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吕布女儿的我太难了[三国]》

206 风云际会61 硬核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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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意会的吕布点齐人马, 兵分两路,一路由高顺指挥,先一步出发, 走被徐庶主持修葺一新的褒斜道, 作为一支吸引敌人注意力的疑兵;一路由他亲自统领, 悄悄进入陈仓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变化,关中此时的形势是这样的——

马腾与韩遂入侵关中地界后,选择了陈仓作为屯兵的地点, 以此为根基, 与李傕郭汜进行了一系列的扯皮。

西凉人气势汹汹, 看着唬人,但他们远道而来, 补给线拉得太长,粮食运输困难, 且四周区域经历了连年的战火, 早已民生凋敝, 田地荒芜, 连百姓的影子都见不到,根本没有可以供他们劫掠补充物资的对象。

诸多限制之下,即使开战,西凉人也只能求速胜, 李傕郭汜只需坚壁清野, 拒守城池不出战,时间一长, 他们自会因粮食短缺而退兵。

李儒也这样劝过李傕,但李傕很纠结,他非常眼馋西凉的兵马, 迫切地需要补充兵力,却又担心对方势大,反过来压倒他,一度犹豫不决,最终在韩遂的同乡樊稠的斡旋之下,他们还是结成了表面和平的塑料同盟,马腾获封征西将军,驻守郿县,韩遂获封镇西将军,遣还金城。

说是遣还,可韩遂不想走,他感觉自己千里迢迢远道而来,除了将军的名号,没能捞到更多的东西,心有不甘,于是一直磨磨蹭蹭,找各种借口拖延,光是约樊稠参加宴会就约了三次,搞得李傕看樊稠的眼神愈发不对劲儿,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韩遂硬是不走,李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反正他不负责韩遂部队的补给,司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让他抢,耗着呗,耗到粮草不足了,韩遂自然会主动打道回府。

李傕占据长安后进行的第一项军事行动,就是打发张济进驻商县,抵御被荀彧火速派去武关的周瑜。

张济的部曲在连年征战中损失了不少,几乎没有补充的机会——关中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壮劳力了——这使得他沦落为了四人中最弱的势力。而对面的周瑜背靠吕昭财大气粗,起手就是两万人,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人马物资被运送过去。为了堵死吕昭自武关入关的可能性,李傕不得不从自己的兵马中抽调一部分交给张济。

布置完对武关的防线后,李傕再也挤不出更多的人手了,这才使得西凉军入关的进程十分顺利,完全没遇到任何阻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长安东边有跟李傕达成默契的段煨镇守华阴,段煨也暂时没有进攻长安,取代李傕郭汜的想法,双方暂且相安无事。要是没有段煨挡着,李傕就该直面曹操以及他背后的袁绍了,想必袁绍不会对毫无防备的李傕有多客气。

前面也提过了,马腾韩遂先是屯兵陈仓,等马腾升官后,又去了郿县。可能这俩人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把关中看作是自己占据的地盘,只是当成了暂时的落脚点,非常缺乏主人翁意识,这就导致了他们仅在郿县周围布置了一些互相策应的营寨,没怎么重点防备汉中方向。

在这种情况下,高顺的部队在行军途中没有受到任何来自敌人的骚扰拦截,老天爷也很给面子,没有出现正史中曹真走子午谷却接连遭遇大雨,一个月只走了一半路程,最后不得不认命撤退的悲惨情况,非常地顺利地离开了斜谷道,来到渭水南岸。

看着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高顺难得陷入了迷茫,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敌人的阴谋,保险起见,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依山扎营,派出斥候探明周围情况。

直至此时,马腾韩遂的斥候才发现了高顺的踪迹,他们被吓得大惊失色,刚忙快马加鞭,回报将军。

收到信的马腾和韩遂也傻眼了,马腾紧急派遣士兵加固郿县周围的防御工事,同时给长安送信,韩遂则调了一支精锐回到雍县镇守,确保后勤补给线的安全。

消息传回长安,满朝文武有的大喜,有的忧虑。喜的人认为终于来了个能治李傕郭汜这帮反贼的,忧的人思考得更长远,担心吕布此战获胜,一口气把李傕郭汜马腾韩遂等乱党都赶走后,他的功绩和声望都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到时候朝廷该如何封赏他?他又是否能满足那些封赏,只老老实实地做一位真心匡扶汉室的忠臣,而不会产生更进一步的想法呢?

