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神魔在搞事》

8.今日的霍家格外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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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如约而来。

天幕微曦,襄城大半的人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

喜鹊在枝头跳跃着,看见高门的仆妇开始准备主子们的早膳,听见山间的古寺响起铿锵的晨钟,闻见早市传来了豆羹的浓香。

霍家一如既往的忙碌,但是,忙碌以外更显得冷清。刚刚经历一场“血洗”,霍府中人早已不在,偌大的宅邸看起来清清冷冷。

江曲刚刚从各处商行调来一些机灵的小厮填充府邸,可是霍家的宅子实在太大了,就这十来双人口不过杯水车薪。干脆便依了霍七的意思,封了府中大半的院子。

江曲抱着一堆红绸朝着霍七住处走去,身上一大串钥匙“刷拉拉”的响。

昨日霍七与他商量,要把竹楼里的那位苍小姐记入霍家族谱,成为霍家十九小姐。

这……从未听说过还能这么操作的!哪有把别人家的姑娘记到自己家的族谱上的?咋不干脆娶了呢?结果霍七说什么自己养大的小姑娘下不去嘴,合着别人家的饭吃着香呗?

还有……说是今日要将霍府中一半的院子“租”出去……

江曲觉得霍家人死绝之后他家爷好像也换了个人了,以往手段再犀利也有一份“仁义道德”,如今这位……难不成是霍家此次大劫,七爷达成了目的,不装了?如今手段开始毒辣起来,行事不留任何情分在里边。

大刀阔斧,倒是有些江湖中人的感觉了,搞的这霍家不像个商行,更像个披着“商行”名头的土匪窝。

底下一堆的管事千里行书发信给他,问爷受什么刺激了?霍氏名下所有商行三天内实行大整改,不仅增添了大批人员,甚至开始向客栈、镖局、和义舍发展。

商行要做大,可以往关外开啊,霍家出品,还怕没人买?!不少管事都有这个意向,为什么要再开设新行业?尤其是义舍,不如叫“学堂”算了,那么多孤儿在里边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刀枪剑戟……养一个想要的人才出来需要多少年?养出来之后呢?当细作?商贾又不是朝堂,怎么可能……

“江叔,再走就撞墙了。”

听到霍七声音后江曲猛然回神,只见面前是白森森的院墙,离他只有一臂的距离,墙上伸出了葱郁修长的竹叶。

“江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前面都准备好了吗?今日来了多少人?”

管他做什么用呢,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出过问题?照爷说的去做准没错。

江曲压下心头的异样,自我安慰了一番,说:“霍家发出去的请帖都到了,还有一些不在名单中的商行和官家,也自备了厚礼前来,想到之前您的吩咐,便都留下来,如今正厅已经坐不下了,小的便自作主张把人分成了两拨。每家的代表人最多两个,留在正厅,其余的夫人小姐少爷的,都请到花厅去了。就是……”

说到这儿,江曲突然有些踟蹰,霍七正在清洗剃刀“刮胡子”,虽然霍七是女的,但是为了掩饰,偶尔这些表面功夫还是需要做做的,这也是昨夜问出来的“霍七”以前经常做的事。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也不是……”江曲想了想说道:“就是……四大家和天机阁的人也来了。”

凌、郎、文、陆四家因为存在的时间久矣,并称“中原四大家”,也有人把天机阁混在一处叫“五家”,但是对于霍家这样的商贾人家,天机阁这样成立不足百年,且亦正亦邪的门派,却是得分出来不能跟山上人家混一处去说了。

霍七拿帕子擦干下巴,闻言愣了一下,“四大家都来了?都来了些什么人?”

“启云山凌家来的是南岭尊者和凌家两个小辈;陆家来的是少主陆离和其未婚妻陆葳蕤;文家来的是文家现任大弟子文相余;朗家……是朗家主亲自前来;还有天机阁璩家来的是少阁主璩司桃。”

“天机阁还好说,虽不曾邀请,但是来者皆算客。四大家的来凑什么热闹,不好好在山上修仙,下凡来做什么?神仙还缺银子?还是山上雾太大了找不到饭吃?”

