之后, 二组到酒店, 酸菜鱼拿出房卡,径直刷开门。
现在是午, 屋里却像深夜一样漆黑, 不仅没有开灯,连窗帘也紧闭着,不让半分光亮透进来。
客厅里没有他人, 气氛安静得诡异,只听得他们个人的呼吸声。
跟在最后的段庚在此时关房门。
伴随着“啪”一声轻响,唯一的光线也被切断在门外。
人站在玄关处,也不开灯,酸菜鱼按亮手机屏幕,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刚抬脚想往前走,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段庚手疾快,一拽住了他的胳膊。
酸菜鱼稳住身体,惊魂未定地拿着手机往地一扫,一颗头颅赫然出现在他的脚下,两只木然的睛死死地盯着他!
刚与刺青女人“阮南”的鬼脸遥遥相望,这会儿了真脑袋,苍苍猛地伸手捂住嘴,尖叫声按嗓里。
“别怕。”酸菜鱼说,“这是神像雕塑的头。”
话音刚落,紧闭的主卧房门突然打开,一道刺的光线瞬间泻入黑暗中。
人眯,往光源处望去。
出来的人是崔编辑,他的手里端着一盏造型奇特的蜡烛。
看到呆站在玄关处的个人,崔编辑有些意外地停了一下脚步,随即伸手拉房门,光线蓦地被削弱:“这么快来了?”
中男人的脸被幽暗的烛光映着,竟然透出几分森然的鬼气。
仔细一看,他手里的蜡烛,竟然被雕刻成了一座栩栩生的神像。
“我们找到线索了。”怕惊扰到房中的人,段庚用气声答,“小霁怎么样?”
崔编辑尚未来得及答,房门再次被人从里拉开,丁慧脸写着疲惫,出现在崔编辑身后。
她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满脸都是汗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
听到动静,崔编辑转过身,伸手扶住丁慧。
“仪式完成了,现在要等霁哥醒来。”丁慧替崔编辑答道。
几人纷纷松了口气,但没轻松几秒,各自又表情凝重来。
“距离马戏团开演只剩十几个小时了。”苍苍担忧地说,“果小霁醒不来,我们失败的话——”
“呸呸呸。”酸菜鱼赶紧道。
“不会的,”丁慧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疲惫地说,“霁哥吉人自有天相。”
“我们的道长呢?”苍苍。
“在里面陪霁师。”崔编辑适时举蜡烛,为他们照亮脚下的路,“去沙发坐吧,说说你们的线索。”
紧闭的主卧房门后。
两层窗帘被紧紧拉,像是怕光似的,窗前又被人挂了一块厚实的黑布,所有的自然光源隔绝在外。
地『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些香烛和符纸,床头摆放着几尊巴掌大小的神像,偌大的床,雪白的被平铺着,下面似乎微微隆一个人形。
房内唯一的光亮是从浴室里传来的。
浴室没有开灯,靠墙的地方却摆着高高的烛台,点满了造型奇特的蜡烛。
在明明灭灭的烛光里,一个全身□□的男人浸泡在浴缸里,他的头罩着一块写满咒语和文的白『色』织,脖处勒着几根白『色』线,用于固定住盖在头的织。
浴缸前倒『插』着一根黄线香。
毫无疑,这里被布置成了招魂现场一样的地方,并且刚刚完成一场长达天的法事。
池闲坐在浴室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浴缸里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忽然,男人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捕捉到这细微的动静,池闲立刻身,迈开步,快步走到浴缸前,单膝跪地,轻轻握住了男人冰冷得同尸体一样的手。
“哥,”他低低地叫了一声,“你还好吗?”
答池闲的,是漫长的死寂。
在池闲中漫出难以控制的焦虑和担忧时,被他紧握的那只手终于轻轻地动了一下。
浸泡在浴缸里的男人同突然间惊醒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膛剧烈地颤抖来。
随即,姜霁北沙哑的声音从织下传来:“……成功了?”
得到应,池闲迅速解开缠绕在姜霁北脖的线,罩在他脸的织取下来:“成功了。你还好吗?”
伴随着他摘取的动作,姜霁北的脸出现在织下,被烛光一照,俊美,却异常惨白。
被刺的烛光一晃,姜霁北下意识地闭睛,浸泡在水中的胸膛依然不断伏着:“今天……几号了?”
