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的宠夫日常》

第二百五十三章 陆公子是想做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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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策一人不知坐在床头出神了多久,只觉得脊背僵硬,才动了动,心中愈发复杂,身形萧索地出了房门,一路低着头踏出了院子。

他虽然如今内力不在,但是身体原有的敏锐感知力还是让他察觉到蹒跚而来的人。

他循声望去,下意识眯了眯眼,一眼就认出正是前几日被“捡”回来的陆子州。

果然身形纤弱,披着白色的披风,眼前覆着白纱,即使看不见路,但脚步依然从容,淡然而平和。

韩策心口抑制不住的怒意翻涌,又不想与他过于争执和牵扯,索性转身抬步便走。

“阿束公子请留步。”

陆子州声音和缓,清亮如山涧泉鸣,清润动听,一出声让同为男子的韩策,耳廓都为之一动。

心头泛起更加剧烈的不适感,平日听这种人说话,哪个姑娘家能受得了?

虽然韩策承认自己的声音也很好听,但是与陆子州是不一样的风格,没有他那种沉润如水的声色,一听就会让女子心砰砰乱跳的感觉。

韩策没有掩饰眼中的嫌弃,睨他一眼,“你怎知是我?”

陆子州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善,没有针锋相对,相反沉沉低头一笑,笑容暖如春风,洋溢着容于万物的宽容之态。

“这府中上下,唯有阿束公子是子州没有见过的。旁人,子州不才,可以辨别出他们的脚步声,只有公子您的脚步声是陌生的,所以,也只会公子您。”

韩策看不惯他这副做作的样子,白眼都快翻上了天,咬牙切齿着嘟囔:“装模作样。”

陆子州耳力惊人,自然听到韩策对自己的评价,也不气,反而更加平和地笑了笑,道:“子州一切皆为肺腑之言,绝无作假。不知子州何处得罪了阿束公子,惹得阿束公子不悦?不过,子州既然惹得阿束公子不悦,那定然是子州的过错。”

说着,端端正正,躬身一揖,“子州先行向公子致歉,请公子饶恕子州的过错。”

韩策摸了摸鼻子,暗暗腹诽,这小子手腕不错嘛!以退为进,明面上向我致歉,让旁人看来,还不定怎么以为我仗势欺人欺负他呢!

他这副柔弱示好的模样,明显就是给自己抛过来的软刀子!

韩策不由更加苦闷,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的如今这副境遇,倒像极了那些高门大户后院的妇人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了?

自己与叶无孑的情分,还需要耍手段争吗?

想到这里,看向陆子州的眼神更加不屑,“我说,这也没别人,没必要装出一副温婉贤德的样子给人看吧?没人看你表演的。”

陆子州正身站起,不解道:“阿束公子在说什么?难不成阿束公子的意思,是子州向您道歉还错了?”

韩策冷笑一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想怎么闹腾,我也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有一点,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有些人,是不能动什么外心思的,如果真的手贱非要去试试,那么最好提前做好被剁手的准备。我相信,事到临头,一定会非常有意思的。”

陆子州被吓白了脸,浑身上下都是惊恐,不住发抖,牙齿打颤:“阿束公子,子州……子州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子州只是个落难的孤苦之人,本来就应该死了,却没想到命大,有幸被小姐救回来。小姐仁善,将子州养在府中,小姐对在下有再生之恩,有如何会对小姐,对公子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阿束公子此番言语,让子州实在惶恐。”

韩策已经不想再跟他废话,看他自导自演的“楚楚可怜”就觉得眼睛疼,索性转身就走。

不料陆子州径直缠了上来,扯住韩策的衣袖,口中仍不住苦苦哀求着:“阿束公子,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小姐,伤害您啊!”

“子州是冤枉的!”

“子州如今是浮萍之身,受小姐大恩,便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万万不会伤小姐一下的!”

“阿束公子就相信子州吧!”

