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冲进黄泥小路。
“驾!”
埃利诺背着鼓鼓囊囊的超大号背包骑在马背上,手中紧紧握着缰绳。
就在刚才她以一敌数十冲进了洛王府驻扎在山下留守的队伍,抢走了这一匹快马。
“管你是什么郡主殿下,只要惹恼了我,我埃利诺就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埃利诺嘴角微微翘起,这是一个大仇得报的笑容。
马蹄扬起块块泥点,女孩飒爽的身姿消失在了这条人迹罕至的小径上。
……
嬴皎皎的轿辇还未行至山下,前方探路的侍卫便急忙折返回来,又对着罗信窃窃耳语几番。
罗信脸色瞬间阴晴交杂,对于接下来对嬴皎皎的禀报内容,他有些难以启齿。
“殿下……”
“怎么了,慢慢说。”
树林间落日的余晖洒在嬴皎皎的身上,此刻心情正好的她轻声哼着一支随心而发的小曲。
“我们山下的车队,被……被那胡女袭击了。”
嬴皎皎瞪大了眼睛。
难怪先前没有再在道观之中见到那胡女,原来是偷摸下山报复了。
嬴皎皎心中的喜悦被冲淡不少,皱着眉问道:
“就凭她一个人,能攻破山下大营?”
“听山下驻守的侍卫禀报,那胡女身手很是了得,力气也超乎常人,侍卫仆役们发现她后,纷纷上前阻拦,却被她用剑背狠狠拍晕,以至于后来根本无人敢拦。属下怀疑……那胡女是个先天高手!”
罗信喉头滑动,咽下唾沫道。
“先天高手!”
嬴皎皎惊呼一声,就连她身边的侍卫统领罗信,也仅仅只是半步先天!整个洛阳,也只有洛王身侧才有一位深藏不露的先天高手护卫。
她长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伤亡如何?”
“没有阵亡,伤者也都并无大碍,但那胡女临走前抢走了一匹马,还放火烧了尽半数马车,这其中也包含了……郡主殿下您的车辇……”
这样的局面使罗信的面子挂不住。
毕竟山下驻守的士兵加上仆役,有近百人之数,从布防哨位,到平日训练都是罗信一手操持,可如此雄武精悍王府精锐却面对一个小小的胡女,都能被攻破大营,若是万一是某一天郡主或是王爷遇袭呢?
即使对方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先天高手,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罗信的脱罪说辞!
罗信不敢去想,只是单膝下跪,冷汗直流。
嬴皎皎鼓着小脸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罗信愁眉苦脸道:“山下大营还有帐篷,只能委屈郡主几日了。属下已经命人快马加鞭赶回洛阳城调遣车辆,大约十日就能抵达!”
“十天!”
嬴皎皎正欲责骂罗信,却被夏侯青玉扯了扯衣袖,出言打断。
“山脚下风大,眼下郡主殿下大病初愈,身子骨还需要安生调养,绝不能染上风寒。十日时间太久,依我看不如折返道观,向仙长说清理由,再借宿叨扰一段时日……”
嬴皎皎转念一想,似乎夏侯青玉所言挺有道理的,可她再侧头一瞧夏侯青玉,后者却像是底气不足般,目光躲闪,并没有与嬴皎皎对视的意思。
“夏侯姐姐莫不是看上了那位仙长吧?”
嬴皎皎眼神玩弄,调笑着夏侯青玉。
大秦以武立国,民风悍勇,再加之儒教势力曾被道教势力狠狠打压,其对于女子举止上的礼法束缚也比前朝周朝要少了许多,以至于大秦女子大多泼辣不拘,男女性地位差距也并不是那么悬殊。
夏侯青玉面纱下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依旧是往常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郡主说笑了,我也只是为了殿下的身体考虑。”
嬴皎皎看了看罗信,粉红色的指甲扣着轿辇的扶手,终究还是长叹道:
“好吧,那只能再回去麻烦那位仙长了。”
……
甘攀刚把那十几口满载清供文玩的箱子搬到空旷的大殿内,又找了把锁将大殿门锁上了。
“终于忙完了,累死我了……”
甘攀用袖子擦着汗,扶着腰走下大殿前的台阶。
看来还是要加强锻炼,怎得年纪轻轻的腰就不行了?
甘攀懒得做饭,打算今晚暂时饿一顿。他昨夜为照顾埃利诺熬夜大半宿,今早上又迎来那位刁蛮郡主,劳心费力地忙了近两个时辰,如今整个人除了困就是累,真想立马就躺上床去呼呼大睡。
太阳就要落山,而东方浅青色的天空中悄然跃上一轮新月。
甘攀回到卧室,一头便栽进了被褥里。
“唔!”
甘攀浑身激烈抽搐两下后,他吃痛地撑起身子。
“嘶……痛痛痛。”
甘攀从腰间衣服里摸出那只白玉印章,又用手揉着腰间髋骨。
甘攀撩起衣服一看,只见其髋骨处隔着衣服都赫然印着三个大字“一生二”。他莫名地想起了猪肉铺子里的带着淡青色“检疫合格”字样的肉。
“算了,先睡先睡。”
甘攀将印章放在床头柜上,紧邻着那只黑色的道士冠帽,随后大被一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甚至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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