“二十六号,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整。”
“太好了……”姜霁北的睫『毛』沾着细小的水珠,轻轻颤抖着,“赶了。”
池闲不顾自己会被浸湿,他从浴缸里横抱来:“我先抱你出去。”
姜霁北浑身脱力地靠在池闲怀里,任由他自己抱出浴室。
20219月27日,凌晨3:30,柬埔寨,金边。
趁着夜『色』,姜霁北一行人出现在角空地附近。
荒芜的草地,一顶巨大的帐篷里透出闪烁的灯光。
众人健步飞,为了让自己在人群中不那么突出,全都一身黑衣黑帽。
醒来之后,姜霁北休息了半天,现在已基本恢复了体力,紧跟在池闲身边。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几次踩点都冷冷清清的马戏团门口,竟然聚集着不少人,远远望去,一副门庭若市的景象。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苍苍瞠目结舌。
池闲蹙眉,迅速扫视了一遍附近的人:“莫非他们都是收到了邀请函的人?”
段庚环顾四周,挑了一群国人长相的人,从中揪出一个:“麻烦个事,你们也收到邀请函了吗?”
被揪出来的人仿佛刚睡醒一样,『迷』『迷』糊糊地撑着皮,表情看来很困『惑』。
听到段庚中气十足的声音,他打了个激灵:“咦……我不太记得了,好像记得这里有个马戏团……”
完话,他梦游似的走进了马戏团的帐篷里。
不远处,崔编辑正在用翻译软件和人交流。
了十来个人之后,他若有所思地走姜霁北等人身边。
“原来邀请了那么多人。”苍苍看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嘟哝来,“早知道马戏团广撒网,我们也不必费那么大功夫找它……”
“霁哥,池闲哥,我总感觉有的人看来很熟……”酸菜鱼凑到姜霁北身边。
他翻出保存在手机里的那些神秘账号发布出来的尸体照,举着手机,和人群中的面孔一一进行比对:“你看那个塌鼻的人,是不是特别特别像?”
出发前,酸菜鱼有心调暗了手机屏幕的亮度,姜霁北要凑近才能看清。
他一会儿看看屏幕的照片,一会儿看看酸菜鱼悄悄指着的人,蹙眉道:“还真的挺像。”
为什么受邀的观众会长得像照片里的尸体?
姜霁北猛地想,邀请函,这次马戏团的主题是“活死人之夜”。
这时,崔编辑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刚了十几个人,他们要么是曾来过马戏团的,要么是对马戏团『迷』『迷』糊糊有一些印象的。我觉得有些反常,大家小心。”
姜霁北点点头,转头看向众人:“进去之后,我们不一定顾得他人,大家沉住气,果真的有危险,有什么手段都用出来。”
“好。”
“明白。”
出应后,众人迅速分散开。
他们各自隐秘地汇入人群之中,同之前说好的一样,让自己看去像普通的观众。
在排队的过程中,姜霁北感觉到,身边的池闲无声地深呼吸了两下。
“小道长,紧张了?”姜霁北抬手拍拍他的后腰,笑道,“要是马戏团里有妖魔鬼怪,还得靠你呢。”
马戏团所在的角空地此时一片幽暗,除了帐篷里漏出的光线和入口处照明灯的亮光外,只有月光惨白地照『射』在枯草。
池闲的思绪却不在此处。
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映着月光的蔚蓝『色』眸冷得像冰,死死盯着马戏团的入口。
姜霁北知道池闲在担心什么。
一次他在入口收费处的时候,与阮明打了个照面,现在阮杜兰本人来了,面前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好在这一次,入口处没有设置收费点,也没有任何的广告牌,连苍苍举着相机四处录像的行为,也没有人阻拦。
黑『色』纱幔垂在入口处,在夜『色』下摇曳得同海月水母的触须,温柔地接纳着来访的所有人与。
穿过纱幔,与姜霁北初次来马戏团的体验不同,迎接众人的是一个灯火通明的舞台。
观众席整整齐齐地铺设在舞台周围,工作人员戴着民族特『色』面具,殷勤地邀请参观入座。
突然,前方的人『潮』里爆发出一阵『骚』『乱』,似乎是有人不慎跌倒在地。
“我去后台看看,果阮南是猪肚鸡……”酸菜鱼顾不话说完,抓住这个机会消失在人群中。
苍苍举着相机,挤到第一排坐。
姜霁北、池闲与丁慧选择了第六排靠近过道的位置,池闲坐在最外侧,姜霁北则坐在丁慧与池闲中间。
入座之后,姜霁北并没有看到段庚和崔编辑。
他过头寻找,发现他们面无表情地站在倒数第二排处,靠近出口的地方。
本是临时组队,倒也不指望他们刀山入火海。
姜霁北过头,左右观察了一下,估算出现场约有五百多名观众。
舞台边有小丑互动热场,氛围欢腾热烈,姜霁北发现,刚才在帐篷外还浑浑噩噩的参观落座之后,竟然一个个变成了毫无异常的观众。
他们有的聊天欢呼,有的嗑瓜分零食,还有的举着手机,让闪光灯在剧场里不断闪烁。
正常到诡谲,热烈到让人汗『毛』奓立。
丁慧贯彻融入群众的理念,从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自然而然地吃来。
她不仅自己吃,还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姜霁北:“吃吗?池闲吃吗?”