韩策被他吵得耳朵疼,想扯回自己袖子好几次也没成功,最后实在不耐烦了,轻轻搡了他一下。

不料陆子州竟直接“娇弱”地倒在地上,惨叫一声,便委屈地哭了起来。

韩策傻眼,这是什么路数?碰瓷吗?

还有一个大男人倒在地上,委屈啜泣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虽然之前自己也在叶无孑面前掉过泪,但大多数不过就是一些苦肉计罢了,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轻缓平和,不疾不徐,却依然让韩策由心而发的泛出几分恐慌。

毕竟眼前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自己欺负人了。

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近,韩策心头警铃大作,脑中飞速旋转,思考着应对之策,虽然自己不惧这陆子州的龌龊手段,但是也总不能让他如此顺心遂意了才是。

想到这里,他几步上前,看着想要扶起陆子州的样子,不想刚刚没怎么使力,他竟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很是真实。

从外人角度一看,竟像是被推了一样。

几步外的叶无孑忍不住扶额,这是又闹那样?

宅斗大戏?可这俩都不是自己后院的人,没必要在自己眼前处心积虑地演这么一出“你看我不顺眼就一把将我摔倒”的戏码吧?

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尤其是那个陆子州,此人果然居心叵测。

不过,他俩是不是因为都有过眼疾,所以眼神不好,从而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眼瞎,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猫腻。

还有那个韩小策!这么幼稚的事情,他也能做的出来!真是够够的了!

听到叶无孑的声音,陆子州更加委屈,声音沙哑道:“小姐,您回来了。你千万不要怪罪阿束公子!是子州……是子州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真的阿束公子的事!”

叶无孑挑眉,她身份时候说关韩小策的事?自己明明就没说话好吧?他这是急于辩白什么?

陆子州扬起带血的手掌,状似不经意地在膝盖上擦了擦血,然后又快速藏到身后,生怕叶无孑看不到一般。

“小姐……都是子州不好,子州没事……子州可以自己回去的……”

说完,便摸索着自己站了起来,转身便要走。

韩策看了一眼自己插在腰侧的小匕首,眸光一闪,大骇!这是他什么时候塞给自己的?!

这样想着,心头更加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生怕叶无孑真的会怀疑自己,心怀不轨用匕首刺伤陆子州……

悄悄转头看过去,只见叶无孑果然一脸淡然地盯着自己腰侧的匕首,心忍不住颤了颤,想要把匕首藏起来,但又觉得这样更会让人觉得自己欲盖弥彰,索性站着没动。

叶无孑缓步走过来,从他腰侧抽出匕首,在手心掂了掂,仔细观察一番,很是轻便,也很锋利,别说在手心上划一道,就是直接用来暗杀别人,也是很趁手的。

“无孑,我……”

叶无孑抬手制止了他将要出口的话,“你回去。我去会会那个陆子州。”

韩策闻言,心顿时安稳下来,看来叶无孑并没有怀疑他,开口问道:“事情完成了吗?”

叶无孑颔首,“完成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和陆子州的事?”

叶无孑眼底浮上一丝淡淡的疑惑之色,“问什么?你推了他,还是他推了你?这匕首是谁的,还是他手上的伤是不是你划的?没意思。用眼睛就能看明白的事,我不想费脑子,麻烦。多问也是浪费口水。”

韩策看着叶无孑眼睛发光,“无孑,你就这么相信我啊?”