至于李傕、郭汜和樊稠……这哥仨受到的惊吓比马腾和韩遂大多了。马腾韩遂的大本营在西凉,打不过大不了往回跑,他们仨能跑到哪儿去?

团灭危机迫在眉睫,李傕终于暂时放下矛盾,真心与西凉人联起手来。

吕昭接到高顺送来的消息,对着地图比划了一下目前的形势,瞬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不是正史中诸葛亮第五次北伐的经历吗?

参考丞相的宝贵经验,如果高顺抢先渡过渭水,在渭水之北修建营寨,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切断西凉军的补给线,把他们堵在关中,关门打狗,那匡扶汉室真就指日可待了。

形势发展到现在,吕昭还真有点心动了,毕竟这种能一举消灭敌人的顺风局实在难得。

但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又听取了谋士们的建议后,她还是理智地放弃了。

完全照搬正史中丞相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双方所面临的情况并不一致。

诸葛亮在陇西有着良好的群众基础,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当时魏国对西凉控制力度的薄弱——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抵达天水郡的治所冀县后,派魏延向四周进军,史载“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应亮,关中响震”。

吕昭目前并不具备丞相在陇西的人望,何止不具备,甚至还有一点点负面,她亲手干掉了董卓,而董卓年轻时喜爱行侠仗义,与不少当地羌人交好,在陇西郡很有声望。

吕昭确实可以命令高顺顺势截断垄断,挡住马腾韩遂回西凉的路线。然后呢?被逼上绝路的西凉人为了活命,多半会奋起反击,而马腾韩遂留在陇西的势力也会组织兵马前来救援。再往东边走,袁绍与曹操肯定不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他们多半会助西凉人一臂之力,把这潭水搅得更加浑浊。

而吕昭虽占据了陈仓,后勤保障依然不算乐观。真要争夺关中,高顺和吕布目前带的人手可不够,得继续增兵。但并州军的粮食和物资是从汉中运输过来的,陈仓道和褒斜道都是出了名的难走,别看褒斜道几乎有褒水贯穿始终,但水流过于湍急,多巨石险滩,难以行船,补给还是得靠民夫们背着翻山越岭。

再加上吕昭同时还在跟曹操双线开战,再多开辟一处战场,真的要撑不住了。

在吕昭刻意的放水下,李傕有着充足的时间组建防线。他听从了李儒的建议,派樊稠率兵于渭水之北修建营寨,与郿县周围马腾修建的诸多营寨形成犄角之势,互相策应。

“要打,但是不能打得太狠,最大限度保存我方实力的同时,牵制住西凉的全部兵力,对吧?”吕布摸摸下巴,一拍大腿,“好,我都懂了!”

某个晴朗的、令关中人有些绝望的好天气,吕布和樊稠在五丈原排开阵势。

原野上的风呼啸而过,旌旗猎猎舞动。

并州军的营寨背靠连绵的山脉与蜿蜒的斜水,营地划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斜水东岸,一部分在斜水西岸,由搭在水上的浮桥连接。