霍七对于四大家的态度不甚友好,在江曲意料之中,毕竟霍七偷偷收敛洛裳云尸身一事他还是知道一点的。私以为自家爷跟那个传说中妖艳无双的女魔头可能有那么点不可明说的二、三事,毕竟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什么都有可能……

至于那个被退婚的女人?不提也罢,以后怕是也不会有几分戏份了。

“这个小的也不好问,只把人请到东厢添茶,这就来问问您。”

霍七沉吟许久,换了一身藏蓝底子绣金叶的简装,尽显低调又不失主人家的尊重。

“找个手脚伶俐的小厮到院门口接小姐一会儿去正厅,我去看看。”

说完霍七拔腿就走,江曲看了一眼手上的红绸,想说什么还是没说,举步跟了上去,结果一路走到东厢门口了霍七发现红绸还在江曲手上抱着。

“江叔你抱着绸子干嘛呢?”

“这一路上也没个别的下人,小的一时还没法儿撒手。”江曲无奈道,这人还是太少了啊。

“哦!”霍七眨了眨眼睛,说:“那你赶紧放到柴房去,速去速回。”

“诶。”说完江曲急忙应了一声,抱着红绸丢进了一旁的柴房,末了还拍拍袖子,仿佛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

等管家江曲领着霍七走进东厢房的时候,几家的人已经差不多被霍家的茶水灌饱了。

虽然早先南岭尊者将霍家七爷认作“故人”之事早已传遍了外界,但是到底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的人还是不多的,毕竟二人所处环境天差地别。

洛裳云先是官宦家小姐,后是修仙门派的首徒,虽然是“魔教”,但是依旧与凡尘俗世隔开了仿佛一道天埑的距离,还是一个女子;而霍七霍知君,则是民间商贾巨富家的“嫡子”,一个土生土长的“世俗中人”,且二人年岁还有差别,霍七比洛裳云。

这二人会被认错?天方夜谭。

但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去信。

霍七迈步进门后看到那些个人看着他惊愕的神色,大抵便已经猜到这些人此来的用意了。无奈的同时心头其实也有些突突,往年的交情与稽灵山一战,这些人谁没见过她?

眼神从这些人身上一扫而过,在凌晚舟身上略停了一瞬,他倒是没看他,但是从小可以说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交情,霍七知道他还是起疑了,不然以南岭尊者大名鼎鼎的狗脾气,今日不会走这一趟。

之前洛裳云与霍七从无人会联想到一处去,主要还是因为二人的身份,一般来说,见过霍七的人没机会一睹妖女洛裳云的芳容,见过洛裳云的人没机会见到霍家的这位“高岭之花”。再加上霍七一次无意撞见洛裳云的容貌后更是刻意易了容又尽可能避着对方走,所以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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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人敢想象这二人会有什么关系。

如今这一发现却是简直惊世骇俗,霍家七爷,长云门妖女,长相一模一样。虽说洛裳云五年前被诛杀在稽灵山,有传闻南岭尊者亲自收敛了挚友尸身,但是到底无人亲眼见到,于是还是有很多人在质疑洛裳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如今由于寒贻香一事,导致霍七的身影出现在一众仙门面前,更是让这一猜测变得更加众说纷纭。

相比起外界的暗潮汹涌,霍家的东厢房就安静多了,何止是安静,简直静到诡异。

霍七两杯茶都喝完了,发现一群人还在冷冷地盯着自己不放,除了凌晚舟,他正盯着虚空中某一点不放,仿佛神游天外,霍七与江曲对视一眼后两脸无奈。

同时江曲也是十分纳罕,上次南岭尊者盯着自家爷的目光也是如此灼灼,要说这几家不招女弟子,所以时间久了,见着个好看的不分性别挪不脚了他信,人之常情。可是那个陆家少主呢?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呐,你未婚妻就在旁边儿呢,您如此盯着一个未婚男子不放,可有考虑过您未婚妻子的感受?

不过也是奇了,这陆少主的未婚妻非但不曾发觉一般不阻止,甚至比陆离看得还要认真。您未婚夫可在旁边儿坐着呢,你这么盯着一个未婚美男子不放,就不怕您未婚夫吃味吗?