叶无孑摇头,“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你现在外伤已无,身子也比之前强健了不少,虽说没了内力,但这一身凌厉的招式还在,若是想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男子,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依你的脾性,若是真想对付他,那一刀,划的就不是手心了,更有可能是喉咙。再说……”

又掂了掂匕首,轻笑:“这匕首太轻太小,不是你的风格。”

转头看他,意有所指:“我一直都相信你,相反,你一直都不相信我罢了。”

说完,抬步离开,去找陆子州了。

韩策看着叶无孑远去的背影,面上微微苦涩,哪里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只是自己实在不愿连累她……

客房中,陆子州因为眼睛不好,所以脚步不快,最后还是叶无孑将他扶了回来。

叶无孑将他按在床边坐下,又找来金疮药和绷带,给他手心处理伤口。

“疼吗?”叶无孑小心着手上的动作,随口问道。

陆子州乖巧地摇摇头:“不疼。再疼的,我也挺过来了,这……不算什么。”

“阿束他,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陆子州抿抿唇,“小姐,你不要怪罪阿束公子好不好?是我今日想着身子好些,想要出去转一转,没想到,不知怎的就冲撞了阿束公子,惹得他不悦。也许真是子州命不好,不得旁人喜欢,阿束公子生气也是应该的。”

叶无孑意味不明地瞥他几眼,“你以前,和你弟弟在一起时,也是如此委曲求全吗?”

“哪有什么求全?阿絮是子州的亲弟弟,疼爱他是应该的。就算……就算阿絮对我偶有不敬,也是因为他小孩子心性,不懂事,也是子州没有教育好他。他不开心,我这做哥哥的,也多多谅解才是。”

叶无孑轻笑,“你这哥哥,真好。陆公子,纵然你疼爱弟弟,但是他终究是犯下了大错,败光了家业,连祖传的房屋都没有了。你无家可归,父母都没钱下葬,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你当真一点都不怨他?”

陆子州默了片刻,沉声道:“怎会不怨呢?当初,我曾无数次怨过他,怨他狠心,怨他不识大体,我也就罢了,竟然……竟然最后让爹娘都没钱下葬!这是大大的不孝!”

激动之下,胸腔剧烈起伏,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攥拳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腿,发泄着怒气。

不过片刻,情绪又很快恢复平和,“可是后来,尤其在遇到小姐以后,我就不怨他了。”

“为何?”叶无孑手下不停绑着绷带,随口问道。

“一是因为,他终究是我弟弟,血浓于水,他与我无情,我却不能对他无义,爹娘在天之灵,应该也是不愿看到我们兄弟二人互相怨愤的。”

“这二来,”陆子州稍稍停顿,耳尖微红,语气平缓下来,“若没有他的无情无义,子州又如何有这等缘分,遇到小姐?”

叶无孑将绷带绑好,听出陆子州话中的深意,只是一顿,静静坐着,也没有反应。

陆子州像没有察觉到一般,满含柔情说道:“小姐是子州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善良,最有仁义,有胸襟的女子。子州……子州十分倾慕小姐……若是小姐愿意,子州愿为小姐解忧,日后为小姐做任何事,子州也是甘愿的。”

叶无孑看他忐忑地诉着衷肠,心下明了:这是给自己抛饵了。

叶无孑忍不住蹙眉,自己到底在外人眼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觉得塞进个男人来就能蛊惑自己?自己就是那般急色之人吗?

叶无孑不由陷入深深地怀疑之中,反复思索着,自己之前到底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才给了众人这样的错觉?

后来陆子州又说了些什么,她是没听清,直到陆子州喊了她一声,才堪堪回神。

“小姐觉得……如何?”问完话,陆子州整张脸都红了,头几乎整个都埋进胸里,那样子仿佛在等待着叶无孑的审判。

叶无孑看他的样子,认真问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陆公子……是想做我的夫君?”

陆子州整个人身体一颤,脸更加红的快要滴血,却又忍不住抬头忐忑地等着叶无孑的回答。

“……子州自认不配。只是,子州身受小姐大恩,无以为报,只想陪着小姐,为小姐排忧解难。至于……夫君,子州能感觉到,小姐是喜欢阿束公子的。子州不敢有非分之想。只要能陪着小姐,子州便再无所求了!”

叶无孑不置可否,只是莫名其妙地问另一个问题:“陆公子,你的弟弟陆子絮,今年有多大?”

陆子州脸色褪了几分,没想到叶无孑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有些艰难地说道:“二十岁了,正是及冠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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