西凉军的营寨则背靠郿坞,与城池相望。

董卓当年建造郿坞时,大概是真的想过就在那儿养老了,因此建得非常结实,材料都用最好的,工匠们也不敢在凶残西凉军的监视下偷工减料,倒是让李傕等人捡了个便宜。

李儒手持一把麈尾,站在由土垒起的高坡上,他微微皱眉,视线仔仔细细、一寸寸扫过,认真观察并州军罗列的阵型。

李傕不太放心樊稠对阵吕布,故而把他派过来作为监军,负责出谋划策,及时看穿敌人的阴谋诡计。

董卓还在时,樊稠就莫名不喜欢李儒,如今李傕掌权,樊稠对李儒的观感更是差劲,就差把“嫌弃”二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虽然李儒并没有做过损害樊稠利益的事——恰恰相反,正是由于他的鼓动,坚定了李傕郭汜反攻长安的决心,才简介使得樊稠获得远远超过他能力和成就的地位。

总之樊稠对李儒没什么好脸色,冷漠而疏离地提前警告他不要乱插手,老老实实当一只观战的花瓶就行。

这已经算是非常不给面子的举动了,可李儒却没露出半点不悦,他仍然保持着无懈可击、温文尔雅的微笑,应下了樊稠的要求。

如果可以,李儒也不想忍,他又不是面捏的。但李儒身上背着个巨大的、难以磨灭的要命污点——在董卓的命令下,他亲手毒|杀了弘农王。

小皇帝之前因此要杀他,被李傕轻描淡写地叉过去了。可李傕能保护李儒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为了哪天不被激进保皇党当街砍死,李儒处处留心,事事谨慎,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恨不得全天下都忘记了还有他这个人存在。

他是不会跟樊稠起冲突的,他只能忍,牙齿咬碎了,和血吞进肚子里,也得接着忍。

据李儒观察,并州军军容整肃,阵型井然有序,远胜昔日董卓统领的西凉军。

曾经鲁莽的吕布,如今也成为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了。

此战棘手啊……他悄悄叹了口气,目光不由得飘向樊稠。

不远处,樊稠的声音随着风一句一句传过来——

“背水列阵,吕奉先以为自己是淮阴侯吗?把我看作赵余,他未免太过狂妄了!”

“长牌兵向前推进,弓箭手在后。”

“两侧骑兵听我号令!”

战鼓被敲响了,震天的雷鸣声在山间回荡。

西凉军依照指令,坚定地向前推进,再推进。

他们并非吃不饱饭、为求生存才揭竿而起的黄巾贼,也不是世家豪族历代豢养的私兵部曲,他们是身经百战、比狼还要凶残的暴|徒,先跟随董卓,又听命于李傕郭汜,踏着鲜血一路走来,刀下亡魂无数。

并州军终于遇到对手了。

统帅先锋军的将领是高顺,面对士气高昂的敌人,这位沉默寡言的将军头脑非常冷静,有条不紊地传达着指令。

并州军背后是山脉,地势整体呈现西边比东边稍微高一些的状态,他们因此占了一点地利,弓弩手将巨大的车弩抬上山坡,向下射击,被点燃的利箭如同刺破天际的流星,拖着长长的火尾,朝着敌方军阵坠落。

这些被诸葛亮改良过的弩车射|出去的箭拥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在它们的射程范围之内,威力简直可以比得上被小型投石车抛出去的石头,即使是铁质盾牌也挡不住这些箭,哪怕它们精度一般,射不中具体的敌人,纯靠动能砸也能把人砸个好歹了。

西凉军被射得嗷嗷惨叫,罗列整齐的阵型很快冲开了一个缺口。

高顺看准时机,指挥身着精良铠甲、手持盾与刀的陷阵营勇士们循着被撕裂的缝隙,一股脑儿地冲杀进去。

两边的士兵们很快接阵了,双方都不再射箭,而是专注厮杀。他们像是一群见血就兴奋的野兽,嘶吼着咆哮着,恨不能对方身上重重咬下来血肉。

刀与盾相撞,穿着盔甲的人与人相撞,利刃切入骨肉……霎时间漫天鲜血泼溅,风中充盈着浓郁的腥气。

吕布没有动,他单手拄着沉重的方天画戟,站在为主帅搭建的指挥台上,凝神观察着战场中的局势变化。

不知从何时起,他改掉了带头冲锋的毛病。是的,身为统领一方的诸侯,这的确是个要命的毛病,真能要命的那种——孙坚差点儿死掉就是因为追杀敌人时跑得太快,冲在了最前方,这才给了敌人暗算他的机会。

除了bug的吕昭,这世间没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在杀入敌阵后不受半点伤害,万一被敌人集火,身受重伤,甚至一不小心命丧黄泉了怎么办?