江曲自认活了四、五十年了,如此稀罕事还真是头一回看见,实在是觉得不忍直视,十分伤眼。

“许是今日出门未曾揽镜,公明不知自己脸上长了如何绚丽的花朵,竟能让诸位的视线流连久矣?”

乍然回过神来,一群人看他的目光依旧坦坦荡荡,霍七觉得他似乎已经知道这几家能在襄城屹立不倒的原因了。

“在下郎成亭,本该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奈何我郎家实在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后生,这次就只好郎某厚着脸皮自己上门来了,不约而至,还往霍家主莫要介怀。”

霍七凉凉地瞥了一眼膀大腰粗的郎成亭,虽说如今初夏已至,但是郎家这位家主穿衣实在是太……凉快了,那条露出来的胳膊不觉得冷吗?

“郎家主客气,我霍家虽无意涉足修仙练道,降妖除魔一事,但是对于郎家各位豪杰儿郎的作为还是有所听闻。早闻郎家主不拘小节,今朝有幸莅临我霍家,倒令霍家蓬荜生辉,今日酒水管够,还望郎家主得以畅饮。”

霍七的场面话说得既敷衍又端庄,又端又装。偏偏句句情理之中,让人跳不出错处来。

郎成亭只是愣了一瞬,随即笑开,“想不到霍家主年纪轻轻,行事却是豪爽直白,郎某汗颜,冒昧请问霍家主年岁几何?”

霍七一只手搁在桌子上,江曲连忙上前倒了杯茶递到霍七手上,霍七浅浅一口寒气把袅袅茶汽吹开,闻言笑了笑。道:“莫不是郎家主有意给公明牵线搭桥一桩姻缘?”

“有何不可?”郎成亭也是笑了笑。

两人说的话是不曾避讳任何人的,但是论辈分,郎成亭为在座中人最大;论及身份,霍七如今身为霍家唯一家主,同郎成亭一般无二。反观其他家,俱是小了一辈去,想开口却没法儿开口一样,被二人你来我往堵住了话头。

霍七感觉可笑,这一群人都是为了试探他而来,尤其是这个郎成亭,看似粗枝大叶实则不然。听听他说的这一堆鬼话连篇,这要是以前的洛裳云,遇到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人,早操刀砍上去了!

可惜失算了,她是洛裳云,可他如今是霍七,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霍七,她更是鬼无月,酆都之主。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记忆逐渐恢复之后,鬼无月的人格主导了她的大部分言行举止,,毕竟半身神骨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可不是普通的神,而是真神,一只脚已经迈进大道的真神之骨。

想试探他等她露出马脚?青天白日梦的什么游!

霍七只是笑着,没有理会朗成亭的话,状若无意地拍了拍臂膀上绑着的白色布条。

朗成亭脸僵了一瞬,随后看似非常遗憾又懊恼地点了一下头去,说道:“瞅瞅老头子这记性,霍家主还在孝期呢我竟全忘了,这次是老头子说话不妥当,还望霍家主莫要介意。”

霍七大度地说:“无妨。”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老头子”?仗着自己年纪大,想倚老卖老?那你还得看我领不领这个情,认不认这个长辈呢!

等虚与委蛇一顿后江曲带着人出了东厢,霍七骤然放下脸上的笑意,啐道:“不要脸”。

一边的朗成亭也是恨的牙痒痒,想不到他大把年纪还能在一个小毛头身上碰到铁板!对方不过二十来岁,还没他儿子大,说起话来居然滴水不漏。本想自己郎家根基比霍家深,又是世俗眼里飞天遁地般的存在,这霍家对他敬畏是必然的,结果人家压根不当回事儿?当真钻到钱眼儿里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如何?你们可看清楚了?老夫与那女魔头没多少交集,辨不出来,开始怎么看都像是那个霍家嫡出的小白脸儿,你们呢?”