“谢了。”姜霁北有些哭笑不得地接过巧克力。
他看了一镇定自若的丁慧,想第映场里她总是躲在人群之后的模样。
士别日,当刮目相看。
姜霁北在心里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时间。
屏幕的数字一跳,正好显示着四点零四分。
“嘭”的一声,悬在铁梁下的灯齐齐暗下,观众也跟着安静下来。
黑暗中,手机与相机的屏幕点点星光。
漆黑墨的舞台,皮鞋踏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苍苍捧场地欢呼一声:“哦呼!”
舞台的人应:“嘘——”
暗红的地灯亮,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提琴声,光束聚集到舞台中央,照亮了一个戴着尖塔礼帽,披着黄白纹长风衣的人。
等观众能看清他的脸时,他竖琴弓,琴弓贴近嘴唇。
“嘘——”
他望着台下,再次轻轻地嘘了一声,剧场里安静得可以听清他的一呼一吸。
随后,人抬右脚,往地板轻轻地跺了跺。
鞋跟似乎是特制的,踏在木制地板的声音像鼓点一般。
他再次拉响小提琴,口中『吟』唱民俗歌谣,用鞋跟为自己的琴声打着节拍。
长风衣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飘舞,衣摆扬的时候,众人惊讶地发现,风衣之下,人竟然有四条腿!
四条腿的鞋制式各异,敲击在木制舞台,竟擂出千人击鼓的声音。
风衣随着他的动作飘落在地,姜霁北定睛一看,发现他身后居然还支着两双手!
一双手弹奏着长颈龟琴,一双手拉着类似二胡的乐器,双手行动自,看不出是道具还是畸形。
一曲民谣即结束,唱至歌谣的最后一句,人定在原地,汇聚在他身的暗红『色』地灯莲花般绽开。
他身的手脚也随之脱落,两双手还保持着弹奏的姿态,像被砍掉一样在地面抽动着,多出来的一双腿茫然地踏了踏地板,因失去平衡而轰然倒地。
伴随着观众的惊呼声,人的脸『露』出狡黠的笑容。
下一秒,原本的手脚也离开了身体,人变成了可怖的人棍,脖突然咯咯作响着歪折,头颅呼唱完最后一个音节,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顶灯亮,聚光灯追随着滚动的头颅,照向深灰『色』幕布的右侧。
戴着佛陀面具的小丑登场,他扮演胖墩,腰部顶着巨大的肚,被背带裤勒得死死的。
看到头颅,小丑假装惊讶了一下,试图捡脑袋,可因为太胖,他无法弯腰,只好踢着脑袋走到舞台前方。
小丑古灵精怪地左右瞧了瞧,脑袋踢前排的一位幸运观众。
幸运观众“嗷”的一声尖叫来,脑袋抛了去。
小丑接过从空中飞来的脑袋,开心地拍了拍肚,发出“嘻嘻嘻嘻”的笑声。
肚应声而开,小丑从腹中掏出几个戴着厉鬼面具的脑袋,最后自己的头也摘了下来。
在欢快的配乐之中,他为大家表演典的小丑抛球。
观众们睁睁地看着几个脑袋越飞越高,突然,姜霁北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急速朝自己飞来!
他反应极快,猛地搭在扶手的胳膊收。
与此同时,一摊脑花“啪”的一下拍到了扶手,黏黏糊糊地往下掉。
“嗯……”丁慧含着巧克力,掏出纸巾擦了擦,“魔术?”
这也叫魔术?
姜霁北转头看池闲,池闲正无聊地看着手机,和后排的崔编辑两人聊天。
这两人看来是早已打定主意坐后排,讨论组中,他们说自己带了望远镜。
欢乐又阴间的节目接连演。
一开始,观众们还有惊讶害怕的,随着演出渐渐推进,现场的氛围也被推向了狂热。
在震天的掌声与欢呼声中,木板地面降下,幽暗的黑水池出现在舞台中央。
巨大的铁架从天而降,面挂着飞扬的黑纱,看去像一条在暗流中漂泊的幽灵船。
站在船首的人一声令下,站在铁架的人们齐齐扯住钢索制成的帆绳,时而立,时而半蹲,拉动着铁架在空中摇晃。
姜霁北皱了皱眉头,感觉舞台的声音格外耳熟。
座椅的一边突然传来剧烈的颤抖。
随之而来的,是丁慧带着颤音的啜泣:“斯、斯文……”
斯文?哪来的斯文?