但吕布也没打算从头到尾都在这儿站着,他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主帅在恰当的时刻率军出击,能有效提振己方士气。

他在等那个恰当的机会。

樊稠放出了骑兵,披坚执锐的西凉铁骑从南面包抄而去,打算把并州军往北方驱赶。

之前说了,并州军是依靠斜水列阵的,而斜水是渭水的一条支流,走向是从北到南。

这也就意味着,并州军整体处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地形中。

他们北面是横贯东西的渭水,西面是纵贯南北的斜水,南面是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两条河水一座山,组成一个口袋的形状,把他们装了起来,而唯一的出口位于东面,正是西凉军列阵的方向。

尽管这几年三辅地区总是闹旱灾,加上长安附近的水渠疏于修整,早已残破不堪,导致渭水和斜水的流量都有所下降,河道阻塞,泥沙淤积,且并州军提前在斜水上布置了许多联通的宽阔浮桥供士兵们通行……

但、是。

再怎么干旱,渭水也没有到完全枯涸的地步;

布置再多的浮桥,当军队溃败、士兵们四处逃亡时,他们也很难做到井然有序地通过浮桥平安回到对岸,更多的情况是被追得慌不择路,扑通扑通跳下水。

樊稠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尝试把并州军逼到绝路,然后自己跳水自杀。

西凉军有骑兵,并州军也有骑兵。

吕布估摸着形势差不多了,挥动令旗,也跟着放出了骑兵。

吕昭很久之前就主持完成了对并州铁骑装备的全面迭代,给骑兵们配备了最先进安全的高桥马鞍和马镫,一定程度上解放了他们的双手,使他们在策马狂奔的同时,还能松开缰绳,挽弓射击。

并州军中负责武器保养研发的部门并没有就此懈怠,他们一直在根据每场战争后反馈上来的结果,不断地对马鞍、马镫等各种武备进行细微的调整,力求在速度、安全和杀伤力之间寻得一个完美的平衡。

时至今日,吕昭敢说并州军的装备是全国独一档的,不管是凶残的西凉军,还是富有阔绰的冀州军,都比不上并州军装备精良。

当两支骑兵战斗经验的丰富程度相当时,装备好坏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双方之间的距离还有二百余步时,西凉骑兵忽然注意到对面的并州铁骑们集体松开双手,取出弓箭,对着他们齐齐射击。

漫天箭雨坠落,受到弓箭的干扰,骑兵前进的阵型略微被打乱。

西凉骑兵们都穿着铠甲,能一定程度上防御弓箭的伤害,他们倒没怎么惧怕,只是事发突然,倍感吃惊,毕竟在西凉人的印象中,只有原野上驰骋的最果敢无畏的勇士,才能做到驾马疾行的同时射箭。

那些并州人怎么做到的?是因为他们脚下踩着的怪东西吗?西凉人纷纷产生了好奇的情绪,决定等会儿一定要多砍几个并州人,把他们的武备抢过来仔细看看。

尽管并州军装备精良,但地形的劣势似乎抹平了这点优势,使得局面逐渐朝着西凉军倾斜。

樊稠脸上一点点浮现出笑容,他很快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了。

并州军要败了!还差一点点!