陆离和陆葳蕤对视一眼似是有些为难,陆葳蕤斟酌了一下以后说:“不像。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神态,都太自然了。与那个女魔……”话音戛然而止,眼神瞄了一眼身后的凌阙后立马改口道:“与洛姑娘相去甚远。”

“而且……他身上没有被夺舍的气息,完全正常。”

陆葳蕤可以的临时改口任谁都听出来了避讳着哪一位,众人不动声色打量凌阙的表情,结果人家全程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没睡醒的样子……这反应到让人有些拿不定他的态度,愈发小心翼翼。

陆葳蕤算是在场人中与洛裳云最陌生的人,稽灵山大战她随人参战了,但是却没有上到山顶,也就没有见到洛裳云,也是在场人中最不会徇私念旧的一个了。而且陆葳蕤天生对人的灵魂之类的东西有着独特的感应,如果霍七真的被“夺舍”,陆葳蕤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远远守在一旁的江曲只从一行人的唇语中独处模糊的东西,对于众人的怀疑嗤之以鼻。却无端对伫立一旁看起来事不关己的凌阙高看了一眼。有时候,置之身外更难,尤其是心里急切想知道真相的时候。

南岭尊者凌阙,在江曲看来,他恰好就是那个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人。就如那日竹楼他的失态,和今日的出席。

但是他如果太过关注反而适得其反,因为他就是世人眼中一致认为与洛裳云关系最为亲近之人,不管是否有些旖旎的成分在里面,他将是公认的最了解洛裳云的人。

哪怕洛裳云是被他亲手诛杀,一旦他都开始怀疑霍七与洛裳云的关系……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让几大家的人深信不疑霍七就是洛裳云,然后没有任何理由对霍七进行抹杀,这绝不是凌阙和整个不好战的凌家所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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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凌阙在竹楼外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之后才想通的,这也是他那声“霍公子”所背负的沉重。是他将原本“无辜”的霍七卷入了这当中,如果无法挽回,那就陪他站在一处,用自己的手段打消所有人对于“霍七”整个人的所有想法。

但是这一切,有一个人却看得分明。

一白一红,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在清风居的匾额下对峙,场面一度剑拔虏张。就是……白衣飒飒的男子皱巴巴的衣领有些滑稽。

苍秋负手抬脚把晕过去的一个小厮踢开,再抬起头看着对面拦住她去路的男子:世间少有的英俊容貌,一身气质似个上位者,看起来笑得一脸和煦,却无端端地让人觉得紧张和心悸。

“你是谁?”

“在世人眼中我应该是姓白,年岁比你长,你可以叫我——白老祖。”

“……白你大爷!”

苍秋默然了一瞬后啐道。

“啧啧。”男子也学着苍秋负手,一脸嫌弃毫不掩饰,“你们人间有句话说的不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好一个根正苗红,心狠手辣的商贾少爷,这才跟她相处几天?如今把她的一身臭脾气学了个五分像来。”

苍秋脸色冷了下来,刚刚稍有些懒散的身子逐渐立正,随后嘴角微微笑起来,如果换张脸,这依旧是那个有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霍家公明。

“先生说话倒是十分风趣,小女不大听得懂。”

白泽向前走出一步,苍秋到抽一口冷气,目之所及不再是青草绿树黑瓦白墙,而是一片空荡浩瀚的星空。

脚下的失重感提醒着他这不是障眼法。

“老夫不大想跟一个小小凡人开玩笑,实在不值得。”

苍秋抬头看去,正上方不远处,白泽凌空打坐,脸上已经没了那股笑意,一身神威骇人得紧。

苍秋如今脚下没有实地,不知这人身份不好作礼,有些手脚都无处安放的感觉萦绕杂i心头,但是想起那个好似万物都不放在眼里的“霍七”,突然有心安许多,加之多年行商跟人打交道练出来的临危不乱,便是逐渐镇定。

“霍知君,你逆天改命强行摄人魂魄,并设计杀害魔蛟与凡人九百多条命,你可知罪?”

“霍知君”面色不变,道:“何罪之有?”