姜霁北心中一紧,随着丁慧的目光,不可置信地望向船首。
铁架前端,一个男人身形扭曲地歪着,破碎的镜像刺刀一样扎在他的脸。
他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睛,口中的声带发出腐朽的呼号声,全心全意地饰演着一位幽灵船长。
看去像死了一样。
不,他的确已死了,姜霁北亲所。
丁慧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巨大的震惊让她几近失声:“这不可能……”
“哥,”池闲冷静又凝重的声音从另一旁响,“恐怕……不止覃斯文。”
姜霁北眉头紧锁。
他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观察了铁架的每一个人。
拉动帆绳的队伍中,为首的男全身焦黑,只能看出原本精壮的体形。
男的身后还有几个焦黑的人影,中一人看来十分瘦小,却同样卖力,于是呼喊号的音调怪异高扬,惹得现场笑声一片。
姜霁北笑不出来。
那是阿垚的声音,而阿垚身前的男,多半是曹胜。
队伍的末尾,是他刚进电影时,遇的第一位体验,学生王0009。
讨论组突然有消息弹出,是来自崔编辑的消息。
崔编辑:“我看到了我的妻。”
崔编辑:“她为了救人,死在了我找不到的地方。”
姜霁北不知道该复什么。
他的手指在按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迅速地打下两行字。
小霁捉鬼中:“大家小心,这是陷阱。”
小霁捉鬼中:“别忘了,今晚马戏团的主题是‘活死人之夜’。”
消息发出去后,姜霁北轻轻呼了口气。
他侧过脸,担忧地看了一丁慧,不知道崔编辑此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坐在过道边的池闲已进入了戒备状态。
果丁慧有什么失去理智的行为,他立刻会她摁去。
丁慧似乎正在崩溃的边缘,她死死地抱住自己,手背青筋暴立,简直要舞台望穿。
“这是假的,我知道……”觉察到姜霁北担忧的神,她艰难地挤出气声,“我只是……生气,非常生气……”
担心的是她生气,姜霁北警惕地看着丁慧的动作。
果他没有看错,丁慧在看到覃斯文的时候,似乎手伸向了怀中的泰刀。
杂技表演在此时进入了高『潮』。
一位肢体柔软的女演员从铁架边缘跳下,在空中『荡』出一个优雅的圆弧,随后抓住铁架。
他的女演员也纷纷效仿,一个接一个地『荡』出,后一位『荡』下的人抓住前一个『荡』下人的脚,在空中连成一道人梯。
最后出场的是一个体形娇小的女孩。
她穿着白云印花的连衣裙,精灵般地在人梯跳跃,最后像一条小鱼,“扑通”一声跳入了舞台中央的黑水里。
“囡囡!”
前排观众席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
是苍苍的声音!
叫喊一声之后,苍苍竟闪电般爬了舞台!
她爬舞台的过程不算优雅,一只鞋被蹬掉了,她却顾不,一步一跛地赤着只脚冲到及膝的水池中。
“糟糕!”姜霁北低声道,“拦住她!”
他和池闲快速身,想往台冲。
但苍苍的动作比谁都快,下一个瞬间,她从水池中捞出了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女孩。
女孩的脑袋被撞得裂成了几瓣,看来触目惊心。
她伸出手,搂住苍苍的脖,语调却异常甜蜜:“妈妈!”
“没事了,囡囡,没事了……”苍苍手足无措地扯着自己的衣角,想捂住女孩的伤口。
剧场最末尾处忽然炸开段庚的一声大喊:“跑,苍苍,跑!”
他和崔编辑离得远,无论何都无法赶来。好在此刻姜霁北和池闲已冲到了观众席的边缘,池闲『摸』出符咒往舞台甩。
“跑,当然要跑……”苍苍梦初醒,抱着女孩冲到舞台边缘,“小霁……正好,带囡囡去医院!”
池闲瞳孔一缩,猛地姜霁北带倒在地。
“嗯?”看到两人临大敌的模样,苍苍下意识地女孩护在怀里,头看身后的情况。
她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苍苍长出了一口气,刚过头,看到怀中的女孩动了动,嘴巴咧成一张深渊巨口。
她来不及说话,便被女孩一口咬断了脖。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女孩苍苍囫囵吞了下去,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嘴唇,阴森森地笑了来。
“嘻嘻……是妈妈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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