“传我命令!全军出击!都给我压上去!他们要撑不住了!”樊稠用力一挥令旗,厉声喝道,随后他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佩剑,准备亲自率人去摘取胜利果实。

从艳阳高照憋到夕日欲颓,李儒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樊稠所乘马匹的缰绳,大声道:“将军!此事恐怕有诈,还望将军三思!”

吕布是傻子,背水布置军阵,看不出来所处的地形有多凶险,吕布麾下的谋士们难道也都是傻的吗?就算贾诩去了兖州,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荀攸呢!

但已经热血上头,自觉优势在我的樊稠完全不想听李儒的话,凛冽的寒光闪过,樊稠用剑尖抵住李儒的喉咙,他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阴森森地说道:“阻挠军令者,斩无赦!”

李儒闭了闭眼睛,后退一步,让开道路。

一匹匹高头大马从李儒的身旁冲过去,其中好几匹马都差点儿撞上他,显然是操控马匹的骑兵有意为之。

马蹄腾起滚滚烟尘,遥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儒重重地叹了口气。

带不动就是带不动。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尽力了,总不能让他为了樊稠□□,而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吧?生命可是很宝贵的。

并州军的阵型似乎已经彻底乱套了,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像没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各自为战。在西凉军的有意驱逐下,他们终于转过身,朝着渭水和斜水逃去,挨挨挤挤地跑过浮桥,或者慌不择路地跳下水。

穿着盔甲显然很影响并州军游泳的速度,求生欲爆棚的他们才不会忽略这些小细节,于是边跑边脱掉铠甲,丢弃盾牌和长刀。

很快地上就落满了各种各样的装备,尽管沾了血污和泥土,但仍然能看出来那些盔甲和武器究竟打造得有多精致漂亮。

一个西凉人捡起一把环首刀,以衣袖用力抹过刀面,露出清光流转的雪亮刀身。

好锋利的刀!这帮并州人到底多富有,竟然能使用这么好的刀!西凉人双眼一亮,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欢喜,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嫉妒。

曾几何时,西凉军是大部分士兵们羡慕的对象。

董卓对普通百姓们的态度如蝼蚁般轻蔑,动不动就烧杀抢掠;对不支持他的士人的态度如寒冬般酷烈,在朝堂之上以血腥□□威慑群臣。但对待被划进范围内的自己人,他的态度竟然意外的还不错,血脉相连的亲人自不必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封侯封君了,即使是最低贱卑微的士兵,也能分到不少抢来的金银珠宝。

可就算是曾经阔过的西凉兵,也没用过如此优质的武器!

抢过来!把他们的武器、盔甲、马匹、粮食,统统都抢过来!

杀红眼的西凉士兵们追着并州军渡过了斜水。

在战场上以命相搏,一次次活下来的老兵们,大抵会有某种奇妙的第六感。

那是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后,锻炼出来的直觉。

现在,樊稠的直觉开始哔哔作响,渴望胜利的喜悦逐步褪去,理智渐渐回到了他的脑子中。

在他的想象中,渡过斜水后,他应该看到一群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瑟瑟发抖如吓破胆的鹌鹑的败军。

但实际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支穿崭新盔甲、持干净盾牌、握锋利长刀,神采奕奕士气高昂的军队。

这支并州军毫无疑问是新的,不是之前跟西凉军交战半日,打得筋疲力竭的并州军。

……吕布到底带了多少人?又把这些多出来的人藏了多久?他从一开始就在布置这个陷阱了吗?

森森寒意爬上了樊稠的脊背,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他总算意识到,李儒的警告是对的。

但是已经太迟了,作为押后的主帅,连他都出现在了斜水对岸,证明绝大部分上战场的士兵都已过了河。

“停下……停下!”樊稠声嘶力竭地吼道,“鸣金收兵!快撤退!”

“哎,别着急走啊,来都来了。”率领这支并州军的吕布咧嘴一笑,握住方天画戟,友好地举起来挥了挥,“好久不见,不愿意跟我叙叙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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