“哼!”白泽冷笑一声,然后道:“不知道。”

……

霍知君愣住了,看着白泽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泽说:“你的罪行老夫管不着,也不归老夫管,而且……”白泽看了一眼霍知君身上红艳艳几近发光的以上,略严肃的说:“你如今身上穿着那人亲手赠予的苏红鲛纱,这苏红鲛纱世间只此一件,可以说只要那人不开口,阎王亲自来都带不走你。”

“这衣服……是长云门洛掌门所赠。”霍知君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其实在苍秋从关外回来后她就把这件衣服换下来了,一直到死都没再穿过。这次偏偏选这件衣服独独是因为它红,想膈应一下仍活着的霍家人和苍家人,穿给那些有心人看的。

但是没想到这件衣服还能阻拦鬼神?长云门果真财大气粗到如此地步?难怪四大家当初……听说曾为了争夺长云门的财物大打出手,差点引起了第二次“稽灵山大战”。

还以为是道听途说的,四大家底蕴可是在那儿,怎么可能觊觎一个根基不算深厚的魔教门派的财物?但是如果一个掌门随手赠人的东西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物,那就情有可原了。

随后,霍知君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白泽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那个人!是……”

白泽没有理会,看了他一眼,天机不可泄露,他可是什么都没说,对,什么都没说,不能劈他!

霍知君意会,咽了口唾沫,他这是什么运气?随手一召召来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大魔头……还是个对他有恩的大魔头……

居然是那个传说中令人惊艳绝伦的奇女子。

霍知君突然觉得今日的霍家看起来应是格外清秀!

“不知您是?”

“白泽。”

“不知有什么事是需要在下去做的?”理清了思绪之后霍知君觉得多日来郁积心头的一股浊气散去了,对未来的路他看的更加清晰了。至于这位“白祖宗”的身份?只要对她和“霍七”没有敌意,他就是玉皇大帝都无所谓。

白泽对于霍知君的上道很是满意,当然也一眼看透了他的本质,道:“你大仇得报,你母亲的仇在你成为苍秋的一刻就注定只能成为遗憾,无法挽回。别想着换个身子继续你没做完的事情。除非你在一开始就放弃霍知君这具身子,让他彻底成为死人,可惜你没有,你抱着侥幸,然后你成功了,也失败了。

她如今尚还有些魂魄不稳,你只管在她身边待着就是,如今她才是霍知君,你名义上的兄长,你只是苍秋,将来或许会是霍秋,不再是霍知君,记清楚你的身份不要给他添麻烦,否则本尊不介意洗去你的记忆让你彻底成为苍秋。”

苍秋伸出手看了一眼掌心错杂的掌纹,道:“我早已不再是霍知君。”

“对于你这一身苍家的血脉你也不用担心,如今他在你身边,自有打算。”

提及这一点,白泽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咋舌。魔界的手段早已渗透人间,他们却是近期才发现这一点,如今神魔大战就剩下一根弦绷得紧紧的,随时可能爆发,照如今的趋势,极有可能会演变成六界战争。

苍秋不过半身魔血,并无魔骨,洗去就是。霍知君那身体可是实打实的整副!虽说如今鬼帝转世的半身神骨消融去了一半,剩下一半血骨血脉同神骨分庭抗礼,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堂堂真神转世,竟然同化成魔?后果不敢设想。

心里有些烦躁,要不是苍秋沾上了自己转世的因果,白泽不会迫于鬼无月的“淫威”走这一遭。

等白泽看时间差不多了,二话不说一挥衣袖就把苍秋送了出去。

眼前一阵白光晃过,苍秋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人已经站在一个路口上了,眼见得江曲从对面走过来,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候讶然了一下。

“小姐可是在等七爷?”

苍秋点了点头。

“七爷还在待客,小的送小姐过去吧,因为今日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七爷临时决定将演武场做待客用,已经在引着客人过去了,小姐一会儿和七爷一同过去吧,去早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不认得小姐怕是会怠慢您。”

听着江曲絮絮叨叨地,感觉就像一家人躲起来说悄悄话的感觉,苍秋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已经报完仇了,他如今是真的成为了他的妹妹“苍秋”,还多了一个强大的“兄长”。

嗯,今日的霍家,果然是格外清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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